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背叛情书与玫瑰》柳条青

9、第九章

　　很快这场小小风波就被抛之脑后。维拉并不担心马尔福会去告状，她有得是说辞来应对。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第一场比赛就安排在本周六。哈利现在每周训练三天，伍德甚至还想压榨他唯一空闲的礼拜一晚上。

　　“伍德最后放弃了。他也知道，这样的话，我就没有时间来完成作业了。”
　　哈利拿着赫敏借给他的《魁地奇溯源》，三个人站在院子的角落，正借着面前一簇明亮的蓝色火焰取暖，这当然也是赫敏的杰作。
　　这时，斯内普从院子里穿过。他很快注意到了这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波特？”斯内普找了个理由，不管怎样他都要训他们一顿。
　　“《魁地奇溯源》，先生。”哈利说。
　　“图书馆的书是不允许带出学校的。把它给我，格兰芬多扣五分。”

　　哈利忿忿不平地看着斯内普一瘸一拐的走远，“他临时编了个规定！”他说，“这不公平。”
　　“得了吧，”罗恩撇撇嘴，“他从不对格兰芬多公平。”

　　等到了晚上，休息室里闹哄哄的。在完成枯燥的魔法史作业后，一下子无事可做，哈利就开始为明天的比赛感到紧张，他坐在壁炉前，盯着火焰，又不安地搓起衣角。他想起那本《魁地奇溯源》，如果这本书还在他手里，或许还能使他神经放松一点。
　　他把这个打算告诉赫敏和罗恩，虽然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与他一起，但哈利还是决定去找斯内普要回那本书。

　　因为明天是哈利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破天荒地，在月亮升起来没多久，维拉就离开了图书馆。她准备回去睡个早觉，虽然这样就得面对醒着的帕金森和塞尔温，甚至还会在休息室遇到几个热衷于找她麻烦的人。
　　她脚步轻快地离开五楼。沿途她遇到几个拉文克劳的二年级学生，其中有一个亚裔女孩，正用温和的嗓音和同伴聊着魁地奇杯的排名，维拉多看了她好几眼，因为她实在是漂亮到让人无法忽视。
　　美丽的女孩们转过拐角就不见了，维拉还要继续往下走。除了某些学生，她对斯莱特林最大的不满就是公共休息室的位置。想到这里，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关节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唉哟！”

　　维拉脑子里正担忧着她尚还健康的关节。一时不察，在正要走下三楼楼梯时，与正狂奔上楼的哈利撞了个面对面。她手里抱着的书哗啦啦掉在地上，沉闷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
　　连她本人也未能幸免。男孩似乎单薄瘦弱，奔跑时带动的冲击力完全能把她撞倒，结果他自己倒是好好的站在原地。但哈利还是发出了一声痛呼，咧嘴捂住自己的额头，他撞在了一本硬壳书的封皮上。哈利从指缝间瞄了一眼，他先看到那本《初学魔药配方指南》，一本工具书，比他和罗恩的魔药教材叠起来还要厚。

　　“哈利？”维拉摔坐在地上，一只手撑在背后，她感觉自己的尾椎骨在缓缓崩裂。
　　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撞到了谁，“哦，抱歉……你没事吧？”他连忙伸出手，想要拉起无辜遭殃的女孩。
　　维拉借着他的手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你在干什么啊？后面有东西追着你吗？”她看了看哈利无措的脸，头发因为刚才的疾跑而凌乱着；又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书本，无奈地蹲下身去。
　　“我……”哈利挠挠头，跟着蹲下帮她捡起那些一本比一本厚的书，“我刚刚从教工休息室出来……”
　　“你去那里干什么？”维拉漫不经心地问，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些书上。
　　“……斯内普收走了我的《魁地奇溯源》。”

　　维拉从哈利手里接过那本《初学魔药配方指南》，略显吃力地抱着它们站起来。哈利也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
　　他细微的动作维拉并没有留意到，她只是看了眼哈利空无一物的双手，“看样子，你没能要回来……可你跑什么？斯内普教授没可怕到这种地步吧？”
　　哈利嘟囔了句，她没听清。“什么？”维拉偏过头，挪动步子凑近他，长长的黑发从肩头滑落，灯光昏黄下像新织的绸。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拔高了音量，“我看到费尔奇在给他的腿上药！”

　　“噢，哈利，”维拉缩了缩脖子，“别那么大声。”
　　“……抱歉。”他压低了声音，把刚才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她。
　　在维拉露出不解的表情后，哈利迟疑着，把她拉到一个隐蔽、没有挂着画像的角落，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将之前在四楼右边走廊看到的三头大狗的事也和盘托出。
　　最后，他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万圣节前夕，他想从那三头狗的身边通过！我用我的飞天扫帚打赌，是他放那头巨怪进来的，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听完他的话，维拉的神色难以言喻。
　　“好吧，”她说，“你刚刚说，我的院长试图去到邓布利多已列为禁区的地方，并且不惜放进来一头巨怪——为了什么呢？”

　　哈利皱起眉头，她不相信他。“我的院长”，是的，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而维拉，她又的确是一个斯莱特林。
　　维拉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她叹了口气，“你记得吗，万圣节晚宴我是中途离席的。”
　　“这怎么了吗？”
　　“我离开后就往休息室去了，在地下室，我遇到巨怪。这说明起码在那之前，就有人把巨怪引进学校了。但在我离开前，我所见到的，斯内普教授一直待在礼堂；而这之后，你注意到他有离开吗？再者，又是谁第一个发现巨怪的？”

　　哈利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她的话。他的两条眉毛依旧拧紧，都快凑拢到一起了。

　　维拉借着微弱的光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她不是傻瓜，同堂的魔药课上，她看得出来斯内普对哈利几乎满溢的恶意与针对，也能想得到哈利因此自然而然生出的不满与怀疑。
　　维拉并不理解斯内普对哈利的仇视、偏见因何而起，但她相信这世界上没有无因之果——或许有，好比某些憎恶，某种怨怼，它们只用存在，并无原由、不讲道理。

　　“我没有不相信你。真要我说，比起斯内普教授，我更相信你，哈利。”她又说，一双眼里满是诚恳。
　　哈利抬起眼，女孩脸上的真挚不似作假。
　　“只是，谨慎一些，总不会出错的。”维拉斟酌着措辞。
　　“我知道了，”他轻咳了一下，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得回去了，赫敏和罗恩还在等我。明天见——你会来的吧？”
　　维拉的答复并不明确，她故意露出一个矜持而神秘的微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星期六的早晨，天气晴朗而寒冷。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比赛非常兴奋，他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任何有关魁地奇的话题。
　　维拉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她一抬头就能看到格兰芬多那边的哈利。他看上去紧张得要命，赫敏和罗恩似乎连番劝着他吃些什么，另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则直接往他的香肠上涂抹厚厚的番茄酱。
　　看着他瘦弱单薄的样子，维拉禁不住为他担忧起来，尤其是在弗林特带着斯莱特林一个个健壮高大的队员，得意洋洋地穿过餐厅后。

　　比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维拉在走出城堡的时候遇上了罗恩和赫敏，哈利则直接跟着队员们去了更衣室。

　　“我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在罗恩邀请她一起坐到格兰芬多的看台时，维拉抱歉地说，“况且还是在这要命的魁地奇比赛上。你知道，如果我还想安然无恙地回到休息室的话。”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维拉甚至想到了为什么分院帽没有把她分去格兰芬多。原因很简单，她做不到。她试图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尽管这台天平已然更偏向于热烈的金黄色。但她还在摇摆。

　　赫敏的脸上露出表示理解的神色，“那么，比赛后见？”她一边致意，一边把还要再说什么的罗恩拉走了。
　　临走前维拉还隐约听到罗恩在问“那她会给谁加油啊？”只是赫敏并没有回答他。

　　比赛开始了。
　　场面紧张，比分也焦灼。尽管斯莱特林在场上的动作利落又凶狠，但格兰芬多拿球的时间仍然更多一些。开场没多久，马库斯·弗林特就故意犯规以干扰哈利，使他不幸错失了抓住金色飞贼的良机。

　　“犯规！犯规！”看台上的格兰芬多们大声叫道。

　　维拉死命揪着自己的围巾，好像这样就能盖住她剧烈的心跳声。刚刚弗林特撞向哈利时，她几乎就要从位置上跳起来。
　　她正坐在一片银绿色里。身后一排是马尔福和他的朋友们，他们都在激动地为那个犯规叫好；前面坐着三年级的伊万卡·帕尔斯，但背影看来，她也很兴奋，时不时挥舞着围巾为斯莱特林对加油呐喊，这很正常，魁地奇总是会让人发疯——除了西奥多·诺特，他坐在帕尔斯的旁边，要不是他偶尔为斯莱特林的进球鼓鼓掌，维拉都要以为他是其他学院凑来看热闹的。
　　但这个冷漠独行的男孩并不是此刻的焦点，哈利的扫帚看起来出了些问题。

　　在她发现这一点后没多久，看台上的人们全部向上指着哈利。他的飞天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哈利只能勉强不让自己掉下来。但突然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这次哈利被它甩了下来，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危险地悬停在空中。

　　维拉紧张地抓起望远镜站了起来，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到教师席上，斯内普正盯着哈利，嘴唇不住地开合，他正在对哈利的扫帚施咒。
　　可——她刚要放下望远镜，却又瞄到坐在斯内普身后的奇洛。他一只手握在身前，另一只手拉着围巾遮住了嘴巴，眼神阴鸷骇人，毫无课堂上结巴畏缩的样子。

　　维拉来不及多想，不顾周围学生好奇的目光，她匆匆跑向教师席所在的看台。
　　必须做些什么，哈利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他会掉下来的。

　　“——赫敏！”
　　维拉在教师席旁边发现格兰芬多的女巫的身影。赫敏正沿着斯内普身后的那排座位飞快地走着，她撞得奇洛教授一头摔向前排的座位，都没有停下来说声对不起。

　　“有人在对哈利的扫帚施法！”维拉朝她跑过去，一把将她拉到座位的木架子后面，压低了声音和她说道。
　　此刻她们正好蹲在斯内普所在那排座位的后面，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躲藏有两个女巫。

　　赫敏和她点点头，一边掏出魔杖，一边说，“我看到了，是斯内普在念咒！”
　　接着她念了一句咒语，明亮的蓝色火焰从她的魔杖里蹿出来，扑向斯内普长袍的下摆。

　　然后，赶在众人察觉之前，她飞快地拉着维拉跑走了。

　　但这已经够了。斯内普很快发现自己的袍子燃烧起来，教师席上好一阵骚乱；而哈利也终于爬上了他的扫帚，没多久他又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金色飞贼落进了他的手掌。

　　“哦梅林！他抓住飞贼了！”维拉攥着赫敏的手，激动地跳了起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女巫欢呼着拥抱在一起——她们还没来得及回到各自的看台，而这边，挤满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他们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两个人。

　　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尽管弗林特试图向裁判证明哈利不是“用手”抓住飞贼，从而不能作数。但那注定无济于事。

　　此刻，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正和他的朋友们坐在海格的小屋里，享受主人的招待。

　　“是斯内普干的，”罗恩向大家解释道，“我和赫敏都看见了，他在给哈利的扫帚念咒！”
　　海格并不相信，“胡说！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哈利和罗恩、赫敏交换了一下目光，又看了眼维拉，她的表情严肃凝重，在想着些什么。
　　“我发现了他的一些事情，”他决定实话实说，但说出口时突然想到维拉的话，“万圣节前夕，可能，他想通过那三头狗，但他被咬了。没能成功。我猜测，可能是斯内普。”

　　“你们怎么会知道三个头的路威？！”海格拉高了音调问。
　　“路威？”
　　“是啊——它是我从去年在酒店认识的一个希腊佬那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但海格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他粗暴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行了！不能再问了，这是一号机密！”

　　“可是斯内普想去偷它。”
　　“胡说！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海格说。

　　“那他为什么想害死哈利！”赫敏大声喊道，“维拉也看见了！”

　　被突然点名的维拉哆嗦了一下，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屋内众人都盯着她，似乎在等她一锤定音。
　　“哦，没错，”她慢悠悠地说，又赶在罗恩张嘴接话之前连忙补上，“但不止斯内普！”

　　罗恩维持着半张大嘴的姿势；哈利和赫敏不解地皱起眉毛；而海格，他气呼呼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茶水。

　　“至少，赛场上有异常的人，不止斯内普……”
　　“还有谁？”哈利往前微倾了身子，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个字。
　　“嗯……还有奇洛教授。”维拉又有些不确定，“他在看台上的表现看起来也很奇怪，他一直盯着哈利，眼神怪可怕的。”

　　“奇洛？你说那个结结巴巴，又胆小得经不起一声重喝的——奇洛？”罗恩以一种夸张的、一字一字的方式说道。
　　“噢，该不会因为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这句话他就没能说完整，赫敏赶在最后一个单词落下来前，狠狠捅了他一下。

　　维拉没有理会他。她顿了顿，最后还是选择看向哈利。
　　而男孩也正看着她，翠绿的眼中满是思虑与犹疑。
　　在那样的目光中，即便维拉认为自己并无心虚，但她还是莫名生产生了某些复杂微妙的情绪。她没有欺骗他，甚至昨晚才对他说出“我更相信你”这种话，可在此时，维拉觉得自己或许陷入了天平的第一场摇摆之中。
　　她并不能接受，如果失去哈利·波特这个朋友，以及他宝贵的信任。在这样举步维艰的境地里。

　　好在，两个人对视良久后，哈利轻轻朝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在一些书上看到过，你必须和他们有目光接触，而斯内普的眼神一眨不眨——也许还有奇洛吧。他、他们，也许都盯着哈利的扫帚！我看见了——维拉也是！”赫敏说，她肃着一张脸，目光从维拉脸上滑过，也选择相信她的话。

　　“够了——我告诉你们！你们错了！”海格暴躁地说，“不管是奇洛还是斯内普，他们都没有理由都不可能去害死一个学生！现在，你们四个听我说，忘记这件事！你们在插手很危险的事情，忘记那条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和尼克·勒梅之间的——”

　　“啊哈！”哈利说，“还有一个叫尼克·勒梅的人？”
　　海格大怒，接下来无论怎样他都不再说任何话了。他在生自己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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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