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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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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自然,第四次碰面,来的很不是时候。
彼时开封府最繁华的街道上最喧嚣的酒楼里最热闹的大堂中,
白玉堂和展昭正在对峙。
一边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展昭;
另一边是我行我素心高气傲的华美少年白玉堂。
“白义士,切勿为了小小误会,犯下此等大错。还望白义士归还三宝,展某在此感激不尽。”展昭微微低头,哭笑不得好言相劝。
“猫老爷,切勿摆出这官架来,我等江湖儿女,自是不吃这一套。”白玉堂稍稍仰颌,不屑一顾反唇相讥。
“白玉堂!”展昭正色。
“展昭!”白玉堂挑眉。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怎么办?
那就只有操家伙了。
白玉堂出刀,招招犀利,直逼要害,不留余地;
展昭回剑,处处留心,点到为止,唯恐伤及。
行至险处,白玉堂宝刀直逼展昭胸口,
展昭无奈,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力还击。
于是乎,只听得“梆”地一声脆响,
惹得那原本看的兴起的客人们纷纷捂住了耳朵,
巨响过后定睛看,
刀断了。
比武未赢不说,竟然连手中兵器也被折断,
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这让堂堂锦毛鼠的脸面往哪儿搁?
简直比扒了他的皮还挠心!
白玉堂先是愣住,随即满面通红,气得两腿直哆嗦,想都未想便捏起两颗飞蝗石连同断刀一起掷过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断我刀,我要你命!
展昭一愣,慌慌挡住,着实有些狼狈。
而后,一个漂亮的”燕子三抄水“,拦在了已经行至门口的白玉堂面前。
”白义士。。。“展昭倒底是个老实人,满面尴尬却还是拦在那里。
因为他不单单老实,且尽职。
”你。。你要如何。。。“白玉堂双手关节涨到惨白,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随我回府。“展昭清清楚楚地回答。
明人不说暗话。
话语间,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已经包抄过来,将白玉堂围了严严实实。
昔日瓮中捉鳖,今日堂里擒鼠。
一时间,空气骤然冻结,
看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不能带他走。“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恩?”展昭有些意外地回头。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一位身着白衣轻衫捧着褐色酒罐面色苍白的女子立在角落,淡淡开口。
若不是出声,你简直要以为,这女子有和她身后的白粉灰墙长到一处去的趋势。
“姑娘,你怕是不知。。。“展昭好心,不忍她受牵连,欲开口解释。
只因为,展昭是位不折不扣的君子,
所谓君子,可以不行侠仗义,笑傲江湖,
但势必要怜香惜玉。
”你不能。“女子却没那般好耐性,骤然打断,放下酒罐,轻轻跃至展昭身边。
而后,抽剑;
当然,抽的是张龙的剑。
展昭吃惊,因为没有料到,这名女子会出手;
白玉堂吃惊,因为没有料到,小樊会武功。
兵刃相见,火星交迭。
小樊的剑法,干净而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甚至,决绝得有些薄凉。
展昭虽然见招拆招,却也未占到半点便宜。
倒不是说,小樊的剑法如此高妙;
只因其一,展昭讶异,这便失了先机;
其二,展昭仁厚,岂能对女子动手?
这一来一回间,便无可奈何地被牵制住。
小樊本无心恋战,遂借个空子,几个起伏来到还在发愣的白玉堂身边,
拉住他的衣袖,轻轻一喝,
“走!”
便双双消失于窗口。
再待展昭赶过去,哪还有半点影子。
只得苦笑。
行至一处空旷的竹林,二人终于停住脚步。
小樊气也不喘,神色如常,稍稍整理衣衫,淡然地说,“他不会追来了。”
此时的白玉堂,心里自是有些别扭,
堂堂锦毛鼠,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逼得失了兵器不说,最后竟要沦落到靠女子搭救,
说出去,如何见人!
不过现在,疑问显然比别扭来得更重要些。
“你会武功?”白玉堂开口,
女子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收敛神情恢复成一贯的沉默。
白玉堂自觉无趣,便讪讪地收声。
半晌,却依然忍不住,“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来杀我?反而要用那等下下之策?”
说完,他兀自点头,自己竟答了起来,“我知,你是自觉技不如人,怕自取其辱。”
女子这次终于抬眼,眼神萧然,
“武艺是用来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白玉堂一时怔住,可心底终究不甘,又问,
“那你为何要救我?”
女子冷笑,疾速弹开,惊起一众原本栖息在枝头闭目养神的飞鸟,
“因为我不能让你,死在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