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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秦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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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瑱所乘电梯直奔顶楼。
他不明白自己现在应该高兴还是愤懑,他特别想把路赴远在心中划分到一个清晰的地位上。
顾瑱大概率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单相思,不过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那他就不能在这段不清不楚的时间里把路赴远当做恋人对待——那不道德也不符合他的行事标准。
顾瑱眉头皱起,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对路赴远的感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浅显,或许之前确实是因为见色起意,但现在他不想让两人的感情间背负上这些会令人误会的愆谬。
电梯门一打开,守在旁边的黄佑枝就拿着咖啡迎了上去。
“顾总,资料都准备好了,两小时后有一场上个季度的总结会,中午秦氏的小秦总约见面,地方定在……”
顾瑱接过咖啡,神色未舒,“把那位小秦总的约推了。”然后低头抿了口,轻笑道:“和他谈想必也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告诉他们做生意要找个正经的来,别拿家里毛还没长齐的孩子糊弄人。”
黄佑枝停了两秒,点头道:“是。”
顾瑱在商圈也是摸爬滚打了好些年。圈子里有不少企业都是一开始发展乐观,没两年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的,但自他从老顾总手里接过公司以来,可以说是走上坡路就没遇到过咯脚的石头。
企业做大不是奇迹,奇迹的是他一直这么顺风顺水。他刚毕业就从基层混起,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力和犀利的直觉。
生意上的弯弯绕绕黄佑枝也跟着顾瑱耳濡目染了不少。他提醒顾瑱:“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况且那位秦总都已经二十二了。”
顾瑱冷笑一声,道:“那也没用,你通知吧。”
他快步走回办公室。
黄佑枝叹了口气,拿起手机躲到茶水间去。
“喂,秦总。”他忐忑问候道。
“嗯我知道了,你们顾总今天中午有事是吧,没事,约推了就推了吧。”谁知那头却率先开口。
黄佑枝:“!”
黄佑枝转口郑重道:“秦总,我们两公司虽然是竞争对手,但这是法治社会,不法行为绝不可取,请您自重。”
“哈哈哈佑枝,你说话还是和上学时一样逗,你真是想多了,我秦示哪会用那些法子,是赴远告诉我的。”
黄佑枝愣了下,随之也笑了,“抱歉秦总。”
“就算不是赴远我也应该能猜到,你们顾总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跨界搞业务的吗。”秦示摊在软椅,慵懒道。
黄佑枝敛了丝笑意,“也并不是那样……”
但很显然秦示并不愿听黄佑枝替顾瑱开脱,“从艺术到经商,我承认闻道有先后,在这方面我确实技不如人,这段时间我也算是吃了不少亏,你们顾总算是好的了。”
“…您辛苦了”
秦示瞬间笑了:“是很辛苦。”随之苦了声音,“我终于知道赴远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了。”
“秦总不必担心,路赴远很好。”黄佑枝安慰道。
“我哪里是怕他过得不好,他是不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累,高中毕业后就一走了之。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就是不愿意说,这么多年家也不回……哎…佑枝,多亏有你了。”
“我也并没做什么,不用这么谢我。”黄佑枝挑了句不冷不热的回道。
那头秦示又哈哈笑起来,顿了一会又猛然转了个话题,他问黄佑枝:“路赴远让我取消中午与你们顾总的约定,你说他是怎么拿到顾瑱行程表的?”
黄佑枝被秦示的话题突变搞得有些紧张,“……或许是顾总亲口说的呢?”这话说出口黄佑枝自己都觉得不大可信,行程表都是他提前一天排好的,他也只有在每天早上会给顾瑱汇报。
“黄佑枝。”电话那头突然叫住了他的名字。
“嗯?”
“当初顾瑱要和路赴远同居想的什么心思你我心知肚明,但他三年了都没出手,要干什么你我都不清楚,但是现在,路赴远想要干什么,但凡你看一眼都会一清二楚。”
黄佑枝沉思住了。
当初合租的事是顾瑱让他去办的,他私底下请示过秦示,秦示当时很不在乎——说他弟弟,警惕性,敏锐性都远高于其他人,况且顾瑱再不济也是个真正人君子,不会玩强迫那一套,以及他家对这些事接受能力很强。
倘若二人真能成,还不愧为美事一件,那么秦顾两家就会练手,共同打造商业帝国。
然后他就被黄佑枝扔过来的从地上捡到的古早玛丽苏小说砸中。
虽然得到了秦示的允许,但他一直没告诉顾瑱,他觉得秦示过于不靠谱了,没谁会愿意被瞒着。
正在这件事要石沉大海之时,顾瑱不知在哪儿查到路赴远有个哥哥,在向路赴远抛出过橄榄枝后,硬是自圆其说给圆了回来。
黄佑枝惊奇。
他本心存侥幸,想着那位警惕性强,敏锐度高的人怎么会上这种小学生都不会上的当。
可偏偏……
“哈哈哈我是真没想到,顾瑱还有这样的本事。”
“秦总,我有件事还是不明白。”黄佑枝揪下盆栽的叶子,“为什么您当初在什么都知道的前提下,还能把您弟弟往顾总身边推呢?”
秦示停了笑,有些僵硬道:“佑枝,虽然我有推波助澜,但如果事路赴远真不愿意干什么事,谁也逼就不了他。”
他貌似对黄佑枝的直言没有什么恼怒,轻描淡写两三句把责任推置他人。
黄佑枝心里清晰了些,心底给这位老同学留了个心眼。
二人没再过多交谈,一个是怕再被套出来什么,一个则是觉得对面之人并不单纯,多说恐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