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御猫传奇（修改版）》雅心赏月

59、泣血真相

　　开封府，包拯书房
　　“公孙先生，可有展护卫的消息？”一个多月来，一下早朝，包拯回府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展昭的消息。
　　公孙策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大人，怀王爷那里情况如何？”自从发现怀硕公主随白玉堂去追展昭之后，怀王千岁成了众人第二关注担忧的对象，不仅皇上亲下了禁足令，八王爷更是常驻行馆，整日与怀王形影不离，生怕怀王以身涉险独闯罗刹。
　　“八王爷已经尽全力了，可若是再不见他们平安归来，只怕任谁都镇不住了！”莫说怀王这个担心两个女儿安危的父亲，就连包拯自己也是一闭上眼便是浑身是血的展昭。
　　“大人——，启禀大人，白大侠驾着马车——不对，是虎车，进了开封城，直往行馆方向去了，特让属下前来通报大人！”赵虎风风火火的跑进书房通报。
　　“虎车？！”包拯与公孙策俱是一愣，看来开封府上上下下都是关心则乱了。
　　“可曾见到展护卫？”
　　“没有，驾车的就是白大侠，他让我速速回开封府报告大人——展大人也许在马车里休息呢！”赵虎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公孙先生，备轿，立刻去行馆！”
　　皇家行馆
　　“德丰！事已至此，你就再耐心等两天吧，切莫冲动呀！”八贤王苦口婆心道。
　　“等等等等——本王已经等了二十二年，还不够久吗？皇兄也已为人父母，试问若生死未卜的是皇上，皇兄会安心坐在这里等吗？！”怀王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本王并非不关心两位公主的安危，只是——难道你信不过展昭与白玉堂？既然你之前答应了展昭，现在就不该如此冲动，让他的付出白费！你做过将军，军人之间的信任、默契和纪律，是成败的关键，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本王懂！”八贤王拦在怀王身前，“今日你若要离开，除非踏着本王的尸体！”
　　“皇兄，你——”怀王握剑的手紧了又松，反复之间，身后的众暗影也在两个王爷之间进退不得。
　　“报——王爷，白玉堂回来了！”一声传报，打破了僵局，怀王与八贤王几乎同时疾步向外走去。
　　白虎拉着车已然进了行馆大门，静静地停立于庭院中，白玉堂跃下虎车，已将灵儿抱了出来。
　　“灵儿、白少侠！你们没事吧？展护卫和雪儿、卫统领呢？！”怀王根本无暇顾及白虎拉车的怪异，从白玉堂手中接过灵儿，关切的问道，御医已在一旁候命。
　　“父王，我们没事，可卫叔他——再也回不来了！”见到憔悴苍老了许多的父亲，灵儿不禁红了眼眶。
　　“什么？！——卫兄弟！”怀王身形一颤，险些跌倒，幸亏八贤王在身后扶助才稳住身形。
　　“雪儿和展护卫呢？！”既然没有和卫统领同样遭遇，那就是还有希望，八贤王满怀希望的问道。
　　“包大人到！”随着一声通传，包拯也带开封府众人赶到了行馆。
　　“雪儿受了伤，展昭陪着她养伤，暂时不会回中原了——不过，猫儿答应我，安顿好后，会传个信儿回来报平安的！”白玉堂实在不忍众人饱受煎熬的眼神，以最简短明了的方式交代道。
　　“雪儿伤得重不重？还是——他根本不想认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怀王满心愧疚，眼神渐渐黯淡憔悴。
　　“父王，您别这样，展大哥说姐姐一直很想叫您一声爹的，有展大哥在，姐姐不会有事的！”灵儿忙安慰父亲道，只是闻及于此，一旁的包拯与公孙策却是心中越发不安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对——
　　“别说不开心的了，父王——当年的惨案不是王妃所为，原来如月宫主有个孪生妹妹，相貌一般无二却是狠辣至极，一切都是她做的，这次想要害雪儿姐姐，设计杀我们的，也是她！”灵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父亲看到如月宫主了。
　　“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了月儿——都是我的错！”怀王颤抖的身躯终于单膝跪于地面，一切都太晚了，再没有了补救的机会。
　　“怀王爷，您别这样，那个疯女人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下场，猫儿还让我们带个人回来见您！”白玉堂已将车帘缓缓揭开，如月宫主静静地躺在车中，绝美的容颜与一头银色的发丝形成鲜明的对比，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父王，这不是梦，王妃她只是被点了穴道睡着了，快去呀！”灵儿提醒父亲道。
　　终于，手轻颤着抚上了那日夜思念的容颜，那一头银丝刺痛了怀王的双目，月儿，都是我害了你，这二十二年来，你究竟遭遇了什么，受了多少苦啊！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补偿这一切，可是，你会原谅我吗？将如月轻轻搂入怀中，让两颗心紧紧靠在一起，感受着那份真实的存在，怀王的泪滴落在如月的眼角——怀中的人儿微微一颤，幽幽醒转——
　　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熟悉的怀抱与温暖，可是自己的心却仍在冰冷中煎熬，雪儿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还没有好好地抱抱她，没有为她梳过一次妆，没有——“月儿，一切都过去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丰哥的声音——难道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月儿——这不是梦，你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手被紧紧握着抚上了那有些憔悴却依旧英武的俊颜，真实的触感，真的，不是梦——
　　“丰哥——”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月伏在怀王怀中抽泣不止，“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怨恨你——都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我连我们唯一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眼睁睁看着她——看着她——”
　　紧紧拥住几欲昏厥的如月，怀王柔声安慰道：“月儿，别难过！等展昭和雪儿安顿好，我们就一起去塞外看他们，好不好？你放心，这世上再不会有怀王，没有什么可以再将我们分开！”
　　“展昭？”那个为了雪儿中了魂逝之毒的年轻人吗？他真的决定永远的陪着雪儿——心口的痛渐渐蔓延开来，本已瘦弱的肩膀如风中之烛般摇曳颤抖——
　　“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雪儿她——她在冰之极刑中已经——丰哥，我们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宛如惊雷直击心头，整个庭院霎时静止——
　　张龙带着孟若虚和月奴赶到行馆时看到的便是冰雕石铸般的众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又被那臭猫耍了！华山——糟了！”白玉堂最先从震惊悲痛中清醒过来。
　　“小姐——”月奴的一声呼唤，人已扑倒在冷如月身前。
　　“你是——月奴？真的是你？我以为你已经——”听到熟悉的呼唤，冷如月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女子。
　　面纱轻轻揭落，满布划痕的容颜挂满了泪水：“小姐，奴婢对不住您！奴婢没能保护好少主！”
　　“月奴，你一定也吃了不好的苦，是我连累了你，对不——”
　　“不，小姐，您听我把话说完，一切都是影宫主的阴谋——雪圣女是展恩公的千金，展——展昭才是少主，您和怀王爷的亲生骨肉！”月奴只想将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诉如月，以免冷如影的阴谋得逞，却不知大错已然铸成。
　　“不，这不是真的——不！”面对事实，冷如月伤痕累累的心再难承受，瑟缩在怀王怀中抖个不停。
　　“小姐，是真的！当年，您难产昏死了过去，如影宫主就出现了，她说放过您的唯一条件就是您的孩子可以成为圣女宫的下任圣女，奴婢不得已之下，只好将少主与展夫人的千金互换——后来，作为保守秘密的代价，我在如影宫主的注视下跳下了悬崖——直到前些时日凭记忆再回到展家，遇到了少主的师父孟老前辈，我才知道如影宫主从未打算放过少主和您，所以，我们才赶来开封府找少主，却不想见到了您！”
　　魂逝——我居然逼自己的亲生骨肉饮下了魂逝？！影，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无辜的孩子？！昭儿、雪儿，我苦命的孩子，娘真的对不起你们！“不——”最后一丝痛苦的清明终于崩裂，若非怀王紧紧禁锢住如月的双手，只怕冷如月的一双眼睛已被自己生生剜出，而此刻，明眸不在，只余一片空洞。
　　“月儿——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怀王的怒吼响彻行馆上空。
　　“孟老前辈？这么说您就是上三门总门主玄天客孟若虚？你既然知道猫儿是冤枉的，为什么下武林诛杀令？”此刻，没有人比白玉堂更清楚展昭的处境，画影出鞘直指眼前头戴斗笠的老者。
　　可以感觉到眼前老者泰山不动的气势开始升腾翻涌，他动怒了！白玉堂冷笑一声，该怒的是我才对！今日，便要替那只笨猫讨个公道！“看剑！”
　　“武林诛杀令是怎么回事？白小子，给老夫说清楚！”声如洪钟直击鼓膜，震得白玉堂硬生生将剑顿在半空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老前辈、白少侠，为了展护卫，还请诸位把话都说清楚！”看着震惊、悲痛、动怒的众人，包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展护卫有危险，而且是极大的危险，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救展护卫远离水火。
　　“来人，关闭行馆，严加防范！还请诸位到大厅将事情始末交待清楚！”八贤王稳住情绪激动的怀王夫妇，下令道。
　　华山，上三门
　　“禀门主，绞杀展昭的各路豪杰都无功而返，不过，展昭出大宋边境之前曾与众人定下华山之约。”
　　“哦？说来听听！”孟若实眉头微微一挑，很快又恢复了波澜不惊之态。
　　“展昭说，本月十五，他若不死，必亲赴华山还整个武林一个公道说法！”
　　“今日已经初五了，还有十天，很好！广发英雄贴，请各路英雄参加本月十五的武林大会，见证鬼童子赎罪之死！”
　　“可是——展昭已经出了大宋边境，怎么可能——”还自动回来送死？
　　“尽管去做你的事，别忘了将铁鹫请来指证鬼童子！——他一定会回来，因为，他是展昭！”
　　前往华山之路，茶铺
　　崆峒派的弟子正在此歇脚，占据了大半的座椅，甚是显眼；角落一桌，一白衣男子书生打扮头戴纱笠，书篓和修长的拐杖置于桌旁，不时轻咳几声。
　　“客官，久等了！您的茶点，请慢用！”小二一路伺候完后来的崆峒派客人，才得以脱身给久候的白衣书生送上茶点。
　　“多谢！咳咳——”有些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又像是艰难的从喉咙发出。没有预料中的不满，小二暗中庆幸，却也不禁感慨，年纪轻轻竟已病得不轻，可怜呀！
　　“你们说那鬼童子真的会赴华山之约吗？”
　　“该不会是个阴谋，要重演天山血案吧？”
　　“天山血案，怕是众英雄都没有防备，才会中了鬼童子的奸计而惨死！这一次，有孟老前辈坐镇，还怕他不成，这一次一定将他碎尸万断！”
　　“说得对，让他有来无回！”崆峒弟子的喧嚣一声高过一声。
　　纱笠之下，一张俊颜苍白的近乎透明，双目被白布遮住，看不出喜怒哀乐，“小二，结帐！”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似乎已耗尽了他的气力，一缕鲜红顺着嘴角滑下，却被他轻拭而去。
　　“谢谢客官，您慢走！”
　　只见白衣书生背起书篓，拿起拐杖，缓缓步出茶铺，向华山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