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辈子情人》一泓雨烟

17、住院

　　这些回忆是在我类似于梦魇状态的时候想起来的，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地纠缠着，夹杂着似乎是胃疼和醉酒混合的痛感，非常刺激。

　　那一晚喝醉发酒疯的结果是，我大喊大叫地从吧台上摔了下去，不过当然没有摔断胳膊扭到脖子之类的幸运，我只是感到自己好像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了绍明杰的气息，哭闹着，抱怨着，抓着那个怀抱不肯离开。

　　最后到底闹腾到什么时候我就不记得了，只知道胃疼直到我失去意识前都是存在了，是疼晕了还是醉过去了，或者是把所有的力气都在哭闹中耗尽了累倒的，我也分辨不清。

　　第二天醒来时，一睁眼，房间怎么变了？！

　　到处惨白惨白的，还弥散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莫桑那个笨蛋昨晚趁着我人事不省到底都做了什么，未经我同意居然敢把我弄到医院来！

　　我刚做起来打算下床，胃就警告似的一阵抽筋，痛死我了！只好乖乖地再次躺了回去。偏过头去看见老妈就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对不起了，老妈。女儿不孝，上班你得呆在医院里，结果下班了还是要呆在医院里。我真是愧为人女啊。

　　就在我正暗骂自己的时候，莫桑推门进来，看着我嚷嚷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胃还疼不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听到他的喊声也醒了，睁开眼坐了起来。看到他把我妈吵醒了，我恶狠狠地白了莫桑一眼答道：“这位大哥，不知道小女子哪里得罪你了啊？干嘛趁我不备将我送到医院来，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莫桑只是阴险的陪着笑脸没有说话，倒是妈妈插话了：“你还好意思说，昨天干嘛跑去喝那么多酒，胃疼得脸都白了还闹着发酒疯，要不是莫桑在你旁边，谁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你现在居然还怪起他来了！”

　　“妈，我可是你得亲生女儿耶，你干嘛老帮他说话！况且现在我还是个病人啊。”我不满的抱怨道，自己的身体闹内哄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老妈也不帮我，我好可怜哦！

　　莫桑那个小人却马上装出一副懊恼的表情说：“不要怪小沫了，是我不好，当时就不该任由她喝那么多酒的！”

　　对于莫桑的话我是嗤之以鼻的，你说不让我喝我就不喝？我又不是你家宠物，难道连这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而妈妈却一脸赞赏地看着莫桑点了点头，然后教训我说：“你看莫桑对你多好，处处护着你。再看看你自己，每次怎么对他的？”

　　我听了心里那个窝火啊，但又不敢顶撞妈妈，只好冷眼看着莫桑和我妈妈客套个不停。简直是受不了，暂且不讨论妈妈所说的和事实是否相符，就说那个逻辑就很有问题。

　　他对我好是他自愿地，根本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或者经过我的同意，我被迫接受也就不说了，难道还就一定要对他怎样吗？哪有这种道理嘛。就拿这次住院来说，他为了我好把我送进来，那我是不是也要回报他找机会把他也送进来？！这不是搞笑嘛。

　　我很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味道总会让我下意识地想起某个经常带着消毒药水味道的家伙，那种感觉很不爽。所以我是坚决要出院回家的。

　　但是莫桑和妈妈死活不同意，莫桑居然还坚持要我去做胃镜检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妖法，硬是把我妈拉到了他的统一战线上一起来对付我。

　　我对莫桑的恨意那是比山高，比海深，搞得我是欲哭无泪，再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老妈联合外人来欺负自己更悲惨的呢？真是人心叵测，不得不防啊！

　　于是我就被凄惨地带去做胃镜检查了，如果你实在不能理解痛不欲生这个成语的含义，我建议你去做一次胃镜检查，实践出真知也就是这么来的。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烧了他家房子，抢了莫桑的老婆，杀了他全家甚至连他家院子里养的狗都没有放过，所以这辈子他根本是来向我讨债来了。不然为什么这么热心把我送到那群面目狰狞的医生手中，像个小白鼠一样任由他们向我胃里插管子做什么鬼胃镜！

　　在我九死一生，生不如死，死里逃生最后奄奄一息地躺回病床上的时候，我还要看着莫桑一脸憋着一只苍蝇在嘴里一样的表情，我的耐心可谓是崩溃了。

　　因为不想让妈妈看到我半死不活的惨样，我已经让妈妈回去休息了，所以现在对莫桑的态度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于是我皱着眉冲他低吼道（我也很想大声吼，但是我病怏怏的身体条件根本做不到）：“有话快放，没话消失！”

　　莫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小沫，那个。。那个，你认识的人里面，有叫。。绍明杰的吗？”

　　我真是没见过向他这么不懂人情事故的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就算我昨晚喝醉了胡言乱语，你听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跑来问我，到底居心何在？

　　“什么绍明杰？我认识吗？”我决定装傻。

　　“你昨天喝醉了哭着闹着要见他，怎么会不认识呢？”莫桑义正严词地提醒道。难道他真的是花岗岩的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听不出来我是不想回答吗？真想吐口水把他淹死算了。

　　“你也说我昨晚喝醉啦，胡言乱语你也当真？”我瞪着他恶狠狠地回答，你要是还不知趣再继续问，我就把你扔出去！

　　毕竟莫桑脸上的两只眼睛不是长来做装饰的，看出我语气不善也就闭嘴没有再问了。我估计是身体不舒服就很想睡觉，考虑到自己的睡姿的确是有碍观瞻，所以把莫桑赶出去吃饭去了。

　　反正病房的钱也是交了的，不住不是亏了吗，再说莫桑定了可是单人间的病房，安静也自在些，那我当然更不客气地安心睡觉了呗。

　　不过睡着前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了想莫桑的问题‘绍明杰是什么人？’，实话实说要怎么回答？
　　一个我曾经傻傻爱过的的人，一个二话不说抛弃我独自离开的人，一个我到现在还死皮赖脸地爱着的人，一个我估计一辈子也没办法放手的人。。。

　　这种答案，恐怕莫桑还是不要听到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