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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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郗年一共演奏了三首曲子，分别为《西西里舞曲》、《梁祝》，以及一首流行曲——陈奕迅的《1874》。
她乐声悠扬舒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时，得来乐团指挥、负责人老师以及小号手林雅然的鼓掌赞许。
“欢迎郗年同学加入校乐团。”负责人老师走上来，笑着与郗年握手。而林雅然的喜悦之情则要热烈许多，她扑来一把搂住郗年脖子，在郗年脸颊上蹭了又蹭，“第一眼看见你就超喜欢你！你加入我们真是太棒了！”
郗年身材娇小，又拿琴又要接林雅然的熊抱，十分吃力。
钢琴后的郎俊熙看不下去了，上前两三步，帮郗年把林雅然扒开，淡然解释：“她就是这个样子，谁都喜欢，你要习惯。”
“原来是这样，那以后听见她对别人说‘超喜欢’三个字，我就不吃醋了。”郗年受氛围感染，也跟着打趣起来。
“我超喜欢的只有年年一个人。”林雅然瘪了瘪嘴，拉起郗年的手，看见她贴在手心上的创口贴，不禁又问：“连着三首曲子，手痛不痛？”
“不痛，伤口其实很小的。”郗年对林雅然说完，转身朝向负责人老师，深深鞠躬：“很荣幸能加入，谢谢老师。”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有实力。”负责人老师将手里装订好的乐谱交给郗年，与先前林雅然带给郎俊熙的是同一份，元旦晚会上要演奏的曲目，“听说你今天才转校过来，那么向你详细说明一下，我们学校下午的课只到三点五十，之后是社团活动。乐团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半进行训练，请不要缺席，如果有事，就向旁边那位指挥同学请假。”
郗年点头道：“好的，我一定准时参加。”
负责人老师应了一声，便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郗年和林雅然一起把小提琴放会乐器保管室，郎俊熙在乐团活动室门口等她们。
“下午放学后我来教室找你。”林雅然挽着郗年手臂，边走边笑，“可不准不等我就走了。”
她脸上表情一看便知是在打什么主意，郗年侧目看了看她，低声说“好”。
于是到了逸夫楼底楼，林雅然便贼兮兮笑着跑了。
“唐势说你们现在是邻居，那你以后会不会很麻烦。”上楼时，郎俊熙忽然问。
一路被风吹着走来，郗年的脸颊有些僵，她抬手拍了拍，思考几秒后说：“应该不会，我早上上学基本不会和他碰见，现在加入乐团，放学时间更是错开了。”
据她所知，唐势和陆砚是一样的家庭，上学放学都有家里的司机接送，而她选择了搭公交，肯定是比较保险的。
“那就好。”郎俊熙轻声道。
时间接近下午上课，楼梯上人很多，都步伐匆忙。郗年和郎俊熙也加快了脚步，从后门走进教室。
下午的课都是理科课目，郗年一听就头疼，干脆借着地理位置的优越，开始写上午布置的语文和历史作业。
翻译《孔雀东南飞》全文，并背诵节选；历史则是复习上午的笔记，及一张试卷。
终于捱到放学，郗年把勉勉强强填满的历史试卷夹进书中、塞入抽屉，又将语文课本丢进书包，再装上水，在座位上等林雅然过来。
郎俊熙也没走，郗年不由戳了戳他后背。
“雅然到底想干什么？”她问。
郎俊熙看了眼手机，笑着回过头来，“有新人加入，自然要办迎新会，她在谋划这个。”
“迎新会……就不用了吧！”郗年睁大眼睛，午后探出头的太阳光芒透过教室玻璃映入她眼眸，被揉碎成宛如点点星光，又因她的神情，眉梢挑起，唇微张，温柔美好间，显出了几分天然呆。
“她已经筹备一个下午……来了，走吧。”郎俊熙看了一眼，不禁撇过头去，正巧扫到逐渐靠近门口的某个身影，便拎着书包起身。
林雅然笑着挥手和这两人打招呼，等郗年走过去，自然而然拉住她的手，还不忘回头瞪郎俊熙：“你没透露什么吧？”
男生走在两人后面，轻笑反问：“我能透露什么？”
“这样最好！”林雅然捏了捏拳头，大概是“如果你透露了我就毫不留情揍你”的意思。
郗年没忍住笑出声，“我一下午时间全在做作业，都没和他说话。”
林雅然“嗯嗯嗯”点头，走过转角，正要走入楼梯间时，脚步忽然一顿。
——楼梯上站着十分有缘的一群人。
她趁郗年没抬头，赶紧拉着人噔噔噔下楼。
“唐势，我为你默哀，你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楼上那群人中，其中一人拍了拍唐势肩膀，用可怜惋惜的口吻说道。
“怎么可能！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唐势一脚把这个人踹出去，书包往背上一丢，快步下楼。
但他才走出两三步，就听见陆砚幽幽开口：“郗年和那个男的是初中同学。”
“什么？我靠！哎不是，你怎么知道的？”唐势连叹三句，调子一句比一句高，说到最后的时候一步越过三级台阶，来到陆砚面前。“你知道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又问。
“之前下楼买水的时候，听见高一的几个人八卦的。”陆砚依旧是那个神态、那个语气，淡淡的，事不关己。
他轻飘飘同唐势擦身而过，双手揣在风衣口袋中，走下两级阶梯，继续说：“再说，你就算知道了，会放弃吗？”
唐势听完眼前一亮，一边往下跑，一边朝楼上说话：“当然不会！如果年年和她前桌真是男女朋友，怎么会保持那么长的距离！
但当唐势下楼，郗年已经被林雅然拉着跑没影了。
陆家和唐家的车停在校门外的林荫小道上，分别是宝马和奔驰，款都比较低调，开在路上不会有太多人惊叹壕气。
宝马是白色，陆砚和他朋友告别，拉开后门坐进去，没想到驾驶座上传出一个女声：“年年呢？”
是陆砚母亲，赵云蓉，今天她代替司机来接两个孩子下学回家。
“不知道。”陆砚望向窗外，低声道。
“你这孩子，让你在学校多照顾她，你就是这样照顾的？”赵云蓉颇为愤怒，回过头来数落陆砚，“找不到人难道不知道打电话问？她初来乍到的，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陆砚面无表情：“我没她电话号码。”
赵云蓉冷笑，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再丢给陆砚，“现在知道了吧，赶紧拨号！”
她的本意是陆砚存下郗年的号码，再打电话，哪知道陆砚直接用她的手机按下拨号键。
拨通之后就给赵云蓉丢了回去。
后者瞪他一眼，但郗年已接起电话，只好对电话那头的人柔声道：“年年，我和你陆砚哥在学校门口等你，你现在在哪儿？”
郗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赵阿姨，我加入了学校乐团，练习到五点半结束，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抱歉。”
闻言，赵云蓉笑了笑：“没事，加入乐团是好事情，不过我看你的琴还在家里，需要给你送来吗？”
“谢谢阿姨，乐团这边有一把备用的小提琴，我今天用它就可以了。”
“那好，我五点的时候让司机来接你。”
“啊……阿姨不用了，我能自己回来，也和同学约好一起搭车回家了。”
“这样也行，你初到学校，是该多认识一些朋友，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路上如果有什么不对，就给我打电话。”
赵云蓉叮嘱完，才与郗年互道再见、挂断电话，接着从后视镜里瞪了陆砚一眼：“年年加入了学校乐团。”
陆砚不答，从书包里掏出本封面为《莎士比亚》，实则内容是《盗墓笔记》的小说开始看起来。
赵云蓉哼了一声，发动车辆。
学校乐团活动室，林雅然和乐团众人在有限的时间和条件下，创造出了一个堪称“内容丰富”的迎新会：
活动室仅有的几张桌子被拼在一起，上面摆着章鱼小丸子、披萨、汉堡、薯条、鸭脖鸭架、夫妻肺片、凉拌藕，最中央是一个尺寸比较小的蛋糕，中西结合、色彩缤纷。
当郗年被她带着走进去时，管弦乐声便响起，欢喜激昂、声势浩大。
郗年很是感动，又有些想笑。她上前做了自我介绍，众人也与她一一认识，请她去切蛋糕。
一个半小时的练习时间，匀出二十分钟庆祝新人加入，接下来七十分钟的练习不免有些紧张。
郗年适应良好，与其他人的配合也不错。结束时，有人收拾好乐器离开，有人坐在座位上没动，打算休息一会儿练习别的乐曲。
回家路上问过林雅然，才知乐团活动室全天二十四小时对乐团成员开放，想在里面练习多久都行，只要最后一人走的时候将门锁好。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晚高峰，车厢内拥挤，郗年与林雅然有幸坐到了座位，后者抱着小号和书包，头抵在前方椅背上，侧着脸看郗年。
林雅然很聪明：“年年，你是不是想利用活动室练琴？”
“嗯，练琴不管怎样都会吵到别人，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我准备在学校练习。”郗年点点头，说完后小口小口吃和林雅然一起买到的流沙馅包子。
“那我陪你呀。乐团的训练结束后，咱们再练习一个两个小时，出来吃点东西，正好能错开晚高峰，美滋滋。”林雅然弯着眼睛满是笑意。
“这么晚回家，你爸妈不说你吗？”郗年问。
林雅然无所谓地耸肩：“我和奶奶一起住，她巴不得我成天在学校努力学习呢。”
原来如此，郗年又点了点头。
回到陆家，时间将近七点，饭桌上为郗年留着菜，她吃完后便将打算在学校练琴的事情告诉赵云蓉与陆建国，理由是在乐团很多人都会留下来练习，大家在一起会进步快一些。
正巧下楼来接水的陆砚听见这话，不由得分神看了郗年一眼。女生穿黑衣绿裙坐在沙发上，捧着和他同样款式的水杯，手指素白修长。那双漆黑眼眸带着笑意，说话的语气十分自然。
赵云蓉不免有些担忧：“那以后岂不是很晚才能回家？”
“我和同学一起，很安全的。”郗年小声道。
“你们乐团的训练结束，你再加训，离开学校的时间差不多是七八点，坐公交回家得将近九点了。”陆建国听完，语气温柔却坚决，“由家里的司机来接，你和你的同学都是女孩子，又正巧同路，顺便也把她送回家。”
接着，陆建国又说郗年的小提琴老师已经联系好了，上课时间定在周六上午。
郗年不好再拒绝，弯起眼睛说好，再陪陆建国说了会儿话，才上楼去。
陆砚房门紧闭，微光从门底缝隙渗出，与走廊上偏暗的灯光相对比，无端透出一股冷冽味道。
郗年停下脚步走到他门前，咬了咬唇，终是鼓起勇气，抬手敲门。
咚咚咚。
三声落定，她后退一步，等待里面人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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