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
他身后，金色的涟漪再次荡漾，这一次，瞄准的赫然是痛苦挣扎中的清姬。
在他看来，将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彻底清除，才是最“高效”的方案。
“吉尔伽美什！”
立香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如刀，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拔高了声音。
“立刻停止你的违规行为！
否则，我将以‘严重危害同事安全及破坏公司财产’为由，立即启动对你的强制遣返程序！”
强制遣返！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吉尔伽美什的狂怒之上。
他可以无视警告，可以蔑视规则，但“被规则驱逐”这个结果，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耻辱！
那金色的涟漪剧烈扭曲了一下，竟真的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就在这时，或许是受到外部强烈刺激的干扰，或许是认知覆盖程序到了临界点。
清姬猛地抬起头，双眼中的混乱与疯狂如同潮水般退去一部分，留下一种怪异混合的神情——
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偏执的底色，但那聚焦点，却牢牢地锁定在了立香身上。
她不再挣扎，而是缓缓地、用一种带着诡异温顺的语调，轻声说道：
“立香……大人。请您……下令。”
这一刻，达芬奇亲兴奋的声音通过立香耳边的微型通讯器传来。
“成功了！基础认知覆盖完成！
虽然底层执念无法根除，但表层指令集已经替换！
她现在会优先执行你的命令了，CEO！”
立香看着清姬那混合着残存疯狂与新生态顺从的眼神，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只有方案成功的冷静评估。
她无视了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的吉尔伽美什，对清姬下达了第一个测试指令：
“员工B-01清姬，解除战斗姿态。”
清姬周身萦绕的紫色火焰应声熄灭，乖顺地低下了头：“是，立香大人。”
立香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吉尔伽美什，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但眼神却比以往更加冰冷。
“吉尔伽美什顾问，你未经许可，强行闯入重要实验区域，意图攻击同事，严重违反多项安全规定。
你的试用期评估，现正式判定为‘不合格’。”
她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破碎的隔离室内：
“根据《员工手册》第4章第12条，我以首席执行官的身份，正式对你提出最终警告。
若再有任何违规行为，无论你的‘价值’几何，公司将不再保留你的职位。”
她说完，不再看他，对赶来的、一脸震惊的玛修和罗曼吩咐道。
“玛修，带清姬去进行基础能力测试，建立她的战斗数据模型。
罗曼医生，安排人手修复隔离室。”
她径直从僵立在原地的吉尔伽美什身边走过，仿佛他只是走廊里一件碍事的摆设。
吉尔伽美什站在原地，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看着立香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个变得“温顺”的清姬。
最终，所有的怒火化为一声几乎冻结空气的冷笑。
“很好……藤丸立香。”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这场游戏，本王陪你玩到底。
你会明白，试图将‘王’纳入管理的代价。”
他转身，金色的灵子消散在走廊尽头，但那压抑的怒意，却如同实质般残留下来，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破碎的隔离室已被初步修复，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日冲突的硝烟味。
管制室内，气氛比以往更加凝重和……规范化。
立香站在中央，身后是经过一夜优化、更加详尽的组织架构图与工作流程看板。
玛修、罗曼、达芬奇亲均在场。
从者方面，阿尔托莉雅一如既往地严肃端正。
清姬安静地站在立香侧后方稍远的位置，眼神低垂，姿态温顺，只是偶尔抬眼看向立香时。
眼底会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混合着依赖与偏执的光；而吉尔伽美什——
他来了，但站在离众人最远的角落，双臂环抱，闭着双眼，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仿佛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
“基于前期运行数据及突发状况分析。”
立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现正式颁布《人理修复有限公司运营管理条例V1.1修订版》及相关细则。
玛修，分发文件。”
“是，前辈。”
玛修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由魔力构成的虚拟文件面板发送给在场每一个人。
条例更加细化，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
查看-任务管理：引入“项目积分制”，完成任务的效率、资源节约程度、创新贡献都将换算为积分，与魔力配给、特殊资源使用权挂钩。
查看-行为规范：明确禁止任何形式的私自斗殴、破坏公物、顶撞上级（特指CEO立香）。违者视情节扣减积分，严重者即时启动遣返程序。
查看-资源使用：宝具、大规模技能的使用，必须提前提交详尽的《特殊能力使用申请表》，附战术评估与能耗分析，经审批后方可执行。
查看-新增条款-强制协作机制：在特定高难度任务中，系统可强制指定从者组成临时小队，拒绝协作将视为重大违规。
阿尔托莉雅快速浏览着条例，眉头越皱越紧。
“CEO，条例是否过于……细致？
这恐怕会严重限制从者在战场上的自主判断与灵活性。”
“判断需要基准，灵活需要框架。”立香回答。
“条例提供的就是基准和框架，确保个体行为不会损害整体效率。
优秀的员工能在框架内发挥最大价值。”
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角落的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依旧闭着眼，嘴角却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滑稽戏。
他甚至连文件都没打开。
立香也不在意，继续道。
“为了验证新条例的适用性，并进一步提升团队协作效率。
一小时后，将进行首次‘制度试运行’——
模拟特异点团队协作演练。地点：迦勒底第七训练场。”
她调出演练概要。
“目标：在限定时间内，清除模拟环境内的所有敌对单位。
参与人员：Saber阿尔托莉雅，Archer吉尔伽美什，Berserker清姬。
玛修担任观测员，我负责后方指挥。”
“什么？”罗曼医生忍不住惊呼。
“让吉尔伽美什和清姬……还有阿尔托莉雅小姐一起？这太危险了！他们昨天才……”
“正因为存在管理隐患，才更需要通过标准化流程进行磨合与约束。”
立香语气不容置疑，“这是测试，也是培训。各位，一小时后，训练场集合。”
一小时后，第七训练场。
模拟出的废弃都市场景逼真而压抑。
阿尔托莉雅站在前方，圣剑在手，神情凝重。
清姬按照立香的指示，站在一个预设的防御点位，周身气息内敛，但眼神不时瞟向指挥室的方向。
吉尔伽美什则独自立于一处断壁之上，俯瞰全场，依旧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立香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入三人耳中，冷静而精确：
“演练开始。
第一阶段，清理A区杂兵。
阿尔托莉雅，主攻。
清姬，侧翼掩护，限制敌人移动。
吉尔伽美什，待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精英单位。”
阿尔托莉雅立刻行动，剑光闪耀，高效地清理着模拟魔物。
清姬也依言释放出控制的火焰，精准地封锁了魔物的退路，动作规范得如同教科书。
然而，当一只强度略高的模拟奇美拉突然刷新在B区时——
“吉尔伽美什，目标B区奇美拉，批准使用3柄宝具进行精准打击。”立香的指令立刻下达。
断壁上的王者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抬手，一道金色涟漪展开。
但射出的，不是三柄，而是整整十柄宝具！
它们带着毁灭的气息，不仅瞬间蒸发了奇美拉，其逸散的能量更是将B区大半模拟建筑夷为平地，甚至波及到了阿尔托莉雅所在的A区边缘。
“警告！能量输出严重超标！模拟环境受损度35%！”玛修的声音在指挥室响起。
阿尔托莉雅挥剑挡开飞溅的能量碎石，眉头紧锁。
立香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一片狼藉和飙升的能耗数据，眼神冰冷。
她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继续以平稳的声调下令：“阿尔托莉雅，清姬，按计划向C区推进。吉尔伽美什，原地待命，等待下一步指令。”
演练在一种极其别扭的氛围中继续。
阿尔托莉雅和清姬严格遵循指令，配合甚至因为流程化而显得有些刻板。
而吉尔伽美什，在之后的过程中，要么对指令置之不理，要么就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方式“超额”完成——
让他清理一小队骷髅兵，他直接用宝具雨洗地；让他进行区域压制，他差点把整个模拟天空都染成金色。
每一次违规，立香都只是平静地记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下达下一个指令。
终于，在吉尔伽美什又一次用远超必要的力量摧毁了一个标靶后，立香的声音通过公共频道响起，清晰地传遍整个训练场：
“演练中止。”
光芒消散，模拟环境褪去，训练场恢复原本的银白色泽。
立香从指挥室走出，来到训练场中央。玛修跟在她身后，担忧地看着场中的三人。
“演练总结。”
立香的目光扫过阿尔托莉雅和清姬。
“Saber，Berserker，任务执行度95%，流程符合率92%，协作效率评估：良。积分已按规计入账户。”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缓缓从断壁上飘落的吉尔伽美什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