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御猫传奇（修改版）》雅心赏月

58、不归之路

　　最后的禁锢在刺目的鲜血之下彻底崩溃——展昭低吼一声，散落额前的发丝之下，眸色渐转幽蓝，就让自己和这邪恶的根源一起毁灭吧！锋利的爪尖霎时将黑绫撕裂——
　　还不过去帮忙？！难道这就是你等待千年的结果？！白虎不满地瞪着一直聚精会神观战的黑猫。
　　“还不是时候！奇怪——”黑猫似乎发现了什么，轻声自语道，为什么御心鬼咒已然复苏，却感受不到曾经那毁灭一切的可怕力量！白虎却再也按捺不住，纵身跃向祭台。
　　冷如影没有料到白玉堂会将自己拉向祭台，却在发现展昭的变化之时露出不易觉察的一抹冷笑，昭儿，杀了我！这一次你将彻底被御心鬼咒操纵，这些你拼命保护的人最终还是会死在你的爪下，无一幸免！你将接替我继续受影宫亡者的诅咒——
　　当冷如影与展昭同时落于祭台之上，喧嚣的荆棘悄然退至四周，静静等待着——
　　“猫儿，你不可以变成这个鬼样子！快带怀王妃和灵儿走呀！”暂时脱离了荆棘禁锢的白玉堂将灵儿推给祭台下的白虎，纵身袭向冷如影。
　　未及冷如影出手，展昭的利爪已携风而至，白玉堂尚未在惊愕中反应过来，人已如鸿羽般被展昭的爪风卷下祭台，恰被腾身而起的白虎接住——刚才一瞬间的对视，不会错的，那幽蓝的眸子并非空洞无神，猫儿，他是清醒的！白玉堂想要再次跃上祭台，却被白虎死死叼住不放，动弹不得！
　　蓝眸、利爪，红与黑在空旷的祭台上对峙着，空气渐渐凝结——
　　“这就对了，真正的强者，不需要那些所谓的感情！让我看看鬼童的真正实力吧！”满载着仇恨怨念的利爪穿透层层叠起的黑绫，势如破竹直袭而来——红与黑，如跳动的火焰、旋转的黑风，利爪的碰撞激起碎绫飞舞，飞血溅落令荆棘蠢蠢欲动——终于，荆棘疯狂的舞动，奔向诱人的鲜血——
　　此时，冷如影的眼中只有展昭的致命之处，丝毫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异动，直到刺痛伴着麻木穿透涌泉穴，才发现双足已被荆棘缠紧，从下而上贯穿，真气随着鲜血流泄——鲜血的刺激下，荆棘更加疯狂的向上攀爬着，尽管冷如影的利爪可以斩断荆棘，却无法将无数后来之荆尽数斩断，剧痛之下终于发出凄厉的惨叫！
　　没有血尽而亡，周身的刺痛也渐渐减轻，从死亡的痛苦中渐渐清醒，映入眼帘的竟是清澈如水的蓝眸，怎么可能？！展昭利用断落的黑绫倒悬于空中，将自己从嗜血的的荆棘丛中拉起——“为什么救我？你难道不恨我吗？”这是第一次，自己没有被丢在遗忘的角落。
　　“为了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为了不再让我深爱的人受到你的伤害，我应该杀了你！可是——”却不忍眼睁睁看她成为影宫的祭品，影宫——那邪恶的根源，才是要永远消除的！
　　“呵，你居然反控了御心鬼咒——哈哈哈哈，影宫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笑声几近疯狂，当狂笑渐渐平复，冷如影用只有展昭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昭儿，你的存在是世人所不容的——跟姨母走吧！和影宫一起，永远的消失——”
　　邪魅的笑再次浮上冷如影淌血的嘴角，利爪反扣住展昭脉门，巨大的下坠之力已将固定黑绫的钟乳石挣断，两人一同跌向祭台——
　　重重摔落入荆棘丛的刹那，冷如影启动了机关，祭台轰然而倒，和着挣扎的荆棘向深渊跌去，令人不寒而栗的凄厉笑声在幽黑的深渊中回荡，久久不愿散去——展昭悬在半空，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发呆，右臂上残留着冷如影抓出的道道血痕——
　　“臭猫，发什么呆，还不快自己爬上来，重死了！”头顶上传来白玉堂不满的叫声！终于，结束了吗？
　　“白兄，你们的伤势如何？”重回地面，展昭的第一句问话招来白玉堂一个大大的白眼！
　　“猫大人的爪子好生厉害，从那么高的地方把我扇下来，怕我摔不死是不是？！”白玉堂一边小心检查灵儿的伤势，一边抱怨道。
　　“白兄的轻功，展某信得过！适才还要多谢白兄出手相救！”看出白玉堂与灵儿并无大碍，展昭也松了一口气。
　　“笨猫，善心要看用在什么地方！那个老妖婆你也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灵儿，你醒了？不要乱动，你的脚伤了筋骨！”如果不是灵儿悠悠醒转，估计白玉堂会把展昭骂个狗血淋头了。
　　展昭苦笑一声，感觉到身后良久的注视，缓缓回身，与一双溜圆的猫眼对视，黑娃？！它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那只白虎，不正是——它们到底来自哪里，有何目的？！
　　“展大哥，老鼠，你们都没事吧？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们了！”灵儿的声音打断了展昭的思索，罢了，知道它们没有恶意就好了。
　　“我们都没事，灵儿，你的脚不要乱动！白兄，灵儿伤得不轻，你先护送她和怀王妃回开封！”
　　“展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展昭，你要做什么？！我们先陪你去接雪姑娘！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雪儿受了很重的伤，我要去接她，然后——带着她远离尘世的纷纷扰扰——”面对灵儿与白玉堂担忧的神色，展昭平静的说出了早已拟好的理由。
　　“你真的想开了，不回中原赴约了？！”白玉堂依然将信将疑，试探道。
　　“我答应过雪儿陪她生生世世的！白兄，怀王妃因为雪儿的伤受了刺激，她也不会同意雪儿跟我走，所以，请你们带她先行离开，一路上，尽量不要让她醒过来，直到她与怀王相见——包大人那里，也拜托白兄了！”展昭将昏迷的怀王妃轻轻抱起，眼神中尽是依恋与不舍，想要将母亲的睡颜牢牢印在脑海中，心底无数次轻唤着娘！“灵儿，从今以后，请代——请代雪儿好好孝敬王爷和王妃！”
　　“嗯，我会的，展大哥你放心！灵儿也祝你和雪儿姐姐可以幸福美满到永远！”灵儿从展昭怀中接过怀王妃，点头应道。
　　“猫儿，你放心！开封府交给我了！——你和雪儿安顿好了，想办法捎个信回来，有时间我们就去看你们！”白玉堂不疑有它，终于放下心来。
　　“好，一言为定！——此地并非久留之地，白兄，你们快走吧！这一猫一虎似乎和白兄很投缘，带它们回开封吧！”展昭淡淡一笑。
　　于是，灵儿骑在白虎背上，一直回首望着展昭，依依不舍，白玉堂背着怀王妃护着灵儿渐渐消失在来时的密道，唯有那行在最后的黑猫，眼神复杂的望着展昭——展昭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它是知道真相的！昭，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那么，我们华山再见啦！黑猫眼角浮现一丝笑意，转身跳跃着跑远了，留下有些愕然的展昭——那只猫儿，在笑！
　　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展昭眼前一黑，意识渐渐飘离——
　　“昭儿，剑道的最高境界为何，你悟到了吗？”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昭儿，要悟到剑道的最高境界绝非一朝一夕闭关自修所能做到的，是该时候让你去闯荡磨炼了！这把巨阙乃上古神兵，为师将它赠与你，希望你莫要辜负了为师的期望！”
　　怀仁爱之心，行仁义之举，穷一生所学，救天下苍生，仗三尺青锋，守一方青天——“昭儿，剑道的最高境界，你可悟到了？”
　　是的，师父，徒儿悟到了——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没有什么可以真正操控人的思想，重要的是自身的信念与善念——
　　冰凉的感觉在脸上游走，干裂的双唇被清凉浸润，烈焰般的煎熬终于渐渐消退了——
　　展昭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素白清冷，发觉自己躺在白玉床上，手脚却都被铁链紧缚于四周床柱。
　　“你终于醒了！”雪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高烧不退，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姑娘可是要执行冷宫主的遗命？”展昭对雪狼的出现并不惊奇！
　　“你既然知道宫主还有遗命对付你，居然还故意遣走了白玉堂等人？”展昭，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从进入地下宫殿的一刻，便一直没有见到新任大护法的踪影，我便知道你是冷如影的最后一步棋。我还知道，冷宫主的遗命是让你护送我回中原，而非杀我！”展昭淡淡一笑，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错，是要把你送回中原！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恐怕是要死在途中的，喝药！”一碗呛鼻的黑色汤药端到了面前，展昭稍稍平复了咳嗽，抬头将药一饮而尽。
　　“你不怕药中有毒？这么难喝的药居然喝水般轻松？”
　　“还有什么毒可以毒过魂逝？这药对展昭来说，确如水般无色无味！”味觉也已经安全消失了吗？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冰冷的匕首突然抵在展昭脖颈，“也许，我不该遵循宫主的遗命了！不能再让你活下去！”中了——魂逝吗？那么现在死去确是最好的归宿！
　　“我想见雪儿最后一面！”展昭淡淡道，清亮的眸子执着的注视着雪狼。
　　与那双眸子对视的越久，就越是茫然无措，雪狼知道自己也中了毒，终于，匕首撤回，斩断铁链，“跟我来！”
　　风雪连天下，圣女宫圣女冷如雪之墓
　　“圣女是死在冰之极刑的刑地，宫主是跌落到死亡谷的地下墓室，这两个地方都已经塌陷了，寻不到尸首，所以，只能建座空坟了！”雪狼叹了口气，“展昭，你还真是个天生的灾星，你的到来，毁了圣女宫的百年基业！”
　　“却也是个崭新的开始，不是吗？雪狼宫主！”
　　“展昭，你——”
　　“圣女宫的冰冷无情造就了黑暗的影圣女，逼‘死’了渴望温暖的如月宫主，更让无辜的雪儿一家成了牺牲品，还有无数冤死的百姓，这么大的代价难道还不能唤醒你的良知，让你认清事实吗？”展昭叹了口气，继续道，“圣女宫的兴衰存亡就要看你了，希望你能以天下百姓为重，让圣女宫成为名符其实的罗刹护国圣教！”
　　“我从小在狼群中长大，根本不懂得你讲的那些大道理！”雪狼极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震撼！
　　“狼群难道就没有情义了吗？你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展某有个不情之请，算是我最后的愿望，还望姑娘成全！”
　　“你说！”
　　“若展某死在华山，请姑娘把我的尸身与雪儿合葬！”既然生时有缘无份，那就死后共结连理吧！
　　“你明知道那是宫主最后的一步棋，你还要回去？！就连一向无情狠辣的宫主，在最后一刻，都决定放弃最后一步，放过你！你居然——自己往火坑里跳？”雪狼发现，面对眼前的男人，自己的冷静理智已濒临崩溃！
　　“无论这是不是最后一局，我都要回去！姑娘为展昭，不惜违抗宫主遗命之情，展某心领，合葬之情容展某来世再报！”雪儿，等我回来！
　　“展昭！——我答应你——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受不了魂逝之毒时，就——你走吧！”将一个瓷瓶抛给展昭，雪狼回身向着来时路走去，瘦削的背影渐渐消逝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