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兔子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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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报复我吗？”
“喂！你的事都是我说出去的。”
池礼逃了最后一节课，提前去接池也，谁知道冯留群今天发了病，从他出班级门就跟着，一路跟到学校围墙，就为了追问他为什么不生气，想不想报复他。
神经。
池礼懒得搭理他，翻墙出了学校，先去了红蚂蚁。他前些时候就跟老板说好了，只做到暑假结束，让她另外招人接班。
今天池礼过去是拿他留在网吧的一些零碎东西，还有他最后一个月的工资。
池礼到的时候，张老板已经到了，红蚂蚁门口停着她的宝马车。
张老板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头时髦的大波浪卷发，耳朵上还总挂着两个大圆耳环。她保养的很好，看不出年纪，不过池礼猜她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真的不做了吗？”张老板有点惋惜，这样帅气的小伙子不好找，要走了小姑娘都不爱来了。
“嗯。”池礼点头。
“行，那我们好聚好散。”张老板很敞亮，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池礼：“小礼你来了快一年了，我多给你开一个月工资，算年终奖。”
“谢谢姐。”
“改主意联系我，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也别客气。”
“嗯，我知道的，谢谢姐。”池礼微笑接过了信封，离开了红蚂蚁，没把张老板的话放在心上，别人跟他客气客气就只是客气客气，得寸进尺未免讨人嫌。
池礼点完了信封内红钞的数目，脸上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他背过身，把信封装在包里，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肩，回头，忍不住皱眉，又是冯留群。
“那个女人是谁？她干嘛给你钱啊？池礼，你不是被她包养了吧？！”冯留群瞪大了眼睛问。
“神经。”池礼翻了个白眼向前走，冯留群跟在他后面，挠了挠脑袋，想起来了，他见过一次那个女人，是红蚂蚁的老板。
“哦，你在她那上班呢，那是你的工资。”
池礼不耐烦的停下脚，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干嘛？”
冯留群被他盯的发憷，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撇撇嘴，有点尴尬地问：“你就真的不想报复我一下？”
池礼无语了：“想啊，那你现在让我打一顿。”
冯留群头要的很快：“那不行。”
“那你说个屁。”池礼到了小学门口，正赶上放学，他站在一个显眼的路口等小孩。
池也今天穿了新衣服，大红色，特别打眼。他人生的也洋气，大眼睛，红嘴唇，皮肤又白又嫩，站在人堆里像一颗水灵灵的冰糖葫芦，跟一帮土里土气的小学生真不一样。
不愧是他儿子，就是俊，池也笑着朝他招手，人堆里的“冰糖葫芦”立刻滚了出来，炮弹一样扎进池礼怀里：“爸爸！”
冯留群还没走，他还想再确定一下池礼“儿子”的真实性，看到小孩出来忍不住笑了：“嘿，这小玩意是挺好玩的，真是你儿子啊？”
不等池礼回答，冯留群看看池礼，又看看小孩：“跟你长得也不像啊，假的吧？”
他这话激的池也一下子就怒了，瞪圆了两只眼睛看人：“你才不是我爸爸的儿子，你这个讨厌鬼，给我滚远一点！”
“……”冯留群尴尬的默默鼻子，“你这小孩，你爸怎么教你的？”
池礼白他一眼：“别跟了，我们要回家了。”
池礼牵着小孩回家，先做了饭，等两人都吃完了，小孩进了浴室洗澡才静下心来想事情。
他不当网管了，可也不能坐吃山空，要想一门新的生意，要赚的多一点，时间上还能照顾小孩。
池礼想到了于聆凤。于聆凤为了养女儿很拼命，白天在步行街的化妆品店当导购员，晚上就在那条街上支个摊子卖女人和小女孩的发饰首饰。
她的手很巧，能帮女人卷发盘发，也能给小女孩扎各种各样的漂亮辫子，渐渐在步行街上有了名气。
于聆凤曾经跟他说过，晚上在步行街摆摊挺赚钱的，他也可以试一试。
池礼琢磨了一下，觉得可行。他下了课接上小孩，再骑三轮车去步行街时间正好，摆摊卖东西也不像上班要卡着点，时间自由，还不用像在网吧一样要熬上一整夜。
池礼花了几天的时间选择要卖什么东西。
他最先考虑的是街边小吃，很快就放弃了，这类要花大量时间做提前准备的东西都不太合适他，最好是像聆凤姨一样，卖点女人用的现成商品。
池礼没做过生意，却也知道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
临到周五放假，池礼把池也暂时托付给了于聆凤，自己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这个时候的货物邮寄已经很方便了，在网吧也偶尔有小女生在淘宝买东西，价格比商店里便宜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池礼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调查一下市场情况，再看看实际货品。他的本钱不多，每一分都得花的值当。
池礼想了很久，决定卖内衣、内裤和袜子。不是只是女人的，还有男人的、小孩的。
男人和小孩才不会自己买这些东西，都是家里的女人给添置，池礼就是想从这些有老公有孩子的中年女人口袋里掏钱。
他当然知道自己招女人，这就是他的优势，大不了被调戏两句，他也不会少块肉，能赚钱的就是好生意。
市场人来人往，挤在人群里一个愣怔停下来简直就要被人推着走。池礼目标明确，只在内衣裤和袜子的品类区转。
每家店里都有客人，没人顾得上他，池礼一边看商品，一边听老板和其他客人的对话，哪一款样式拿回去好卖，哪一款不舒服没人要，上次拿货多少钱，这么怎么要涨价。
大概每个片区的源头工厂都是那几家，店里的货都差不多，款式质量都差不离，池礼最后选了最角落的那家店，店铺面积很大，品类也很多，可能是位置不占优势，生意不怎么好。
老板是个年轻男人，恹恹的坐在椅子上，见人进了门也不搭理，直到池礼在店里四处转了起来，才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我们这不走零售，想给女朋友买内衣出市场左拐有个商场。”
池礼：“我要批发，女士内衣裤、男式内裤和袜子。”
“拿回去卖啊，”男人当即有了精神，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池礼身边就往下拽裤腰。
池礼一惊，瞳孔都有些放大了，惹得男人大笑。
他也没把裤子全拽下来，只露出了内裤的一个角，又在货架上的一堆裤夹里挑出跟他身上一样的内条拿给池礼看：“男式内裤你就拿这款，好穿的不得了，舒服不卡蛋。”
池礼总算知道他店里生意为什么不好了。
老板有点怪，但内裤是好的，质量细节都很扎实，池礼没穿过高级货，觉得每一条拿在手里都舒服。
池礼跟老板一通砍价，最后挑了四个款式的男式内裤，每款50条，共200条。
轮到女士内衣裤，池礼看花了眼，也不能说出什么门道，最后还是老板给推荐了款式。
两人说话的功夫老板已经已经知道了池也是要摆夜市摊卖，游刃有余地行走在粉紫白红的内衣群里挑拣，头头是道的给池礼传授售卖女式内衣知识。
“夜市摊卖不上价格，只能走量，我给你拿的这几个款舒服好穿，价格还便宜，以前拿走的都说好。”
“年轻姑娘都喜欢带蝴蝶结和蕾丝花边的款式，中年妇女要穿的舒服，能塑形，最好还有点小性感，你拿这些款给她们看，保证喜欢。”
“小姑娘脸皮薄，看了你这么帅的都不好意思来，你拿些可爱亮眼的袜子放前头让她们来问价，买完了再说两句好话给她们推内衣，都不好意思拒绝。”
池礼跟着后面记，听得面红耳赤，最后足足收拾了两大箱货，把进货的预算花了个精光。
“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怎么也得把车费和旅馆费挣上，价格我都给你便宜，卖的好你下次再来。”
箱子不好拿，池礼跟老板要了两个麻袋规整，从男式内裤堆里掏出了怪模怪样的问老板：“这个是女士的吧，是不是放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那只有几根带子，没什么布料的东西有点脸热。
男人看他手里的东西，笑了一声，拿手绷起了那几根带子，比划给池礼看：“这可不是给女人穿的，是给男人穿的。”
池礼的想象力很丰富，一下子耳根子就红了，出门吹了一阵冷风才缓过来。
最后除了两麻袋货，池礼还给聆凤姨和佳桐一人买了一身舒服的睡衣，给小孩买了一双质量很好的运动鞋。
接到聆凤姨电话的时候，池礼正坐在火车站门口的花坛上抽他给自己买的烟。
电话一接通，小孩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他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委委屈屈的说想他。
池礼笑了一声，说很快。
挂了电话，池礼觉得到底是不一样了，连着坐火车的时候，他才出来两天，却觉得身后有跟绳子在拴着他，保护着他，也让他不要走远。
回程的火车路上要盯着货物，稍显疲惫，到了家就完全不一样了。
池礼刚到楼下就看到四楼窗户里的小孩跟他挥手，他打开窗户，大声叫爸爸，噔噔噔的跑下来接人。
“爸爸，你下次能带上我一起去吗？我知道你要挣钱，我也想帮你。”大概是从没有分别过，他的眼睛泪汪汪的，抱住池礼就不撒手。
池礼扛着两蛇皮袋的货上四楼，腿上还挂着一个小孩，累的喘粗气：“先别哭了，去帮我把门打开。”
池礼给池也留了一把钥匙，他闻言马上去找脖子上挂着红绳的钥匙。
池礼靠在墙边看池也撅着个屁股开门，心里舒坦极了，现在苦点累点怕什么，他们都还年轻，不信以后挣不着钱。
池礼把东西搬回家，先拆了装女士内衣的麻袋，项昀，也就是内衣店老板说的，女士内衣里都有钢圈，容易压变形，一到家就得拆出来放。
池礼这边拆着东西，池也又噔噔噔从房间跑出来，他手上举着个本子，拿给池礼看。
池礼翻了下本子的封面，是个美术作业本，小孩翻给他看的那一页是他的美术作业，上面还有老师用红笔打的分，100分。
“爸爸，你猜猜哪个画的是我，哪个画的是你？”
池礼东西也不管了，抱着本子坐在沙发上乐了半天。
池也的美术作业还真不是一般小孩的画的火柴人，他画了俩卡通图案，一只威严的老虎，和一只大眼睛的可爱小兔子。
寥寥数笔就画出了老虎和小兔子的神态和表情，特别有灵性。
池礼揉了把他的脑袋：“小样，这么厉害。”
池也有点着急了：“爸爸，你快猜嘛。”
池礼理所当然道：“肯定我是老虎，你是小兔子了。”
池也摇头用手指画给他看：“不对不对，我是老虎，爸爸是兔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