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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章二十七 ...


  •   无人知道,悬任已经快马加鞭,只用十日便回了京。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世子奕昼,奕昼静坐太子殿,一夜未合眼,就是在等悬任快马的脚程。一进门,佩剑来不及摘,披风未解,就被宫人让了进去。

      奕昼鞋来不及穿,疾步走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把怀里密函双手奉上,悬任单膝跪地,等着世子的回话,奕昼迫不及待的撕开信,看完,手抖得不行,还未看完往地上一扔:“混账!他们这是想害我!想害死我!”

      “世子不必担心,现在天子还在考虑中,事终有转机。”

      “你说,怎样的转机?诫兰现在不肯议和,他们便想要让我去做人质,这些人都是要害我的!”奕昼恨得不行,牙齿都咬出了印:“拾家那些老顽固!就是要害我!好让萤贵妃生的那个野种上位!”

      悬任默着声,盘算着别的,世子今年二十,性子鲁莽,有火从不压着,规劝是无效的,他也不废话。

      “悬任!你倒是说说!”

      作为世子伴读,他是与奕昼一同长大的,甚至儿时,奕昼还在他家住过一阵。于公于私,这事他都要帮着奕昼,可这天子想法,谁能扭转?一旦天子同意让奕昼去做人质,那么这一切的关系可就微妙了,也许,天子已经有了改让他人坐王位的打算,那人或者是萤贵妃的儿子——穹鲸王。

      如果真是这样,届时,不仅他悬任危险,世子党的主要势力,他悬家就要岌岌可危了。

      保世子,便是保悬家,保命——

      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奕昼看向悬任,神情复杂:“你怎么不说话?”

      “下官不知该如何作答。”

      “哼!你是不肖回答吧!现在你娶了拾厢钧的长女,与拾家联了姻,太平着。就算我出了事,你悬家也高枕无忧了。”瞪着悬任,奕昼说着气话。

      他赶忙跪了地,以示忠心:“世子明鉴!我悬家一直是支持您的!”他抬头悄悄去打量奕昼的脸色,琢磨对方说这话几分真几分假,试探?还是真的如此想。

      一挥袖子,奕昼道:“起来吧!我知道你和你父亲不会背叛我的!”然后缓缓瞧着悬任道:“你姐怎么样了?”

      始终对取消婚约耿耿于怀的奕昼,让悬任为难了:“长姐她还好,并无异样。”

      “她当年——我现在思量,是诚心不想嫁给我吧?才演了那么一出——男装光顾青楼的戏码。”

      “就算给了长姐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您是误会了她了。”

      “误会?她那胆子可比天还大,违心的事,就算劈天裂地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这段说得,倒也符合悬紫的性子,悬任算是默认了。

      奕昼盯着悬任,看来,他与悬家需要紧紧的绑在一起,才能让自己更加稳固,如果这样想,悬紫那些风评,这么一比已然不重要了。

      悬任这次回京未告知任何人,就连阔别一年的家也未回。先是去了鉴司处,鉴司处正是丞相办公的地方,就算是丞相亲儿子,也不敢冒然闯进去,却不是在正门候着,而是在后门,让侍卫进去通传。

      侍卫当然认得悬任,不敢怠慢,赶忙进了去。悬闻举见了儿子,怒不可遏:“畜生!你竟放着妻子不顾,离家一年!”

      悬任叹气:“爹莫气,现在世子心慌,我也不敢与那拾家的女儿走太近,否则引来猜疑。”

      悬闻举马上听出弦外之音:“怎么了?”

      “诫兰欲让世子做人质,拾厢钧与诫兰正在交涉此事。”

      “什么!这怎么可以!世子乃国家根基!岂能随意动摇!”

      “对拾家来说,可不是,他们的根基是穹鲸王。”萤贵妃是拾厢钧最小的姑姑,至亲,他们当然愿意拥立自己的亲兄弟登王位。如果世子去了诫兰为质,吉凶难测,保不准受尽虐待,活着也是半个人了。这穹鲸王机会就多了。

      “这事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话锋一转,悬闻举对儿子说道:“你还是要回家去——你这新婚离家,说不过去。”

      “我与她并未圆房。”

      这个回答并不在悬闻举意料外,他对自己儿子的性子还是了解一二的:“如果你喜欢卓织,可以纳她为侧室,但是嫡长子还是要正妻来生。”

      悬任眼神微沉,冷冷道:“所以我是您这种理由的产物?”

      “说得什么混账话!”

      “您让娘独守空房多少年?世人谁不知?”

      悬闻举被儿子如此质疑,当然心生怒火,压下这些,他无情回道:“悬任,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与我做的事有何不同?”

      一句话逼得他回到家,先去了悬乔氏的院,见了儿子,悬乔氏乐不可支,一年多不见,她怎么能不牵挂儿子?看他又长高了些,但也瘦了,原本的圆脸塌了下去,心疼道:“在外面吃不惯吧,脸都瘦了,娘让厨房给你炒两个菜。”

      “我已经吃过了。”悬任对自己娘,笑容陪着,他身在赢水监,见识了太多的虚伪残忍,也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唯有娘的身边,让他坦+露真情。他长得眉清目秀,圆眼下两道卧蚕,一笑,就出现,让人心生喜悦。

      母子二人终于谈到彼此一直都在逃避的人——拾凝晦,悬乔氏道:“你就那么扔着她不管吗?”

      “她可让母亲烦心?”

      一谈到拾凝晦,悬乔氏满肚子的抱怨需要倾述:“也不知拾家怎么管教的女儿!一点礼数不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曾和她那男装姑姑混迹于酒肆中,一个女人,不守妇道!气得我心口一直闷着,现在想起来还疼。”

      听到这话,悬任本就对拾凝晦印象不佳,现在更是多了不喜。微露怒容,但是并未多说什么,只道:“娘好好静养身子,我可能还要去个一年半载。”正要起身,却被悬乔氏抓住了手,她这一生除了丈夫便是儿子,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念想,而现在丈夫不近她身,儿子又远离,心中万分不舍,忽然问道:“你外出不回家,是不是因为拾凝晦?是不是因为她?”

      母亲泪花就攥在眼中,悬任心中一阵痛,蹲下身哄着:“不是——儿子身负要职,有任务要出。”

      “孙姨娘的两个女儿下月出嫁,你可多留几日?”像是哀求。

      “贺礼我会早早备好,娘帮我送了吧。”他本与两个妹妹不怎么接触,感情不深,除此以外,也别无所赠。

      他没想到,娘竟然给拾凝晦安排了这样一个偏僻的院子,这以前是家中老师住的客房。已经多年未住过人,站在门前,这脚却怎么都抬不进,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正欲转身离开,却碰上了悬紫。

      在几个兄弟姐妹中,他与悬紫最亲近,马上施礼:“姐!”

      许久未见,虽然惊喜,但是想到弟弟对拾凝晦的态度,冷下脸:“不进去吗?”

      “公务缠身,下次吧。”

      “你能逃避几时呢?与其这样,不如给她个痛快!”

      他当然明白悬紫的意思,可是他更明白一纸休书,说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影响可就大了。他不会冒那种风险,悬任从来都是理智高过情感的人。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悬紫无奈双肩失望一落,这个弟弟,别人看不透,她却了解,悬任这人,胆大心细,又聪明绝顶,从不莽撞,新婚之夜离家,应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冲动了吧。

      可见,他对这门婚事到底有多不满。

  •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文的时候,其实算是给《妄亦生欢浊意流年》一个续集,妄欢里面有很多的遗憾,我没写完,那时候因为有点急了,匆匆结尾,后来也悔恨了很久~~~~~~~~不过我那时的确心态不佳~~~~~~~~~现在好了,便把遗憾补充到《妻生青萍末》里。而且,说实话,我是一个起名废柴~~~~~~~起完的名字说忘就忘,尤其是《妄亦生欢浊意流年》,根本记不住,太长了,现在你问我这些文里主人公的名字,我都是懵的,但是拾凝晦,这个名字我记得很牢,觉得起得不错,超级喜欢,不知大家喜欢哪个名字,哪个人物,可以留言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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