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有核儿

22、青春之罪 （二十二）

　　“梦祎，会议暂停会儿，到办公室来一下。”巫梦祎刚准备开始分析会，孟局
　　推门进来，招呼巫梦祎出去。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进的办公室，巫梦祎抽了张椅子在对面坐下。她今早打电话汇报进展的时候，对方还在开会，也没提今天回来的事情。

　　“中午刚回，我给你介绍个人。”孟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内线，“让他进来。”

　　电话刚挂，办公室外面就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男子笔挺的走了进来，对着孟局和巫梦祎一一行礼。

　　巫梦祎回礼。孟局指着巫梦祎对男子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巫梦祎。”

　　“梦祎啊，这位是李褚李队，负责违禁品查处的。”孟局转首对巫梦祎道。

　　两人相互握手认识了一下，孟局便让二人落座后直奔主题，“是这样的，‘12.17连环杀人案’巫队长在侦查过程中发现了三名受害人其中有两名生前都曾涉违禁品，跟我申请与李队那边的同事配合，所以这次我去开会，汇报了这一切情况，也很重视，就把李褚队长派过来。”

　　巫梦祎有些吃惊，没想到会派这么重要的人物过来。杨晓光、高鑫涉及到了违禁品交易，所以她提出把命案往其他方向侦查。但是这条线索只能作参考，如果真的坐实，那就不是单纯的命案谋杀了，整个案件性质更加复杂，这背后可能是一个无比恐怖犯罪团伙。

　　“谢谢李队，可是现在对这条线索还是处在推断阶段，违禁品这块未必是谋杀的主要诱因，按照现有证据，这起连环案的动机更贴近仇杀，我们已经确定了嫌疑人，不出意外，很快就可以抓捕了。”
　　巫梦祎可不相信把李褚这个堪称大牌的骨干给派下来，就是为了配合她查命案，如此兴师动众，怕是别有内情。

　　“哈哈哈，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李褚笑起来带着中年人特有的中气十足。“孟局，我看啊，我们也不用瞒着巫队了，还是告诉她实话吧。”

　　上边最近也亚历山大，元旦一样没放假。
　　孟局就知道这么三言两语糊弄不了巫梦祎，便严肃道，“省里前段时间破获了一起违禁品案，端了对方的老窝。但是有一批货在警方行动前已经转移出去了，而这批货就流入到了海港市，李队长到海港来就是为了这个。具体的让李队长来说吧。”

　　李褚年龄比巫梦祎大，四十多岁近五十了，虽然听上去跟巫梦祎一样都是个队长，可人家不论是资历还是级别，都比巫梦祎强。巫梦祎虽然在系统内已然声名远播，但面对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能力强大的前辈，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自己在班门弄斧的感觉。

　　李褚为了缓解压抑气氛，先扯了个题外话，“其实啊，我也是咱海港家属，李潇潇是咱局里的法医吧，她是我妹妹，亲的。”

　　这一点连孟局都不知道，他显然也很意外，对李褚道，“那我们还真是‘亲上加亲’了，恭喜李队荣升舅舅！”

　　“哈哈哈。谢谢。”李褚哈哈笑笑，巫梦祎也恍然大悟，李潇潇这一家还真光荣，她丈夫也是李队那边的主力。

　　李褚看气氛没那么紧绷了，边切进正题，“这次派我下来，是希望能够与你们配合作业，抓到上次的漏网之鱼，并找道流入此市的违禁品。下面我说的话，属于保密内容，请你先签了这份保密书。”

　　李褚把保密协议书递给了巫梦祎，这份保密协议孟局也早已知晓签过字，他递给了一只笔给巫梦祎，“认真看看，签吧。”

　　“就如你看到的。我们调查这个违法犯罪团伙近一年之久，好不容易安插了一名自己人打到对方的内部。前段时间摸清楚了他们制老巢，得知他们会有大交易，便安排了行动，行动本来很顺利，能够一网打尽的。但行动过程中走漏了消息，跑了条大鱼。而我们的人也失联了。”李褚进一步详细解释。

　　“失踪的是李法医的老公？”巫梦祎翻着保密协议，眉头紧皱，抬首道，“李法医知道他失联了吗？”

　　李褚摇了摇头，“这件事对她保密。”

　　“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后来经查行动消息是一名被对方称为老黑的人透露出去的。老黑是个代号，我们审讯了抓到的罪犯，但他们没有一个见过老黑本人，只知道老黑是和他们老大短信联系，没人见过真面目。而唯一知道老黑真面目的那个老大，就是我们行动中漏网的大鱼，人称成哥。这次行动只有几位主要负责人知晓，就连配合行动的同志直到任务完成，都不知道这是一次怎样的行动。消息走漏后，我们便在这个范围内进行了排查，结果，怎么说呢，有喜有悲。可喜的是，并不是内部出了叛徒。可悲的是没有找到老黑。我们由此推断，老黑不是我们的人，但他却熟知我们的事情。”

　　“那李队是希望我做什么？”巫梦祎直接问道。

　　“是这样的，你们现在查的12.17连环案中发现的违禁品成分跟我们案件破获的一致，所以跟孟局还有上级领导请示过后，决定将两案并案，提高侦查效益。”李褚如实道。

　　“哦。”巫梦祎点了点头，“那好，我会尽力配合李队长的。”

　　“那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出了办公室，巫梦祎直奔会议室，她敲了敲会议室的桌子桌子，发现少了一个人，“哎，方程呢？又猫哪去了？小杨去找找他。”

　　没一会儿杨凤敏从化验室回来，对巫梦祎一摊手，“方程方大老师说，再等他一会儿。”

　　“他干嘛呢。”巫梦祎一手撑着桌子，撇了撇嘴，干脆说道，“我们先开始。”

　　“这是杨凤敏带回来的视频，大家仔细看。”巫梦祎把视频投影到墙面上，“”

　　“12.17连环案到今天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大家都辛苦了，我尽量简洁明白的给大家通报现在的进展。”

　　“此案目前锁定的嫌疑人为张齐方。是第一起抛尸现场逮捕的张斌之子。通过对三位受害者遗体的尸检，确定凶手习惯用手为左手，从事或者曾经从事过与雕塑有关的行业，凶器尚未找到，初步判断为剁斧。孟局从别处临时调了一位法医同事来协助，也做了模拟实验，基本符合。其中三位受害者与张齐方的关系如下。”

　　巫梦祎拿起白板笔刷刷几下画出了关系图，“嫌疑人张齐方与杨晓光、蒋萌、高鑫曾都在天使寄养院寄宿过一段时间。这是他们共同的生活背景。经过我们调查，张齐方与杨晓光、蒋萌在天使寄养院就曾有过矛盾。后来三人又在同一个高中，并再一次有了矛盾冲突，张齐方更因此被开除。”

　　“但是仅凭这些判断不了张齐方就是凶杀。”巫梦祎扫视了一圈众人，看到不少人都在疑惑，继续道，“所以，我让杨凤敏和齐肖分别调查。齐肖还在跟踪张齐方，我们先看下小杨这边的进展。”

　　“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个视频录像是高鑫生前所居住小区——公交公司职工宿舍小区也就是万庆小区大门口的录像。这个小区只有这一个门口，其他地方是不能出入的，所以来来往往都会被门口的监控拍到。大家看这辆货车。”

　　众人把视线都集中在录像上，画面很模糊，但是能够看出那是一辆白色的货车。

　　“这辆货车被人为遮住了车牌，”巫梦祎示意杨凤敏放大驾驶室，众人便看到了一个模糊了的人像。

　　“这画质也太糊了，本来就看不清，这司机还带着帽子口罩的，公的母的都看不出来。”有队员在下面吐槽。

　　“别急。大家看视频上的时间。”巫梦祎用激光笔在幕布上一划，“这是12月20日上午，那天，305的租户曾让房东过来修网。305租户就是之前我们曾查过的倪雪。然后那天房东在楼下碰到了自称某宽带公司网络维修人员的嫌疑人。录像中我们只能看到嫌疑人的上半身，我已经让房东看过视频，确认嫌疑人的打扮跟录像中的司机吻合。而且据房东提供的证词，那天假冒维修人员的嫌疑人正是个左撇子，他是用左手拿维修工具进行维修的。我们再看12月27日的视频。”

　　“还是这个小区。”巫梦祎让杨凤敏播放下一段录像，“这是27日下午4点多钟。画面中的这个身着某快递工作服的人就是高鑫。我跟快递公司了解了下情况，那天他提前下班并跟公司请假，理由是搬家。高鑫是26日租了303户，27日下午住进去后，直到被害，再也没有出现在大门口的监控中。”

　　“小杨，放29日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