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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章五十二 ...

  •   章五十二

      悬任先从自己曾任的五州开始下手,怂恿各地的灾民暴+动,然后组织他们成军队,从官府手中抢粮,抢钱,此目的是建立一支里应外合的军队。而寐尘,早已接管了百万军队,成为了诫兰的主帅,他出十万大军助世子夺王位,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期间,悬任回征坡,打探母亲与悬家所有人的消息,只听说女子被发配边疆为奴,男子皆上了刑场,就连三岁的小弟也没逃过一死,其他女眷却一直没有了下落。

      经过一年努力,他在征坡境内召集了一支将近五万人的叛军,同时又联系了原来支持世子的一些旧臣,还有皇后的亲戚,他们都是至死支持世子继位的人。做好这一切之后,在一个雨夜,悬任走入世子的大帐,奕昼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闭目凝神。

      他单膝跪地道:“世子!皇后已经被帝君囚禁于冷宫之中——”

      这位年纪还不到二十五的年轻男子,睁开眼,泪在眼圈之中:“父王他真的一点都不念及母后与他的一丝丝情分——”

      “世子,现如今,国内反叛军已经集结待命,寐尘也点好了十万精兵,就等您的一句话了——”

      这时,奕昼忽然想起拾凝晦说过的话——君王不落泪,从世子开始。忍下眼圈中的水珠,站起身,踏出帐门:“走吧!”

      雨水灌着领口,没了命的往里钻,凉意嗖嗖的。悬任骑着马,从另一边杀入,打开了骁勇关的大门,拾家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诫兰人闷着声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动挨打的滋味,真真是不好受的,拾厢钧和他的部队连连败退,一直退到了吕庵门,过了吕庵门便是京城。

      拾凝晦从未想到有一日会在战场上见到世子与悬任,她瞪大眼睛:“悬任!你这可是通敌叛国!你可知后果!难道为了复仇,你连国家大义都不顾了?!”

      悬任一横自己的长矛,他向来用剑,平常人们都以为他只会这一种武器,其实他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只是不爱显露而已。

      “无家之人,何谈国?!”悬任一双圆眼,早已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明眸善睐的可爱模样,添了更多的沧桑和戾气,一股无法言说的锐利从他这双眸中射出,恨不得抽了拾凝晦的筋,扒了她的皮。

      从不与他解释自己的进退两难,她的难与苦处,他俩本就立场不同,走得路也绝然不一样,举起自己的缨枪,向悬任冲来,她从不是他的对手,十五个回合后,被他挑落马下。

      拾凝晦右肩多了一条将近二十厘米长的伤,拾凝晦忍着痛,抽出长刀,去砍悬任的马腿,马吃了疼,摔倒在地,悬任从马背跳下,他看见,拾凝晦换了左手拿刀,右手臂的已经往下一串串的落着血,盔甲护着,也藏不住她那右臂微微的抖动。

      嘴角一歪,悬任冷笑道:“拾参将倒是能忍!也不知这左手能不能像右手一样好使!”

      “杀奸臣,一只手就够了!”

      “你倒是良将!”悬任神情愈发的冷,长矛一扫,拾凝晦往后一跃,她知道,这一仗,如果拦不下悬任他们,京城便是保不住了。

      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悬任问道:“拾参将,内伤可有好些?”似是关心的话,可动作却不是关心,他猛地向前一冲,趁着拾凝晦用刀去挡之际,空出来的手往她胸口一掌,那一掌,别说十分力,就是七成都有了,拾凝晦忍着心口猛力袭击,竟反手用右手抓住他的矛,往后用力一扯,抬腿朝他踢去,他往后一撤,无奈松开手,舍了长矛。

      见他失了武器,这才放了心,那一口血才吐了出来,悬任见她举刀再次向自己冲来,真道是她不怕死:“你这内力受创,再拼力,真的会死——”

      “只要我活着,就不许诫兰人的马蹄肆虐我征坡土地!”

      “哼!如果你的父母被杀!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依然如此说!”悬任说道,抽出长剑:“今日,我就是踏过你的尸体,也要杀入征坡宫里!”

      “悬丞相的主审官是我!也是我下令砍得他的头!要恨你应是恨我!何苦连累百姓!还要带着敌人踏入自己国家的土地!”

      悬任听完她话,却不答,实际上的始作俑者是谁,他心知肚明,为何会把父亲的头颅挂在骁勇关的城门之上?无非是让远在诫兰的世子,清楚自己地位已经失去。这种事,能做出来的人是谁?如他这般聪明理智的人,哪里不明白?

      “你我留在最后,一点一点折磨——”他微微一笑,那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此时只剩冷冷寒光。

      突然,一个人影杀入,捞起拾凝晦,往马上一放,一骑绝尘而去。

      拾凝晦这才发现是索云:“师父!”

      “你已经受了重伤,在哪里只是等死!”

      “可是京城——”

      “现在我们带领剩下的人退守池应,池应易守难攻,只要还有余部,我们就未输。”

      其实这些话,也不过是索云为了保住拾凝晦命而说的谎言。第二日,叛军与诫兰军一同攻入京城——

      “你这逆子!”帝君被叛军围攻,眼瞅着无路可逃,破口大骂着奕昼。

      奕昼仰天长啸:“我为逆子!你呢?是什么父亲?!你可知我在诫兰所受的辱?!你可知他们当着我的面强+暴我的爱妃?!可知他们逼我给他们长皇子牵马当马镫?!可知他们逼我吃狗食?!可知我听了多少嘲笑?可知我那时的痛苦?!而你在想着怎么让你挚爱的儿子继位——父亲!你有所偏爱,可是为何要如此折磨于我?!还因此害了悬丞相?!”

      帝君瞪圆眼珠,瞳孔震动:“逆子!你这是篡位!”

      “篡位又如何!就算弑+父又如何?!你从不把我当做儿子疼爱,我又何必当你做父亲尊敬!”说到这里,奕昼轻轻一笑,这一笑,冷得世间所有万物都褪了色,全了无情感,只剩下一个为权力而活的空壳。手一挥,身边的士兵把帝君围个水泄不通。

      最终,帝君妥协:“奕昼!穹鲸王无论怎么说都是你弟弟,你可否放过他?”

      “造成我们手足相残的人不是您吗?父王?您可否问一下我那弟弟,一旦他继承了大统,可会饶我一命?”他嘴角翘着,笑父亲天真,也笑父亲到了最后,依然如此疼爱着穹鲸王。

      悬任走入大殿,带着皇后,他刚刚去了冷宫,接了皇后出来。皇后见了奕昼,激动地不行,跑过来,抱住儿子,母子相见,奕昼百感交集,皇后只在奕昼耳边说了一句:“帝君你不能杀,留下弑+父的罪名,日后你想让世人如何评价于你?”

      于是命人把帝君囚禁于冷宫之中。奕昼拉住母亲的手道:“母后,我现在就去杀了穹鲸王和萤贵妃,为你出口恶气!”

      当他走到贵妃殿的时候,门口的宫人无一幸免,全部倒地死去,走入殿中,萤贵妃已经上吊自尽,其他的宫女太监早已经陪着主子自尽了。皇后走到萤贵妃面前,不知该笑该哭:“妹妹你与我争了一辈子,怎么到现在竟如此简单服了输?”脸上倒不是胜利者的荣光满面,尽是落寞。

      奕昼对身旁宫人道:“扶着娘娘回宫休息——”他怕母亲受不得这种场景刺激。

      等他们再入穹鲸王殿时,穹鲸王因为悬紫一死早已一蹶不振,见了自己的哥哥,坐在床边,头靠在床楞边,微微一笑:“哥你终于回来了——”

      奕昼举起长剑,指着他:“你知道自己该是何下场了吧?”

      穹鲸王不为所动,伸出手,手心中赫然一个小瓶,淡淡道:“哥,你的东西,我还你——”瓶子掉在地上,碎裂一地,原是个空瓶,他嘴角血往下流,依旧笑着,竟如烟花灿烂,对这个温柔男子来说,皇权,从不是他所要的:“悬紫,我来陪你了——黄泉路途,寂寞阴冷,有我,你可暖一些?”说完,眼睛合上,不再动了。

      悬任走过去,探了探鼻息:“死了——”

      奕昼走过去,看着弟弟的脸,突然明白了:“原来,我拼命想要的,你从不放在心上——”自嘲的笑笑,对悬任道:“厚葬萤贵妃与穹鲸王——”

      “是!”

      奕昼晃晃悠悠走到大殿之内,看着那个宝座,离他如此近,触手可及,慢慢的走去,越近,越心跳的厉害,终于他摸着扶手,一路摸到椅背,龙头扶手,龙眼椅背,九龙缠绕的椅身,奢华又庄严,象征着力量,与无上的权力。他小心坐上去,有一处被填满了,却又觉得有另一处空了——

      入夜,悬任走入冷宫之中,曾经翻云覆雨的帝君,此时已经成了阶下囚,披散着头发,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多年。悬任走来,问道:“帝君可有吩咐?”

      帝君瞧了眼悬任,冷冷一笑:“是你——不愧是悬闻举的儿子,竟能为父复仇,不过如果你父亲知道你为了私仇,不顾敌我,会不会气得醒来?”

      “我父亲一生忠君爱国,结局为何?他的死是告诉了我,忠臣只能枉死,奸臣才能长寿——”悬任笑笑,把话怼了回去。

      “这便是你与拾凝晦分道扬镳的理由,就算与你境遇相同,她也不会作出你这种事——”帝君一下子戳中了悬任痛处。

      “如果,她为你的臣子,也许下场比我父亲还要惨吧——”他说完,一挥手,身边的小厮进入,把手里的毒酒灌入帝君嘴中。

      这次的逼宫,以奕昼大获全胜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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