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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华山血战 ...

  •   五月十五正午,华山之巅,群豪齐聚
      “孟某人多谢诸位英雄齐聚华山,参加诛灭魔道鬼童的圣会!十二年前,鬼童展昭曾血洗天山,各大门派掌门均丧命其手,今日我武林正派必齐心协力诛灭此魔头,为死难的武林同道讨回公道!”群雄分列两旁摆开长阵,孟若实登高一呼,立时引来群雄的拥护之声。
      “总门主说得不错,鬼童今日若敢现身,必死无葬身之地!”
      “总门主大义灭亲,如此高义,令人佩服!”
      “不错!一切但凭孟老前辈做主!”
      冷笑一闪即逝,孟若实已在众人的拥戴声中稳坐首席。各门各派的旗帜在山顶猛烈的风势下呼呼作响、摇摆不定,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孟老前辈,正午已过,那鬼童该不会不敢来了吧?”终于,人群中有人沉不住气了。
      “哼,他一定会来的!”昭儿,这就是你致命的弱点。
      话音未落,只听风中一声轻啸,银光乍现破空而过,直逼孟若实的宝座。随着众人的惊呼之声,白衣翩翩,于空中优雅的旋身、飘然而落,与此同时,宝剑已深深刺入宝座旁的石柱,一滴冷汗顺着孟若实的额角滑下——好快的剑!
      “来者何人?竟敢对总门主如此不敬?”只见来者头戴纱笠,白衣素裹,负手垂立,如傲然白梅。
      巨阙?——昭儿,你果然来了!看清石柱上的宝剑,孟若实才安下心神,展昭——绝不会做出欺师灭祖之举!“鬼童!你以为区区一把巨阙就能威胁老夫吗?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为你所犯杀戮赎罪!”
      “展昭既然承诺给诸位一个交待,就绝不会食言!只是在此之前,徒儿还欠师父一个答案!”向前缓缓迈出一步,便听到整齐的后退脚步和兵刃出鞘的碰撞声,原来自己已经是恶魔的化身,竟如此令人生畏,没有一丝光明的心底泛起一丝苦笑!
      “孽障,你早已被老夫逐出师门,我玄天门下,怎会有你这样的不肖之徒!”满意得看到那修长身影微微一颤,孟若实已将毒镖紧扣在手。
      “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这便是展昭的答案——巨阙乃师父所赐,今日令其归位!”抱着最后的希望,忍着喉中烈焰焚烧般的灼痛,展昭说出了心中的答案。
      “鬼童,你这是自觉罪孽难赎,准备弃械投降了吗?看在我们曾师徒一场的情分,我会留你全尸!诸位英雄,可否给老夫这个人情?”“孟老前辈果然仁义,对这小魔头也算仁至义尽了,我等但凭孟老前辈作主便是!”
      “呵呵——哈哈哈哈——”沙哑的笑声和着一股腥甜冲口而出,当今的上三门总门主果然不是师父,心口的刺痛忽然减轻了许多,师父,徒儿虽不明白您为何离去,但徒儿相信,您一定会赞同徒儿今日的决定!
      “鬼童子,死到临头,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一声断喝之下,七星宝刀已架在展昭颈侧,欧阳春忽然欺近低语道,“兄弟,和这些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有什么道理好讲,还不快走!”
      “多谢欧阳大哥,有你们这些好兄弟,展某死而无憾!该面对的躲也躲不掉——玄天客是假,一试便知,若展昭撑不到最后,还请兄长代劳!”压低声音说完安排,趁欧阳春错愕之际,展昭已侧身避开刀锋,跃出数丈。
      “想必诸位都是来讨还血债的,展昭会将血债一笔笔还清!只是若不问青红皂白,便让展昭引颈就戮,传扬出去,怕是也有损诸位英雄豪杰的威名吧?”
      “好,今日便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来人,带铁鹫!”今日的展昭有些不同寻常,孟若实有些恼羞成怒。
      “展昭,十二年前,我亲眼看见你用魔爪血洗天山,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你——”
      “当年天山之会所为何来?”展昭冷冷道。
      “观夺上古神兵!”
      “神兵为何?”
      “就是——鬼童子——你!”
      “依铁兄所言,当年的展昭不过是众人眼中一件观赏抢夺的兵器,没有人将我看成一个十岁的孩子,是不是?”展昭忽然自嘲一笑,却令铁鹫霎时无言以对,“试问在场哪位英雄的兵刃是从未沾血的?武者无义,难道还要刀剑有情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展昭,你——休要强词夺理、混淆黑白!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铁鹫登时气结怒道。
      “展昭确实有罪!血债血偿——我会,因为今日的展昭不再是当年被人操控的杀人兵器,而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我已弃剑——诸位可以动手了!”声音已渐渐沙哑,终于陷入了一片沉寂,展昭缓步迎向众人,直向总门主的宝座走去。
      展昭身上没有任何杀气,但那镇定自若的王者之势却逼得众人节节后退——
      “杀了他,为同门报仇!”展昭不能活,否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铁鹫大吼一声,挥刀砍向展昭,一时之间,刀枪棍戟群起而动,向那抹素白招呼而去——

      前往华山最近的官道,马队疾驰而过,扬起阵阵沙尘——
      “猫儿,你千万给我撑住!欠我一堆债不说,还丢给我那么沉得包袱,臭猫,想得美!你若敢让锦毛鼠送笨猫,我白玉堂跟你没完!”
      “展大哥,你若死了,雪儿姐姐会伤心难过的!为了雪儿姐姐,为了我们大家,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呀!”
      “展护卫,你若心中还有本府和开封府的一干手足,就不可轻生,本府命令你——好好保重自己!”
      “昭儿,父王对不住你娘,更对不住你和雪儿!苍天在上,请保佑吾儿平安无事,给我个补偿的机会,我赵德丰宁可折寿二十年!”
      “昭儿,雪儿,我的孩子,乖,回到娘的身边,好吗?娘不会再让任何伤害你们,包括我自己!”
      “昭儿,我的好徒儿、笨徒儿,千万不要把所有的罪过都一肩抗,中了你师叔的圈套啊!师父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儿呀!”
      ……
      众人各自在心中祈祷,恨不得马长羽翅,车可驾云,飞到华山救下展昭——
      华山之巅,刀光剑影,杀气升腾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心无杂念,暗黑之中感觉却越发清晰明了。风声携着杀气交织成网铺天盖地的袭来——
      白衣飘飘如风中鸿羽,于刀光剑影间穿梭自如。展昭护住周身要害,只守不攻,身形如行云流水,以掌搏刃将致命杀招一一化解,却任凭兵刃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铁鹫的钢刀始终近不得展昭之身,展园灭门惨案,死者何其无辜,于天山一派,展昭无愧于心。
      七星宝刀明里参与绞杀,暗中却帮展昭格开偷袭的利刃暗器,眼见展昭一步步走近目标,身上白衣却已被鲜血浸透,不禁急在心头,展昭,你没有错,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眼前寒光一闪,一枚毒镖直刺展昭咽喉,此时的展昭正引峨眉之剑抵开少林之棍,避之不及。暗叫一声不好,欧阳春一跃而起,手起刀落,将毒镖一劈为二,与展昭擦颈而过。半枚毒镖正中铁鹫右眼,只听惨叫连连,剧痛之下的铁鹫胡乱挥着刀,竟将展昭的纱笠掀飞了出去,在众人的错愕震惊中,倒地抽搐,脸色黑紫的断了气。
      然而众人的错愕震惊并非因铁鹫之死,而是因看清了纱笠之下的展昭,瘦削的面容白的近乎透明,遮住双眼的白布已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浸红,紧蹙的眉头、痛苦的喘息,微启的双唇苍白干裂,嘴角的血丝缓缓滑落——那些自命不凡的武林正道怎么也难以承认,手无寸铁、以一敌众,缠斗如此之久的人竟是个伤重的瞎子!
      “孟老前辈,纵使展昭曾犯下血债累累,而今他已被你逐出师门,为了赎罪已是伤痕累累,你怎可如此心狠,暗箭伤他?你这么做也配称得上一代宗师?!简直令人不齿,给上三门蒙羞!”欧阳春一见展昭真实情况,更是替展昭不值,悲愤不已,一时顾不得与展昭的约定,破口大骂孟若实。
      “如此魔头,所犯罪孽,万死莫赎,以何方式杀他有何区别?老夫不过是想给他个痛快!诸位英雄,欧阳春与展昭乃是一丘之貉,将此二人拿下!”面对欧阳春的指责,孟若实反唇相讥道。
      痛——心口的剧痛再次蔓延,随着鲜血的不断流失,呼吸也变的无法通畅!不想连累欧阳大哥,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一股腥甜涌出——刺痛霎时击穿了双耳鼓膜,巨大的轰鸣之声震得大脑都无法思考,头痛欲裂——紧紧捂住双耳想要逃离那令人发疯的声音,却是徒劳——
      “兄弟,你怎么了?”展昭突如其来的巨大痛苦令欧阳春一阵心惊,忙将剧痛下神识散乱的展昭护在身侧。
      “陷空岛五义和展昭也是一路的,哪个甘心做那假门主的走狗,为难展昭的,先过我们五义一关!”循声望去,正是钻天鼠卢方为首的陷空岛五鼠,只独缺了锦毛鼠白玉堂。原来陷空岛接到武林大会的请贴后,一方面安顿好岛中防务,一方面派人通知开封府,四鼠则早一步赶来华山。
      “哼!猫鼠一窝,狼狈为奸,都是朝廷的走狗,实乃我上三门的败类!今日老夫便要清理门户!来人,将他们一并拿下——除五鼠、欧阳春之一者,赏金千两——杀展昭者,将是下任的总门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卢方啊卢方,名利当前,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指证!
      果然,孟若实承诺一出,本已动摇的人群再次沸腾,杀意将展昭等人笼罩——
      巨大的轰鸣之声渐渐消散,黑暗静得可怕——展昭感觉自己被封闭在虚无之中,唯有浑身上下阵阵剧痛和血流滴落的感觉昭显着自己的存在——也许是失去了其他一切感觉之故,最后的痛触觉竟是前所未有的深刻——就这样陷入黑暗,永远睡去,该有多好!雪儿,我就快回到你的身边了——
      感觉到展昭渐渐无力支撑的身体,欧阳春心下一紧,护着展昭的臂弯紧了又紧,七星宝刀与四鼠一起加入了混战——
      臂弯上传来巨大的力道,鲜血溅落在脸上,不——还没有结束,不能就这样睡去!展昭在黑暗中挣扎着,想要冲破那封闭,力量之大竟生生冲出了欧阳春与四鼠的保护。
      “展昭!”“展兄弟!”欧阳春与四鼠想要上前,却被不断涌上的刀剑阻住了去路,与展昭越离越远——
      一股执念支撑着,展昭一步步坚定的走向目标,任凭利刃在本以浴血的身躯上肆虐——
      “昭儿!——全部住手!”浑厚的断喝响彻晴空,杀红了眼的众人被震得清醒了一半,只见来者乃是一老人,银髯矍铄、气宇不凡,其相貌竟与当今总门主一般无二,难道卢方说得是真的?老人身后一字排开竟是威严的皇家马队,为首之人金胄银甲,一双鹰眸眸似要滴出血来,华山之巅已被黑衣暗影团团包围。
      “若实!你就是这样照顾昭儿的?!还有你们,扪心自问,十二年前,你们的师长都是抱着什么样的邪念私欲去赴天山之约的!讨还血债?!看看你们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多欺少,暗箭伤人,与邪魔歪道有什么区别?你们有什么资格,要得上吗?!”孟若虚的怒喝犹如当头一棒!
      “哥——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说过要永远消失的!我才是上三门总门主,这个位子,永远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夺走,没有!”眼见大势已去,看着不为所动仍在步步逼近的展昭,孟若实忽然仰天狂笑,“我得不到的,谁都休想拥有!哈哈哈——整个华山之顶已被我埋下了火药,只要点燃这个火引,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哈哈哈——杀——杀——想活命的,就给我杀了这些人,杀——”死亡的恐惧笼罩了整个华山之巅。
      “昭儿——”
      “展护卫——”
      “展大哥——”
      “猫儿——”
      “展兄弟——”
      “危险,快回来!”
      众人的呼唤,没有任何回应,那染血的修长身影依然踉跄前行——
      “这猫儿,不太对劲!”展昭不会不顾亲人的感受的。
      “是魂逝——昭儿,已经听不见、看不见、说不出了——我可怜的孩子——啊——”不知何时,如月宫主已冲出了马车,向那抹红奔去。
      “什么?!”犹如五雷轰顶,原来一切远比想象的可怕。
      “大哥!拦住如月宫主,我去救猫儿!”几乎同时,白玉堂与孟若虚飞身而起——
      暗黑中可以感应到巨阙的悲鸣,一个声音在前方呼唤:“昭,你真的选择这样做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你真的不后悔吗?”“我不后悔!”心底回应着那声音,展昭不知道,身后亲人挚友的心已随着自己的决定而碎裂——
      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人剑合一,惟义长存——没有什么可以操控人的思想,最重要的——是你心中的执着信念!师父,徒儿终于悟到了!剑指破空,巨阙相应,以气御剑,人剑合一——
      昭儿他——做到了!所有人都被展昭的剑气所震撼——
      火引被点燃的刹那,孟若实的身体已被剑气贯穿,宝座下的炸药轰然而爆,要向下延续,却被剑气尽数阻断,霎时山崩地裂,高台随着山体一角崩塌陷落,滚滚黄沙尘雾遮蔽了一方青天——
      “昭儿——”
      “展护卫——”
      “展大哥——”
      “猫儿——”
      “展兄弟——”
      众人的呼唤在山间回响,然而,当尘嚣散尽,却空余断崖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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