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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喜欢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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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被撕碎了形体重塑,什么会不会记得以前的事情,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跟着以前的她坠落了。刚刚看似沉寂的深潭里,突然就窜出一个庞然大物,那血盆大口直接对着它们。
“临大人!”
阿辉叫了一声,以前的她没有反应,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眼看着就要进到那妖兽的嘴里,“嘭”的一阵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里迸发出来,阿辉嘶喊起来。
刚刚够到她们的妖兽,突然惨叫起来,突然间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临都以为要掉进潭里了,转瞬又腾空了,就像一阵狂风刮起,把它们带离了深潭。
临惊魂未定,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来,以前的她怎么能这么胡来呢?就算她是灵魂不会死,可阿辉不是啊……
“阿辉……”
以前的自己好像想说什么,结果被阿辉打断了:“临大人!怎么能不管不顾地跳下去呢?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
阿辉生气了,不管不顾地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生气,”以前的她打断了他,“只是,我好像没有借你这么多灵力……”
这么说,阿辉是自己产生灵力了吗?
临有些不敢相信,阿辉也是,刚刚用灵力幻化而成巨大形态突然就消失了,以前的自己直直掉了下去,阿辉赶紧运用灵力,化成大鸟飞去接她。
大概是阿辉刚生成灵力,有些不适应,中途几次形态不稳,还好最后都有惊无险。
后来阿辉听说是阿笙出的主意,说他不能为自己产生灵力,可以试试能不能为了她。阿辉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跑过去找阿笙打了一架。因为灵力生成还不稳定,被阿笙揍得动弹不得。
“好好的发什么疯!”
阿笙生气地骂了几句,一低头看阿辉快没气了,又赶紧捧着送到以前的自己面前:“临大人,我把阿辉揍死了……”
他哭丧着脸,好像阿辉已经死了一样。以前的她把阿辉接过去,运起灵力给阿辉治了治,阿辉身上的血也没了,折了的翅膀又接了回去。
“阿辉,你为什么要跟阿笙打架?”阿辉一睁眼,以前的自己就问了起来。阿笙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啊,突然揍了我一顿,我气一上来,力度就没控制住……”
阿辉别过脸去不看它们,以前的她把阿辉抓起来,讲道:“阿辉,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要你了。我不要一生气、就打自己人的人。”
一听以前的自己不要他了,阿辉突然眼眶一热,小声回道:“临大人,你不要不要我……我就是生气……要是我当时没产生灵力,临大人,临大人怎么办呢……”
阿辉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那边阿笙不解地说了起来:“你就为这个揍我?临大人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就是你没有生成灵力,临大人也会想办法逃脱的……”
“可是,会疼……”阿辉抽抽嗒嗒地说着,把头转向以前的她,就用翅膀遮着眼哭了起来。
原来阿辉是怕以前的她出事,怕以前的她会疼……
临愣住了,那边阿笙笑了起来:“临大人哪里会疼啊,她是灵魂,不像我们这样有血有肉的。”
会疼的阿笙,被阿辉摔的时候,可疼了……
临突然就想起阿辉来了,想起他下雨天问她要不要进泉洞休息,想起他化作人形做鬼脸逗她笑,想起他睁着明亮的眼,听她说着事情……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阿辉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想她呢?
临正想着,场景又变化了,是以前的她在跟阿辉讲她的事情。大意是作为雪木的灵魂,她只要有想活下去的念头,应该就不会死。当然,这一切建立雪木没事的基础上,如果雪木出事,她也会出事。
“可他说你会难受的……”
阿辉小声地回着,以前的她愣了愣,过了会才回道:
“是会难受,只是跟你们不太一样。我对世界的感知,大部分依赖雪木,雪木受伤了我会疼。若是我受伤了,就像我现在划自己一刀,皮肤破了,雪木的树皮也会破一处,树皮一破,就觉得疼了起来。”
以前的她轻声笑着:“是不是觉得我跟树妖很像?我跟妖最大的区别,就是如果我自己想死的话,会直接魂飞破散,雪木也会跟着消亡。比起它们,要更洒脱、更无牵无挂一些。”
“临大人……”
阿辉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是轻轻地贴紧以前自己的手。
“阿辉,我现在没有想死的念头,你不用担心我。”以前的自己轻声说着,“只是,你得跟阿笙道歉,知道吗?要不是阿笙,你现在哪能自己生成灵力呢?”
阿辉点了点头,一转眼就到了阿笙面前了,阿辉道了歉,阿笙却冷着脸问道:“阿辉,你对临大人,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阿辉愣了愣,临也没反应过来。回忆里一直大大咧咧的阿笙,现在是怎么了?
阿笙继续说了下去:
“你对灵木之魂的了解不多,担心临大人的安危,为了这个揍我,我能理解。只是,你最好别对临大人有别的心思。作为同伴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她那样的存在,不是我们能高攀的。”
别的心思?
临正想着,场景又变换了,以前的她坐在小屋的床上,手握铃铛,静静地看着浮现在半空中的影像。影像里,一个女子跑向了远方的男子,相拥亲吻起来,一个小女孩也跑了过去,嚷嚷道:
“阿临也要抱抱!”
“好!爹爹抱!”那个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女孩抱起来,开心地说着:“我的好女儿,今天都在家做了什么啊!”
“阿临帮阿娘做了好多事情呢!”
那个小女孩开心地说着,而临看着这些画面,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恍惚她就是那个小女孩,在跟阿爹说着事情。而阿爹的脸,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了。
“临大人……”
临回过神来,阿辉已经飞到以前的自己身旁。以前的自己抹了抹眼泪,只是讲道:“对不起阿辉,是我吵醒你了。”
阿辉摇了摇头:“我只是睡不着。临大人,你在看什么啊?”
“是以前的一些事情。”以前的她擦了擦铃铛,那些画面就消失了。临仔细地看了看,那铃铛虽然有些模糊,但从体型来看,应该是忆珑铃铛,忆珑铃铛比较小巧,而夫人给的那个护身铃要再大一些。
以前的她笑了笑,慢慢跟阿辉讲起了她以前的事情。
她是人类的时候,阿爹外出工作,阿娘在家照顾她,有时候织点布卖补贴家用。日子虽然贫困,但还算幸福,直到阿爹因为失去工作染上了赌瘾。阿娘也劝过他,只是他听不进去。后来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人,说是阿爹把她典当掉了。阿娘不信,拉着她不肯松手。那天阿爹只是说着:
“孩子还会有的……”
阿娘没有理他,只是恳求那些人宽限几日,她会努力卖布还钱的。
“宽限,这都宽限几个多月了!要不是他求着,就连你都要赔给我们!”
阿娘愣了愣,阿爹拉着阿娘说着对不起,可是阿娘用力甩开他的手,跪下去给那些人磕头,求他们宽限几日。可不管阿娘怎么求,他们都不同意。最后阿娘因为不放心她,选择跟着他们走。
“阿临,阿爹一定来赎你的,你跟着你阿娘,不要乱跑啊!”
那是阿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她再没见过他。再后面的事情,以前的她没讲,只是讲道:
“有时候我想,要是阿娘那时候没陪我去就好了,就不用陪着我遭罪……可是,如果阿娘不陪我去,我一定会恨她们,恨阿爹卖了我,恨阿娘不要我。可是阿娘一直陪着我,跟我说阿爹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他也尽力了……”
临听她说着,其实也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要不是在阿辉的回忆里,只怕她要红了眼眶。
也许之前阿爹那么执著,就是不小心把她输掉了,后面想多赌几把,把她赢回来……
以前的她低着头,大概是要哭了,阿辉跳到以前的她手上,低下头讲道:
“临大人,阿辉头上的毛很软的,摸一摸也许心情会好哦。”
阿辉说完,以前的她真的摸了摸阿辉的头,就好像在摸着现在的临一样,跟她说着谢谢。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到头上,是以前的她哭了。
这事之后,阿辉跟她的关系越来越好,阿笙有时候待在她们旁边,都会觉得融不进她们,抱怨着等他能化形,缩到阿辉那么小的尺寸,也要到小屋里睡觉去。
后来以前的她跟阿辉说,忆珑铃铛是月君送的。因为她已经不太记得阿爹阿娘的脸了,无意间跟他提起过,之后她生日的时候,他就送了忆珑铃铛给她。可是现在要跟他断干净,最好把他送的东西还给他,不然看见了就又要想他。结果阿辉问了句:
“一定要断干净吗?”
以前的她不解,阿辉继续说着:“临大人,管他是不是真心的,都可以先处下去啊。他要是玩弄临大人的感情,临大人也可以玩弄他的啊,管他是不是天上的仙君呢。”
临愣住了,以前的她也愣住了,抓起阿辉看了看,问道:“阿辉,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阿辉摇了摇头。以前的她皱着眉,盯着阿辉讲了起来:“阿辉,喜欢一个人是很认真的事情,怎么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呢?”
阿辉登时脸就烫了起来,小声回道:“阿辉知道啊,阿辉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