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人理修复有限公司》禾木瓜

6、Chapter 6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更高效率的方向发展，数据面板上的各项指标稳步提升。

　　直到那个时刻的到来。

　　刺耳！

　　尖锐！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警报的凄厉声响，猛然撕裂了迦勒底相对平静的日常！

　　管制室主屏幕瞬间被染成不祥的血红色，巨大的【最高级别入侵警报】字样疯狂闪烁！

　　【未知高维存在接近！】

　　【空间稳定性急剧下降！】

　　【灵基规模……错误！无法测算！超出示巴系统上限！】

　　“发生什么事了？！”

　　罗曼医生在控制台前脸色煞白，手指飞快操作，却只能得到一堆乱码。

　　“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正强行突破我们的防御！不是从特异点……是直接针对迦勒底本身！”

　　达芬奇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个反应……庞大、有序，带着某种……‘目的性’的恶意。不是普通的入侵者。”

　　玛修立刻举起盾牌，挡在立香身前：“前辈！”

　　阿尔托莉雅和清姬也第一时间赶到管制室，如临大敌。

　　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吉尔伽美什，也睁开了眼睛，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和……期待？

　　就在这时——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管制室一侧坚固的合金墙壁，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熔解、撕裂，露出后面扭曲破碎的空间结构！

　　灼热的风裹挟着毁灭性的气息倒灌而入，吹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身影，缓缓从破碎的边界步入。

　　他身披带兜帽的白色长袍，身形模糊，仿佛由光与影构成。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周身环绕着无数只缓缓开合、闪烁着非人光芒的“眼睛”，那些眼睛冰冷地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带着仿佛看待蝼蚁般的漠然。

　　无法形容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席卷了整个空间，让空气都变得粘稠，几乎要凝固。

　　罗马尼·阿基曼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这、这个灵基模式……不可能……是所罗门……不！是盖提亚！人理烧却的元凶！”

　　人理烧却的元凶！

　　这个名号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阿尔托莉雅握紧了圣剑，玛修的盾牌发出微光，清姬则下意识地向立香靠近了一步，周身泛起警惕的火焰。

　　盖提亚的目光，无视了其他人，直接落在了被玛修护在身后的立香身上。

　　那无数只眼睛同时聚焦，带着某种审视与……厌烦。

　　“找到你了，虫豸。”

　　他的声音非男非女，带着某种空洞的回响，仿佛无数声音的叠加。

　　“屡次干扰人理剪定的小小噪音。你的那些……可笑的‘管理’把戏，到此为止了。”

　　他缓缓抬起手，周身的“眼睛”开始发出不祥的光芒，毁灭的能量在其中汇聚。

　　“作为对你们顽强但无意义的挣扎的‘嘉奖’，就由我亲手给予尔等……彻底的净……”

　　“盖提亚先生。”

　　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那充满逼格的开场白和毁灭宣言。

　　立香轻轻推开了身前的玛修，在所有人——包括盖提亚——错愕的目光中。

　　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向前走了几步。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甚至带着一种……终于等到目标客户般的、程式化的微笑。

　　在盖提亚那汇聚的毁灭能量前，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视下。

　　立香抬起手，魔力迅速在她手中构筑成一份和《员工手册》同款。

　　但明显更加厚实、封面甚至带着烫金徽章人理修复有限公司LOGO的华丽文档。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整个管制室时间仿佛都凝固的事情——

　　她精准地将这份文档，“塞”到了盖提亚那布满“眼睛”、正准备释放力量的手臂旁。

　　“盖提亚先生，久仰。”

　　立香的语气甚至称得上礼貌，但内容却石破天惊。

　　“基于你耗时三千年对‘人类’及‘人理’进行的深度观察与分析，以及在此过程中展现出的卓越宏观规划能力与坚定执行力——

　　尽管最终方向判定为根本性错误——

　　经‘首席执行官办公室’与‘人力资源预评估系统’联合裁定，你的综合资质，非常契合‘人理修复有限公司’新设立的‘人力资源总监’一职。”

　　她微微歪头，避开一只因为过度震惊而差点瞪出眼眶的“眼睛”，继续用她那平稳的、如同AI朗读般的声线说道：

　　“这是你的《聘用意向书》、《高级管理人员薪酬福利包》以及《HR总监岗位权责说明书》初版。

　　该职位核心权责包括但不限于：优化从者招聘与配置流程、制定阶段性战略级KPI、处理低绩效员工及……潜在竞对势力的转化与谈判工作。

　　相信以你的能力与视野，入职后将能极大提升我司的人理修复效率与整体运营水平。”

　　她看着彻底僵住、连周身光芒都仿佛卡顿了的盖提亚，那双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了一丝算计数值得逞的光。

　　“欢迎入职。

　　现在，请开始熟悉你的工作。”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罗曼医生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

　　达芬奇亲捂住了嘴，肩膀微微抖动。

　　玛修举着盾牌，完全石化。

　　阿尔托莉雅一脸茫然，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精神攻击。

　　清姬偏着头，似乎在努力理解眼前的情况。

　　而角落里的吉尔伽美什，先是愣住，随即，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在他脸上浮现——

　　先是荒谬，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

　　竟然化作了一声低沉的、带着某种棋逢对手般快意的冷笑！

　　他看向立香的眼神，第一次除了愤怒和审视外，多了点别的东西。

　　盖提亚……人理烧却的魔神王，此刻周身那些象征着智慧和全知的“眼睛”。

　　全都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纯粹的、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当机感。

　　他准备了无数种应对反抗、挣扎、质问甚至悲壮牺牲的方案，唯独没有准备……

　　如何应对一份求职面试邀请和一份员工手册！

　　他汇聚的能量不知何时已经消散。

　　他低头，看着手臂旁那份散发着魔力微光的、厚厚一沓的“聘用意向书”。

　　又抬头看看面前这个一脸“我很真诚在招聘”的人类少女，那非人的思维核心，第一次出现了某种……

　　卡壳。

　　“……你……”

　　他试图找回自己那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威严和漠然，但发出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

　　“……可知……吾是何等存在……”

　　“当然。”

　　立香点头，语气依旧专业。

　　“前·人理烧却项目总负责人，现·我司HR总监最佳候选人，你的履历非常清晰。”

　　她甚至往前又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如同商业机密洽谈般补充道：

　　“另外，考虑到你之前‘项目’的失败，想必你也意识到了纯粹‘烧却’方案的局限性。

　　加入我们，你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实践更高效、更可持续的‘人理运营’模式。

　　这难道不比你那个注定无法达成最终目标的‘燃烧’计划，更有挑战性，也更有价值吗？”

　　这句话，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刺入了盖提亚理念最核心的矛盾点！

　　他那无数只眼睛，同时剧烈地闪烁起来！周围的威压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

　　立香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那份厚厚的聘用文书，在破碎的墙壁透出的诡异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整个管制室，从毁灭边缘被硬生生拉到了一个诡异的，充满黑色幽默的招聘现场。

　　这场突如其来的“面试”，结果将会如何？

　　没有人知道。

　　所有人都感觉到，迦勒底的“游戏规则”，从这一刻起，可能要被彻底改写了。

　　管制室内的时间仿佛被冻结。

　　那份散发着微光的《聘用意向书》悬在盖提亚的手臂旁，像一个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荒诞玩笑。

　　盖提亚周身的“眼睛”从极致的茫然中逐渐恢复聚焦，但它们不再带着毁灭的漠然，而是充满了某种……

　　高速运算时的机械冷光。

　　他无视了那份意向书，目光如果那无数眼睛的注视可以称之为目光死死锁定在立香身上。

　　“……有趣的……谬论。”

　　他的声音依旧空洞，但似乎多了一丝极细微的、被冒犯的波动。

　　“将吾之伟业，贬低为需要‘改进’的‘项目’？

　　将吾之存在，与尔等蝼蚁置于同一‘职场’框架？

　　何其……愚蠢。”

　　“愚蠢与否，取决于结果。”

　　立香平静回应，仿佛没听出对方话语中的讥讽。

　　“你耗时三千年验证了‘烧却’的不可行。

　　而我，提供了另一条可能通往‘更高效率人理运营’的路径。

　　选择权在你——是固执于已被证明失败的计划，还是接受新的挑战，用你的能力来证明，何为真正的‘最优解’。”

　　“Archer顾问，吉尔伽美什。”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权威。

　　“你在本次演练中，共计违规七次。

　　包括但不限于：未经批准超额使用宝具五次。

　　无视指令两次，造成额外能源浪费，并严重破坏训练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