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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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的声音很好听，犹如中提琴在你身边缓缓拉奏，不徐不疾，实在是种享受，看着他线条优雅的脖颈，真恨不得血族能再多分出几百个氏族。这些复杂的血族历史由他讲来变得娓娓动听，鲜活有趣。
血族分为两个党派，卡玛利亚和萨巴特，即为密党和魔党，其下又有十三个分支。沃恩图恩、布鲁赫、冈格罗、迈卡维、诺菲勒、托瑞多、瑞默尔这些族系属于密党。莱森布拉和茨密希则组成魔党。剩下的四个中立氏族为阿萨迈特、瑟泰特、乔凡尼、雷弗诺。
卡玛利亚和萨巴特很重要的区别就是密党的六戒律：避世、领权、后裔、责任、客尊、弑亲。而魔党唯一的戒律就是没有戒律，以恐惧、武力和威胁领导族类。密党与魔党之间的矛盾已是多年沉疴。
查尔斯就属于卡玛利亚的托瑞多，莱恩则是沃恩图里，李斯特属于萨巴特的莱森布拉，是魔党的主要领导者。
虽然卡玛利亚和萨巴特互不相容，但他们所处的境地又十分尴尬，使得他们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尽量合作，促成这些的因素叫做教会。
教会与血族的水火不容已长达数千年，而且可以断言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善，吸血鬼的生存能力显然要强于人类，只有教会的十字架、银器可以对他们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我想起维郎妮卡胸口上的裂洞，不知怎么的脑袋里不断显现出一个人，凯文，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自从我被李斯特抓走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他，不知道教堂的事对他多大影响。
“你在想什么？”查尔斯把胳膊伸到我身后，凑过头低声问我。
他身上的味道芬芳却并不浓烈，清新而冷淡，我意识到他真的离我太近向后挪了挪，如果是平常的查尔斯，看到我这样做一定会皱皱眉头松开手，可是不知今天他是怎么回事，反而靠的更近，几乎把我逼近沙发的角落。
“别动。”他轻声命令我，我几乎能嗅到他甘甜的呼吸。
“我无法想象李斯特对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痛苦，他的胳膊慢慢环绕上来，透过衣服我仍能感受到他削瘦的身体，我慢慢回抱住他，他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抱得更紧了。
“你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我都坐卧不安。”他柔软的头发滑进我的衣领，带来种痒痒的感觉。
“我和萨巴特谈判时，明明知道你就在那座房子里，我却没办法带你走。”
“你听到我在楼上喊你了？”我声音闷闷地问他。
“听不到，但我知道。”他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颊，接着，他做了一个能让我疯狂的动作。我感到嘴边一阵滑腻，口鼻中全是他的味道，他完美无缺的容颜离我如此之近。我禁不住屏住呼吸，心里在希望着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
衬衫的扣子被解开，呼吸顿时松弛了些，我感到他白细修长的手指还在向下滑动，我的衣服在他手下片刻间溃不成军，我伸出手哆嗦着解他的衣服，半天却还在和扣子纠缠。终于他不耐烦的将我的手推开，动作粗暴的几乎是用撕的脱掉衣服。
我以为李斯特在我身上刻下的痕迹已经足够深刻，无论什么样的接触都可以让我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他，可是查尔斯让我完全忘了他。他的吻急切却并不粗暴，温柔却并不柔软，我仰起头，被他压在沙发上。
屋外有暴风雨的声音，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当看到我从楼下一拐一瘸的下来，莱恩冲我诡异的笑了笑，“还能走路吗？”
我瞥他一眼，不作回答。
莱恩看着楼上，突然做作的咳嗽两声，我抬头正迎上查尔斯，他看起来神清气爽，步伐轻快，和我的萎顿对比鲜明。
“莱恩，你和戴夫一起，这是今天我们要查探的区域，从最靠近这栋房子开始。”查尔斯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地址。
莱恩看了看查尔斯身后的阴沉男人，托着下颌不满的说：“为什么不是你和他一起，我和默一起。”
和那个阴沉的男人见过很多次，今天才知道他叫什么，他抬头不屑的看了莱恩一眼，眼神很让人恼火。
查尔斯扬起下巴，笑着冲莱恩摇了摇食指：“他不想和你一起。”
莱恩耸了耸肩，冲我挑挑眉毛：“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走吧。”查尔斯微笑着冲我伸出手。然后……然后我就乖乖跟着他走了。
连日大雨冲刷下的伦敦街道显得更加干净，可阴暗的小巷中的深藏的罪恶不会有任何改变，这污浊的世道不是几场淋漓透彻的雨就能洗刷的。
查尔斯按下门铃，出来迎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我和他对视一眼，他轻叹口气。
一天的查探并没有什么收获，每个血族都有颗不安定的灵魂，很多地址都是错的，你怎么能指望把漂泊流浪的暗夜生物通通锁进伦敦的大街小巷。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泰晤士河流淌的河水被夕阳染上斑驳的色彩，流淌的河水仿佛伦敦的动脉，整日的凶杀案给泰晤士河笼上层暗红的诡异。
“这是最后一个了。”查尔斯看看纸上列出的单子，按下了门铃，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个子并不算高的俊美青年走了出来，他冷眼看了看我们，显然并不期待这次探访。
“原来是查尔斯殿下，请进。”他说的请，可是动作中并没有半点请的意思。
查尔斯显然不会管他请不请，话还没说完已经抬脚跨了进去，我跟着他进了屋子，显然这屋子的装修并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了，这个吸血鬼看来是玛丽莲•曼森的超级歌迷，整个屋子的布置血腥而阴沉。
“奥伯伦先生，我很欣赏您的品味。”查尔斯轻松而愉快的说，奥伯伦只是沉着脸瞪着他，显然不相信查尔斯能理解他的品味。
我不经意间听到一声呻吟，声音十分微弱，但却生生传入我耳中，我循声望去，是房间角落的一间不起眼的屋子，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慢慢靠过去，手搭在门把手上慢慢转动。
“别动！”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呵，吓得我连忙松开了把手退后几步，奥伯伦走过来，语气十分恼怒不满的说道：“先生！这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
“对不起，我看到门没锁……”我手忙脚乱的道歉。
“门没锁是因为里面还有人！”他冲我大吼道，吼完才发现自己的失言。
查尔斯好整以暇的接道：“奥伯伦先生，不知我们能否有幸见见里面那位美丽的小姐抑或尊贵的绅士。”
奥伯伦憋红了脸，冲查尔斯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接到消息，据说您喜欢收集人体器官，这个爱好很特别。”查尔斯并着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右侧脸颊，慢吞吞的说道，“而且这个开膛手杰克恐怕和您有同样的嗜好，为了避免我们错认，我想您有义务对我们开诚布公。”
奥伯伦的脸快成猪血了，他深吸口气，爆发一样的冲查尔斯大吼道：“我就讨厌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卡玛利亚人！冠冕堂皇的衣冠禽兽！”说着他动作飞快的撞开了屋子，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个全身光裸的女子，见门开了惊叫一声钻进被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说什么号，查尔斯显然也有些意外，他冲奥伯伦礼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您的私人时间了，我们马上就离开。”然后在他大发雷霆之前拉着我飞快的离开了屋子。
“你真应该看看他的表情，哈哈！”一想起来奥伯伦愤愤然的样子我就笑的不可遏制。
查尔斯轻笑着，这样他看起来亲切多了，引得道路两旁的小姑娘们一阵骚动。
“不过今天一天没有半点收获，唉，真是……”我叹口气。
查尔斯冲我偏过头：“默，你来想想这事情的原委，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我吃惊的指指自己的鼻子。
查尔斯挑起嘴角，我开始整理自己脑袋里那些凌乱的东西。
“维罗妮卡的死可能会让人想到党派之间的冲突，但是除了她之外这个杰克再没有任何对血族下手，如果是我，我会以她为开始，大肆屠杀卡玛利亚的人，这样才能达到目的，但是后来目标的转换，让我感觉维罗妮卡的死完全是个意外，就像是……杀错了人。”
查尔斯赞许的点点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会不会是维罗妮卡发现了什么才被灭口？”
查尔斯没有表态，只低下头看着地面，沉思着。
我也没有再说下去，不知怎么的，刚去奥伯伦家我总感觉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
还有很多话我没有对查尔斯说，但他也明白。李斯特是魔党的领导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向来不是这种苟且的小人，他只会把罪恶的外衣披在身上昭示于世人，以被千万人唾骂为荣，却绝不可能蝇营狗苟不敢于人前，他的傲慢不允许他这样做。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