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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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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童言在衣柜门口站了几分钟。
她在纠结穿哪套衣服。
陈错说今晚要带她吃个饭,可没说去的人都有谁,什么性质的饭局,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但以他的身份,场合应该不会小。
“要不这件吧。”鹿童言拎出来一件白色薄绸长裙,腰身做了收褶处理,下摆也是不规则设计。
她站在全身镜前比了比,这时却突然听见门铃响起。
家里阿姨不在,鹿童言把衣服随手挂到一边,小跑出去开门。
是几个拎着包的陌生人,见她一脸茫然,为首的那个穿牛仔外衣的女人连忙笑着说: “鹿小姐你好,我们是陈总吩咐来给您化妆的,他说晚上六点过来接您。”
“他现在还在公司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们只负责来给您化妆。”
“好的。”鹿童言点头,在手机上跟陈错确认之后请她们进来。
原来他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
到地方才知道,这是个私人晚宴,在郊外的一处私家庭院里举行,进去却有充满浓浓西式风格的建筑,白色的房子,一扇扇拱窗,米色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各种饮料酒水。
鹿童言跨着陈错的胳膊穿过花园走进大厅,里面更是装饰的富丽堂皇,刚刚落脚,就有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寒暄。
“陈总今天也过来了。”
“周总的宴会,哪有不来的道理。”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在人群中穿梭,会上请了不少明星,鹿童言看见好几个熟面孔,遇见也就打了招呼。
“别紧张,就当来玩。”陈错捏了捏她的掌心,偏头耳语。
“嗯。”
“酒就别喝了,再好的酒喝着都头疼。”
鹿童言打着商量, “尝一点点也不行吗?”
陈错看着她默了一瞬,挑眉, “可以,如果你想让我回家弄你的话。”
“......”
和陈错在一起之后,她可谓是烟不能拿,酒不能沾。
大厅中间有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坐着弹钢琴,陈错手里拿着酒杯,被几个人围着聊最近的股市信息动向,鹿童言听不太懂也不想打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吃着甜点,全手工做的蛋糕就是好吃。
因为控糖,就吃了一点点。
“陈太太?”
抬头去看,是几个穿着礼服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因为保养得当,看不出具体年龄,但估计也在三十岁上下了。
那个开口和她说话的,脖子上带的钻石项链晃眼,头发高高的盘起,能看出来脸型很好。
鹿童言有些尴尬, “不是。”
和陈错,好像还没到那一步,她也不敢自称是陈太太。
那女人咦了一声,有些惊讶,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像是香港那边过来的, “我老公说这边站着的是陈太太,让我来打个招呼。”
“今天来陪着出席的都是家属,可能是这妹妹年纪小,脸皮薄,不是太太也快了。”
原来今天晚上,是带她过来见人的。
心里涌出丝丝甜意。
鹿童言往那边站着的几个人看过去,陈错一身西装,身材高大,头发微分做了定型,条纹领带,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来。
心灵感应似的,他转过头,两个人对视,会心一笑。
这么几个人同时围着她,鹿童言一时有些应付不过来,不过她们都情商很高,互相递着话茬,聊天很轻松。
中间她去卫生间,穿过铺着长长地毯的走廊,这边有一些房间,看着里面也是在吃饭。
靠近拐角的那个房间门开了半扇,鹿童言本来没注意,只是里面的情景实在太过奇怪。
圆形的桌子,隔着黑色裤腿与各种颜色的裙子,桌布,其中有一个女人披着头发跪在地上,肩膀不时耸动着。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坐在另一个人男人怀里,侧着脸,桌子旁的人有几个都在低头看那个跪着的女人。
鹿童言皱了皱眉,不知道那女人在干什么,只听见里面很吵,还有男人那种听起来很刺耳的笑。
她走进一步,想看清楚一点,这时肩上却忽然一重。
“在这看什么呢,”陈错揽过她的肩,顺手把她往另一个方向带, “怎么过这边来了。”
鹿童言被他带着往前走也就没考虑刚刚看到的事情,她理了下衣服裙摆, “我去卫生间补个妆。”
“那我再外面等你。”
“好。”
鹿童言站在镜子前,拿湿纸巾将嘴唇旁边涂多了的口红一点点的擦掉,抿了抿唇。
进来一个人,低头在水池旁洗手,黑色裙子,女人抬起头,两个人同时看向镜子,都认出了对方。
鹿童言没有在意,移开目光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她没有和和嘉欣主动打招呼的必要。
何嘉欣从旁边的纸筒里抽出纸巾擦手,扔进垃圾桶里, “你命真好,被人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他连一点不好的事情都不让她看到。
说完,转身离开,鹿童言不明白何嘉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甚至都不清楚她是不是对自己说的,但这里也没有别人。
晚上,陈错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书,他眼皮没抬,掀开旁边的被子, “怎么不过来。”
一抬头看见她穿着睡衣,站在浴室门口咬着嘴唇,很害羞。
陈错从头到脚打量,点评: “不错”
这是很久之前,某次逛街在岑叶宁的劝说下买的“表白战衣”,不过没用上,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鹿童言一直没好意思穿。
她耳朵红的要滴血。
陈错放下书, “过来。”
穿都穿了,还紧张什么,鹿童言心里给自己打气,低着头走过去,她今天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激动。
鹿童言爬上床,将他放在腿上的书合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坐上去。
薄纱之下的曲线若隐若现,刚刚洗完澡,没完全吹干的头发搭在上面,肩头颜色深了一小块,熟透的水蜜桃,咬一口就能出水。
陈错滚了下喉咙,静谧的室内,这声音分外明显,气温再升一层。
她抬起胳膊,搂着他的脖颈,两个人视线纠缠,鹿童言轻轻凑近,在那刚刚上下移动的地方,吻了一下。
然后,她稍稍移开一些,凝视着他的眼睛,几秒之后开口说: “陈错,我们生个孩子吧。”
“好。”
陈错毫不犹豫地答应,鹿童言还没来得及惊讶,整个人就被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哎哎哎,还没准备好呢,事情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而且怎么是这个姿势?
陈错一手去拉第一层的抽屉,鹿童言制止他拿盒子,想到陈错可能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鹿童言被他弄得没法反身,只能尽力抬起头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急忙说, “我说生孩子。”
“不是想做?”
陈错果然误会了。
“生孩子的那种,我是认真的!”
她想给他生个孩子,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一点他的愧疚。
陈错静静凝视着她的脸,动作停住,像是在思考她这话的真实度。
他缓慢起来,鹿童言身上的力道一下子消失。
她顺势翻了个身,终于可以面对面的正常沟通了。
陈错墨玉般的眼睛盯着她。
“你不愿意吗?”
鹿童言绞着手指,仰躺着问,如瀑的长发在枕头上散开。
陈错撑着身体,两个人鼻尖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厘米, “现在谈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鹿童言抿着唇一言不发,她现在事业刚刚起步,这时候要孩子可能会对工作产生影响,周姐都不一定同意。
“而且,不要孩子也行。”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陈错挽了下她耳边的头发, “孕育一个生命很辛苦,我不想让你冒险。”
其实,陈错都做好了这辈子不要孩子的准备,生孩子这件事情有多么危险,他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有一点风险的事情,他都不想让她做。
两个人慢慢变老也很好。
但有时候看到别人一家三口在公园里玩,说没有一点点羡慕,肯定是假的。
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陈闻南。
或许如果身份对换,他也会讨厌自己。
“你是害怕吗?”
鹿童言抚摸着他的脸颊。
“嗯。”
“没关系的,只要你想要,我们可以有,真的没事。”鹿童言开导他, “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发达,很安全的。”
“你看街上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每天医院降生的婴儿又那么多,我们的孩子,会有爱他的爸爸妈妈。”
其实鹿童言也怕,但她更怕陈错一辈子都活在那种觉得女人生命很脆弱的阴影中。
她想尽力的拉他一把。
“我们做,好不好。”
“好。”
听到他终于答应,鹿童言内心还有点感动,觉得自己也终于帮了他一次,还没等那点温情消融。
陈错起身跪着,膝盖在她大腿外侧,将衣服扔到地下。
“鹿童言。”
每当他这样连名带姓的喊时,鹿童言总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陈错俯下身,眼底升腾着滚滚情欲。
“今晚我想把你弄哭。”
“放松”他吻她挡着的手指, “咱都认识多少年了,有什么没看过的。”
很敏感,很敏感。
“连着个也要有。”她微微喘着,手指搭在眼睛上, “你怎么......”
话没说完,唇又被人含住,慢慢的,极有耐心的吮吸,含糊不清的说道: “服务到底。”
却伸手将她那点薄薄的布料褪下。
“身子怎么这么烫......”
鹿童言闭上眼睛,只觉得像是待在火炉旁,熊熊火焰映着脸,全身。
由于先前的体验感太好,她对这次完全没有预料。
如果说第一次是细水长流,岁月静好,那么这一次就是山崩海啸,熔浆在血液里奔走沸腾。
昏暗的光线中,他锁骨处的黑痣忽远忽近,浓重的喘息声在耳边放大。
所有的兴奋神经都在往制高点推,他手掌穿过她的腿弯。
想到小时候玩的橡皮泥,挤压着变化着形状,两种颜色的糅合在一起。
鹿童言脑海中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景象,她在这种时刻想找点事情分散自己注意力。
从学生时代的第一次见面,雨中他的背影,上课时他穿着蓝白校服的后背,到回国第二天,他坐在床边,阳光下金色的背脊。
忽地,陈错一用力,那些画面硬生生中断。
仿佛被闪电从下至上击中,大脑窜过电流,在不受控制的那一颤,她想到了至死方休这个词。
被人往两边拉扯着。
她咬住唇,抬着下巴,额边滴下汗水,承受着另一具鲜活滚烫的身体。
脸上飞起两片傍晚落日中的云霞,窗边不断扬起落下的白帆。
鹿童言眼圈泛红,仰着头着急求饶, “陈错......”
床单被掌心攥紧又松开,皱成一团。
他气喘吁吁,看着她眼睛下方的那一小块蝴蝶红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 “之前还没注意,原来这时候也会有。”
又是新一轮的潮水往来复始,不知疲倦的涌上沙滩。
鹿童言仿佛被人一点点的榨出汁水,下巴不断触上他的肩膀。
她抬起胳膊,抚摸他的背脊。
慢慢的往上。
细腻的触感,让人联想到奶油的绵密,忽然,她摸到了一小块凸起,准确的说,是条。
接着,长长短短的,在他背后匍匐着。
这些伤哪来的?
“陈错。”
“嗯?”
鹿童言本想开口询问,结果一张嘴,他又刚好加重了力道,就变成了啊的一声。
她吓一跳。
“叫挺好,再来两声。”
“......”
鹿童言再也不敢张嘴了。
河流归结于平静,她曲起的双腿慢慢放平,周身血液又开始回流,翻了身,趴在床上,累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高中跑完八百米也没这累,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堆散架的机器。
白皙光滑的手臂压着天鹅绒被,黑色发丝带着薄汗,后背上黏了几缕,脸上的火烧云还没褪下,两片肩胛骨露在外面,略微急促的呼吸。
身边的人离开,可能是去洗澡,鹿童言也不关心,眼皮像是有千斤重。
浴室里传来水声,没过一会停下。
身侧床垫又凹陷下去,接着,从肩膀那里,又开始起热,所到之处皆像电流窜过一阵酥麻。
稍硬的发丝掠过脊背,有些痒,蔓延至腰窝。
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你干嘛......”
陈错动作不停, “刚刚好像没发挥好,再试一次。”
那天晚上,鹿童言是通过“身体实践”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所说的最后一次,特别是在某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