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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同的立场 ...

  •   ...‘那个时候,杨到底回答了些什么呢?’吉尔菲艾斯觉得自己好像捉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正当他打算继续探究的时候,耳边传响起了莱因哈特的声音。
      “吉尔菲艾斯,舰队的编成进行得怎么样了?”莱因哈特轻轻侧过头,象牙白色的脖子勾勒出好看的曲线,酒杯里荡漾着折射的七彩光线。
      吉尔菲艾斯调整了一下显示屏,暖红色的头发在蓝色液晶字幕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基本上没有问题,按照预定计划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各提督的旗舰已全部完成了,战斗舰60%、巡航舰85%、驱逐舰78%、补给舰80%、王尔古雷73%......”
      “吉尔菲艾斯,唉,吉尔菲艾斯,不用回答得那么详细,具体的那些内容由你负责,我可是一点也不会担心的。”
      “是的,莱因哈特大人。不过,至于宇航母舰就只完成了预定的不到40%。”
      听到吉尔菲艾斯的话,莱因哈特颇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反正资源和工场都是均等的,想来杨那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不用太着急也可以。”
      点了点头,吉尔菲艾斯重新输入了一串指令,这一次屏幕上显示出了瓦尔哈拉的巨大影像,其中浮现着几个红点,“根据情报,杨舰队将这里命名为海尼森Ⅱ,这里是费沙回廊,这里是伊谢尔伦回廊。”
      “呵呵,能想出这种名字来,还真令人佩服呢。......吾卿,怎么看?”莱因哈特下意识地转动着玻璃酒杯,而在他的视线正前方站着的是前‘新领土总督’。

      罗严塔尔微微地沉吟了一下,‘大约只是因为这样最简单吧。’他并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露出他特有的一贯的清冷笑容,“的确是那群人的作风,不按常理设计步骤,这一点在伊谢尔伦要塞两次攻防战里就可以看出来了。”
      “可是,吾皇”,一旁的连列肯普犹豫着站了出来,“那个诡计师总会想出些不符合逻辑的策略,英雄之名对他并不副实,下官以为还是谨慎点的比较好。”
      “连列肯普,卿想说的,朕可以理解,但朕却并不这么认为。同盟投降之后,他也曾堂堂正正地向朕挑战过,所以这一次,在瓦尔哈拉朕期待着能和他正面交战,一决雌雄,只有如此赢得的胜利才值得朕高兴。”

      “臣也有同感。杨文理被自己的政府出卖,又遭到地球教的暗杀,总是出于不利的境地下应战却依旧能取得不败的称号,这次他会怎么做呢,的确很让人期待。”
      做为过去败在杨手下的帝国上将之一,鲁兹的想法似乎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意见。对军人来说,假如不能客观公正地认识自己的对手,那么在战场上是不会有任何生存的保障的。
      “奥贝斯坦,除了旧贵族,地球教在这里也应该有不少同党......”莱因哈特像是要赶走什么脏东西似的,语气变得有些烦躁,“虽然他们未必会采取行动,哼,就算他们有什么行动也未必会成功。但保险起见不要放松对他们的监视,朕不希望这次的对战再被人破坏了。”
      “是的,陛下。”奥贝斯坦欠了欠身,平板地做出了回答。

      每次一听见奥贝斯坦的声音,罗严塔尔都会有克制不住的不快感在胃里翻腾。偶尔他也会试着冷静地思考,自己这种奇怪的无法解释的行为背后所隐藏的含意,是出于军人的骄傲还是因为奥贝斯坦那总是冷冷的机械的不带感情的目光?
      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让他觉得很难再有什么掩饰...然而,罗严塔尔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所谓的笑,就算奥贝斯坦了解自己所有的想法又怎么样,反正他不在乎!这么想着罗严塔尔仰头一饮而尽了手中的酒, ‘458年的白兰地...’他看向站在莱因哈特身旁的吉尔菲艾斯,眼睛里的笑容变得更加深了。

      莱因哈特修长的手指扶在桌沿的一角上,身后的投影灯光微微地有些将他的身形轮廓蕴开。仿若是画家的袖子不小心地蹭到了刚刚完成的巨作上,不但没有消减它的美感,反倒是增添了一种自然的味道。只不过,作为本人来说,莱因哈特却是非常讨厌所谓的肖像画的。
      在奥丁旧皇宫里有高登巴姆王朝历代皇帝留下的数量庞大的油画,除了四处收集来的艺术名画外,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是皇帝们穿着比正式的晚装都更为华丽的军服,并且佩带着大量功勋奖章的肖像画。
      “从来没上过前线的人,带着那些不过是在炫耀自己的无能罢了。”这么说着,莱因哈特却也并没有下令撤除那些画。关于理由,后世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说法。其中最蛊惑人心的是新帝国历六年公映的某部电影里的台词“假如我的后代里也出现了画这种像的人,那么就带他来这里,让他看看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推倒的是怎样一个王朝。”

      那天,尤里安被波布兰以“过来人才有的权利”、“去挑皇帝的毛病”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拖去了电影院。在被音响、4D特效轰炸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听见了这句台词。二十二岁的尤里安靠在柔软的灯芯绒椅背上,有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而笑了出来。
      对于先皇莱因哈特,很多时候他都抱着尊敬的态度,就好像是很多年前偶然在路上遇见莱因哈特乘坐的地上车,他看着宇宙里最耀眼的金发忘记了时间一样。至于眼前,尤里安也并没有半分笑话这句台词的意思,尽管他知道这绝不可能从莱因哈特嘴里说出来。
      他只是想起了某个人罢了,如果那个人真的能如他所愿地成为历史学家,对此他大约会这么写吧「...奥丁的肖像画之所以会被保留下来,不过是因为莱因哈特不小心忘记了而已...」
      “提督,请不要随便下结论好不好。说起来,提督昨天出门又忘记带登录证了吧?”
      “有这么一回事情吗?尤里安你听谁说的?”
      “杨,我说你会不会是上了年纪?你忘记带登录证,进不了本部大楼内部电梯的事,我可是听维多利亚说了哟。整个紧急对应室都在猜,这个礼拜还会不会发生第三次呢。”
      “波布兰,你说的是对应室里那个拒绝了你的晚餐邀请五次,午餐邀请七次,下午茶邀请十次的维多利亚吗?”
      “啊,你果然是上年纪了,居然连妄想都有了!尤里安,要记得帮杨去申请老年基金哦。”
      ...尤里安调整了一下坐姿,发现隔壁的波布兰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绿眼睛里有一种了然的光。

      此刻,某志愿成为三流历史学家的男子正端详着手中的白兰地,瓶身上银白色的标签注明了生产年份,宇宙历767年。不过是几天前,才和吉尔菲艾斯提督相约了要一同来开这瓶酒,好像还开玩笑地说着什么绝对不分给先寇布和罗严塔尔喝...
      杨摸索着瓶拴,却没有要开启的意思,或许是他觉得等这一切都结束了,瓦尔哈拉里总还是会剩下几个杯子来让他和人对饮。“然后,举杯庆祝见鬼的闹剧终于完了。”
      杨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的反感,他找不到任何必须进行下去的理由。瓦尔哈拉不同与现世,或长或短每个人都会离开这里然后开始一段新的经历。至于民主、专制则都是在时间的积累中才能逐渐显示出各自的形态,罗严科拉姆王朝是继承自高登巴姆王朝,而伊谢尔伦共和政府是改革了自由惑星同盟。

      人们对于要生活几十年的环境会因为欲望而产生纷争,会为了回避纷争而建立制度...可对于瓦尔哈拉这死后的世界来说,制度是最无需存在的事物之一。虽然并不是绝对的无欲无求,纷争也时候发生,但那都可归类于调剂品的范畴,完全没有严重到需要用一场战争来解决。
      其实杨也并非没有意识到莱因哈特对于自己的执著,只是在杨看来,那种执著是源于莱因哈特本身的骄傲和洁癖。莱因哈特对政治有着出于本能的回避态度,这在吉尔菲艾斯离去后变得益加明显。他有着卓越的军事才华和用人能力,却在处理政治关系上夹杂着孩子气的任性。杨在脑海里用无形的笔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他们对于日后的局势变化应该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吧。这么想着,杨浅啜着早已经冷掉了的红茶,熬恼地揉乱了一头黑发。

      “丹佛,你怎么看?”先寇布沉沉地注视着那扇关起来的书房门,一面整理着沙发上垒成山的书和各种杂物。
      “杨提督应该还是会寻找不用上战场就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吧。或者说,假装与凯撒交战,事实上却对他的后方大本营下手,让他不得不放弃。毕竟战争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丹佛丽丝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认为杨能说服莱因哈特阵营里的那群人违抗莱因哈特的命令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
      “最可能影响莱因哈特的吉尔菲艾斯已经选择了支持他,杨即便能说服一两个校官级人物,局面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假如是罗严塔尔提督呢?”
      “你猜,杨要怎么才能说服他放弃和自己较量呢?帝国军可都是些执念深厚的家伙哟。”先寇布并没有忘记那个有着异色双眸的男子,他偶尔会来找杨下立体西洋棋,和吉尔菲艾斯不同,他来几乎都不带什么东西,下棋时也只有三言两语的交谈,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先寇布觉得比起吉尔菲艾斯来他要碍眼上许多。也许该归结于那场未完的近身战,在执念上两个人可说是旗鼓相当也不一定。

      “那么,奥贝斯坦元帅又怎么样呢?他应该不会有什么要和夙愿的对手一战之类的想法才对,他可以说是凯撒身边少有的冷静型幕僚不是吗?”
      “杨和奥贝斯坦从来没有接触过,他又是和莱因哈特一起到的瓦尔哈拉,何况你的资料里也提到过对于罗严克拉姆王朝,他该是比任何人都更忠心的,要说服恐怕很困难。”
      “未必是需要去说服他们”,丹佛丽丝直接坐在了地毯上,铁灰色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上许多,“对我们记者来说,笔是比剑更强的武器。对杨提督来说,策略则是比离子炮更强的武器...而且,杨提督不愿意打的仗到目前为止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是这样吗...”先寇布给了个任何人都会用的模棱两可的回答,终于将书本归类完毕,在沙发上找到了块可以坐的地方。
      “看不出来,中将居然会收拾房间啊,是杨提督的命令吗?”接受到先寇布终止谈话的讯号,丹佛丽丝巧妙地转换了话题的方向。
      先寇布故意在脸上装出很严肃的表情,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我只是怕他某天起床会被灰尘绊倒而已。”
      “原来如此啊。”丹佛丽丝无声地笑了起来,追着先寇布的目光她也看向了那扇关着的书房房门,而他们的魔术师杨就在那扇门的后面。难得地丹佛丽丝想起了一些无关的往事,‘亚典波罗那时候也只是才刚刚进军校而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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