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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绞杀猪婆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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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师弟要是还不犯困的话,咱俩切蹉下剑术如何?”后面的涂崧从晏昊身边一把扒拉开管骁。
“刚才已是输了好几回,六师兄还是放过我吧。”管骁讪讪地道。
“大师兄,”姜回板着僵尸脸道,“二师弟三师弟都相中了娘子,你也该考虑成家的事了。”
“咱们虽然排行大,但年纪不是比他们还小么,还早着呢。”晏昊尴尬地笑道。
“大少爷还是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大师兄是个香饽饽,用不着咱们催。”朱吉龙笑道。
“我就是担心这个啊,”虽是开着玩笑,姜回脸上却仍是无波无澜,“牛高马大,壮实得跟个棕熊似的,竟然桃花运不断,也不知是福是祸。”
“咦,大少爷,你这是门缝里瞧人还是咋的?”晏昊仍是尴尬地傻笑着,涂崧却替他不满起来。
“精力留着明天跟妖打斗去,别搁这没油没盐的瞎侃。”文木板着脸训斥道。
第二天,大家跟着文木追踪妖的气息,一直行至池州东流县生金湖(今安徽池州市东至县升金湖)。
“小师尊,干嘛不用召妖符啊?”说是追踪妖的踪迹,涂崧他们连妖的气味都没感受到一丝,感觉自己是跟着文木瞎逛。
“召妖符能施展的范围最多在方圆十里,那妖在我们二十里开外,力有不逮,”文木没好气地道,“不是想锻炼下你们的感知能力,我早也制伏那妖了。”
“骁儿,你可感知到了妖的气息?”姜尔雍问管骁。
“徒儿惭愧,没感知到。”管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们呢?”姜尔雍继续问朱吉龙和涂崧。
“我也没有。”涂崧红着脸道。
“徒儿只能稍微感知到一点异常的气息。”朱吉龙挠了挠头。
“天呐,现在只有二十里不到的距离,竟然还跟个平常人一样?一帮猪脑。”文木气急地斥道。
“闲弟,能探知到是什么妖么?”姜尔雍挑开话题。
“是个猛兽。”
“回儿昊儿,你们呢?”姜尔雍转头问姜回晏昊。
“倒是能感知到妖的踪迹,但不是那么确定。”晏昊讪笑道。
“阿爹,我也是一样。”姜回面无表情地附和。
“嗯,倒也不错,我也只能探知个大概,不出几年,你们这方面的能力定会胜于我。”姜尔雍勉励道。
“算了,我还是用召妖符把它引过来吧,”文木见熙哥哥偏袒几个小的,赌气似的道,“训练不到他们的嗅觉和探灵能力,至少也得练练身手。”
“闲弟说得甚是。”姜尔雍含笑点点头。
再往前行了十几里,文木把召妖符施在了涂崧身上,不多时,随着一阵低沉的啸吟声,一只通体黑褐色的乌雕盘旋而至,张开锋利的爪子往涂崧疾冲而来。
涂崧早有防备,跃身避过乌雕的攻势,顺手劈出一剑,乌雕一个回旋躲过,继而张开双翅又向涂崧兜脸扑去,涂崧挥剑往雕爪斩下,没想到乌雕甚是机警,双爪顺势在剑上一借力,整个身子往空中冲高了几尺,其间涂崧躲避不及,头顶的道髻被乌雕铁钩似的喙给撕散了。
晏昊一见,腾身而起,挥剑斩出,乌雕的一只爪子瞬间被削掉了。
乌雕一声哀鸣,抖动长翼往西南方向逃去,姜回岂容引来的妖禽逃脱,将手中的遏云剑一掷,剑如流矢一般将乌雕贯穿了。
“披头散发成何体统,赶紧给我绾起来。”文木对涂崧的表现很不满意。
“还是缺少实战经验,多经历几次就不会手忙脚乱了。”姜尔雍见涂崧满脸的丧气,便出言宽慰道。
“这还是个没成妖的扁毛畜牲呢,要是真遇到成了妖的凶禽猛兽,岂不是只有挨宰的份。”文木还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小师尊,这只乌雕不是妖啊?”管骁很是意外,小师尊不是说附近有只兽妖么,怎么引来的却是只没成妖的凶禽。
“成了妖的岂会这般笨拙,它只是个中了降头术的凶禽而已,”文木借机训斥道,“妖的灵识多难得,如果是妖的话,你大少爷岂会一剑把它给杀了?要向你们的大师兄和大少爷学习,多催动自己体内的灵识,学会用意识去辨别。”
“哦。”管骁乖巧地点了点头。
“小师尊,我感觉西南方向有异常,”朱吉龙迟疑地道,“可能那只才是被召妖符引过来的妖。”
“大概有多远?”文木点了点头。
“应该不到二十里。”姜回凝神片刻回道。
“嗯,不错,”文木脸色稍霁,“骁儿,去找家好点的酒馆,吃饱了再说。”
“小师尊,时间长了涂师弟身上的召妖符怕是会失效吧。”晏昊提醒道。
“他都跟乌雕打斗半天了,用了真气,召妖符早也失效了,既然你几个能感知到妖的气息,何苦要劳烦我画符,等下循迹追踪过去就是了,要提高你们的探灵能力,只能靠实战,”文木舔了舔嘴唇,“既然到了东流,怎么的也要吃吃当地的特产,作为道家弟子,葛公豆腐肯定是要尝一尝的。”
“闲弟好厉害啊,连这个小县的小吃都熟悉。”姜尔雍笑道。心下在想,我的闲弟果然是个正宗的吃货,走到哪都惦记着当地的美味。
“十多年来漂泊各州各县,腿脚是受了些苦,可嘴巴倒是没委屈,是尝过不少地方名吃。”文木呵呵地道。
在升金湖边,管骁找了家亮堂些的酒楼,酒楼大,食材也丰富得很,水里游的,山中跑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
文木他们酒足饭饱,正品着茶解解油腻,忽然隔壁雅座爆发出一阵叫骂声,甚是喧闹,大有掀桌子打架之势。
败坏了兴致,文木等人正准备起身离去,没料到隔壁真的打起来了,一人撞倒了屏风,亏得晏昊和朱吉龙躲得快,要不然就被屏风给压倒了。
“找死呢。”文木冷声喝道。
“几位小哥,多有得罪,蠡湖帮给各位赔不是了。”屏风一倒,隔壁什么情况一目了然,五个三四十岁的汉子你抓我挠的纠在一起,倒地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爬起来后赶紧给文木他们道歉。
“是男人就到街道上打去,搁这跟个娘们似的挠痒痒有意思么。”朱吉龙生怕小师尊一怒把这些家伙全给宰了,赶紧轰道。
“要打架赶紧出去打,别扰了我们的清静。”管骁跟着指责道。
“哎哟喂,你个小倌儿管得倒挺宽,长得也不错,要不爷爷就……”一个四十多岁的虬须汉子见眼前几个长得都是细皮嫩肉的,伸出咸猪蹄嘻笑着便往管骁脸上掐去。
“找死!”文木一声叱喝,那虬须汉子只感觉一阵阴风掠过,回过神时,自己一只胳膊齐肩被斩断在地,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另外几人也没想到一恍神间就被人给卸了胳膊,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其中三个赶紧过来手忙脚乱地把晕倒在地的那位汉子背了起来,一个汉子捡起断臂恨恨地瞪着文木:“你小子等着。”
“滚!”文木冷冷地喝道。
那三人一见文木那神态,心里莫名一悸,吓得赶紧背着人跑了。
“几位道爷,赶紧逃吧,双手难敌四拳,他们巢湖帮来了好多人。”剩下的三人中,一个年纪大点的汉子好心劝道。
“倒不用担心我们,”晏昊问那刚摔倒的年青人,“你们因何而吵?”
“这个说来话长,都是因为争夺码头的事引起。”那青年递给闻讯而来的掌柜一锭银子,算是赔付酒楼的损失。
“小哥不妨详细说说。”姜尔雍示意大家坐下来继续品茶。
“啊?好的,”那青年一愕,心下狐疑不已,瞧着还没我年纪大,怎么直呼我为小哥啊,但姜尔雍周身的气势不知觉地让他感觉到自惭形秽,连忙转头对身旁的人道,“四爷,还是您来说吧。”
“我蠡湖帮月初有条船被巢湖帮的给截了,帮主让我们来跟他们谈判,想赎回去,”那个年纪最大的矮汉子叹了口气道,“本来东流这一段的水道就是我蠡湖帮的地盘,他们巢湖帮的越界不说,反而讹诈起我们来,要我们高价赎回货船。”
“在你们的地盘截你们的船,还要付高价赎回,你们蠡湖帮咋这么窝囊。”文木嗤鼻道。
“唉,”矮汉子更是一脸的丧气,“没办法,他们巢湖帮仗着有妖怪相助,肆意妄为,横行霸道,我们也是有苦难言。”
“有妖怪相助?”朱吉龙一愣,“什么妖?”
“我们蠡湖帮的,都是在江州周掌柜手下讨生活,”矮汉子继续道,“实在逼得没法,帮主也跟周掌柜说了,周掌柜特意从元晨山请了他们族中几位道爷来除妖,只是那妖甚是凶猛,不但逃脱了他们的围剿,反倒伤了周氏一位道爷,不过,也探知了那妖是只猪婆龙。”
“巢湖帮是如何操纵那妖的?”文木好奇地问道。
“听说是每月供奉一两黄金。”
“那妖真是猪婆龙?”姜尔雍心下纳闷,别说妖收金子办事这事奇怪了,猪婆龙(扬子鳄)性情温顺,一般不会招惹人类,怎地称得上凶猛,竟然连元晨山周氏子弟都奈何不得?
“确实是猪婆龙没错,我帮中弟子不少人亲眼见过。”
“那妖在哪里作乱?”晏昊问道。
“我们蠡湖帮与巢湖帮以前约定俗成的界线在井头山和雁落那一带,这几年他们不断地南侵,有时竟会猖狂地把手伸到彭泽阎王闸,我们驱逐,他们就会请那猪婆龙妖来助阵,咬毁我们的般只,咬伤帮中弟子,东流这一江段是争斗中心,三天两头的闹。”
“就在东流这一带闹?”晏昊凝神片刻,双眉紧锁地看向文木。
“别看我,我也没感知到猪婆龙妖的气息。”文木淡淡地道。
“可能是流窜到别的地方去了。”姜尔雍道。
“我猜想跟崧儿打斗的乌雕一样,那猪婆龙不过是被人下了降头的高阶灵性畜生而已,”文木对姜尔雍道,“虽然不是妖,但灵性高的生灵我也能探知得到,只不过麻烦一些而已,熙哥哥,等会我们坐船去看看江景?”
“甚好。”姜尔雍笑道。
“小哥,去安排条船,帮你们杀猪婆龙去。”文木对那青年挥了挥手道。
“这……”那青年一脸的不相信,人家元晨山几个长胡须的道爷都办不了,你们这几个稚嫩的小哥能杀得了?
“江州的周三省都是我从恶魔手中救过来的,还怕个什么猪婆龙。”文木冷声道。
那青年一听文木提到他们的大东家周三省的名字,心中再无疑义,赶紧起身道谢飞奔而去。
蠡湖帮派来了一只船队,大大小小的船只有十多艘,在文木的引领下,船队行至江心一个叫玉带洲的地方。
江洲中间有一条狭长的河道,两边的滩涂较长,大船进去就会搁浅,文木他们便改乘小船,驶进了河道,让蠡湖帮的弟子在外围候着。
到了河道中间文木他们便停船上了江洲,洲上长满了芦苇和蓬草,密不透风,想入内还得开道。
朱吉龙正想请文木把召妖符施在他身上,还没开口,却见文木祭出一道火红的符箓,尤如一道闪电朝江洲上劈去,顿时惊飞一大群鹭鸟。
朱吉龙他们还没从那漫天鸥鹭的壮观中回过神来,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从沼泽地中钻出个庞然大物,锯齿般的长尾一扫,把他们身后的小船击得支离破碎。
“骁儿,崧儿,交给你们了。”文木说着,拉起姜尔雍,起身飞到一处高点的土坡上。
姜回晏昊朱吉龙绕着涂崧管骁围成个半圆,万一有变也好出手相助。
“奇了怪了,从没见过这般大的猪婆龙呢。”见与涂崧管骁相斗的猪婆龙有一丈多长,文木不禁有些意外。
“可能是给它下降头的人还给它用了药。”姜尔雍判断道。
“想必是蔡引烛那老贼干的?”
“应该不是,”姜尔雍摇了摇头,“蔡老贼喜欢找那些凶禽猛兽,好把它们沦为自己作恶的爪牙,猪婆龙虽然长得恶丑,但生性温顺,蔡贼应该不会花那精力在它身上。”
“难道是子雅翊子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