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黑色天使维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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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世界，关于A级通缉罪犯最有名的一条行事箴言是——
——【你可以无视流星街，但不能无视幻影旅团。】
“翎霜长官，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满屏幕的雪花是怎么回事吗？”就在所有与会人员做好开启档案硬盘的时候，库洛洛却放下手，指着电脑对我问道
他问得唐突，所有人不由都微微扭动脖子却瞥他的电脑屏幕。
“对不起左秘书长，我并不是这部分机器的设计和维修者。”我一板一眼的用工作口吻回答，“有问题你可以呼叫相关工作人员。”
“我可以呼叫吗？”他转而问向首席元老
“不能呼叫。”首席元老这样说，“你该知道秘密会议没有特别允许不能让会外人员进入。调查长官，”他对我道，“我记得你的能力与电脑器械有关，过去看看。不过下不为例。”
我微点了一下头，镇定自如的走了过去。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面对电脑时不得不弯下身子。
库洛洛的位置在靠近墙边，左手边正好有一个死角，经我身子在旁侧一当，几乎无人可以窥见。
他的左手看似随意搭在张开的两腿之间，大衣的下摆正好将其遮掩。他见我装模作样调试着电脑，就对我微笑道：“长官的能力是操控电脑程序吗？”
“对啊，就像这样。”我飞快的点开了一个秘密文件，将它的密码破译。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在寻找电脑的毛病，我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电脑精通。
我因为风衣也颇长，将闲置的那只手也偷偷放到库洛洛藏起的手那里，立刻碰到一个硬皮书的封面。
一秒不到，我就结束了维修，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等待他们开启档案验证真伪。
“完全正确，毫无意外。”首席元老在与众位高层检验了档案之后这样下了定论。“没有其他问题可以散会了。关于档案下一步的保管问题，我们再择日商议。”
“等一等！”就在大家都陆续起身之时，有一个略微高音的男声响在会议室内。
从外观上看那是一个中年的男子，没有留胡须，面目干净，眼光稍显无神，言语却透着无处不在的精明。
“你有什么疑问，西区执行官？”首席元老示意众人重新归位。
“因为要让屏幕上有雪花非常容易。”西区执行官将手在电脑上一抹，“只需要用几乎无人察觉的念力就可以做到，所以……”
“所以？”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左秘书长刚才的意图。”他把矛头直指库洛洛
“库洛洛，你作何解释？”首席元老转而问他
库洛洛轻笑了一下，不以为然：“西区执行官的意思是，我刚才屏幕上的雪花是他的杰作吗？”
哈，库洛洛，答得好。即躲开了锋刃又做了漂亮的回击。
“我当然没有那么了不起的能力，但是就在电脑旁的你可是有充分的机会这样做。”西区执行官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而你这样做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他转而问向所有的高层人员。
所有的人都用警惕的眼神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因为硬盘曾经有被强行开启的记录！”他竟然径直妄然推算到了这一步，“让我们想想左秘书长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和之后莫名其妙的雪花吧？为什么非要请调查长官过去？因为他要事先与她联合用念力先在硬盘上作手脚。听说调查长官的能力可是很方便做这些事呢。”
全体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和库洛洛的身上。我依旧面瘫着，库洛洛则至始至终面带微笑。
“你有证据吗？西区执行官。”首席元老再度开口，他的嗓子好像酒酿过一样，却不缺乏威严，“元老会之中禁止无端的猜忌和没有证据的控告，我们比任何人都需要团结。”
“证据有否不重要，”西区执行官悠闲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只要调查长官愿意上一趟元老会的测谎仪，就可以证明这是否是无端的猜忌。”
我原本想要抗议。却觉得我的地位在这群人之中实在是不值一提，多说话只有可能被抓住把柄。
库洛洛却已经与其针锋相对：“让一个同伴因为没有证据的猜测而上测谎仪，是对她能力的不信任以及忠心的侮辱。我想理事们都不会赞同。”
“你在为她做垂死挣扎吗？她被测试你也可能脱不了干系么？”西区执行官的声音尖锐
“我可以上元老会的测谎仪。”我突然开口道，与西区执行官对视。
实话的说，他确实算是一个美男子，黑发顺滑，黑瞳圆大，五官精致。都说女儿会遗传父亲的容貌，儿子会遗传母亲的容貌。这样代代相传的后果是，每次我一见到他都会想起揍敌客家那几个容颜俊美的少爷们。
他的眼神晃过来，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我知道私下其实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过节，但是现在他没有任何放过我的理由。
“但是你的地位并不是可以让我随意受辱的借口。”我冷冷的看着他，“流星街人都是平等的。我去满足你的猜测，你则要补偿我受到的损失。”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他的声音压过来，威胁与险恶并存。
“我在努力争取我应得的尊重与权力。”
我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念可以还击，我所有的念都在刚才维修电脑屏幕的时候给了库洛洛。但捍卫自身的本能还是让我表现出不可侵犯的气势，我看着这位在流星街左手翻云右手覆雨的权要，一字一句的：“我在宣誓进入元老会的时候，从未想过背叛与不忠。现如今我的忠诚既然遭受质疑，那么质疑者也应当付出相应代价，以令今后想要效忠元老会的新成员们看到希望和公平。”
“怎么样可以让你感到公平和希望？”还未等西区执行官对我反驳，首席元老就插话进来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回看了他一眼，“我要求在测试仪上设置一个条件，假如我没有撒谎，那么相应的惩罚要应验到质疑者的身上。各位高层，你们谁质疑我，尽可以站到这前方来。调查长官愿意接受你们的谎言测试。”
“你这是在威胁元老会吗？”库洛洛第一时间接话。那话简单听是在警告，细细琢磨一番，再加上他微笑不变的面孔，就让人察觉出有意嘲弄的味道。
“左秘书长是在嘲笑我吗？”我忍不住要斜他一眼，“我只是认为每一个认真严谨的元老会高层应该都会为自己的判断力负责而已。”
“那么这样说来，”库洛洛站起身来，径直往我这边来，“我应该是第一个站到前方来的人，为了元老会认真严谨的原则。”
西区执行官非常不痛快的看着库洛洛，我们的做戏他都看在眼里，但又暂时找不到能够挑剔之处。
库洛洛站到我前方，面对所有高层却背对着我，单手背到身后，手里捏着那本黑色的书。
“那么我再来把当时的场景回放一遍吧。长官的能力是操控电脑程序吗？”他突然说出这话
我已经将手放到了书上：“是啊。”
比之前更短的时间里，念力全部都回到了我的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或许有眼睛的人都可以发现我们之间的异样，这就不怪西区执行官厉声质问。
“没什么。”库洛洛随意的挥了一下手，那无关紧要的散漫的动作却让人联想到死神挥舞镰刀。 “我只想说，让一位常年在外为元老会奔波卖命却得不到与之对应赞赏的女士来承担这么狠毒的谎言测试，倒不如让我这样成天在流星街无所事事的人来代替测试。”
元老会的测谎仪，是被称为黑色天使的“维达“。从外观上那是一个女人张开怀抱的雕像，测谎时你只需要战到女人的怀里去，手臂就会收拢抱住你。而后由三位测谎人员轮流对你提问，提问的时候需要输入念力发动机器。
“维达”在被测谎者刚站入的时候，是纯白色的。可是会随着被测试者回答的真伪程度而改变颜色。
颜色等级也有划分，被分为五等，分别与元老会五种程度不同的酷刑相对应。但是实际上，“维达”变色的速度绝对与原则制定的被测谎者的谎言程度不成正比。当被测谎者谎言次数达到三次，“维达”就会变成黑色，进而腐蚀被测谎者的肌肤。迄今为止，还没有倒霉蛋在被腐蚀之后幸运的活到第二天。
而“维达”也可以设置更严厉的即时实施的酷刑，它在被称做冷酷无情的刑法逼供工具的同时，也具有灵活的变通性。可以实行测谎者与被测谎者的相互惩罚而使失利一方死得更惨不忍睹。
所以不到百分之两百的确定对方有罪，谁也没那个觉悟在被要求测谎者表明要实施双向酷刑之后还把自己轻易往死神那儿送。
流星街的人敢于蔑视死亡，却也并不代表大家会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你在袒护她，却在出卖你自己。”西区执行官一语双关道
“鲁西鲁。”首席元老也对此不太赞同，他总是喜欢称呼他的姓氏，“你最好还是回到你的位置上去，暂时没有把问题进行你那里去。我想调查长官应该明白元老会对她的信任和她所担负的重任。档案关系流星街人的生存问题，安排她完成任务足以证明我们对她能力的肯定。但是如果她背叛，没有人可以原谅和袒护。”
“有什么理由证明我在袒护呢?”库洛洛轻松的反问，却是如此的目中无人。
“可以认定你在进行非物质贿赂，”西区执行官的脑子非常灵活，“众所周知，调查组首席长官翎霜女士负责监督察视所有流星街自组团队的对外活动。你手下的幻影旅团也不例外。”
这是西区执行官在这次会议中最大的失误，幻影旅团的名字可是他说出来而不是库洛洛主动提的。
“是啊，”库洛洛又是迷人一笑，气度优雅，“某种意义上，她才是幻影旅团真正的上司。我正是害怕团员们得知自己的上司被无端送上测谎仪，而失去理智对元老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这才决定代替她进行谎言测试的。”
此话一出，整个元老会都鸦雀无声。
流星街元老会有关于揍敌客家族的潜规则，也有关于幻影旅团的行事箴言，那就是——
——【你可以无视流星街，但不能无视幻影旅团。】
幻影旅团是一只可以为了自己的法则吃掉同类的蜘蛛。旅团曾经依附于流星街壮大，却同样让一切阻挡它步伐的对手消亡。
它是库洛洛一路前行无碍的王牌，也是对他实力强大最好的诠释。
我知道库洛洛其实根本不在乎元老会的地位，也无所谓那些人对他的仲裁。某种意义上来说，元老会的任职不过是他闲来无事下的一盘棋。每每他举手投足，那股悠闲自在，无所畏惧的气势瞬间就可以击垮对手。我明白那是我永远也无法超越的高塔，库洛洛和萨芬都是我永远只能仰望的存在，或许只存在于心理上，但那也足够了……
西区执行官一直咬着牙，无法与库洛洛彻底翻脸。我确定他也明白，揍敌客家族不会愿意去招惹幻影旅团。虽然他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总是孜孜不倦不顾反对的要在这片地区实行他的理念。
“你在威胁元老会吗，左秘书长？”这次轮到我来调侃库洛洛了。
库洛洛本可以嚣张的回答“你可以这样认为。”
但他确也是一个永远会给自己留下后路的人，他只是将我原话奉还：“调查长官是在嘲笑我吗？”
面对库洛洛和他背后的旅团，元老会只有妥协，哪怕他们都怀疑我确实对硬盘做过手脚，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也没有人有那个能力把我送上那可恶的测谎仪
“好了。”首席元老发话，“鉴于没有证据证明调查长官确实对硬盘进行过强行开启，档案也完好无缺。这次的会议就进行到这里吧。要记住这里的流星街，我们禁止内讧。”他看了心不甘的西区执行官，又道，“假如还有人对这件事有异议，请收集足够的证据之后再将提议交至元老会。”
我和库洛洛从元老会出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默默无言的前行。直到一个分叉的路口，我们的住址在相反的方向，不得不就此分手。
“要我送你一程吗？小妹。”他突然开口道，将手向我伸了过来。
这一幕，这梦境中反反复复出现的一幕，对于我来说何其熟悉！
我带着一丝犹豫，却也伸过我的手，放到他温暖的掌心：“不了，我习惯一个人走。”这话说完，我又像是道歉似的，对他微微一笑。
“四哥，我爱你。”
这话说着，拷贝好的档案硬盘已经落入他的手心。
“我也爱你，小霜。”他回我笑，语调柔和。
随着尾音在空气中的消失，笑容立刻从彼此的脸上抹去。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果断转身，不再留恋回头的，往各自的住处行去。
其实我没有住处可以回去，我的小窝在上次被飞坦轰炸之后还没有修复。但我没傻到跑飞坦那里去要住处。
我去了窝金那里。
窝金不在，门都没锁。里面混乱的程度不亚于最集中的垃圾处理区。
我倍感疲累，拉过一床散发酸味的高级蚕丝被倒地就睡，半夜却又被电话吵醒。
半夜电话其实并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这电话是飞坦打过来的。
更奇怪的是他一开口就一句话：“马上到团长这边来，有急事。”
我放下电话就往外奔，心里预感有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黑色天使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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