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离》Fish L

2、琉璃盏

　　老板娘的客厅。

　　朱停盯着眼前两位不速之客，大为头疼。“司空摘星，有屁快放。”转头看看另一位，有点纳闷，“花满楼，有何贵干？”

　　司空摘星不满，“你这人怎的厚此薄彼？”花满楼笑着作揖，“在下在街上闲逛，被人拉来此间作客，打搅之处，还请见谅。”

　　司空摘星哼了一声，自语：“陆小鸡的朋友，虚话真多。”

　　朱停正待发作，又听他说：“你们可曾听说那琉璃盏要重新找主人？”

　　花满楼奇道：“近日坊间的确有此传言。只是此物已失踪多时，无论谁拥有自当珍藏，怎会让它流入他人之手？”

　　“如果拥有它要以自身性命为代价，那么无论是谁，要当它的主人，都不容易了。”朱停悠闲地磨着指甲，淡淡地说。

　　司空摘星眼里精光一闪，又听到花满楼问：“此话怎说？”

　　“琉璃位列五大名器之首，相传此琉璃盏是西域宝物，制作者以非凡技艺与绝代巫术雕琢了一对白琉璃盏，并灌入咒术，谁能以童子活血养活此物，便是它的主人。此物能护身护宅，加强活力与生命力。更妙的是，由主人斟下第一杯酒，即视为激活。激活之后再盛酒，夏天清凉如寒冰透彻，冬天温暖如春风化物。如未养活就使用，则会被咒术反噬，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多年来虽然辗转数人之手，终因个中奥妙无人知晓，不但当不了宝，反而被认为是不详之物。真是可惜！”

　　花满楼皱眉，“此物怎如此歹毒？”

　　朱停不屑道：“自古奇兵利器，都有不同寻常的来历与功能。适用者视之为宝，不适用者得来无用。武穆遗书于市井之徒而言不如连环图画好看易懂，琉璃盏对于好酒之人来说简直就是天赐恩物。可惜世人愚笨，不能领略锻造者的苦心。”

　　看见气氛不对，司空摘星连忙打圆场，好话几句就拉了花满楼出去。

　　走出大门，花满楼突然说：“说吧，你有何打算？”

　　司空摘星大奇，“你怎知我将有所打算？”

　　花满楼叹气，“天下间没有你偷不到的东西。在下也不会无端地被你拉去见朱停。你更不会在抛下问题后就不发一言。答案只有一个。你已得到琉璃盏，却找不到破解之法。你也知朱停向来讨厌小偷，所以拉在下作陪，借在下之口问来要诀。”微微皱眉，“此物虽然精妙，但太过损人。你既不好酒，要来何用？”

　　“你怎知我不好酒？”

　　“岂有烂醉的神偷？”

　　“哈，有意思。我虽不好酒，自有好酒之人。待我将此物转送给那人，嘿嘿，看他心痒模样也好。”

　　“你送给他，岂非害了他？”

　　“哼，那陆小鸡害我还少么？我不过是要他在夏天挖蚯蚓，他居然要我在冬天捉活蟹！”

　　花满楼一震，“原来你要将琉璃盏让给陆小凤！”

　　“天下除了那陆小鸡，谁会以身伺酒？到时，嘿嘿……”

　　“可是听朱停所言须以童子之血养活，他已……”花满楼只觉喉头苦涩。

　　“哈哈，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心痒难耐啊！得物难用，他一定坐立不安，饮食不知味，可能还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是想想都觉得无比痛快！”

　　花满楼低头沉思，突然说：“陆小凤，你怎么来了？”

　　司空摘星大惊，他计划耍弄之人，怎么就在此处？一个分神，突觉眼前衣袖一晃，暗叫不好，连忙纵身避过。然而那衣袖似流云般一直在面前飘晃，竟是怎么也避不过，不得已双手为格，瞬息之间怀里一空，琉璃盏已落到花满楼手里。

　　花满楼一招得手，随即跳开作揖，笑道：“刚才多有得罪。在下突然对它有点兴趣，三日之后，原物奉还。”说完自顾离去。

　　司空摘星气急，正想追去。忽见街角转出一人，白衣如雪，剑气森然。吓得他急忙掉头，心中大叫倒霉：“花满楼会使诈，西门吹雪会散步，司空摘星居然会被偷！”

　　西门吹雪看着花满楼离去的方向，目光如水，若有所思。

　　三日之后，花满楼如约归还琉璃盏。司空摘星再三检查也没有发觉有何不妥，倒是花满楼的脸色似是比上次见面时要苍白几分，不过见他答应绝不将计划透露给陆小凤听，心里虽有疑惑，很快也被捉弄的快感所取替。

　　“陆小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