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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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初见
剥离开周围人那些好奇的眼神，丛云发现被标记这件事影响似乎并不大，连黄晟都没跑上门问东问西。
不知为何，他为此松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失落起来。
信息素实验依旧继续。
“一号组的信息素匹配度在73%，二号组匹配度79％，三号组67％……空白对照组的匹配度需要设置在30％以下，丛云你记录好，之后需要分组观察受到污染的Alpha对信息素交融的反应。”
“试验准备，需要准备十套鉴别精神力污染等级的仪器、试剂，还需要一些承载精神力样本的媒介物，安全起见，放高媒介物稳定等级，以避免精神力活跃度过高的不良反应……”
“……”
“丛云？”
肖熠说了半天的话都没得到反馈，一转头就看见丛云看着窗口那边发呆。
窗口那边只有一瓶酢浆草，这种花除了颜色艳丽些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丛云倒是一直宝贝它，不仅换水勤，还特意找了水溶营养剂培着，这么些天也没见花有枯萎的迹象。
别的不说，生命力是真的顽强。
肖熠走过去拍拍丛云肩膀：“还在想着那天的事啊？”
丛云身体猛然挺直，好像上课打瞌睡被抓包的小学生。
“……导师，咳……没有。”
“你的神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别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肖熠决定开导开导自己这位学生，他拉过一张木凳坐到了丛云的对面：“你还这么年轻，接到老男人的求婚对你来说冲击是比较大，但这事情原本并不复杂，不是吗？”
面对肖熠，丛云总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而且他居然称呼洛川是老男人。
丛云看向肖熠的目光闪躲，他总忍不住去观察肖熠的皮肤状态、头发还有眼神。
这些部位的健康程度非常能体现人的年龄，所幸的是他的这位导师非常英俊潇洒。
皮肤紧致光滑，头发乌黑浓密，眼睛清澈透亮，精力旺盛的不得了，多年的时空迁跃奔波只增加了他的经验阅历，而非疲累劳碌。
“好吧，这么说确实有把我牵扯进去的嫌疑，我收回老男人的评价，你不用躲了，我能感觉到，”肖熠笑着拨正丛云的下巴，“换个形容，来自比你年长、阅历比你丰富、极其擅长伪装、欺骗的Alpha的求婚，这样可以了吗？”
丛云捂着脸笑了起来：“确实是件特别有冲击力的事，”笑完后，他低下头强自镇定道，“我只是很惊讶。”
“抬起头来，”肖熠以命令的语气说道，在丛云克制着心绪不宁抬头后，他直视着丛云，像是完全把丛云看透了，“但他标记了你，无论这个结果的起因是什么，结果是他造成的，任何一个应当具有责任感的人都必须承担起他的责任来。我说的你肯定能理解。”
“他只是在承担他的责任。”
丛云沉默，因为肖熠说的没错。
过了会，他忽然道：“洛川……洛川大校并不擅长伪装和欺骗，他表现得很明显，他述说的条理也很清晰，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他愿意为这个结果负责……”
“oh，我只赞同他表现明显这个看法，”肖熠调整了坐姿，侧姿让他的压迫力没那么强，“他的经历和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我们在帝都星听从调遣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了通古斯星，掌握一支军队，最大程度地遵从自己的心意调遣这支军队，对抗联邦，收拾边境蛀虫，打击投机倒把的商人，维护这颗星球的安宁以及帝国的安宁。
“他的自由度比我们都高，即便他不能像我们这样穿梭在星际里，但你要相信，他的心机就像枝干强壮的大树的根茎，早已经深扎进这个星球不知几何，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不会擅长伪装和欺骗吗？如果他没有表现出来，那一定是他所面临的对象不值得他伪装和欺骗。”
肖熠的叙述特别像给小孩讲故事的狼外婆。
丛云好笑之余，他也得承认肖熠说得对，可他还是分辩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就很简单，他来找我治伤，我就为他治伤，洛川大校确实不需要对我伪装和欺骗，我们就是如此简单的医师、伤患关系，他甚至必须对我坦白……”
肖熠的眼神阻止了丛云的继续，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笑意，明晃晃地告诉丛云：傻孩子，看，他都不需要对你欺骗和伪装。
得多弱小和无害才会让一个alpha放下历练多年的戒心啊。
丛云哽住，他再度低下头，还摆弄起手里的笔；“我们继续准备实验吧。”
肖熠“唔”了声，说：“不急，正好，那天因为人太多，我都没来得及说，现在我正式问你一次。”
“通古斯的实验结束不意味着改造人的事端就会结束，帝都星那边，你们应该也收到了消息，那边也出现了改造人，因此我认为这场事端的初始发生地并不是在边境上，也不在联邦，而是我们国家的心脏—帝都星，我非常需要一名些能够跟上我的思维，熟悉彼此的行事风格的助手，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你愿意跟我回帝都星吗？”
肖熠问的温柔却不容反抗，造成的冲击效果也不亚于洛川的缔结契约要求。
丛云的脑子一瞬间空了似得，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您有需求我自然会全力支持跟随，但是……”
肖熠摸摸他的脑袋：“不着急，等这边事情结束的，你再给我答复，现在，我们继续准备实验。”
丛云胡乱点头，他忙不迭地开始实验准备工作，结果在贴标签时把第二组和第三组的数据都贴错了，还是肖熠指出他才发现。
等到中午，肖熠给他下午放了假，要他好好休息：“这两天事情太多了，你接受不来也正常，好好休息一场，再以饱满的热情加入到工作当中来。”
丛云道谢后，返回宿舍。
他确实得好好休息一下，但只要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会去想，他还没有给洛川答复。
就像肖熠说的那样，那天太混乱了，肖熠来敲门，后面还跟着上将陆屛巍，这位上将一进门后就以饱含同情和安慰的语气动作把洛川拖走，临走时，还体贴地叫了保洁人员来清理打扫隔壁病房，同时还大度地请保洁人员帮忙把丛云的诊疗室一并打扫。
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肖熠都没能和丛云安静地说上几句话。
洛川也没能和他再说上话。
丛云泼了一捧水到脸上，让自己纷乱的脑子强制冷静冷静。
洗漱完之后，他躺上床，想睡会儿，只是没想到刚闭上眼睛就有人敲门。
他翻身坐了起来，却在开口想询问前闭上了嘴巴，他由衷希望门外的是洛川，但又由衷希望不是他。
矛盾复杂的心情让他一直听着笃笃的敲门声，迟迟没有应答。
最后，门外的人嘟囔了句：“不应该啊，不是放假了么。”
是黄晟。
丛云长出口气，翻身重新躺下，被子被他拉的高高的，一直盖住了头。
他好好睡了一觉，以至于他都做了个梦，梦到了他和洛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梦里的军科所一如从前那边悠闲、安静，他和黄晟轮班，他总是夜班居多，这样他不仅平时休息时间会长，在轮班的时候也无需连上一天一夜的班。
洛川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他的夜班。
半夜，军科所的灯光虽然还亮着，但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
他听见敲门声响，去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英俊、气质温和的alpha就那么出现在他面前。
哦对，这个alpha表面上看没有任何伤。
他有一瞬间还以为alpha是走错了门，或者是有一些对路线的需求要问他。
没想到，洛川开口就说：“我需要一次精神力平复治疗，时间可能有些紧张，方便吗？”
丛云这时候才看到他的肩章：四颗同样大小的六芒星。
这是一位大校。
他赶紧把人迎进诊疗室。
之后，他才发现这位大校与其他病人的不同，他对精神力平复的仪器非常熟悉，对治疗流程也非常非常熟悉，他自己坐到仪器配套的椅子上，接过丛云手中的传感器贴上自己的脑部，而后说：“设定一个小时，我的时间有些紧。”
丛云秉持着医师的职责说：“一个小时的效果非常不好，最低要两个小时，大校，您不能自己给自己治疗。”
他确信自己是笑着说的，但他发现洛川怔住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黑磁一般的眼睛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本来他以为洛川会强硬地训斥他，没想到，洛川就那么闭上眼睛，把一切都交给了他。
丛云不知道梦境和回忆是不是把这次碰面美化了，他醒了之后，就一直呆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不停重复洛川闭上眼睛的那一幕。
夜色一如既往的浓重，诊疗室的灯光是白色的，柔和的，它把洛川的一半脸打上一层浅淡的底色阴影，眼睫和高挺的鼻梁是底色上的浓墨重彩。
alpha闭上眼睛，一夜的星也就消失了。
他看着那样的洛川，看了许久，一直等待到他醒来。
——
笃—笃-笃—笃……
门外又有人敲门，他的节奏舒缓而稳定，仿佛笃定里面的人会开门，一如记忆里的那天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