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吹》倒着写的七

34、夜市

　　第三十四章 . 夜市 . 你在雕刻些什么东西啊——

　　.

　　虽然一个人干巴巴地蹲在岩石上很没意思，但山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每隔几天就要去上一次。

　　她想，大概就跟卡卡西这些年来逐渐迟钝的身体一样，她的自制力也在不知不觉中薄弱了不少——

　　和平的日子总是不免让人松懈。

　　山吹就这么几天一次，自讨没趣地去蹲上一次，然后在某天发动飞雷神瞬移落在山顶的时候，抓到了一只正在盯着佐助散发杀气的葫芦娃。

　　“喂喂，瞪着我家孩子干什么呢？”

　　山吹掸了掸制服上的灰，瞬身上前拎起葫芦娃的后领，便再次发动飞雷神，瞬移到了木叶郊外的训练场——

　　她已经看这小子不顺眼很久了。

　　音忍村进入决赛的下忍失踪，暗部在发现其尸体的时候，注意到了致命伤周遭遗留的黄沙，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音忍村是大蛇丸的村子，木叶虽然不会多此一举去给同盟国砂忍找不痛快，但总是免不了要装模作样地调查一番。

　　山吹这人生平最怕麻烦，无论是开发试剂还是调查下忍死亡事件，归根究底都是因为这个砂忍的小鬼——对于这种给她添了「额外工作」的熊孩子，她的忍耐度是很低的。

　　既然葫芦娃闲得没事做，大老远爬山上来冲着佐助放杀气，那山吹也不介意抽空「指教」一下后辈，让他躺在床上消停两天。

　　我爱罗显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时空间忍术，瞬间变换的位置让他下意识睁大了眼睛。

　　而更令他诧异的，是面前这个女人的速度——

　　瞬身接近再发动忍术的过程，别说他的砂了，就连他的意识和本能，都没有一样跟上了这个女人的动作。

　　“杀了你……”

　　这样直截了当的杀意，山吹已经很久没有碰见过了，毕竟她身边来来往往的，大都是在忍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油条」，可不会做出这种既暴露行踪又暴露目的的幼稚举动。

　　大多数时候，越是危险的猛兽，外表看起来越是人畜无害。

　　避开要害，专挑不会留下印记的痛处，手上用着巧劲儿——大和当年在山吹这里享受的待遇，我爱罗也算是好好品尝了一番。

　　并且因为身上被山吹打上了限时封印，他连声音都没法发出，只能将一双熊猫眼瞪得泛出了红血丝。

　　事后山吹还好心地将他扔回了供砂忍们住宿的旅店，没让他在荒郊野外的训练场睡到天亮——

　　算是成年冷血动物的「年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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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考试数日前，三代召见了山吹，交代的事不过一件——当天会场若是发生任何意外，指挥权就移交给她和鹿久。

　　大蛇丸此次的目的，并非单纯只是佐助，而是在夺取佐助的同时，为当年将他驱逐出村子一事，向木叶复仇。

　　三代俨然已经做好了要与弟子一战的准备，并就最坏的结果，像这样进行着后续的部署。

　　“您不必独自面对他。”山吹没有应下，而是提议道：“只要在您身上留下飞雷神的术式，增援赶到并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

　　再是传说中的忍者，也并非拥有无限量的查克拉，无论是用群攻亦或是用车轮战将他消耗致死，在山吹看来都是可行的战术。

　　她可不是什么推崇1V1对决的高尚武斗家。

　　“他是老夫的弟子，老夫本该在十一年前就解决掉他，而不是将祸患留到今日。”三代点燃了烟斗，却久久没有吸上一口，“老夫会亲手埋葬他，弥补当年的错误。”

　　彼时三代担心山吹会像大蛇丸一样失控，所以安排她进入了暗部。

　　虽然这些年来，她的确做到了承诺的话，回应了那份信任，但在三代看来，她与大蛇丸实在是像极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两者再有过多的接触。

　　“三代大人是担心我会被大蛇丸诱惑吗？”

　　“你和他很像，山吹。”三代将烟斗塞进嘴里，深吸一口，半晌才吐出一圈圈缭绕的雾，“但你如今走在正确的路上。”

　　“我明白了。”山吹半跪着低头，表示接受这份任务，继而开口道：“在密室中露面的时候，大蛇丸说，您和卡卡西给我上了一把锁。”

　　三代怔了一下，继而叹道：“……锁啊，他是这样说的么……”

　　“但是，有一点他不明白。”山吹抬起头，对上了三代的视线，“我是需要这把锁的。”

　　她俯身对着面前的老人行礼，声音放得很轻：“这些年来，承蒙您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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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代当年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大蛇丸这样的人，对于前世从事科研工作的山吹而言，的确是充满了吸引力。

　　彼时若不是因为要守着卡卡西，山吹想自己应该是会答应拜在大蛇丸门下的，并且大概率会跟着他一起叛离木叶。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尽力维持自我不被同化，却始终无法拒绝和大蛇丸之间的书信往来——

　　大蛇丸的判断没有出错，她的确和他是一类人。

　　这类人，终其一生都在试图理解世间的一切「真理」，而「未知」，也正如大蛇丸所言，永远对他们充满了诱惑。

　　山吹前世的现代社会，有相对完善的法律，也有研究者之间默认的人伦道德，但这些东西在忍者世界的强者眼中，不过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拥有着绝对实力的忍者，若是再生出了一点不应该有的「好奇心」，便很容易「失控」，即便那并非他的初心——

　　就如二代火影开发的那些禁术，轻而易举将生死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和前世不同，这一世的山吹，拥有着宇智波的血统与天赋，只要她想，她便可以成为像大蛇丸那样，具有足够傲人的实力来蔑视人伦道德的「强者」。

　　好在柴米油盐的日子虽然纷扰，却也可以给人染上烟火气——

　　它能将卡卡西从过去的地狱里拉出来，自然也可以给山吹上一把维持本心的锁。

　　这些年来，她终究没有走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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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比赛前夕，因为佐助的特训提前结束，卡卡西提出，想要带第七班的三个孩子们去逛一逛夜市。

　　出门逛街向来不是山吹的爱好，但因为这段时间她陷入了极度的「卡卡西不足」，所以答应得还算爽快。

　　她甚至还难得地坐在梳妆镜前描眉染唇，并且换了一身新做的浴衣。

　　上一次像这样上妆，还是多年前她因婚事前往富岳家的时候。

　　只是与那时不同，山吹并没有挽发，鸦羽一般漆黑的长发仍旧如平时那样披散在身后，随着行走的脚步摇曳起来，像一块绸缎。

　　待在客厅等待的佐助见她出来，顿时像是脚下突然踩着了烧红的炭，手足无措地埋着头冲出了门，连鞋都是拎出去穿的。

　　行至玄关的时候，卡卡西直勾勾地盯着山吹看了半晌，然后把人拉过来抱着就不撒手。

　　他将头埋在山吹的侧颈，声音又低又闷，隐隐带着悔意，“……果然还是算了，不要出门，就待在家里。”

　　山吹觉得他多少有点大病。

　　两人就这么在玄关拉拉扯扯差点动起手来，直到佐助在门外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才休战出了门。

　　.

　　木叶的夜市平日里便很是热闹，更不用说眼下正处于外来客众多的中忍考试期间。

　　张灯结彩的长街两侧，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类店铺鳞次栉比，甚至还有捞金鱼的小摊，就跟夏日祭一般。

　　提前碰面的鸣人和樱，在夜市街口处等待着，两人远远地瞧见了扎眼的白发老师和单手插裤兜的佐助，便雀跃着挥起手来。

　　“卡卡西老师——”

　　“佐助君——”

　　待二人靠近一些，鸣人才发现，卡卡西手里似乎还牵着个穿浴衣的年轻女子。

　　因为距离仍旧有些远，女子的面容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出她似乎不是很乐意被牵着，手上时不时挣扎一下，但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呐呐，小樱，你看卡卡西老师牵着的人。”鸣人抬手示意了一下樱，“有些眼熟啊……”

　　“这样牵着手……”樱思忖了一下，“应该是老师的妻子吧？”

　　虽然经常听卡卡西提起，但鸣人和樱都从未见过这位「漂亮妻子」，一时有些紧张起来。

　　樱开口叮嘱道：“鸣人，等下可不要失礼了，要记得打招呼！”

　　“知，知道了！”鸣人深呼吸了一下，拍着胸脯应了声。

　　话说得信誓旦旦，可等看清来人是谁，鸣人和樱都愣在了原地，两人的嘴张了又张，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末了还是樱先回过了神，掐了鸣人一把，然后行礼道：“山，山吹大人！”

　　山吹像从前在忍校门口碰见时那样对她摆摆手，示意不用拘礼。

　　樱的手上没留情，怪力之下，鸣人被掐得打了个激灵，头发都差点立起来，他吃痛地怪叫了一声，才龇牙咧嘴地也行了礼。

　　“嘶……漂亮姐姐……”

　　“你这家伙，瞎喊什么呢！”

　　卡卡西还没来得及反应，倒是佐助竖起眉毛瞪了鸣人一眼。

　　“嘛嘛……”卡卡西打起了圆场，“看样子你们都认识，就不用我再介绍了，不过——”

　　他俯下身对着鸣人强调，“对老师的妻子用「漂亮姐姐」这种称呼，不能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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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是孩子，即便对于「卡卡西和山吹是夫妻关系」感到无比震惊，不过几分钟，鸣人还是开始雀跃地四处探头，并试图拉上佐助一起。

　　樱却仍旧显得十分局促，十指搁在衣摆上绞个不停。

　　见状，山吹低头看向她，开口道：“不用这么拘束，以前我不是还替你带过信么？”

　　“啊……是，是的！”樱当即立正站好，脸涨得通红，“那，那时候真是谢谢您了。”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要比一旁吵吵嚷嚷的少年人纤细不少，山吹索性也不再多说，拉着她走向了不远处的小摊。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正在做着饴细工，摊位前已经插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动物造型糖果。

　　“是饴糖呀。”樱蹲下身，拿起了一支小鹿糖，“做得真漂亮。”

　　“喜欢的话给你们一人买一支吧。”卡卡西掏出了钱包。

　　鸣人也凑了过来，“呐呐，有拉面形状的吗？”

　　佐助一把将探头探脑的鸣人拽了回来，有些嫌弃地哼了一声，“谁要吃这种东西啊！”

　　随即他便看见山吹饶有兴致地蹲下了身，并若有所思地盯着摊主手下正捏着的糖块瞧。

　　“喂，山吹，你几岁了，这种东西……”佐助撇嘴，发表了宇智波冰块的评价，“幼稚！”

　　闻言，山吹扭头过来抬起手，作势要去揉佐助的头发。

　　佐助顿时后退了好几步，满脸防备，显然是不想在鸣人和樱面前，让自己的发型被揉成一窝杂草。

　　「吓退」了佐助，山吹回过头，询问摊主，“这个可以自己做吗？”

　　摊主大概是从没听客人提出过这种要求，显得有些讶异，“可以是可以，不过……”

　　饴细工并不是简单的手工艺，外行人因为糖的高温，大概连像样的形状都雕不出来，并且这个问话的女子，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位大户人家的小姐，若是被糖给烫着了……

　　摊主显得很犹豫。

　　看出了摊主的顾虑，山吹开口道：“我们是村子里的忍者，不必担心。”

　　她示意卡卡西付钱，然后便接过了摊主手上的活计。

　　将饴糖捏出大概的轮廓后，山吹拿起刻刀在糖块上点出定位线，随即开始雕刻起来。

　　由于常年握刀和使用手里剑，山吹的掌心和指腹都有一层薄茧，加热到发软的饴糖块，普通人会因为它的高温很难长时间沾手，但这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在学习组织学和解剖学的时候，医学生们因为时常需要绘图，多少都有些素描功底，再加上山吹平日里本来就爱做些模型，所以这样的手艺活她做起来倒是不陌生。

　　从前她还做了个柱间细胞模型给卡卡西当生日礼物，可惜卡卡西是个榆木脑袋，根本不懂欣赏这种「浪漫」。

　　山吹雕得很专注，速度也很快，不多时，一个灵动的小狐狸就成型了。

　　插上竹签，她将狐狸递给了满眼闪着星星的鸣人。

　　一回生二回熟，捏好第二块饴糖之后，山吹的动作明显比雕小狐狸时又快了不少，再加上这次雕的是个简单的团扇，三两下便完成了。

　　宇智波弟弟一手插在裤兜里，扭头轻哼了一声，别扭着接过了那支团扇糖。

　　随即他就被鸣人给拉扯着去买章鱼丸子了。

　　“诶，我呢……”卡卡西蹲在山吹身旁，一点一点蹭过去，语调拉得老长，“付钱的人都没有份嘛？”

　　“很热。”山吹用手肘将贴过来的人推开，抬了抬下巴，“去樱那里等。”

　　做了个稻草人塞到卡卡西手里后，山吹摆摆手，打发他去盯着跑远了的鸣人和佐助。

　　飘飘然的卡卡西握着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山吹随即望向蹲在摊前的粉发女孩，问道：“樱要什么？”

　　“我，我吗？”樱有些不知所措，嗫嚅着答道：“都可以的……”

　　山吹点点头，思忖了一下，然后揪下了一大块饴糖。

　　“唔，做那个好了。”

　　相较于狐狸、团扇和稻草人，这次的东西显然要精细得多，山吹手上刻刀下刀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哇！好像啊——”

　　有路过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是手里拿着苹果糖的井野。

　　很快，更多的女孩子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让山吹又梦回了一把，曾经去忍校接佐助的那些时日。

　　“山吹大人，这个卖嘛？！”

　　“卖给我卖给我，多少钱都行——”

　　“喂喂，是我先来的！”

　　樱被这些女孩子们挤到了最边上，但视线仍旧没有从那块饴糖上移开，她喃喃地自语道：“真的好像啊……”

　　这样热闹的场景，将远处提着章鱼丸子正在捞金鱼的鸣人和佐助也吸引了回来。

　　鸣人拨开这些黄鹂鸟一样的女孩子们，艰难地拽着佐助钻了进来。

　　这一钻，引来这样一大群女孩子驻足围观的饴细工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鸣人湛蓝色的眼睛顿时瞪得圆滚滚的。

　　他看了看山吹手里就快完工的饴糖，又看了看身旁佐助逐渐扭曲起来的脸，对着手艺人竖起了大拇指。

　　“真像！”

　　而另一边，被当成了饴细工素材的宇智波少爷，则是当场掏出了腰包里的苦无。

　　“山吹！你在雕刻些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