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关白附

28、第28章（重修）

　　趁着中午日阳高照，两个人走到窗口，看了看周遭的情况。
　　陈阳说：“室外气温有零下五十五度左右，快赶上极地了。”
　　兆青吸了吸鼻子只是觉得很冷，他缩着肩膀，似乎想把脑袋都埋在羽绒服里面。
　　陈阳：“很冷？”他把兆青拉到怀里手指轻触着兆青的脸颊。
　　“还好，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兆青说着余光看到地板上的一处反光，低头问：“什么东西？”
　　陈阳的眼神追过去，说：“冰雹？”
　　兆青看着那圆形的小东西反射着太阳给的七彩流光，说：“在阳光底下还挺漂亮。”
　　陈阳：“漂亮？”他还是第一次听兆青说什么东西漂亮，便走过去伸手捡了起来。
　　兆青：“你不要随便捡东西啊！很凉吧！快扔掉。”
　　“不凉…不是冰。”陈阳说着把这东西放在手心里感觉，似乎比他的体温略低一点。
　　陈阳把那东西揣在兜里，说：“走，太冷了，回屋给你拿着玩。”
　　兆青笑说：“好，那我拿着玩儿。”
　　在爱情里，低幼是常态。陈阳喜欢宠着兆青，兆青喜欢被宠着。
　　陈阳和兆青回到屋里，相对的温暖让他们舒适，两个人在火堆上烤手，手指缠在一起交错着摩擦带给彼此温度。
　　兆青看着陈阳的脸色，问：“你还需不需要睡个午觉？”
　　陈阳摇摇头。
　　兆青：“我把被子都拿出来吧，感觉应该是晒得差不多了。”
　　陈阳：“小世界里面一直是白天？”
　　兆青：“不是，和这里一样有白天和黑夜。只不过很少有其他天气，偶尔有风，但还没有看到过下雨。”
　　陈阳：“有太阳吗？”
　　兆青：“我没有看到太阳，但是我知道那光线是阳光。”
　　陈阳：“唉，我还是不习惯你这种表情，你看着墙壁说着我完全看不到的画面，”陈阳还在习惯兆青的特别之处。
　　“吃的时候你挺习惯的呀，”兆青说完低下头手指玩着自己的衣角。
　　“哟！都会怼人了。”陈阳说着单手掐着兆青的脸，把兆青的脸颊肉都挤在一起，兆青嘴唇就自然而然地嘟了出来。
　　陈阳使劲亲了一下，爱人的触感弹弹的。
　　兆青笑嘻嘻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恋爱中会变成这样。他手都挂到陈阳的手臂上，仰着头接受了几个啄吻，问：“你真的不用再睡一觉吗？”
　　“不行！不睡了，骨头都酥了。”陈阳说着亲了一会儿兆青的脸颊，他把兜里面那漂亮的小石头拿了出来，说：“给你，拿去玩吧。”
　　兆青伸手接过那小东西举着把玩，像是个玉质的鹅卵石，颜色奶白手感光润。
　　兆青：“拿我当多大小孩儿？这是什么？鹅卵石吗？”
　　陈阳：“不知道，可能是哪儿掉出来的，我忘了。你喜欢就当我送你，啊，这世界这样了！我吃你的、喝你的、都没什么能送你的了。”
　　兆青听到这话愈发喜欢这块小石头，他把玩了一会儿扔进小世界存储仓库。他主动地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脸颊，说：“我很喜欢，你不用送我什么，我有你了。”
　　陈阳一脸受用，送上门来哪儿能放过，他侧过头和兆青深吻，把兆青亲到脸热才放开。
　　“可爱的。”陈阳说着脱了外套，他准备热身。
　　兆青：“喂，你干嘛？？不要剧烈运动！”
　　“这几天肌肉都快缩在一起，全身皱吧。相信我，我自己有数！”陈阳解释道。他的身体习惯了高强度训练，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躺着了。
　　兆青：“这…好吧，那我去弄点吃的，你悠着点！”
　　热身完毕，陈阳开始进行恢复体能的训练，一会儿便出了汗。最后直接穿着毛衣挂在暗室门边的铁杆上，做引体向上。
　　兆青看陈阳这灵活又健硕的状态直咋舌，陈阳这一屋子周围墙壁上都有铁杆，原来是随时随地做引体向上的。
　　兆青看着陈阳都出汗了，嘱咐道：“你别把自己再弄病了。”之前哪儿哪儿都疼，昨晚腹泻成那样，中午刚过又开始折腾自己。
　　陈阳又做了十多个引体向上才下来，他说：“我们那时候，只要没伤病到爬不起来，每天都要跑够公里数，我都习惯了。以前啊，只要解除大任务状态，我躺三天都会发烧。我哥说那是闲出的病，没准就是因为我这几天太闲了，才这疼那疼。”
　　兆青早把陈阳那几天胸肩背疼的情况都记下来了，疼多久、哪里疼，他趁着陈阳睡觉也给陈阳肩背拍了照片。他相信终究有一天，他们会有方式解释一切。
　　兆青得体的从不评价他人的生活，他拿着毛巾和秋衣裤走过来，说：“把汗擦了，衣服换了。”
　　“暂时不用。”陈阳说着拿毛巾擦了擦汗，直接把潜水服穿上又套上毛衣，他的身子他清楚，这点汗一会儿就干了。
　　兆青拿着衣服静静地看着陈阳双标，他自己发烧的时候被陈阳一天勒令换一套，到了陈阳自己连个动作都没有。
　　陈阳这时候惯会无视爱人的目光，他这个人说一不二、说不换就不换。
　　兆青说什么后者都不会脱衣服再换一件，他只能皱了皱脸，说：“把果汁喝了。”
　　陈阳反问：“你喝了吗？”
　　兆青：“嗯，果肉我都吃了。”
　　陈阳：“那就是没喝呗，先喝一口。”
　　“我不…”兆青的话被杯子口给怼回去，他喝了两大口才躲开，说：“你多喝果汁好！我暂时不用！”
　　“嗯嗯，好，”陈阳随声附和，这才一口一口全喝掉，喝到嘴里知道是鲜榨汁。睡梦间听到的杵击声应该是兆青做果汁，连电都没有哪儿来的榨汁机，兆青的心意他懂。
　　陈阳：“辛苦你了。”
　　兆青不太习惯，说：“不用和我说这个。这是应该的。”
　　陈阳把杯子冲干净递给兆青，说：“以后都不说了，但我记着。”
　　在爱情里对彼此好确实是应该的，而更应该的是要记得这一切。把爱人对自己的好放在心上，没有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发生，要保护爱、不要挥霍爱。

　　如果风雪还不停，资源的重要性便会凸显出来。
　　如今幸存者还都蛰伏着，既然他们补给还算强劲，两人饭后商量好，再休整一天就去轮港区。
　　陈阳当然惦念着自己的的兄弟和同伴，一来、他现在联系不上陈陌，根本没有方向找寻；二来、陈陌他们只要能撑过飓风眼的急冻，自然也能撑过后面的日子。
　　时间被飓风眼割成两条线，无论是什么结果，陈阳着急都没用。亲朋活着，陈阳不用着急；死了，陈阳也不必再着急。
　　陈阳脑中想的是那些武备，别怪他把他哥放后面。男人有了配偶，亲人的位置自然往后靠、被挪到了爱人的排位之后；他得保护身负小世界的兆青，也需要更多实力上路寻亲。
　　兆青不知道爱人心里的小九九，他顺着陈阳的想法，心里念的是那些货柜，也许他们有机会补充更多的食物补给品。
　　兆青存的汽油能用一段时间，但绝不可能一直用。他们挺过了飓风眼的扫荡，后面的生活让他更有危机感。
　　捱过去的日子成了经历，他们把那时候的恐惧记吃不记打的扔在脑后；而未来可能产生长久的贫瘠，才让人胆寒。无论未来面貌如何，兆青知道，在确定一切回归有序前，他们恐怕会不停地在路上奔波。
　　兆青：“阿阳，你的肩背真的不疼了吗？确定心脏没有其他不适感？”
　　“我确定！”陈阳说着鼓起胳膊让兆青看自己的肌肉，说：“过来。”
　　兆青听话伸出手被陈阳握住，陈阳轻轻用力兆青手指一紧。兆青再文气也是个成年男人，没想到根本扛不住陈阳的力道。
　　“哇！”兆青看着自己手都被勒白不过血了，这陈阳肯定也收着力气了。
　　陈阳捋着爱人的手活血，又捞过来一根钢管，他向兆青展现着他无处安放的力气。
　　在兆青眼里，陈阳没怎么用力，那钢管就被折出夸张的弧度。
　　兆青：“你之前也很有力气，但没这么夸张吧！”
　　“嗯，”陈阳确实没用力，他内心深处总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他在末世前便十分优秀的体能恐怕番了至少一番；但世界的大幕在他们眼前遮着，谁都不解其意。
　　兆青拍拍陈阳的胳膊说：“没有白受的苦，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咱们早点出去拿回你的东西，早日上路找哥。”
　　陈阳：“好。”
　　“咱们现在穿得衣服够吗？”兆青问着，伸手把冰柜上面的毛毡子从边缘裁剪。
　　“锥子递给我…”陈阳说着把毛毡子裹在马丁靴外面，接过兆青递来的锥子在边缘打出孔洞。
　　兆青看陈阳的动作就知道解下来做什么，他拿起旁边的登山绳开始拆股，问：“弄到最细？”
　　陈阳：“不，拆八股，最细我怕会磨断。”
　　兆青：“你给我，我穿线！”他的手指和陈阳相比更纤细，做这细致的活儿更容易。
　　“嗯，”陈阳说着把打好孔的毛毡片递给兆青，又道：“我记得咱们家餐桌的边的是藤椅，对吧。”
　　兆青：“啊？不是啊，是折叠椅。”他想的是陈阳家。
　　陈阳：“我说的是爸妈家。”
　　兆青：“哦，对啊。”
　　陈阳：“拿出来把椅背拆了。”
　　兆青：“…你怎么知道我存着了。”
　　陈阳：“你啊，也是幸运！那天你回家把爸妈家所有的东西都收了，你没想过…会被发现吗？”
　　兆青：“我把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他觉得自己掩盖得很好，被陈阳说破有些吃惊，又说：“我连门也锁好了。”
　　陈阳：“那就不会有人进去了？你知不知道，没有人的房子，多容易被流浪汉闯空门。”
　　兆青：“你去了？”他手里的活儿都慢了。
　　陈阳：“嗯，你给我电话说，你要回家收拾一下。我怕你尾巴露出来，当晚我也去了一趟。你阁楼和地下室的东西还好，怎么连饭桌、凳子、沙发都不放过。”
　　兆青声音有些怯的说：“我舍不得…”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莽撞的事。
　　兆青真舍不得，那里的每一件家具上都有他备受呵护的记忆，那是康纳夫妇给他的爱，他终身受用。
　　陈阳手里拿着锥子，干活手脏，他拿脑袋轻撞一下兆青的脑袋，说：“我又没有教训你。”
　　兆青：“嗯，我知道。”
　　陈阳：“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拿警戒胶带在前门、后门的窗子上贴了一圈。把外围掉落的警戒线又给拉了起来，吓唬、吓唬路过的人。我还寻思找时间暗示你把房子装满一点儿，然而忙忙叨叨地没机会，结果遇上了这么大的…唉，变故。”
　　“呐…”兆青有些尴尬，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问：“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有小世界的。”
　　“还好被你接纳到家里的人不多，否则都会发现的。”陈阳说完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碎嘴的老妈子，又说：“妈妈刚去世，你整个人浑浑噩噩，你总是凭空从手里面变水果放在果盘里；你放完之后就像个花栗鼠突然呆住，四处找我怕我看到。”
　　陈阳说着回忆到那个场景，乐不可支。
　　兆青听着陈阳的描述，想到自己那时的样子窘得厉害，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天我回到家，看到你在妈妈房间里，满地的毛衣、毛裤和毛线袜。你应该是哭的太厉害了，我抱着你去床上的时候，你只是哼哼唧唧几句。但还是没醒，”陈阳说着陷入回忆，他还挺喜欢那么软乎乎又不设防的兆青，非常可爱、非常依赖他的模样。
　　陈阳：“你嘴里念念叨叨地模模糊糊好多话，我都听不出来是啥，但拉着我不让我走。我只能陪你坐着，然后看着你把妈妈留给你的信变没、又变出来。靠近你身体的几个整理箱，也在时时刻刻地消失又出现。”
　　兆青惊悚了，陈阳这接受力非常优秀，要是身份调换，他得吓死。
　　“我没…没喝酒。”兆青憋出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跟着哪句话。
　　“啊？我知道啊，没有酒味儿。”陈阳笑笑，又说：“你身体会保护你、帮你度过难以承受的日子。很多人在应激下都会有短暂的记忆模糊，这很正常。”
　　兆青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真的一丝记忆都没有。
　　陈阳抿嘴笑着摇头，说：“我怕你再弄出来点儿什么奇景，我自己都难以接受，所以干脆抱你去床上睡觉。”
　　陈阳自问心理素质已经十分强大，但确定兆青能隔空取存物时，还是缓了好一阵。
　　爱到了一定程度无法消解、无法改变，他自己选的爱人，是鬼是怪他都要。陈阳强迫自己接受了兆青的与众不同，然后处处帮助兆青做遮掩、做善后。
　　陈阳接着打趣，问：“你每天买回来那么多东西？你真当一个地下室装得下？”
　　兆青：“还…还有阁楼啊…”
　　陈阳：“可你从来没有往阁楼搬过任何东西，细胳膊、细腿儿还懒。”
　　兆青无法辩驳，陈阳说的太是他了。
　　“再加一层防水布，我会在底下套钉子防滑。”陈阳告诉兆青手上的活儿应该怎么做。
　　兆青：“呐…呃么…”
　　陈阳看着有些呆的兆青，凑过去亲了亲兆青的脸颊。
　　兆青：“我有那么傻吗？”他有点气自己，他每次一进了自己家，马上就放松警惕了。
　　陈阳：“那是家，人在最舒适的环境中，哪儿还会有那么多防御性。再说也不想想你老公是做什么的？你有点儿风吹草动，还能逃过老公的眼睛？”
　　“好吧…”兆青无奈地接受自己很难有小秘密的事实，他顺手把藤椅拿了出来。他没想隐瞒什么，但人总希望自己更聪明些。
　　陈阳把几个的藤椅给拆了，拿着藤板在靴子底下比划着，雪地行走需要更大的承重面，才能不至于陷落进雪中。
　　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聊着天，坐着出行准备。至到到晚上，他们才把出门所需的所有装备收拾完毕。
　　吃完晚饭，陈阳窝在冰柜里扯着防风服不断摆弄，他正寻思把喜糖放在哪儿。
　　陈阳：“阿青，你要不要把喜糖放在小天地里？”
　　兆青还没试过，反问：“啊？可以吗？”。
　　陈阳：“肯定可以，你忘了，那天飓风来的时候，喜糖在冰柜里。”
　　兆青拍拍脑门，说：“还真是！”他自己都忘了飓风眼形成那日，为了快速转移他把猫儿子跟着冰柜一起关进存储空间了。
　　兆青：“还好马上放出来了，不然空气都没了。”他心有余悸，他放下手里面的活，他爱怜地摸了摸在被子上面玩自己尾巴的喜糖，喜糖则是翻身露出柔软的腹毛让主人摸。
　　陈阳摆弄着收音机，果不其然在飓风过后，这收音机再也没有响过。
　　兆青只存了这一个收音机，问：“也不知道是因为短波信号失效？还是因为收音机被冻坏了？”
　　陈阳倾向于短波信号发射器因巨大的气温变化失效，他说：“公共信息能撑这么久不容易了。看来…这真是末世了。”
　　末世两个字很沉重。
　　兆青：“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中药铺子。”
　　陈阳：“你要中药？”
　　兆青：“不是用来喝，你干嘛一脸苦相。”
　　兆青发现了陈阳非常排斥吃药，他笑说：“咱们的自发热袋再多，也都是消耗品。我看书上有古方发热袋的配比，没准咱们自己能做出来！再说你身上那么多旧伤，得好好养护。”
　　陈阳：“伤没事。发热袋需要，我哥他们弄过，用中药和盐抄了放在防水袋里，温度能存好长时间。”
　　“什么叫伤没事，不能仗着年轻肆无忌惮。弄好了还能舒缓筋骨，提神醒脑。”兆青摇头晃脑地说着。
　　陈阳：“真逗，中药是万能的吗？”
　　兆青：“中药不是万能的吗？”
　　一个小玩笑。

作者有话说

　　字数变化：5019-5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