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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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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之上,竹溪跟皇后耳语几句,皇后听了,脸色微变,侧目示意,竹溪又只好走到皇上身边,轻声说了此事。
皇上本不想张扬,谁料谢临渊的母亲却是慌慌张张跑进门来,跪在地上,一脸焦急道:“臣妇启禀皇上,妾身方才去更衣,发现,发现三皇子和一女子私通,那女子像是皇上身边的人,妾身不敢隐瞒,只好立刻来回了皇上。”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
太后率先发问道:“谢家夫人,你可是看清楚了,瑾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糊涂的事?”
淑贵妃不知首尾,也站起来,厉声质问道:“谢夫人,你是何居心,为何冤枉瑾儿?”
谢夫人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颤声说道:“臣妇没有胡言乱语,臣妇是亲眼所见,不止臣妇,就连臣妇的侍女也看见了。”
皇后向竹溪示意,很快,几个小黄门就把衣衫不整的朱玉瑾和若琴带上正殿。
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底,此刻碍于众人在场,只好发怒道:“逆子,今日是太后寿宴,你如何做出这种事来?”
朱玉瑾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朱玉棠,看到朱玉棠嘴角泛着一丝冷笑,他才反应过来,必定是朱玉棠联合皇后,设计害他。
真没想到,朱玉棠倒是先行一步,这样的丑事,安排在了他的身上。
朱玉瑾恨得咬牙切齿,几乎是大声辩解道:“父皇,儿臣冤枉,这是有人故意谋害儿臣。”
事已至此,还顾什么脸面,索性拼个鱼死网破。
朱玉瑾想到这些,看向朱玉棠,语气带着一丝狠厉:“六弟,你为何设计陷害我?”
朱玉棠皱了皱眉,从席间走出,不疾不徐道:“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朱玉瑾彻底红了眼,挣扎着站起来,大声道:“你敢说你不知道?方才我出去更衣,有个小太监告诉我,你有话跟我说,让我去花厅等候。我去了花厅,就见到了衣衫不整的若琴。”
“紧接着,小太监就把门锁了,不过片刻,我就被押到这里。你还敢说,不是你害的我?”
“父皇,请您明察啊,这,这一切,都是六弟的安排,儿臣冤枉啊!”
谢夫人上前一步,端正了神色,言辞恳切道:“皇上,三皇子所言不实,臣妇明明看见,三皇子和若琴姑娘半开着门,在里面拉拉扯扯,不成体统,臣妇怕影响不好,这才上前关上了门,慌忙来告诉皇上。”
淑贵妃又气又怒,咬牙道:“你胡说,朱玉棠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让你这般信口雌黄,冤枉我的瑾儿。皇上,你一定要明察啊,这都是朱玉棠故意设计,瑾儿真的冤枉。”
皇上心里有了一番计较,正色道:“若琴,你说,你刚才出去做了什么,为何在花厅?”
若琴自然是要帮着朱玉瑾说话,当即便道:“是,是六皇子,他派人告诉奴婢,让奴婢在花厅等候,他有要事吩咐。”
皇上脸色微沉,继续问道:“那他派的是何人?”
若琴皱了皱眉,正色道:“奴婢不知,那是个面生的小太监。奴婢进了花厅,就感觉头晕目眩,情难自禁。片刻之后,三皇子进来了,然后门就被反锁了。”
若琴说完这些话,想到接下来还会有许多盘问,说的越多,出错的可能性就越大。若是被人发现她和朱玉瑾私下往来,只怕也难逃一死。
若琴打定了主意,挣脱开押着她的几个小黄门,大声道:“三皇子蒙冤,奴婢被人陷害,皇上若是不信,奴婢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说完这句话,若琴猛地奔向柱子,不过是瞬间的工夫,若琴已经触柱身亡。
若琴一死,殿内的命妇贵女都有些害怕,皇后连忙道:“快来人,先把她拖下去。”
几个小黄门抬走了若琴,皇上看向朱玉瑾的目光,多了几分憎恶,却是努力平心静气道:“朕身边,容不得有二心之人,你不必为自己辩解。棠儿从进殿之后,他和身边的人一直未曾外出,他如何害得了你。”
皇后也正色道:“皇上说的极是,分明是你和若琴有些首尾,你还攀诬玉棠害你。在此之前,你敢说,你和若琴从无往来?本宫可是有人证,要不要本宫把他叫上来?”
朱玉棠被这句话唬住,他瞬间就看清了眼前的形势!
难不成,他和若琴的私下往来,已经暴露了。若果真如此,那么父皇只会更厌恶他。
索性,壮士断腕,与其数罪并罚,倒不如认下这桩风流债,横竖也没什么大不了。
“母后,您说有人看到儿臣和若琴往来,儿臣不敢辩驳。事已至此,儿臣索性直说了吧,若琴她心思不正,多番勾搭儿臣,都被儿臣拒绝了。”
“没想到,若琴贼心不死,趁着今日太后寿宴,假借六弟之名,将儿臣骗至花厅。儿臣念着她是父皇近身伺候的人,好心规劝,她竟拉拉扯扯,还被谢夫人误会了。”
“儿臣有罪,儿臣知情不报,还请父皇责罚。”
说完这句话,朱玉瑾又重重叩首。
太后咳了一声,方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我瞧着瑾儿这孩子还好,总不会这般没有分寸。都是若琴心思不正,才惹出这场乱子。”
“如今若琴已死,依哀家看,此事就这样算了吧。”
皇上正色道:“即便如此,玉瑾他的言行,也实在不妥。既然早有端倪,何不早早告知朕,反而还被人看到与宫女拉拉扯扯,丢尽了皇家颜面,实在不成体统。”
“朱玉瑾,行为不端,殿前失仪,自今日起,闭门思过三个月,无诏不得外出。淑贵妃教导不善,降为淑妃,去协理六宫之权,罚俸一年。”
淑妃和朱玉瑾,皆是满腹委屈,也只能跪在地上,跪谢了皇上的恩典。
如此这样一闹,太后也没了多大的心思,又坐了片刻,便推说劳累回了宫。
朱玉棠规行矩步,皇后又亲自敲打了静贵人。故而,静贵人审时度势,见此情形,心里却很高兴,正好可以推说殿上纷乱,难以成事,暂且保全自己和母家的安全。
太后回宫,皇上等到众人用完膳,便宣布寿宴完毕,众人便纷纷跪别,出宫回家。
朱玉棠和沈玲珑坐上了马车,朱玉棠凝眉道:“玲珑,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沈玲珑淡淡道:“朱玉瑾倒是聪明,懂得明哲保身。见情势不好,立刻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触柱身亡的若琴身上。”
“不过,父皇表面上,是责罚了他。但是,内心对他所说的话,必定存疑。只是大殿之上,不好过度追究。估计这会儿,父皇还在宫里细细查问此事。”
朱玉棠倒是无所畏惧道:“便是父皇查问,我也不怕。若琴已死,证据都已经销毁,父皇心里存疑,也只能是存疑了。”
“父皇对我有疑心,也总比我被他们设计害死的好。若不是你提早发觉,这会儿,禁足在府的人,就是我了。”
沈玲珑点了点头,浅浅笑道:“如今我们也算是得偿所愿,扳回一局。朱玉瑾和淑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短时间内,他们是不能做什么了,我们也可轻松些。”
朱玉棠却是摇了摇头,正色道:“还是居安思危的好,我们需要时刻防备,越是这样的时刻,越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劳顿一天,回到府里,朱玉棠和沈玲珑都是先歇息了片刻。
沈玲珑醒来,见天色还不算晚,看着黄昏夕阳的场景,只觉得很是美好,便道:“书桃,今日难得我有些闲散心思,你去把画板拿来,我想画一幅黄昏图景。”
书桃应了一声,便拿了画板,支在架子上,又吩咐紫兰和灵珊抬了书桌出来,放着画笔颜料。
沈玲珑执笔作画,清风徐来,吹着裙摆,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映着这夕阳梧桐的景色,倒是十分美好,让人心驰神往。
朱玉棠醒来之后,出门看到的,便是这般岁月静好的场景,他痴痴的看了一会儿,走了过来,温柔笑道:“玲珑,你画什么呢?”
“画夕阳,画梧桐。”沈玲珑莞尔一笑,两个小酒窝,显得很是可爱。
朱玉棠侧过头,看了看画作,温和笑道:“一个人可行?不如,我来帮你,我们一起画。”
书桃是个直肠子,此刻竟是没有看懂朱玉棠的心思,上前一步,轻声解释道:“王爷不必这般辛苦,小姐她自幼学习绘画,很是出色呢。王爷若有政务要忙,就去忙吧,这里有奴婢即可。”
沈玲珑轻轻瞪了书桃一眼,随即笑道:“王爷别听书桃胡说,妾身的拙作,哪里入得了王爷的眼。王爷既然有帮我作画的心思,便手把手教导妾身,妾身也能跟着王爷学习一番。”
此言正中朱玉棠下怀,他立刻笑着伸过手,把沈玲珑绘画的手握住,然后一笔一划,在宣纸上描摹起来,不时解释道:“这是树干,这是叶子,一会儿,再画上几片云彩。”
两人就这样执手作画,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书桃有心提醒他们用膳,又觉得说这样的话,只怕会惹得两人不快,只好干巴巴的着急。
书桃无奈,只好在不远处,跟培安抱怨道:“王爷和小姐也真是的,做起事情来,倒是不饿,连晚饭都不用了。”
培安挑了挑眉,嬉笑道:“你不懂,王爷如今心里正甜蜜着呢,没听说过一个词,叫秀色可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