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待花》常艺译

8、阿菩四

　　张妪拉住阿菩“去拜拜！”
　　阿菩懵懵懂懂，与她一起拜。
　　“请子母娘娘保佑阿菩平安诞子。”张妪恭敬扣头。
　　阿菩明白，张妪是希望她能生个男丁来改变处境。
　　她与仲柏，一直都相敬如宾。虽不浓烈，但也有情。
　　可，这人，说变就变了！
　　变天，好歹也有个过渡。
　　七情七感的人，怎么就能毫无征兆呢？
　　阿菩实在想不明白。
　　全府的人心里都清楚，阿菩迟早是会被丢弃的。
　　现在唯一罩着她的，也就是这个鼓鼓囊囊的肚皮。
　　跪拜完后，张妪就催促着要回去。
　　阿菩不乐意。
　　只有出了门来，她才能真切感觉到这□□和魂灵是自己的。又怎么肯火急火燎的再把自己关去囚笼。
　　张妪不是不知，却不得不催“回去晚了，家主会不高兴，你要喜欢，我改日再陪你出来。”
　　“可是…”阿菩抚摸肚子“我总觉得，我以后没机会了！”
　　张妪被这话说的晃神，正愣着，阿菩挺着圆滚滚的身子已经挤到人群中去了。
　　“唉！真不让人省心！”张妪追上去。
　　走过！
　　又迅速折回！差点没把张妪撞个仰天。
　　“你看那人！”阿菩指着墙角。
　　那是一群并排的奴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等着被主人叫卖。
　　“哪个？”张妪探着脑袋找。
　　“穿赫赤残衫的！”
　　张妪看了几圈才终于寻到目标，细一看，她摇头“那孩子又瘦又小，铁定是卖不出去的。”

　　张妪年轻时，也曾混迹在这样的人群中！她知道，不被买主喜欢的，最后，都是死！
　　饿死！
　　或被奴隶主打死！
　　听此一说，阿菩更走不动道了。
　　“我们买下他吧！”她说的轻飘飘。
　　好像这对她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张妪又被说愣了，回过神，她千万个不同意“你现在的处境，不比那孩子好多少！闲人的事，咱管不上！”她拉着阿菩就要走。
　　“我想给他一条生路。”阿菩说。
　　张妪知道，阿菩是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