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背叛情书与玫瑰》柳条青

10、第十章

　　进入十二月以后，城堡外覆盖起好几尺厚的积雪。更多时候学生们总是待在各自学院的休息室或礼堂，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以抵御严寒。走廊里穿堂而过的寒风凛冽刺骨，除了必要，没有人愿意在室外逗留太久。
　　尽管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炉火一刻不曾熄灭，学生寝室的床榻上也铺满了厚厚的羊毛被褥。但或许是在湖底的缘故，维拉总觉得阴冷的湿气无时无刻不从墙壁的每个缝隙渗出，而她的关节似乎真的开始痛了。

　　周五又下了一场大雪。

　　魔药课上，维拉正忙着指导哈利，如何把狮子鱼脊椎骨研成符合要求的粉末。

　　他们四个坐在一起，两两组合——魁地奇比赛后，她似乎再也不愿掩饰和格兰芬多小狮子们的友谊。斯莱特林们也从其他学生口中得知了，在哈利抓住金色飞贼后，她与格兰芬多的格兰杰的拥抱、为斯莱特林的“死敌”胜利发出的欢呼与祝贺。
　　这让斯莱特林们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差，他们开始彻底的无视她，打心眼里认为她是一个叛徒。即便是学期初为她说过话的帕尔斯——她是学院里唯二两个维拉接触过后，还愿和平相处的学生之一——也表现出来明显的不满。
　　不过维拉觉得，也不能再差到哪里去了。

　　“颗粒太粗了，要再细一点。”维拉用手指捻起一些自己已经研好的，向哈利示意道。
　　哈利点点头，目光从她指间滑过，无意瞥见女孩为了方便操作而卷起的衣袖间露出的一小截细白手腕，他看了一眼便飞快地收回视线，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些。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难过，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马尔福突然说，眼睛斜斜地看着哈利，一旁的高尔和克拉布捂嘴窃笑着。
　　但哈利并没有理睬他们，只专心对付着魔药材料。

　　魁地奇输给格兰芬多后，马尔福更加阴沉了。他总是找各种机会和理由针对、讽刺哈利，但并没有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大家都很佩服哈利能稳稳地待在飞天扫帚上。这让马尔福又嫉妒又愤怒，他无能为力，只好转向嘲笑哈利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
　　老实说，带着嘲弄的恶意去反复提起、讥讽一个人的痛楚所在，维拉觉得他更加令人嫌恶了。

　　哈利并不想回女贞路过圣诞节。他早早就在留校名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与他一起的还有罗恩和韦斯莱双胞胎。但他一点也不难过，这大概会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个圣诞节了。温暖明亮的霍格沃茨，默契欢快的好友，比起女贞路的那栋房子，这里才像家。
　　不过维拉和赫敏却是要回家的。在上星期和姑妈的通信中，维拉就确定了圣诞节的去处，丽贝卡很想念她。

　　很快，魔药课结束了。
　　他们离开地下教室时，遇到了扛着一棵巨大的冷杉树的海格。他被挡得严严实实，只从树底下露出两只大脚。
　　“嘿，海格，需要帮忙吗？”罗恩把头从那些枝桠间伸了过去。
　　“不用，谢谢你，罗恩。”

　　“你能不能让开，别挡着道？”马尔福冷冰冰的、拖着长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想挣几个零花钱？我想，你打算毕业后也去当猎场看守？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的家比起来，简直是宫殿了，是吧？”

　　罗恩被激怒了。他一头朝马尔福冲去，哈利跟在他后面，维拉和赫敏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们，斯内普就出现在楼梯上了。

　　“韦斯莱！”

　　罗恩松开马尔福胸前的衣服，往后退了几步，哈利站在他身边。女孩们快步走上去，都试图向斯内普解释来龙去脉。海格也在这时开口，“有人先惹了他，马尔福刚才侮辱他的家庭。”
　　但这些话如果能起作用，斯内普就不会是斯内普了。他给格兰芬多扣去五分，又呵斥他们赶快走开，而临走前他的眼神从维拉身上扫过，含着浅淡的嘲讽与警告——当然，这是维拉自己感觉出来的。

　　圣诞到来前的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整整十二课高耸的圣诞树，装饰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或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他们在礼堂与海格告别，还有正经事要做。

　　趁着离午餐还有些时间，维拉和赫敏手挽手一起来到图书馆。起初，男孩们拒绝了这个邀请，他们更希望留在礼堂等待一顿美味的午饭。
　　“那么，我相信你们可以自己写完魔药课的论文，对吧？不需要我，或者维拉。”
　　赫敏一手抱着书本和羊皮纸，一只手挽着维拉的胳膊将她朝身后扯了扯，不让哈利或者罗恩恳求的表情影响到她以使其心软。维拉很配合，她还朝哈利抱歉的笑了笑。
　　但那笑容并不含多少真诚，反而令她看起来更像是赫敏的帮凶。收回目光，哈利叹口气，拉着罗恩的袍子随女孩们朝图书馆走去。

　　费了快一个小时，在罗恩写下最后一个单词后，四个人按赫敏列出来的书单，在一层层书架上寻找着。
　　自从海格说漏嘴后，他们一直在书里寻找这个名字，但几无所获。而哈利和罗恩更试图弄清斯内普到底要偷的是什么东西——“也可能是奇洛，或者是他们两个！”当再次从万圣前夜开始梳理细节，他们注意到，奇洛才是第一个发现巨怪并通知的人。这不得不令人多生心思。
　　罗恩和哈利还是将更多的怀疑投注在斯内普身上，只有赫敏在观察斯内普的动静的同时，也多留意起了奇洛。

　　“没有，”罗恩合上书页，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这本书也没有，那本书也没有！他到底是谁？”
　　没有人理会他。赫敏正埋头仔细核对着书单；维拉将一本《近代巫术发展研究》放回书架上，她扭过头，发现哈利正朝禁/书区走去。
　　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不是这里，平斯夫人不会——”

　　“在找什么，孩子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维拉还没收回放在哈利肩上的手，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刚朝她的方向转过脸来，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的声音就在一旁响起。

　　他们转过身去，“没什么。”哈利回答。维拉只好把那句已经到嘴边的“我们在找魔法史的资料，只是走错书架了”生生咽了回去——她记得，关于魔法史的书籍，就在禁/书区前的那几层上。
　　严厉的女士朝他们挥舞着一把鸡毛掸，“那么你们最好出去，走吧——出去。”

　　他们不得不离开图书馆。
　　走廊上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拉文克劳的高年级学生路过，但他们对这两个傻愣愣并排站在窗下的一年级生并没多少兴趣。
　　“他们这回能找到什么吗？”哈利问。
　　“别抱太大希望。”维拉摇摇头，想起图书馆内令人望而却步的藏书规模。
　　果然，五分钟后，赫敏和罗恩走出来，失望地朝他们摇了摇头。

　　到了第二天，赫敏和维拉拖着行李箱，在礼堂门口与男孩子们告别。
　　赫敏叮嘱道：“我和维拉不在的时候，你们也不能放松，好吗？”尽管昨天她已经反复说过了，但她和维拉仍然担忧，他们能记得这话多久呢？
　　“假期后见。”最后，维拉朝哈利挥了挥手，她拢紧了围巾，室外的风还是很大。

　　南斯普镇仍然如往常一般平静。

　　圣诞节的氛围已经很浓厚，几乎每栋房子前都挂起了彩灯，还有槲寄生做的花环。
　　丽贝卡热情的迎接了数月未见的侄女，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没有问许多关于霍格沃茨和魔法的事情，似乎她并不好奇。
　　短短的假期里，生活就像维拉未曾去魔法学校读书时的日子一样。丽贝卡依旧让她在自己下厨时帮忙打下手；饭后维拉负责刷碗；临睡前姑侄俩一起窝在舒适的沙发里看肥皂剧；最后维拉打着哈欠在姑妈的催促里回房间安眠。
　　也许唯一的不同，是维拉在完成家庭作业时，丽贝卡再也无法指导她了。

　　圣诞前，维拉去了一趟对角巷，为她的朋友们卖合适的礼物。
　　不过这是个小小的难题，她并不清楚巫师们偏好送什么样的礼物，她只好咨询姑妈，按麻瓜们送礼物的习惯。
　　最后，她在麻瓜商店给罗恩挑选了一枚狮子形状的铜制徽章，他对麻瓜的物品还算感兴趣；
　　赫敏的，在姑妈的强烈建议下，“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她选择了红黄相间的发箍，股线上还点缀着几颗明亮的星——她本来准备送书的；
　　而最令人为难的是哈利的礼物。她从对角巷逛到麻瓜的商业街，又逛回对角巷，直到晚餐时间前，才确定好了要送他什么。

　　平安夜，哈利早早的上床睡觉了，他只盼望着第二天能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并没有期待能收到礼物。
　　然而，第二天早晨醒来，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床边那一小堆包裹。
　　他摸索着下床，这时罗恩也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圣诞节快乐。”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没忘记与他的好朋友互道祝贺。

　　哈利拿起最顶上的一个包裹，里面是海格自己做的笛子，声音有点像猫头鹰叫，就像海德薇；
　　第二个包裹是德思礼一家寄来的。有一封简短潦草的信和一枚五十便士的硬币，“还算友好。”哈利说。罗恩则被那枚硬币迷住了，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麻瓜的钱币；
　　还有韦斯莱夫人亲手织的毛衣和一大盒自制的软脂乳糖，这是哈利未想到的。
　　“她每年都会为我们织一件毛衣，”罗恩拆开他的包裹，举起毛衣在自己身前比划着，“我的总是暗紫红色的。”
　　哈利摸了摸毛衣，毛线柔软粗糙的质感从他手心滑过，仿佛钻进了暖和的被褥中。

　　“哦，这是赫敏寄来的。”罗恩又拆开了一个，里面是一盒夹心巧克力。罗恩看向哈利，他也正撕开牛皮纸，赫敏送给他的同样是巧克力，不过是马蹄形状的。
　　罗恩弯腰拿起一个小小的方盒，接着把它拆开，“这是麻瓜的徽章？哇哦，感谢维拉！”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枚徽章拿在手上，伸出去好让哈利看清楚。是一枚金色的狮子，并不特别，但做工很精致，有一点像英格兰国徽上的那种模样。

　　哈利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期待。

　　他蹲下身，包裹只剩下两个。其中一个分量很轻，摸起来像某种丝滑的水状物质，不知道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先拆开了另一个。

　　他也得到了一枚徽章。但很明显不是罗恩的那种，因为那是一枚小小的、平面版的金色飞贼，和他第一次抓住的那颗很像。背面还刻着漂亮的花体字，“To Harry”。
　　还有一张纸条，他翻过来，认出那是维拉的字迹。

　　“圣诞快乐，希望你喜欢——一定得喜欢，特别定制，只此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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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沉迷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