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正义書》蒋伴先

66、番外5:妾室

　　“谁呀大半夜的？”

　　妍羽说着起身，瞬间一股压力顶过来脑袋砸在了枕头上，她笑眯眯的搂住远窈脖子，牙齿不由自主的被撬开，刚刚感受到一点温度，又是“啪啪”的几声砸门没了兴致。

　　“小姐开门，我是双儿。”

　　远窈无奈的吐口气，在妍羽嘴巴上快速嘬了一口，“等我回来。”

　　门一打开远窈惊着了，娇娇和五个家丁手里都捧着行李包裹，喊着小姐直接往里进，远窈走出大门看到两辆马车停在那，双儿正跳下来，看到远窈立马解释说：

　　“少爷让把另一间正房布置成他和小少爷住过的样子，四间偏房离少爷最近的一间给小丁住，最远的一间给、给叫大状的住，剩下的两间一间给我一间给娇娇……”

　　“你们两个还要一人一间？”

　　妍羽喊着跑了出来，也不顾什么夜深人静继续扯着嗓子说：“六间房你们占五间，告诉你家少爷付六分之五的房租，否则别想进这个门。”

　　双儿反倒很淡定，边往院里走边说道：“少爷说了明日就去找房东谈，为了小丁为了长远打算，这院子必须买下来，你们预付的房租也不用退，直接算你们的租金。”

　　“哎呦喂”，妍羽气的差点爆粗口，掐着腰原地转了一圈，“他谁呀他，我们买不起吗？远窈，我们现在就去找房东谈。”

　　妍羽拽住远窈就被劝冷静，提到丁炎她才缓和了些，也就这点能和远寞达成共识。

　　远窈胳膊一放下，双儿才注意到被撕坏的袖子，捂住嘴肆无忌惮的笑，想憋又憋不住时不时发出像放屁似的声音。

　　“怪不得妍羽姐火气那么大，原来是我们耽误了你的好事儿，快去吧快去吧，少爷给了院落布置图，房间的位置我们自己能找到。”

　　妍羽懒得回嘴抓起远窈就要回屋，远窈被扯着走了几步才想起来问双儿和娇娇单独住一间，是不是远寞又想什么馊主意呢。

　　“知弟者莫若姐啊，小姐你猜对了，而且你们也得配合、娇娇以后就是少爷的妾室。”

　　“什么？”

　　“假的”，远窈拦住妍羽让双儿继续说，她却一摆手，只知道是假的，却不知道这招能起什么作用。

　　远窈脑子转了一圈大概能理解，虽说丁炎对远寞是恩情，可不管什么情二人确实在一起过那么多年，丁炎只是理性暂时战胜了感性，希望远寞成家传宗接代，像每个男子、少爷一样做该做的事情。

　　远寞这样有妻有妾有子，丁炎倒没了负担，只有他松懈了远寞才可乘虚而入。

　　远窈和妍羽二人平躺在床上手牵着手，呼吸节奏一致的唉声叹气望着床顶板，生无可恋。

　　刚要一个热吻就咚咚咚，小姐扫把在哪？刚缠绵到一起就当当当，小姐梯子在哪？梯子？这是要修房顶吗？

　　妍羽推着远窈让她去帮忙找梯子，她却只喊了一声在门房，俯下身继续咬住已经被自己嘬的红肿的东西，可又是一声“小姐，我能不能为大家做点夜宵”让她彻底没了兴致。

　　这一夜都是叮了咣铛屁啦啪啦的，天蒙蒙亮妍羽索性不睡了，揉着眼睛走进厨房，见人就问：“你们少爷有没有说阿炎什么时候搬过来？”

　　“妍羽姐姐，好久不见。”

　　妍羽立即停下揉眼睛的手，知道娇娇被远寞带回魏家后一直想去见一面，也算是狱中好友共患难过，不过一直没机会挺惭愧的。

　　娇娇打完招呼没再理会妍羽，小心翼翼地翻着鸡蛋叨咕说：“少爷一会儿就带着小少爷搬过来，他最爱吃我做的煎蛋，别人做都是把鸡蛋打散了还加葱花，其实那样不好吃，原汁原味才好的。”

　　妍羽四处撒麻了一会儿，煎土豆片油汪汪的，拌黄瓜淋了辣椒油看着太有食欲了，连豆腐都煎的金黄，自己做这道菜不是糊了就是碎了，早知道把她留在身边多好，有自己和远窈在，周家也不敢放肆。

　　妍羽正想着被娇娇嘿嘿的偷笑声打断，她恍惚了一下问道：“你真的不介意名声被误会吗，虽然是假扮远寞的妾，可万一哪日你看上某位良人，他若是听到些风言风语便信了，那不是毁了一桩喜事。”

　　娇娇一脸媚笑像思春似的摇了摇头，难为情的小声说道：“我都不介意假戏真做，更何况名声，我要一辈子陪在远寞少爷身边，别无他求。”

　　妍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意外但又不惊讶，心想还是咱家双儿有眼光啊，看不上这黑不溜秋的酱油桶才是神志清醒的。

　　远寞急急忙忙塞了几口饭，在院子里急的踱来踱去，边催着双儿快点给魏炎喂饭，边催着妍羽给娇娇打扮。

　　娇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喜出望外，一脸难为情的摸着头发走出屋，一声少爷没喊全被远寞抓住胳膊往前一扽，“快点”，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

　　远寞示意双儿把孩子给娇娇抱，并让她多观察路上抱孩子的妇女是怎么做的，娇娇尴尬的挤了个笑脸。

　　二人来到家常小炒时还未到午饭时间，角落里稀稀拉拉坐着几桌，远寞扫一圈不见丁炎，正要问小齐躬着身子踮过来说道：“魏捕头真的不好意思，掌柜的说您来若不是吃饭就请您离开。”

　　小齐说完头也不敢抬还躬着身子，远寞却笑嘻嘻的说来饭馆当然是吃饭了，来饭馆不知饭还能干什么啊，吃饭。

　　他点了最耗时间的松鼠桂鱼、酱爆猪手和粉蒸肉，三人一直坐到了下午，小孩子都睡了好几觉，娇娇坐的屁股疼。

　　小齐过来填茶水并好心劝道：“我说魏捕头您就回去吧，我们小店刚开业不久，您家离这不算远但也不算近不是？来回路上辛苦……”

　　“你的意思是因为生意不稳定你们掌柜的才拒绝我的？”

　　远寞一下来了精神，浑身上下的疲倦瞬间消失，看小齐没说话直接走开，正要追问“啪”一声陶瓷落地碎一地，小齐立马跑过去问情况。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菜里有虫子。”一个彪形大汉说着又砸地上一个盘子，紧接着同桌的人拿起茶壶茶杯，玩似的旋转着往天上抛。

　　远寞正要起身见一人影飞进，迅速接住茶壶茶杯，丁炎正好走出来，扫了一眼地上的狼籍，直接让小齐按照这桌菜价格给客人赔钱，并解释道：

　　“对不起了客官，家常小炒的规矩是有问题双倍赔偿，除掉这桌菜再陪您一倍，您若不满意可以报官，官家若因卫生问题让我们停业整顿，我们照做。”

　　摔盘子的客人显然懵了，揉着脸偷偷瞟了一眼接住茶壶的人，那人立马起范儿，“咳咳”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掌柜的您别惯着这种人，什么有虫子，谁看到了，证据呢，他们就是来捣乱的。

　　滚，我看谁敢拿钱，快滚。”

　　几个人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那人看了一眼小齐手里的银锭子继续道：“二钱，菜价不高吗？那这样吧，掌柜的你实在我也实在，每个月就二两，给我和几个弟兄填点酒钱，我们也好有力气保护你们，像刚才那种捣乱的多了去了，我们罩着你。”

　　娇娇紧张的看向远寞，拽拽他胳膊用口型说：“你是捕头啊，你不管吗？”

　　远寞淡淡一笑接着看热闹。

　　“你不就是想要保护费吗，我可是本地……”

　　小齐没说完被丁炎制止并往后推了一下，丁炎道：“刚刚的人没有捣乱，菜有问题我们该赔偿，你见义勇为我可以上报官府为你嘉奖。”

　　“你”，那人上前一步见丁炎没后退赶紧停住，“你的意思就是不给钱呗？”又见丁炎点头立即招呼旁边几桌的客人往这边看，呵斥着你们是好虫子这口吗，还吃。

　　远寞见丁炎往自己这个方向转头，立即冲出去，抓住那人手臂往身后一别，上半身按在桌子上，几个随从喊着魏捕头瞬间消失了。

　　远寞特意把那人脑袋掰到能看到自己的角度，说道：“小六子，每日见你陪娘子逛街买菜还以为你转了性，说，刚才那几个捣乱的花多少钱雇的？还有虫子，就没点其他的创意吗？”

　　“没、没花钱，刚收的小弟，啊啊啊，魏捕头饶命”，小六子叫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丁炎劝了句算了，远寞才收劲儿，放开后指着小六子鼻子警告道：“我是捕头一天就打击你们一天，即使我不是捕头这店也是我罩着。”

　　远寞说着贼自然的去抓丁炎的手，刚碰到丁炎立即后退一步躲开了，他回头扫了一眼继续道：“总之家常小炒的掌柜的和我不是一般的关系，懂了吗？”

　　小六子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往后退，远寞一脚给他踹了个王八翻盖，“懂了还不快滚。”

　　安静后丁炎赶紧抱过魏炎，孩子倒是不认生喊着“爹爹”头搭在了丁炎肩膀上，丁炎捋着孩子后背安慰说：“小魏炎一定是吓到了，都认错了爹爹，摸摸毛吓不着，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丁炎将魏炎抱到了后院，看大状还被绑着呢，赶紧让人松绑，大状哭唧唧地重复一句话，“没有虫子没有虫子”。

　　丁炎抓着魏炎的小手摸了摸大状的大肥手，劝道：“是的，没有虫子，是误会，大状没有错。”

　　远寞和娇娇帮着收拾完也来到后院，这会儿丁炎才注意到娇娇，虽然是成婚妇女的打扮，也盖不住未满二十的芳龄，更盖不住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丁炎想着看向远寞却不说话，远寞反应了一下才开始介绍说娇娇是为了照顾魏炎纳的妾室，丁炎只是嗯了一声。

　　远寞补充道：“虽然我不在的时候有双儿，可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实在不放心，就……”

　　“娇姨娘若不嫌辛苦，远寞不在家时可以带着小魏炎来这里吃，我单独为小魏炎做。”

　　丁炎语气很平常，就像是在帮朋友，可远寞听的心花怒放。

　　小齐突然喊了远寞几声，原来是捕快来找，远寞今天并非轮休但一直未去衙门点卯，再不去露个面郑大人又要发飙了。

　　他拜托丁炎将娇娇和孩子送回家，自己直奔衙门。

　　路上遇到小六子朝他嘻嘻坏笑，他赶紧左右徘徊将小六子拉进旁边的胡同，给他一锭银子夸奖道：“小子演技不错啊，这点钱给兄弟们分了，以后要不是演戏千万不能干回老本行，记住没？”

　　小六子咬了一下银子叨咕说：“我早都改邪归正了，今天这事儿要是被我娘子知道，非得跪花生不可。”

　　小六子离开后远寞一身轻松，抬抬眉毛望向太阳，阳光稍有些刺眼，他立马用手背挡住眼睛，闭眼冥想与丁炎的美好生活，是否成功就看姐姐和妍羽给不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