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待花》常艺译

9、阿菩五

　　阿菩原本想，买奴的钱，用她的陪嫁来付。
　　她跟仲柏提起“今日路过，瞧一孩子可怜，我就买了他。”
　　“嗯！”
　　仲柏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听。
　　张妪见这般情形，摇了摇头，捧着东西要出门去。
　　仲柏叫住“她的那点儿东西就给她留着吧！虽说买奴的是她，但用人的是仲家，就由仲家来出吧。”
　　话里话外，仲柏都不当阿菩是自家人。
　　阿菩心酸！心凉！
　　一次，张妪在她面前感叹“看着那么瘦弱，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谁？”
　　“你买的那小孩呀！”
　　阿菩笑，继续簪花“那就买的值！”
　　转眼，阿菩这身子已经超过九个月。
　　肚子，毫无动静。
　　仲家请个医来，医说“多动动！”
　　阿菩便在婆母明里暗里的催促下，每日走动。
　　一次，她在廊里遇着那奴，他扛着七八尺圆木，见着阿菩，他突然慌了神。
　　阿菩招呼他坐下。
　　他很欣喜，又很犹豫。
　　“还有亲人吗？”阿菩问他，没话找话。
　　“没有！”他低垂着头。
　　阿菩语塞，不知再从何开口
　　“死了！病死的！”随即，他又否定“也有可能是累死的。趴着……爬不起来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好像，与他无关。
　　这不能怪他。
　　他们，不曾享受过温情，自然凉薄。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仲柏讨要东西，仲柏看了看她，答应了！
　　奴，便来到她身边。
　　一次，阿菩给他递过去一串刀币，他疑惑“这是打赏？像家主打赏其它人一样”
　　“算是吧！”阿菩笑。
　　奴隶眼神暗淡，没有去接。
　　阿菩以为，是他嫌少。
　　“如果你真要给，就给我一个名字吧！”他突然说。
　　名字！是人的□□腐败后，留在这世间的唯一印记。
　　马虎不得！
　　阿菩答应，为他起一个。
　　第二日，他早早候在门外，殷切的期盼着。
　　“九生！你就叫九生！”阿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