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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死 ...
柔软的被褥隔不绝冰冷的空气,接连赶了几日的路身体疲累不堪,凤殷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脑子清醒又混沌,浮浮沉沉犹如做了场梦,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他撑着身体走到门外,一直在外面侯着的于德忙过来搀扶:“殿下您要用膳吗?”
他没有理会于德的话,只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午时。午膳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奴才这就叫人端上来。”
“不用了。”凤殷摆了摆手,径直往东宫外走去。
于德忙不迭跟上:“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用过午膳再去也不迟。”凤殷并没有止步的意思,他又道:“奴才多叫些人随行,您有事可随时差遣。“
“都不准跟着。”凤殷转身出了东宫。
红砖绿瓦,高墙禁宫,他独行在宽阔无人的宫道,冷风拂面,脑子逐渐清醒。
在和父皇求情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父皇是真的动了杀心,他真的想杀了凤朔。凤朔的确有错,但他的错远不至死,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凤朔去死。
他求情,父皇只会更怒,只能寄希望于他人,但这时父皇又能听得进去谁的话呢?燕贵妃恨不得凤朔死,别说求情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朝堂上的人更不会为凤朔求情,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只有凤萧。
这几日凤萧住在燕贵妃宫中,这个时间正是他到百花园散步的时辰。
凤殷站在两棵硕大的樱花树中间,樱花的花朵绚烂地开着,映着他的脸也有几分樱粉色。凤萧在前方不远处慢行,几个宫女太监在后面遥遥地跟着。
凤萧也注意到了他,两人对视,凤萧慢下脚步,眼神怯怯的不知所措,他对凤殷又敬又畏,母妃也告诫过他,不可随便接近太子。
凤殷站在原地,冲他招了招手。
凤萧的眼睛立马亮了,甩下身后的宫女太监颠颠地就朝凤殷跑去。他心道,太子哥哥这是主动跟他示好了,他是不是终于认清了凤朔那个阴险小人,知道他的好了,否则怎会来找他还冲他招手呢?
他在凤殷身旁站定,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叫了声皇兄。
凤殷嗯了一声,继而问他:“你中的毒可清干净了?”
他想的果然没错,太子哥哥是来关心他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连连点头:“早就清干净,没事了。”
凤殷又嗯了声,斟酌着开口:“凤朔虽然给你下毒,但并未出人命,他的本意或许并不是要了你的命。他虽做错了,但并未造成严重后果。”
凤萧闪亮的眼睛瞬间沉下去,即便他再傻也听出来了,凤殷这是在给凤朔那个混蛋说话呢。
他满脸通红,他差点被凤朔害死了,太子哥哥竟然还在替凤朔说话,也太偏心了吧?而且凤朔可是想把罪名栽赃给太子啊!
他攥着拳头就要大喊他可是想杀了我,但抬头看到凤殷眼神,霎时愣住,所有的话又都咽回肚子里。
凤殷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感觉,以往凤殷看他,即便是再低的处境,都是高高在上全然不在意的,这次却完全不同,有悲伤,有痛,还有祈求……他在求自己。
凤萧顷刻就慌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另外的意思:“我知道,都知道,我……会和父皇求情的。”他方才听母亲说了,太子哥哥在父皇面前为凤朔求情,父皇大怒,大概是没有同意,他如果去求求情的话,父皇或许会同意。
凤殷眼中闪过惊讶,没想到他竟答应的如此爽快,那些准备好的说辞他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喉结滚了滚,最后也只说出两个字:“多谢。”
凤萧的眉眼低下来,不远处宫女太监已经发现他不见,正焦急地找人,他说:“他们在找我,我走了。”
凤殷嗯了一声,看着他转身走出去,又开口将他叫住:“凤萧。”
凤萧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凤殷缓缓道:“我会替凤朔补偿你的。”这件事的确是凤萧受委屈了。
凤萧眼睛弯弯,露出个大大的笑:“不用。”他不要什么补偿,太子哥哥跟他说谢谢比什么都好。
……
凤殷回到东宫的时候,于德正在门口等着,看到他回来才将心放到肚子里。
太子殿下身边也没个人陪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遭了,殿下若再不回来他便要派人去找了。
凤殷径直走向寝宫,他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沾床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一开始睡得很好,后来却像是进入噩梦。
还是那个雪夜,杀戮声哭喊声都没有了,一切沉寂的可怕,突然间入目的雪变为苍白的纸钱,漫天飘洒,好像是谁的葬礼。
他的心突然很恐惧,想逃离,但脚却动不得半分。突然出现一个人,全身被层层白布缠绕,只露出一张脸,牵着他的手带他奔跑,四周毫无生机。
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眼前的这张脸明明很熟悉,他却认不出是谁。这人的嘴巴张张合合,像是在说什么,他努力想听清,但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突然缠绕着白布的身体倒向他,脸贴着他的脸,冰冷惨白,没有任何热气。
他终于看清了,这人是凤朔!
“啊!!”他大喊着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心跳不止。
在外间守夜的小宫女听到,立马跑进来确认他的安全。
“于德!于德!”他大喊着,于德来不及穿衣就跑进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于德看看外面的天,回道:“刚到丑时。”
竟然睡了这么久,他不顾于德的阻挠走下床,草草穿衣:“去天牢。”
刚才的梦他仍心有余悸,心如鼓擂,不好的预感达到顶峰,连穿衣的手都是抖的。
“现在这么晚……”于德本想劝阻,但看到他的眼神劝阻的话又咽回肚子,太子殿下的眼神太……太……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总之让他感觉事情很严重,他转头对着外面道:“准备车轿。”
“要马匹。”凤殷说。车轿太慢,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天牢。
马一牵来他便翻身上去,在宫中寂静的夜里疾驰,已经是最快的马了,凤在耳边呼啸,可还是慢。凤朔,凤朔,他在心里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绝不要是他想的那样,他一次安抚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到了天牢,他重重推开天牢的牢门,径直走如最深处。
牢门锁着,隔着一道门,凤朔躺在铺着草的地上,看不清面容。
“开门!”
拿着钥匙的守卫认出他,不敢抗命,连忙把门打开。
门开了,他反而不敢进了,他害怕,害怕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
他在门前踌躇,连喊了几声皇兄,凤朔没有任何回应。
瞬间他的脸色苍白,心像是被剜去一角,脚下是虫鼠,是肮脏的污水,浸透丝质的鞋子,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只有身着白衣躺在干草上的凤朔。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走到床前,颤抖的双手捧起凤朔的脸颊,他的脸是如此冷,就如冬日的霜雪,不是活人该有的体温。
顷刻,彻骨的痛漫布胸腔,凤殷几乎无法呼吸:“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守卫也终于发现不对,瞬间慌作一团,叫太医的叫太医,传消息的传消息。
于德也气喘吁吁地跟上来了,匆忙跑进牢房,他的指尖触碰到凤朔的身体,眸子随之垂下,景王殿下的身体已经冰冷,毫无生命迹象,似是死了一些时辰了。
“殿下您放手吧。”他试图拉开凤殷,但他越拉凤殷抱得越紧,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凤朔让他活过来一般,但一切都是徒劳,凤朔始终没有丝毫反应。
……
这晚承德殿的灯亮到很晚,对于如何处置凤朔,天启帝还拿不定主意。
下面凤萧还在跪着,聂铎一言不发。
天启帝仍带着怒火,问凤萧:“你要为凤朔求情?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竟然连凤萧都跑过来为凤朔求情,燕云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做,他自己也不是敢有这个主见的人,定是听了别人的话。
凤萧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生怕被天启帝看穿。
看他这个样子天启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怒火更盛便要训他,还未开口便见于善带着一人慌慌张张闯进来,嘴里喊着:“景王殿下自尽了!”
“什么!”天启帝倏地站起,聂铎和凤萧也齐齐抬头,露出惊愕神色。
聂铎垂下眼眸,脑子发木,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景王死了……他无法想象凤殷会是什么反应。
这人又重复了一遍:“景王殿下在天牢里服毒自尽,已经请太医过去,但身体已经凉了,大概无力回天。”
天启帝瞬间又冷静下来,坐了回去,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搭在腿上,沉默半天,问道:“他哪里来的毒?”
守卫回道:“打入天牢前已经搜过身,估计是藏在舌头底下,咬破便可毒发,舌下□□很难发现。”
天启帝的拳头攥了松松了攥,最终深呼了口气:“去天牢。”不管如何先去看看情况。
走出承德殿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什么,嘱咐道:“这件事先瞒着太子。”
“……”守卫的表情奇怪。
聂铎心中升起不妙,问守卫:“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守卫小心开口:“景王殿下自尽便是太子殿下发现的,太子殿下现在正在天牢中。”
聂铎呼吸一滞,脑子几乎炸开,竟然还是凤殷发现的!
天启帝也是一愣,随即泄愤似的狠踹了踹了守卫一脚:“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这件事怎么不早说!”他加快脚步往天牢赶,他知道凤朔在凤殷心中的地位,凤朔毫无预兆地死了,凤殷不知会做什么。
天启帝走进天牢的时候,凤殷还在抱着凤朔早已冰冷变僵的尸体,身边的人跟他说话他也不听,只是抱着尸体不放,即便天启帝走到他跟前,他也还是低着头没有反应。
天启帝叫了他的名字,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天启帝道:“把人分开。”
几个守卫上前试图把凤殷拉开,但他就是死死抱着凤朔不放,撕扯间头发衣物全乱了,依旧没有拉开。
“够了!”天启帝怒吼一声,声音冰冷无情,“他已经死了,你抱得再紧他也活不过来了。”
凤殷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仰头望向天启帝,泪水一滴滴从脸侧划过,落在凤朔惨白的囚服上。
天启帝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凤殷的眼神空洞无措,就和十几年前顾尧去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几天的剧情是我很早就想写的一个高潮,终于写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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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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