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并蒂》凤凰尾翼

6、再次迷路

　　在咖啡厅事件后，方毕诺放弃了融入宿舍这个大集体中的想法。在和程若水化敌为友的第二天，就在咖啡厅旁边的小区租了间房子。把刚刚熟识的程若水也拉来做了壮丁苦力。可怜的方毕诺，拉人来当苦力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不负责任的只在电话里告诉了程若水行走路线的方式则是完全不对的。
　　程若水一路行来在心里默念着方毕诺说的：“面对咖啡厅门口站着，你的左手边有一个用围墙围起来的小区。背对咖啡厅跟着小区的围墙走，到了围墙拐弯的地方你就拐弯。找到小区大门进去，面对小区大门，你沿着左手边的那条路直走，数到第三个岔道口转右面对的那栋楼的二层。”这么念叨着，程若水走到了咖啡厅门口。直接往右边走去，右边也是也个小区，只不过，右边是南大学校出资修的职工房。程若水进入小区后，往右手边的路走去，走到第三个岔道口自动左转，发现面对的是三栋呈一字排开的楼房。捉摸着有些不对，拿出手机拨电话给方毕诺，却长久的没人应答。方毕诺此时在新租的屋子里爬上爬下的放书摆家具，擦灰尘。手机早就丢到一边儿去了，再加上叫来帮忙搬家具的体育部的人，大家咋呼的那叫一个热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钢琴曲《致爱丽丝》的手机铃声。
　　这边，程若水久久打不通电话，一狠心决定直接上去找，想着反正统共才三栋楼，大不了多找几家。这一找程若水就被搁那儿了。她走的是中间那栋楼，手敲向二楼的门，心想着要是敲了没人应，估计就不是这家，或者有人应了问她找谁，她就说自己搞推销，估计立刻门就关了。若水轻轻敲了门之后，听到一个女声答道：“来了。”若水就想不是这家。还没想好说自己推销什么东西的，门吱嘎一声就开了。若水脸上立刻堆着笑，想着抬头说一句：“您好。”
　　这一抬头，若水就愣住了。面前站着的是教他们心理分析学的温碧桦教授。那句“您好”也僵硬的变成了“温教授，您好。”开门的温教授倒是脸上一点疑惑的表情都没有，两眼冒出喜悦的光芒：“啊，是你啊！快进来。”说着把若水拉进了屋里，停都不停的往里屋带，嘴里还说着：“顾儿，去给妈妈和姐姐倒两杯茶端进来。”在若水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个躺椅上了。“唰”的一声，窗帘被温教授拉上了，屋内只剩一盏橘色小灯发出荧荧幽光。若水看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温教授，灯悬浮在她的头顶，她的面容模糊，阴影里她的脸上一点光亮晃动着。在若水准备放声尖叫的前一秒，门被人推开了，外面的光线射进来投在教授脸上。若水才看到温教授正喜悦的望着她笑，教授的下门牙是用的烤瓷牙，刚才正是烤瓷牙在暗处发的光。若水悄悄拍了拍胸口，转头看向刚进来的人。
　　一个估计13，4岁的男孩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了两杯茶。发现若水看着他，脸上一红，将茶往书桌一放，转身走了出去。出门之后又轻轻的将门带上了。若水从门口收回视线，就看到温教授望着她依旧笑着，看她转回视线，随手指了一下门外：“我儿子苏顾。13岁了。笨的很，英语老是考不及格，你说他不用功，他还非说他爱国，不屑于学习外国话。”说完自己笑了起来。若水也应景的笑了笑，心里暗自思考该怎么说自己敲门的原因。耳听一阵响动，再抬头的时候就发现温教授已经把书桌移到自己面前了。而温教授正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来找我是因为跟张卓然方毕诺的事儿吧。”若水当场就懵了：消息传的也太广了吧。
　　这边温教授换了一下姿势，将双腿移上桌面磐了起来，整个一个坐自家炕上的架势继续说道：“我在校内上都看到了。不就是他们俩都喜欢你嘛！你是不是有点乱，不知道自己应该选谁。”温教授说着，带上了满脸的八卦，外带即将挖到秘密的兴奋表情。
　　若水在心里猛喘气，讲课的时候虽然温教授也算活泼，但是谁能想到她会这么活泼的关心自己和张卓然方毕诺的事。理了理心情，若水客套的笑道：“我和方毕诺那天只是有点事情要谈，没想到被他们碰到了。”刚一说完，立刻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怎么会不自觉地就解释了，明明应该说我刚刚敲错门了。若水在心里唾骂自己的时候，温教授已经很激动的跳下桌子：“啊！你决定了要选张卓然了？可是诺儿当时为了你都没有还手阿。哎~”
　　若水发现自己的嘴正在不由自主地抽搐，赶忙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部表情，声音略提高了些：“打方毕诺的是他们体育部的部长，他很尊重他，不愿意还手，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那天卓然也没找他单条，BBS上说他们一个伤心欲绝，整日买醉，一个呛然不见踪影的。我倒是真的没看出来。”说完长出一口气，觉得被BBS上那群人乱写的气稍稍出了一些。面前的温教授一脸愤慨的样子：“我就说嘛，就张卓然那小样，诺儿上去还不把他打趴下。”
　　若水这下注意到温教授的称呼了，疑惑的问道：“教授，您跟方毕诺很熟悉？”温教授转身把窗帘拉开了，笑着说道：“哦，我是他姨妈。我在网上看到那件事后，就问他你选的谁，结果他狠狠回我一句不知道，转身就跑了。我就说帮你做个心理分析，看你比较喜欢谁。让他带你来吧，他又给我推三阻四。还以为他一定不会带你来的。嘿嘿，看来他还是相信他姨妈我的能力的。”若水满头汗水齐下，这也太有缘了吧。这样还能撞人枪口上去。
　　原来刚才教授拉上窗帘，打开小桔灯的动作，都是在为做心理分析做准备。程若水回过神来，看到被拉开的窗帘，问温教授：“那，现在您不给我做心理分析了？”温教授端起茶喝了一口：“其实他那天就说了，你那天是听说他约你谈事情才出去的。本来也就没什么事。但我想，反正现在都闹成这样了，还不如撮合一下你们俩。何况，张卓然就因为你们俩喝个咖啡就不相信你，也没什么意思。”说到这里，教授撇撇嘴，走向门边，手放在门把手上，微侧头对她说道：“刚才已经给你做过心理分析了。你的心选择是张卓然。”打开门，喊道：“顾儿，送姐姐去你表哥那儿。”转过头，微笑着说：“诺儿不知道，我可知道呢！你常常迷路吧。开学那次心理测试就测出来了。你有道路恐惧症。你今天是要去帮诺儿搬家的吧，现在去应该还能赶上拖地哦！”
　　就这样，程若水成功的在温教授的儿子苏顾的带领下找到了方毕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