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女巫的眼睛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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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生物钟将莰蒂丝准时叫醒。她熟练的起身冥想，将睡眠时失控的魔力收拢，重新封印到眼部。
从家里带来的女仆珍妮早已熟知主人的作息时间，按点进来帮助她换上深色简单的裙子。莰蒂丝牵着珍妮的手，在房间里先走了一圈。她又默数出床，门口，书桌，衣柜等物品相隔的距离，并且记在心里。
又熟悉了一次房间后，莰蒂丝跟随珍妮往楼下走去，法官曾说今天早上会等她一起用餐。
1,2,3……莰蒂丝一直数到自己已经下到第二十七层阶梯时，熟悉的脚步声快速靠近，一把将她抱起。
“早上好先生。”她平静地道了早安，然后伸手抱着法官的肩头。心里有点惋惜，看来待会得重新数过楼梯的层数了。
“早上好莰蒂丝。”法官的嗓音一如昨天的低沉，还带了些清晨阳光的色彩。“你看起来，一点也没被吓到。”他话语中带了些惋惜，又隐隐透出对女孩的赞许。他想要看到女孩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个正常的小女孩那样。成年的特平法官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恶趣味了，难得的一次，却没有预想中的效果。
“我记得您的脚步声。”莰蒂丝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平静，带了点小小的犹豫。其实不仅是脚步声，法官先生的声音，气味，还有这个怀抱宽厚温暖的感觉她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早餐过的十分完美。特平法官还担忧过莰蒂丝的眼睛，是否需要一个女仆专门喂食，但莰蒂丝用事实证明她非常自立。在小声地询问了珍妮餐具食物大致的摆放位置后，莰蒂丝缓慢但优雅地用完了自己的早餐。除了喝燕麦粥时需要把碗放在嘴边，小口小口地进食以及她没有碰过培根和黑布丁等肉食外，其他的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一般的小孩优雅得多。
真是漂亮极了。特平法官饶有兴致地看了莰蒂丝两眼便收回视线。即是知道女孩看不见，可在餐桌上不停地盯着别人看依然是很失礼的。真正的绅士更善于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约束自己。
吃完早餐，在征求了莰蒂丝的同意后，法官牵着她的手，带她熟悉屋子里的摆设格局。那正是莰蒂丝想要去做的，只是没想过会由法官亲自带着她。
法官先生的手很大，非常厚实，可以将她的小手整个儿包在温热的掌心。掌心的皮肤没有那么柔软，有点硬，热热的，像燃烧了一团火。莰蒂丝蜷着手指，她的掌心已经开始冒汗了。不完全是热，还有些紧张，有些激动。
除了父亲，法官先生是第二个这样牵着她的男人。父亲的手指细长柔软，身体的虚弱让他肌肤发凉。每次牵着父亲的手，她都会忍不住担忧他的身体。尤其是最后那段父亲在病床上的日子，给她内心留下极大的阴影。但法官先生不一样，他能轻轻松松地把她抱起来，就连牵着她的时候也显得强势温暖。虽然也存在一些被带着跑的意味，可依然带给她极大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法官先生走在她身边，她就什么也不用害怕了。
莰蒂丝情不自禁地带上了笑容，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发现这一变化的特平法官虽然奇怪，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默默评价，“这小姑娘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她应该多笑笑才对。”
在楼下走了一圈，脑海中大致浮现出现了一楼的平面布局图。莰蒂丝带着一种献媚，或者说自我展示的心理，要求法官放开她，让她自己走一遍。
她小心地数着步子，揣测着大概到了什么位置，然后停下来，用手摸着面前的物体，向法官一一表达那是什么。
完整的汇报了一遍客厅的布局后，莰蒂丝站在那儿，仰着头，迷茫地寻找法官的具体位置。脸上带点不安，带点期待。心里默数了十个数字还没有得到回应，女孩的五官都皱了起来，撇着嘴，眼底还泛起了雾气。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想要博得一个人的喜欢，但看起来效果不太理想。
头顶突然响起一阵笑声，她只觉得身体忽地腾空而起，一个温热的触感重重吻上她的脸颊，发出“啵”的响声。
意识到那是什么触感，莰蒂丝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四肢僵僵地几乎手足无措。在记忆中，她所获得的最大的爱抚，也不过是父亲温柔地吻过她的额头而已。
“先，先生……”她语调上扬，疑惑，又充满了惊喜。一个羞涩的笑容伴随着那缕红云久久不散。
温热的手掌抚摸她的头顶，那个刻在心底的声音在她耳旁吐着热息，“莰蒂丝，你很聪明，也棒极了。可我不想让你太过优秀，那往往意味着需要付出许多。至少我在你旁边的时候，笨一点，依赖我一点，也让我有点成就感。好吗？”
男人的嗓音随着语气的变化，时而温柔轻缓，时而低沉有力。一时间，她甚至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在做什么，只有那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想法，只要法官先生用这样的声音对她说话，她愿意为他做一切事。
不能再想了！
“先生，我们再上楼走走吧，阁楼上是什么？我能去吗？”莰蒂丝双手环着法官，语气中却多了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软萌依赖。
特平法官却没有错过女孩的变化，在他的理解中，虽然莰蒂丝没有直接说好，可她的行动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感觉到一些喜悦，不是通过利益通过权势，没有那种算计过后的得意，只是单纯地获得回应后的高兴。这种感觉甚至驱散了常年萦绕的孤寂。
那个念头更加清晰。既然他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又需要一些情感的发泄，那么暂时把这个聪明又不会给他带来任何不利因素的女孩当作女儿来宠爱也是不错的。
法官低头看了看女孩平静而期许的小脸，想到阁楼上的理发师的女儿约翰娜，他不由得对自己的想法更加确定了。莰蒂丝是好友的女儿，受好友托付收养她只会给他带来好名声，更别说那大笔的利益了。而约翰娜对他而言更多的则是补偿，是他名声污点的挽救。莰蒂丝的年龄不大，可不同于年纪小每次见面都会哭闹的约翰娜，眼睛的残缺使莰蒂丝性格更加平稳，既有孩童的单纯，也善于感觉别人的情绪，不会给他带来不快。最重要的是，莰蒂丝足够聪明。如果治好了眼睛，谁知道她未来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呢？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特平法官对待莰蒂丝的态度就多了新的亲昵。至于去阁楼上看看这样小小的要求，又怎么会不满足她呢？
“当然可以，只不过阁楼上还住了另一个女孩，你们可以认识一下。”为了避免待会见面出现什么情况，特平法官提前对莰蒂丝介绍了阁楼上的情况，“她叫约翰娜，是一个理发师的女儿，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被我收养。因为年纪比较小，所以很少出房间。”
法官最后一句含糊的说法没有引起莰蒂丝的注意，她只觉得一阵失落，即使再怎么早熟她也只是个七岁的女孩。在某种小心思下，她认为自己很有必要上去见一见约翰娜。
男人的脚步很快，莰蒂丝心里还没数到一百，他们就到达了阁楼上。
一个女仆正从房间出来，也许是法官太久不曾踏足这个房间了，面对主人的突然而至她显得格外惊慌。
“莰蒂丝想要认识一下约翰娜，她在做什么？”即使对着女仆，法官的语气很亲切。这又让莰蒂丝感到了一丝丝嫉妒，那么换成里面的女孩，先生又会对她多么温柔呢？
攥着法官衣领的手指握得更紧了一些，她苦闷着，甚至没有认真去听女仆介绍约翰娜的情况。她也并不知道，法官对于约翰娜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喜爱，相反，那女孩第一天见到他的哭闹给喜欢安静的法官造成极大的阴影。不然他也不会把约翰娜放置在阁楼了。
忽略性格不提，约翰娜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基因，的确是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女孩。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白净的小脸圆润可爱，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当她仰着头，安静地看着某个人时，那种软萌的感觉让人心都融化了。
但很可惜，莰蒂丝完全看不见小女孩有多么可爱，就算她能看见，也不会喜欢一个和自己争宠的女孩的。她唯一记住的，是约翰娜身上甜甜的奶香以及那软糯糯的童音。
“安娜，来看我画的——”听到开门声，约翰娜还以为是一直照顾自己的女仆，她开心地扬起纸张，想要女仆欣赏自己的作品。可这样的乐趣在看到进门地特平法官的瞬间变成了惊恐。
特平法官当然看到了约翰娜的表情，一种尴尬又烦闷的心情让他瞬间变得冷硬起来，无形的压迫却让约翰娜更加畏惧。她记得这个人，就是他带着许多叔叔捉走了爸爸，又把她从妈妈身边带走。
“约翰娜，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莰蒂丝。”
莰蒂丝敏感地察觉到房间的变化，她不动声色地贴近了法官先生，友好地对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约翰娜打招呼。
“大坏蛋！”莰蒂丝的友好没有打动年幼的约翰娜，她将手中的画笔扔向法官的方向，自己则跑到安娜身后寻求自己唯一熟悉的人的庇护。
但安娜又拿什么来庇护她呢？这个可怜的女仆几乎要被约翰娜的举动吓得跪地求饶了。约翰娜得不到回应，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水汽，惊天的哭嚎声响起，连莰蒂丝都被吓得往法官怀里缩了缩。
察觉到莰蒂丝的动作，特平法官的脸色更加难看，明显到了忍耐的边缘。这正是他不想看到约翰娜的原因。
“先生，我们走吧。”莰蒂丝小声地说，几乎同时，法官已经迈开步子离开房间，将约翰娜地哭声远远甩在身后。
一路走回到楼下，法官不说话，莰蒂丝也不敢开口。沉默了很久，直到她感觉到法官身上的冷气稍减，才小心地扯了扯法官的领子。
“嗯？”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一个简单的单音，足以表现出主人心情的不愉。
“先生，我想跟您说悄悄话。能低下来一些吗？”
特平法官皱了皱眉头，还是稍稍偏过头，靠近女孩。惹他不快的不是莰蒂丝，他也不会把无妄的火烧到莰蒂丝身上。
意外就在此刻发生。莰蒂丝用手摸索着找到法官的脸颊，仰起头，重重亲了上去。
那是一个非常柔软的部位，带点温热的湿润。莰蒂丝不太清楚这是哪儿，全当作脸颊了。她有点害羞，脸上都红的发烫。只亲一下下，马上离开，蜻蜓点水一样。
“先生，您很好。我非常喜欢您，也想要您喜欢我。”她低下头，脸上更热了，但语气却十分坚决，“我会努力让您喜欢我的。”
只这么两句，莰蒂丝不再说话。她也看不见，特平法官在听了她的话语后摸着还带有温软触感的嘴唇，笑容宠溺而愉悦。
“当然了，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女巫的眼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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