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正义書》蒋伴先

65、番外4:美好的误会

　　店小二抓耳挠腮的左右看，不敢去叫又不能得罪客人，吞吞吐吐的解释厨师长那个人有点憨，这会儿掌柜的不在，他若犯病怕是没人制的住他。

　　“什么破理由”，远寞喊着已经站起，怒吼着“丁炎，出来”便往后厨闯。妍羽也蹭的站起却被远窈按住了，“他两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我吃了你多少年的菜，会吃不出来你的手艺？”

　　远寞一脚踢空，门从里面被拉开。丁字刚喊出口吓的后退了两步，只见一彪形大汉走出来，无论身体的宽度还是厚度都能装进去两个他。

　　大汉一身厨师长的打扮，左手拎着炒菜的大勺，右手举着菜刀，肚子上的肉还在随着惯性颤抖，眼神却纯净无暇。

　　远寞歪头朝厨房里看，余光瞟到大汉往前迈步，下意识连退几步警告他别乱来，自报家门是衙门捕头。

　　话音未落就见大汉鞠躬行礼道：“对不起客官，师傅没有教我甜口菜换咸口菜该怎么做，所以除了宫保鸡丁都是学徒们做的，他们学艺不精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远寞懵懵地看向店小二，他哼哼陪着傻笑扶起大汉，听远寞问大汉的师傅姓名，回答道：“大状的师傅就是我们掌柜的，姓王。”

　　“王？”

　　远寞不肯相信特意扶住大状看着他的眼睛问师傅姓什么，一句“师傅当然姓师了”急的抓心挠肺。

　　远寞呆呆地矗立在那，不愿相信不是丁炎，看店小二走出厨房依然激动的问：“哪个王？一横一竖的王？”

　　店小二挠挠头，“没听说衙门的捕头不识字呀。”

　　隔壁几桌的客人都离开了，几个咸口菜也被妍羽吃了个精光，可远寞依然不肯离开，他强烈感觉丁炎有意隐瞒姓名，被远窈数落自作多情也无动于衷。

　　店小二过来提醒还有两刻钟就要打烊了，反被远寞质问道：“你们掌柜的去哪上货这么晚不回来？这么晚不回来你们也不担心？你们这没人了让掌柜的亲自上货？”

　　店小二正解释着掌柜的喜欢货比三家，就被远窈打发下去了，并说道：“这孩子眼神迷离怕是困了，那我和小羽就先回去了。”

　　二人正起身，那熟悉的一声“小齐，你去后门帮忙卸货”，让三人齐刷刷扭头去看，都呆呆地看着丁炎径直走到柜台后，熟练地打起算盘。

　　“小丁”，远寞喊着就往前冲，视线只在丁炎身上完全看不见桌椅板凳，劈了啪啦绊绊咔咔地摔倒在地，吓的小孩儿立即瞪大眼睛，脱口而出“爹爹”。

　　丁炎反应了一下才看到小孩子，赶紧扶起远寞说道：“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远窈姐、小羽，好久不见。”

　　“你回来怎么不找我们呀？都想死我了。”

　　妍羽问着摇了摇丁炎的胳膊，丁炎瞄了一眼远寞回道：“我既然答应了魏夫人永远离开青川县就不该回来，可是我、想家啊，想这个自小长大的地方。”

　　远寞本以为自己会有一肚子话要说，可这会儿嘴巴像粘住了张不开，而眼睛像粘在了丁炎身上。

　　远窈和妍羽特意把孩子抱到最远的角落里的一桌旁，也不看着他两，可远寞嗯嗯了几声一字也未说出，丁炎微微一笑道：“那孩子看着有一岁多，叫什么名字？”

　　“魏炎。”

　　“什么名？还胃下垂呢。”

　　妍羽叨咕着起身被远窈按住，用口型告诉她：“丁炎的炎，不是炎症的炎，同字不同意。”

　　妍羽心想还挺浪漫。

　　远寞两手在身侧蹭的都快冒火星子了，什么也不敢说就怕被拒绝，环视一圈装修言简意赅的小店，再看看丁炎，仿佛自己配不上他了。

　　妍羽看得着急，立马跑过来拽着二人坐成垂直的形状，自己坐在了远寞对面，若无其事的说道：“阿炎没什么变化哈。”

　　丁炎看了自己一眼，“我没太在意这些，远寞倒是清瘦了不少，可见带小孩确实是辛苦。”

　　“对啊，他又当爹又当娘把魏炎拉扯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要是有人能帮他就好了。”

　　妍羽说着见远寞只是点头附和，见丁炎要开口质疑什么赶紧不留话口接着说：“我和远窈时不时的要去外地走镖，帮也帮不上几回，那个魏夫人要管理青云书院，为了亲子关系当爹的还是要亲力亲为，对，亲力亲为。”

　　妍羽说完咧嘴一笑掩饰尴尬，丁炎一脸疑惑道：“我刚刚就想问，紫兰小姐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来不了？人，不在了？”

　　“拉痢疾走的。”

　　“难产走了。”

　　妍羽和远寞同时发声，见丁炎疑惑又是一遍颠倒的“难产走的”，“拉痢疾走了”。

　　丁炎依然左右看着他们两，妍羽拍了一下桌子示意远寞说，他啊啊着解释：“生产前就拉痢疾了，可以我们魏家的条件拉痢疾不算什么能要命的病，可偏偏又赶上了难产，就这样撒手人寰丢下了我们爷两。”

　　远寞捂着眼睛试图挤点眼泪出来，被远窈一拍吓一哆嗦，“天不早了，我和小羽先回去，你也别聊的太晚耽误小丁休息。”

　　远窈说着将魏炎递给了远寞，他也是今天才第一次抱小孩儿，慢慢接过极力回忆表弟妹是怎么抱熟睡的小孩儿的。

　　丁炎和店小二交代了一声便要送远寞走一段，二人依然无话，丁炎时不时的瞄几眼小孩儿，虽然不记得紫兰小姐的样貌，但魏炎还真是有几分像爹爹。

　　“你现在住哪？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丁炎恍惚了一下，“啊，我没有地方住，暂时和我徒弟住在店里，二人也算有个照应。”

　　“那怎么行，店里怎么能休息好？”

　　远寞直接挡在丁炎面前，之前的腼腆都不见了，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成亲后在城中段买了个两进的院子，紫兰走了以后自己一个人住也挺冷清，所以妍羽和远窈没地方去便被他收留了。

　　不过两间正房四间偏房再多个丁炎和大状也完全没问题。地理位置离家常小炒也不算远，休息好了大状才有劲儿颠大勺。

　　丁炎委婉的拒绝后，远寞还不放弃，自顾自的叨咕说：“地址是中道一街六号胡同二号门，随时欢迎你和大状入住，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敲门都有人，我不在双儿也在……”

　　“远寞，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远寞望着丁炎的背影，久久不能自拔，直到魏炎的小脑袋扑腾了两下他才下意识转身离开。

　　远窈揉着下巴在西偏房内来回踱步，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妍羽赶出房门，也不知道她是和哪台戏学的。

　　远窈正想着听妍羽在哼哼曲子，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首曲子，歌词确是什么自由自在，一生啊一人快活，逍遥自在夫君何在……

　　远窈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笑嘻嘻地喊着我来了，若无其事的走进卧房。

　　“出去”，妍羽喊着跳下床去推她，她转着圈的躲着问：“小丁回来了你不高兴？”

　　“两码事儿”，妍羽见推不管用，拽起远窈的袖子往外拉。

　　“圣上遇到喜事儿都大赦天下呢，小丁回来了这么大的喜事儿你就不能赦免我这个，罪人？”

　　“你揭我伤疤？”

　　妍羽气的使劲一拉，就听吱啦一声远窈的袖子被扯断了，妍羽正愣神儿呢腰突然被挽住，身体一转上半身仰面躺倒了桌子上，下意识起身就见远窈一条腿压在了自己两腿之上。

　　远窈故意压低身体在妍羽耳边说道：“都老夫老妻的还玩什么欲说还休的把戏，衣服都扯掉了想要就直说。”

　　“臭流氓不要脸”，妍羽呲牙一张嘴朝远窈的耳朵咬去，可远窈反应极快，向后躲闪的同时搂住妍羽的腰往起一扽，使得妍羽整个身体随惯性贴向自己，并迅速含住了妍羽的耳朵。

　　妍羽身体瞬间过电了一般，还来不急反应什么听远窈磁性的声音说着不闹了和好吧，浑身像卸了力向后倾倒，远窈顺势抱起她走到床边。

　　可刚放下床帘几声“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犹如晴天霹雳在二人头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