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并蒂》凤凰尾翼

5、曾经的情敌终章

　　方毕诺的室友们面面相嘘，全体有志一同的看向方毕诺，眼睛跟警局的拷问灯一样直盯着他不放。
　　有一位咽了半天唾沫，终于砸把砸把嘴问道：“你，跟她说了你是方毕诺？”旁边的两个人猛点头表示他们也在疑惑这个问题。
　　方毕诺语气始终保持不急不缓的：“嗯，说了。”这句话出口后，立刻看到旁边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位代表站直身体，慎重的推了推眼镜，整理了一下仪容，很有领导人风范的下定论：“程若水肯定以为你要跟她探讨学习方面的问题，所以才答应了。”点头两人众依旧点头附议。
　　方毕诺转身打开房门，在出房门以前淡淡地问了句：“你找人探讨学习方面的问题会在咖啡厅？”语毕，离开了房间。留下点头二人众继续点头，而代表则陷入苦思。
　　程若水，自9月以16岁天才的名号进入南大以来，打电话约其出去以探讨学习为名的人有挺多。当面请她吃饭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人在约她出去之前已经复印了她的课表，让她不能以下午有课之类的借口推脱。
　　而她，迄今为止。只接受女生的橄榄枝，坚决推脱男生的饭局，除了比较熟悉的已经被她发展成兄弟的男生和张卓然以外。她从没有和哪个男的单独出去喝咖啡谈事情。
　　所以，当方毕诺的室友们发现他的目光老是绕着程若水转悠，而程若水已经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平时他们因为方毕诺有才有貌，看上的美女几乎都对方毕诺大有好感，好不容易交个女朋友，自己还常常被女友拿来与同宿舍的方毕诺比较，心中的小宇宙就爆发了。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力图让方毕诺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给程若水，约她出来。就等着看小白脸方毕诺被拒绝的那一刹那脸上那多姿多彩的表情。
　　为此，三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照相机，还开着□□视频让自己的女友能看到现场直播。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三人是完全没有想到程若水早就已经好奇方毕诺对自己的敌意了。甚至考虑等哪天碰到方毕诺的时候旁敲侧击一下，看看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是不是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因此，对方毕诺主动要约她出来谈谈这件事，程若水当然不会像防备其他那些对自己有想法的男生的邀请一样的拒绝，而是直接就答应了。相机完全无用武之地，视频另一边的女生尖叫了。。。
　　这边，程若水立刻打电话给张卓然，告诉他下午不去看他踢球了。莫名的，程若水有一些激动，甚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后来明白了，那是她体内1/3的腐女的血在燃烧。
　　另一边，方毕诺直接去了图书馆，想考虑一下自己下午到底要跟程若水说什么。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打那个电话不过是想让那几个人平衡一些，以后不要特别的针对他。从这点上来说，方毕诺是个很为旁人着想的好同志。
　　可是，现在，程若水答应了，他不得不想一个自己要和她聊的话题。转念一想，心里还有些忐忑的方毕诺冷静了，既然她不问自己原因就答应了，这么说来，程若水不见的如外界传言那般长情,不肯跟其他人出去，只是因为那些人入不得她程若水的眼。哼，一个卓然不够，只要是好的男的，你都要收入囊中么？某男在图书馆的角落开始他对程若水的批判。
　　下午两点二十，程若水比约定的时间早十分钟出现在咖啡馆。半小时以前就在旁边的书屋选好地方拿着本书进行侦察的方毕诺在程若水进去后第八分钟从书屋走了出来，走进了咖啡馆。
　　看到程若水坐在靠窗的位子冲他挥手，方毕诺心里骂道“潘金莲”,然后，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走到她面前坐下。
　　方毕诺坐下后，立刻望着若水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有点忙，来晚了。你没等很久吧？”语气显得高傲无比。
　　程若水顿时觉得这句话无比耳熟，和以前她娘亲看的各种台剧十分相似，多么熟悉的情敌见面的台词。十个彩旗约红旗见面的时候，有九个都会晚到一会儿，然后很孔雀地说这句话。她心里泛着嘀咕，表面上还是淡笑道：“没事。”
　　服务员这时走过来问他要点什么。方毕诺看向程若水，发现她已经点好了一杯西瓜汁，不得不将就要出口的西瓜汁吞了回去：“西。。米露一杯。”程若水根据他的眼神和发音推测出他的首选也是西瓜汁，低头吸着吸管悄悄笑了一下，感觉到头顶不友好的目光快把她烧了个洞。
　　在一杯饮料被她快速的喝下去后，她抬眼看向对面的方毕诺，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对方冷漠的注视，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理念，她微微带着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嘛？就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我不认为你是想交个朋友我所以请我出来喝饮料。”看到方毕诺眉间皱起来“更不认为你常常送给我的眼神是关怀。”方毕诺从鼻腔哼了一声，抬头冲送饮料过来的服务员到了声谢，若水好奇地问道：“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呢？”
　　方毕诺一脸冷漠：“看你不太顺眼。”
　　程若水瞪大眼：“就这么简单？”
　　方毕诺不说话表示默认。
　　服务员感觉到了八卦的气息，默默的过来给程若水的杯子里加了点水。等她走开后，程若水问：“那你为什么今天约我出来？就为了说看我不顺眼？”方毕诺低头，端起饮料喝了一口，表情一瞬间纠结在一起。程若水看了看他杯子里西米露，感觉心有戚戚焉，西米露的甜味，厨师一手抖就容易出坑。看到方毕诺没有做出更大的表情，而是迅速恢复平静稳稳的将饮料放在桌上，程若水突然感觉福至心灵：“你看卓然顺眼吗？”
　　方毕诺抬头，试图绕开这个话题：“我只是看你不顺眼。”
　　程若水有些恼，私心里她很喜欢方毕诺这种风格的男孩，皮肤白皙，脾气还有点小傲娇。不过从一开始方毕诺就冲她释放出浓浓的敌意，表现出一副不会好好说话的样子，让她本来想好的要好好聊天的念头立刻飞走了。
　　若水瘪瘪嘴，学着他的样子冷哼一声“所以你叫我出来喝饮料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看我不顺眼？”
　　方毕诺楞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说起来就很奇葩了，本来是打算当众打给程若水约喝咖啡被拒绝，从而平息舍友们对他的不满的。谁知道程若水同意了呢。于是方毕诺只能硬着口气说：“我叫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觉得你跟张卓然不配。”
　　若水瞪大眼，恍惚间觉得自己变成了被众人批评演技的傻白甜女猪脚，只会用瞪大眼来表示无辜、疑惑、生气等一系列情绪。她揣摩了一下方毕诺的语气，感觉自己摸到了世界的真相，不禁坐直了身子，直视着方毕诺的眼睛发出了陈述疑问句：“你喜欢他！”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对望起来。程若水是希翼从方毕诺的眼睛里看到被洞穿真相的慌张，方毕诺是被自己前一句很没有建设性，很让人鄙视的话给震惊了，之后又被程若水点中自己心思，完全惊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后，在两人默默不能语的情况下，咖啡厅的门一声响动，一群人呼啦啦涌入咖啡厅，然后又快速的全站在两人的桌子面前。
　　当先站着的就是张卓然。
　　张卓然穿着球衣，像刚踢完球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还有深深浅浅的汗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的身后站着方毕诺的三位室友和他们各自的女友以及一些球员。
　　程若水只觉的怎么那么巧，而方毕诺则是除了惊慌，什么也不留下。
　　张卓然没说话，只用他漂亮的眼睛看着程若水。现场气氛诡异，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程若水没说话，她坦然地回望张卓然。方毕诺却突然站了起来，除了张卓然和程若水，其余的人都看向了他。方毕诺受不了程若水和张卓然之间那股一眼万年的架势，他看向张卓然，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张卓然身后的球队队长王晓宇一拳打倒在地。王晓宇走向半躺在地上的方毕诺，嘴里骂道：“卧槽，有树的桃子你也敢摘。卓然的老婆你也敢约，真他妈丢我们体育部的脸。”一边骂，一边准备接着打，张卓然拦住他的手，倒是不曾低头看方毕诺一眼，只是看着程若水，缓缓扯出一个微笑，却是偏头向着王晓宇他们：“走，我们刚刚赢了球！喝酒庆功去！”转身带着一大帮人呼啦啦又走了。方毕诺的舍友们倒是想留下说一两句话，被各自的女友拉拽着走了。
　　程若水站起身看了还躺在地上方毕诺一眼，想起刚才张卓然最后那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和王晓宇那几句话觉得特别憋屈，感觉自己是解释不清楚了。当下，奔去柜台结了帐，立刻回了宿舍。半天之后，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张卓然带领球队在某咖啡厅拦下了正在和方毕诺约会的程若水。一天之后谣言已经变形到，在两人被拦下之后，王晓宁上去照着方毕诺就开打，方毕诺则因为愧疚一直不还手。后来张卓然英雄惜英雄把王晓宁拦了回去，决定跟方毕诺为了爱单挑，可是程若水站出来了，不让张卓然动手，张卓然伤心之下，就深深地看了程若水一眼，带着惨淡的笑容形只影单的离开了。其后，他的兄弟们为了安慰他就陪他去喝酒了，方毕诺也带着满脸的伤不知去向。校园ＢＢＳ上那几篇文章描写的那是两个英雄，万般愁肠。一个圣母，各种白莲花。程若水在张卓然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情况下，看了这一个个说的跟真的一样的八卦，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当事人，肯定对这个白莲花当道，迷倒了两大帅哥的世界绝望了。
　　两天之后，总算联络上张卓然。
　　听到张卓然声音的时候，若水稍稍无措了一下。因为觉得张卓然那么磁性的嗓子此刻竟然沙哑异常，不自觉脑补了一出他喝酒买醉，伤心流泪的大戏。
　　张卓然没听到她回答又说了一句：“喂。”说完轻了轻嗓子，还咳嗽了两声。
　　程若水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你，嗓子怎么啦？”
　　张卓然：“没怎么，那天怎么会事儿？”
　　程若水愣了，自己这两天拨电话给他，还真没打算解释那天的事情，难道说自己感觉到对方一直以来的敌意，然后想探究一下因为啥，正好他打电话来约喝咖啡，于是就奔赴了鸿门宴，结果发现了自己一个隐藏的情敌吗？以直男的思维，他们肯定是不信的。
　　张卓然等了半晌，声音稍微提高了些：“两天时间，你都没想好怎么说啊！”程若水有些恼，心里想着：“什么叫想好怎么说。听你那语气跟我要编谎话骗你似的。”语气便带点冲了，硬邦邦的说：“就那么会事儿，他约我出去，我就去了。”
　　张卓然那边也默默半晌无语，一时间电话两端都只听见呼吸声。最后，张卓然一句长吸气：“哼，这次你倒没迷路！”说完就挂了。
　　程若水听着嘟嘟声，越想越委屈“那咖啡厅你带我去了也不只十次了，你自己告诉我，从大门出门右拐。在便利超市的路口左转直走就到了。现在又怪我没迷路。哼，男人！”
　　于是第二天，咖啡厅绯闻中的两个当事人，就在某知名西餐厅，程若水和方毕诺遇见了。然后就出现了比赛式的吃东西最后没钱付帐被扣下洗碗的惨剧。
　　在洗碗事件之后，若水像毕诺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她的１／３腐女血统让她对方毕诺有很大的亲切感。而方毕诺在那天张卓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表现中已经决定放弃这颗让他很心动的树了，他的自尊容不得别人的漠视。
　　至此，两个人正式成为朋友。而程若水和张卓然的关系的修复当然是不能够靠暴露方毕诺的取向换回来的。就在程若水一筹莫展的时候，方毕诺想起了王晓宁。整个事件又进入了一个新篇章。

作者有话说

　　我错了，我力图将每个人都变成好人。。。
这是不现实的，
比如说毕毕，我就老感觉他往电视上的坏女人方向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