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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章五十三 ...


  •   到了池应,拾凝晦一直得不到父亲的消息,在与诫兰人大战的时候,与父亲走散,拾凝晦一直在问索云父亲的状况,索云也是无法作答。拾凝晦这一战,右臂几乎被废,内力受了重创,就剩下半条命,绵延在床上,文晴在一旁哭得不行。索云走来走去,也是没了主意。

      拾凝晦倒在床边,对索云道:“师父,这次唯一可以救征坡的法子只有一个——”

      索云气不打一处来,道:“你都这样了,还想什么救不救的,先医好你的病吧——”

      见师父这样说,拾凝晦反而来了精神头,坐起身道:“如果诫兰人趁此机会占了征坡,师父,你我将是征坡国最大的罪人!只要我活着,我便要救这个国家!”

      “现如今,帝君已亡,穹鲸王已死,奕昼成为帝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我都无法改变。”他按住拾凝晦的肩头,想要让她躺回去。

      “奕昼成为帝君不见得是坏事,我只想把诫兰人赶出征坡——”她抬起头,目光炯炯得望着师父:“现如今我们还有多少人?”

      “三万多人——”

      “给我三千人,我要杀入诫兰境内,生擒诫兰国主!”

      “拾凝晦!你是脑子坏掉了吗?说得什么胡话?!”索云大惊,如果不是介于男女之别,他真想去试试拾凝晦的额头,是不是在发烧。

      她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唇还惨白着,对索云道:“师父,找来晓临雯!让她为我治疗——”她对晓临雯印象极深,因为曾救过母亲,此时,她唯有把希望寄托于这位神医,倒不是为了活命,而是为了让她在成事之前,活着——

      “你连站着都费劲呢!你这样,将士们怎么会有胆量追随?!还未出城门呢,就军心不稳了!”拾凝晦见师父并不理她,也知自己这个法子太过大胆,无人敢试,就算师父这样勇毅的人,也不会轻易尝试,可是这个法子,是唯一能救征坡的——

      “我去让人找晓临雯了!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是不是还在京城之中!”

      拾凝晦往床头一靠,虚弱着眼望师父:“师父,我这条命,不知能活多久,只希望,它还有用,还能为百姓,为征坡做些什么——”

      第一次,拾凝晦在他面前坦露心声,索云一直以为拾凝晦只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女子,性子比一般女孩要强些,也爱逞强些,哪知她心中装下的竟不仅仅是自己——

      正说着,有士兵来报:“将军!外面有一女子求见!”

      “何人?可有报上姓名?”

      “晓临雯,她说拾参将知道。”

      索云朝拾凝晦高兴一笑:“你看,想什么来什么——”

      晓临雯走入屋内,索云自觉的出了门,见了拾凝晦,晓临雯叹口气:“你与央参将太像——”

      这才发现,晓临雯说话语气的怪异,应是与母亲有些交情,于是问道:“您与我母亲是旧识?”

      “参将她曾救过我——”晓临雯性子冷,不是多言多语之人,可是遇到了拾凝晦,她是故人之女,心情一时难抑,话便多了:“那时我去山间采药,被几个诫兰人纠缠,如果不是央参将出手,恐怕那时,我不仅失了清白,还丢了性命。”

      想不到母亲年轻时,竟是如此仗义之人,拾凝晦眼睛一亮,说道:“母亲她原来是如此性情,我自是不知——”

      “她为了守住家,为了你,自是委屈的。”晓临雯说到这里,突然手指按住拾凝晦的胸口,拾凝晦只觉疼痛难当,哇一口血吐了出来。

      面色凝重,晓临雯道:“你身有旧疾,内伤还频繁受创,怕是好不得了——”

      拾凝晦用左手抓住医生的手腕道:“晓大夫!我今日不是求您治好我,我求您给我开服药,让我精神好转,能在一日内,恢复元气,带兵打仗的药!您可有办法?”

      晓临雯闻听此言,气得抽出手:“我为医不是杀人!而是救人!你这是要送死!”作为医者,她眼睛灵,立即发现拾凝晦的右手有问题,去抓右手,发现竟是筋腱被砍断了,忙除掉她的外衣,查看伤势。

      一旁的文晴听了,泪又开始掉了:“大夫,小姐这伤可治得?”

      “治倒是能治——”晓临雯抬眼看了拾凝晦,心有不忍:“可是日后要想再提刀耍剑是不能了,拿个杯拿个碗倒也无碍——”

      文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和晓临雯都懂得拾凝晦,如果不能杀敌,不能习武,对拾凝晦来说,比死还难受,不过拾凝晦倒是坦然,还反过来安慰文晴:“你这丫头,嚎得我心一颤,还以为踩到了尾巴——我不是还有左手么。”

      看她乐观,晓临雯也放了心:“你向我要那种药是为何?”

      “战事还在,我岂能歇息?”拾凝晦道:“如果医生有那种能让我挺着的药,望您赐我一用——”

      晓临雯不说有,也不说没有,给她那右臂包扎伤口,又给她开了几服药,临走时,也未多说一句,似在与她置着气。

      拾凝晦知道晓临雯性子孤僻,不敢得罪,只得忍下不问。

      哪知,翌日一早,就有人送来一个药瓶,交给了拾凝晦,她没有打开也明白,应是晓临雯送来的。打开瓶口,内有十粒药丸,她水服一颗,过了半个时辰,竟不觉心口滞痛,似是右臂也没了痛觉,精神好了百倍,可以下地走路,咂咂称奇,心道——晓临雯真乃当世神医!

      索云进来,见她如此,也是诧异:“这晓临雯何许人也?莫不是神仙转世?”

      可不管这药再如何好用,右臂已废是不争事实,她心有顾虑,可是依旧不肯放弃,道:“师父!点三千精兵给我吧!”

      各地纷纷归降,各大州的官员陆陆续续向京城进发,进行朝拜,以示归顺。

      继任大典上,奕昼身着龙袍,这龙袍是宫里织工连夜赶制而成,九条龙,盘踞于衣服之上,黄色龙身,黑色丝质,司礼监的大司礼亲自为他戴上龙冠,龙冠前一排玉串,不是为了好看装饰之用,而是为了提醒帝君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

      皇后眼含热泪,瞧着儿子加冕,内心翻腾不已,为儿子摆正玉串位置,这一套做下来,仪式也是差不多要接近尾声了。

      悬任为自己的家人复仇成功,心放下一半,他抬眼正好看见对面坐着的寐尘,那寐尘笑得自在,似是这龙冠不是戴在了奕昼的头上,而是他的头上。

      群臣朝拜,司礼监的太监宣读各地朝拜官员的官衔与名字,唯独没有池应和筱庭两地的上报。大殿结束,悬任被叫去了御书房,奕昼手里拿着各地官员的名册,见他进来,啪的一下合上,问道:“悬任,现在我已继位,你可有想做的职位,尽管向我说,这次你功劳最大,如果不是你集结国内军队打开骁勇关的大门,我们也不会获胜的这么容易——”

      悬任自知功高盖主之危,自是不会主动去要,谦卑道:“小人只想助您登上王位,并无他念,望帝君知我心之简单——”现在的奕昼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受诫兰践踏的怂人,而是成了一国之君,他说话也不能再直来直去,自是要字斟句酌。

      他俩自小相交,奕昼哪会不了解悬任这人,悬任他不好色,也不贪财,独独对这官位痴迷不已,活脱脱一官迷,说他不想做丞相?岂不是笑谈?可奕昼并不打算当面拆穿,君臣之间,做些面上功夫,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是忠君体国之人,一心只有君与国,当真是忠臣。我对你是万分信任的——”

      这份信任,悬任明白,奕昼也明白,不是什么君仁臣挚的鬼话,而是共同的秘密,那便是让前帝君饮下毒酒之事。虽心里恨着前帝君,可要是说杀了,悬任没有获得奕昼的首肯,他是不会去做的,这份心照不宣,才是君臣之间彼此牵制的利器。

      其实与悬任的杀父之仇比起来,奕昼更恨自己的父王。可是碍于天下人的口舌,碍于母后这边,这种弑+父行为,他不敢堂而皇之的去做,所以,就像拾凝晦为前帝君背杀忠臣悬闻举的锅一样,悬任需要来为奕昼背弑君父这一口锅。

      所谓骑虎难下,伴君如伴虎——

      不过就是如此的含义——

      此时,悬任心思玲珑,自然明白帝君当着自己的面看这册子的用意,于是说道:“池应和筱庭,一处被拾凝晦所占,一处被拾厢钧所占,两地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相隔遥远,虽一时不成气候,恐也成帝君心头大患。小的愿意领兵前去攻城——为君解忧。”

      听闻此话,奕昼大悦,走下台阶,来到悬任面前,扶起他道:“你不贪慕高官厚禄,人尽皆知,可我不得不为你考量许多,如果给你十万人马,手下将士该如何称呼你呢?”

      悬任马上跪地:“小的静听帝君安排!”

      “现封你为内阁丞相,兼三军提督,内管百政,外破叛军!”说着,奕昼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放入悬任双手之中。

      “微臣领命!”悬任装出一份战战兢兢的样子,接过了圣旨。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头娃娃和我说,我应该有很多内容要写,其实,我这文还有不到十章的内容就要完结,我在微博上听她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她说得那些点,我也觉得很有启发,其实这文我原计划只写五十章就完结的,,,咂咂~~~~~~~~~现在看来,估计得写到一百章了~~咂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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