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最贴心的同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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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团员。”飞坦反驳团长大人
“那么现在是了。”团长的特权在于旅团什么规矩都他说了算，于是飞坦也不再争执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我被库洛洛勒着脖子提起站好，手臂上卡着飞坦的刀一直把地面划得哐哐当当响。
“炽日的味道怎么样？”他带着深深戏谑的语气问我道
“很爽。”我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么说，我是犯错了？”他放开了我，让我能够专心把飞坦的刀取下来。
“确实，你应该让我爽到死的。”我卖力的取着刀。刀锋卡在两个齿轮的缝隙下面，角度刁钻。可以想象那一瞬间飞坦的力度和速度都超越了一定的水准。
库洛洛伸手来帮我取。
“那样飞坦可就不痛快了。”他埋着头接话道，“在没找到方法让你死得痛苦万分之前，他一定会手下留情。”
“拜你所赐，这一天总会到的。”
“如果你别给旅团那么大的压力，我倒可以劝劝团员们别老是给你找不痛快。”他取笑我道
“那么好吧，你老了。”我把他的揶揄给还回去，“又啰嗦又爱管闲事。”
“真是的，”他故意皱起眉头，“被小孩子奚落你因为年龄带来的困惑真是让人低落。”
我扬起眉毛来：“我能令你感到低落吗？”
“当然，”他不放过任何讽刺我的机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存在，真是全流星街男人的悲剧。”
“那么默哀吧，”我扯风衣角来包裹手臂上的伤，“我只能让流星街的男人感到悲剧，才是全世界那些剩下男人的惨剧。”
“哦？”
“他们连被我悲剧的机会都没有。”
“哈，翎霜，”他笑了一声，“你是在诱骗我说，当一个让所有异性都感到悲剧的人很不平凡吗？”
“坦白说你已经没指望成为这样的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只能让我感到喜剧。”
库洛洛默了一下：“……打击我很有趣吗……”
“我能打击到你吗？”
“你不能吗？”
“能吗？”
“不能吗？”
…………
好无聊的对话……我每次和库洛洛同行都要说些无聊的废话，否则根本熬不到元老会的秘密议会那里。
但是这次我们还没有进行到最后的眼神争斗过程，我突然身子往前一倾，捂住了嘴，将突然涌出的腥咸的鲜血咽下去。
库洛洛静静的看着我，这让我倍感狼狈。
“欠你个人情吧，”我掩饰着被飞坦打出的内伤，“请玛琪替我缝合脸上的伤口。”
“比起你的脸来说，我认为你身上的伤更应该缝合。”他不客气的揭穿我
“不是有人说女人只要脸蛋不差就可以过得不错吗？”我不屑的一哼，“能力纯属麻烦且阻碍幸福的累赘。”
“你一不恋爱二不嫁人，拿那张脸来干什么？”他尖刻的问我道，
“那么把脸伸过来让我割啊，”我鼓气腮帮子，“也没人见过你娶老婆谈恋爱。”
“谁说我不谈恋爱？”他无耻的反驳我，“我只是不和你恋爱而已。难道说我没和你睡过觉，就没和别的女人睡过吗？”
我差点被这话呛死。库洛洛总是顶着一股优雅绅士的气质说些惊世骇俗的话干些恐怖绝伦的事。且由于我们相熟的关系，优雅的表面总是少于惊骇的言谈举止。
“刚才的话不是真的吧？”我问他
“怎么？加入旅团让你感到委屈？”他又反问我
这就是岁月里所累积下的默契。哪怕是再唐突再跳跃式的问题，心有灵犀的同伴也可以将它完好对接。要是常人一定误会我在问什么关于女人和恋爱睡觉的话题，但是库洛洛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我在询问刚才他确定我为“团员”的事情。
“这不是委屈的问题。旅团是流星街最优秀的团队。”我说，“可是你知道我的职位要求我不能加入任何相关的组织。”
“那么这事情我相信飞坦不会说出去，我对他有这个信心。”他诱使我对外隐瞒，“翎霜你知道关于旅团4号一直是个颇为头痛的问题。”
4号仿佛总是幻影旅团的漏洞，从开始至今，加入旅团的4号就从未正正经经的呆上过三次完整的团队合作，一遇上旅团齐聚一堂不是意外死亡就是刻意被谋杀。
“或许我真需要迷信一次，相信4这个数字需要某些特定的人来终结。”他说这话时表情语气皆是恰当，让人几乎无法嘲讽，“翎霜你我是调查组第196批次分队里唯一活到现在的两个人。虽然我们不适合搭档，但或许是稳定一个团队不可或缺的组合因素。”
“旅团所有干过的事情没一件是我感兴趣的。”我开始着手拒绝，“我也无需这么一个组织来证明自己的存在，4号你可以另寻佳人。况且某种程度上我一定是一个不听话的成员。”
“成为团员不一定非要参加旅团活动，翎你只需要偶尔提供一点必不可少的情报就行，你的身份我也不会暴露，4号在某种意义上还是空缺的。”他继续游说道
“情报方面，你已经有侠客、涅墨和派克了。空余的位置应该留给一个更适合更需要的人才。我实在想不到我到你的旅团能干些什么事情。”我依旧不肯妥协
“那么我干过些什么呢？身为团长我好像从来也不做些事情。”库洛洛的游说功夫我也不是今天才见识，每次他劝我入团都会有千奇百怪又万分切合的理由，“但是一个团队，从最合理的组合角度来说就是需要一些闲人。闲人可以做监督，可以做判断，可以做决策。幻影旅团是13个人，这是我经过推敲确定的最完美人数。每一个人都会有他存在的理由。”
“那么现在你需要一个可以暴露身份又万分信任的人作为团队后盾，替你监督留守阵地的团员，并在万一有可能出现的前锋失误时刻作出正确的应急性决策。这就是旅团4号所必须存在的理由。”我也没有回旋余地的拒绝，“但我加入而不能暴露，所带来的后果是原本就处于较游离状态的团员对你产生怀疑和不信任，成为对手最有可能攻击的软肋。你总不至于下一步就劝说我辞去元老会的职务吧？”
库洛洛笑了起来，有种计谋被揭穿的坦然和无奈。
“那你还让我说什么，翎。相互太过了解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错了……”我摇头，“库洛洛我从来都不了解你，反而是你对我了如指掌。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渴望什么，你追求什么，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是一点也预料不到。”
“但是我不会让你成为旅团的强攻队伍。”他看着旁侧不算太乱的街道，我们正在往玛琪的住所前去，“哪怕没有人可以作为攻击力。有些东西是原则性的问题，你再以任何方式抗议也无效。”
“你认为我是在以这种方式抗议吗？”
“难道不是？翎，”他站住了，严肃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记恨某些事情，但是我又何尝不是在尽最大的努力做到完美。”
“傻什么呢……”我不由用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看向天际那灰沉沉的云层，流星街在白日里鲜有明晃耀眼的艳阳，我有些自言自语的说着，“库洛洛你在傻什么呢……我早已经不在记恨了。流星街的人不会为过往记恨，更不会对同伴怨仇。要说我又何尝不总是体谅你的难处，你还是别往心里纠结好了。”
“那么暴露的问题以及元老会的职位都不足以你拒绝成为团员的理由。难道从出身至今翎霜你也害怕过失去什么吗？你也有过对权利金钱的渴望吗？难道你不适合进入一个为所欲为的团队吗？”
“但是库洛洛我确实在害怕失去……！”我打断了他，“就算你我的情谊远远不及我和萨芬的。但是我确确实实的不期望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关联。”
“这是真正的理由么。”他好像难以置信
我低下了头：“我害怕我们之间一旦有太多复杂的关联，总难免会有存在立场的那一天。假如有一天你我不得不刀戈相向，你让我以什么心情来面对这样的结果？”
“那是好事，翎。”他微笑起来，库洛洛微笑的时候非常暖，“有立场是一件好事。假如死亡是无法避免，那么我们其中一人能死在对方的手里也是一种幸运。”
“我恐怕没可能有那个杀死你的能力。”我继续低着头，“流星街的人不在乎从哪儿诞生，也没兴趣关心自己会在哪里终结。”
他立刻反对：“可如果背叛是一开始就存在的，翎霜，你我之间也只有用死亡这种形式来证明它。”
他说这话时口吻是异常坚决的，眼神也是不可动摇。但是我伸手就拍了一下他的脸（内心很想扇一耳光）。
“库洛洛，你天生就是一个政治家。”我用稍显呆滞的语调告诉他，眼神游离在他的身边，“不论是强制性洗脑还是无兑现可能的承诺，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轻轻松松信手拈来，无论你心里究竟揣着对对方怎样的恶意和蔑视。”
“翎霜，”他显然不满，“头脑是用来做事而不是炫耀的。你这样坦诚的揭穿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我们共同的沉默了一下，突然都为刚才那些煽情的对话而笑起来。
玛琪很早就在自己房屋的前端，冷冷的看着我们一言一搭的走近。
我说的是欠库洛洛的人情，其实这原本就是有借无还的东西。玛琪在缝合伤口方面有一手绝活，流星街乃至全世界恐怕都无人能及。不过玛琪显然属于比我还要冷上百倍的女子，我还会选择对象和目的性的展露笑脸，玛琪却总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雪气质。
但再怎么喜欢拒人，团长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玛琪，给她处理一下伤。”库洛洛口气随意，“费用过会儿结算，那些家伙还等着她的报告呢。”
玛琪没有多余的言语，拿着念针就上前来。
“又是飞坦下的手。”她缝合的时候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和库洛洛都没说话，可是离开之后我突然忍不住对他道：“飞坦会不会喜欢玛琪？”
“你靠什么依据？”库洛洛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
“他总是打伤我让玛琪有戒尼赚。”我斜了他一眼
库洛洛也斜着看我，那眼神里全是讽刺：“飞坦可真高兴你这样认为。”
这下我们都大笑起来。
“所以你的存在真是全流星街男人的悲剧啊。”他边笑着边说，“翎霜你真不是个好心肠的女人，我也替飞坦不值。”
我伸手敲他的背：“有这样背后恶趣味算计的领导才是幻影旅团的悲剧吧？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了。”
“小女子，”他竟然抬手轮我一个嘴巴，不过动作缓慢，被我躲过，“有些诽谤不能乱说，旅团对我来说无可替代。”
“正因为无可替代才随意对待吧，呐呐，你想骗我吗？想骗的话小心我爆你的私家八卦。”我指着他，真想去提他的衣领。
“无所不知的能力真是让人深恶痛绝，小霜长官你可要小心了，”他躲着我的魔爪，警告着我，“你那样的能力适合别人替你保管。总有一天你早上醒过来，会发现自己一点念力也没有了。”
我们难得玩笑一阵，但很快又把嬉戏都收起来，换上正经肃穆的面孔。
再转一个弯，就是元老会的秘密议会处。
这是我能够参加的为数不多的高层会议之一。
原本以我的职位衔级并没有资格进入八位常任理事与四区执行官的会议，但是首席元老认定关乎档案的重大问题，经手人有必要做一个公开性的报告。
我首先将从人鱼里取得的原始硬盘递交。然后站到会议中间的电脑控制器前端，插入自己装有报告的硬盘。
“首席元老，各位理事，各位执行官以及左秘书长，”我对他们微微的鞠躬表示敬意，“现在呈现于你们电脑屏幕上的，正是这次《关于右秘书长艾姆的死亡调查以及遗失档案追回的报告》。”
我用手指点着屏幕，一面详细解说着，一面回答理事们间或提出的疑问。
这次报告费时大约60分钟，首席元老便示意可以进行档案硬盘的真伪验证。
“由于右秘书长的死亡。”首席元老对各位与会人员解释道，“十五道念力壁垒中缺少一道开启的钥匙。不过右秘书长作为档案保管人，硬盘的开启问题早已经为他的意外死亡做了准备。只要之前没有人试图解开硬盘，那么我们余下的人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就可以将它打开。”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试图私自开启呢？”库洛洛突然插话问道
“那么我们的电脑都会发出警告，不管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解开硬盘的密码。”首席元老看了他一眼，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设定它只能在元老会的电脑上由在坐的各位齐心协力打开。现在，请各位将手都放到你们眼前的屏幕上，就像当初我们设置密码时那样。”
我看着与会的众位高层都不约而同的将手放到屏幕上去，面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惊诧不已。
除了在元老会的电脑上不能擅自打开？！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库洛洛从没告诉过我？难道说身为高层之一的他也不知道这样的规则？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他自己的疑问还是故意问给我听的？
尽管他从未亲口要我将档案复制给他，但是我确信他是做过这样的请求。我自信我们之间很多话不用说得非常明确也能意会，且不会有丝毫的偏差。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重大失误！
我站在会议室的中央。我的脑内刹那间已经设想过各种有可能发生情况和我必须采取的措施，最糟糕的情况我已经预料到，但不到毫无希望的时刻我不能流露一点惊慌。
“请等一下，”千钧一发之时，库洛洛突然将手放了下来，
“翎霜长官，你可以解释一下这电脑屏幕上的雪花是怎么回事吗？”
我最爱的同伴，我最知心的同伴，我最有默契的同伴，我最最最……
……的库洛洛，你让我拿什么言语来形容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最贴心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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