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壁咚与作业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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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保坂文夏戴着作为道具的无框眼镜，面无表情地说。
秀绪的台词才到嘴边，突然就这么被噎回去，险些呛到自己的口水。
“为什么？哪里做的不对吗？”她问保坂。
保坂慢条斯理道：“刚才的对话部分里，‘鸟饲文惠’在对‘富冈贞子’撒谎，而镰取同学完全没有体现出应有的紧张感。”
秀绪努力回忆剧本，貌似有提到自己扮演的角色要有轻微的身体动作，所以故事里的“富冈贞子”才会对她的话产生怀疑。
“好，我知道了。”
保坂转了个方向，对饰演“田中弘美”的桑部说：“从你之前的那句台词开始吧。”说完，她又走开了几步，假装“富冈贞子”还没进来。
桑部抿了抿嘴，弯腰道：“请多指教。”
“你太客气了……”雨森干巴巴一边说一边对桑部回礼，放空的双眼透着满满的生无可恋。
瞥见他的神色，秀绪好容易才忍住没笑。
雨森在某种程度上运气很不错——只要是抽签决定角色，他总能抽到以他的立场而言最奇怪的那个。譬如上学期他中了脑袋被挤成油豆腐妆的死者，本次练习又抽到了本剧主角“安西静子”。
最为坑爹的是，新的练习方式是他和保坂推行的，完全没有反对的退路。
双手交叠在身前的保坂款款而至，她煞有介事地往空空如也的墙上看了一眼（原作中富冈贞子在这里有看钟表的动作），又将目光投来。表情虽然平和，眼神里却透着怀疑和算计，就好像门外站着个笑得不怀好意的推销员。
“山田太太和佐藤太太好像还没光临呢。”
保坂投来的眼神里出现了某种危险的东西，让秀绪想起了潜伏中准备进攻的大型猫科动物。
接下来就是自己的台词，秀绪稍微坐直了点，转向保坂道：“噢，山田太太啊，听说她有亲戚过世，所以请假了。那个，真是很遗憾。”
“Cut！”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啊？秀绪立刻皱起了眉头。才开场三分钟左右她就已经第二次被喊停了，保坂究竟是想怎么样？
“还是之前的问题，”保坂冷冷地说，“你的动作像个叛逆的小孩子，跟因为丈夫前程而倍感压力的主妇差得实在太远了。”
站在另外一侧的都贺投来一记轻蔑的目光。
桑部双手轻推做劝阻状：“别过分要求嘛，毕竟秋本……对不起，”她冲秀绪点点头，“应该是镰取同学，以前没有正式参加过多少排练，文夏的标准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雨森翻白眼道：“某人装傻不是装得很好么？”
秀绪瞥见对面的金田一二三扶额，一脸的不忍直视。
保坂乜了秀绪一眼，说：“算了，继续吧。”
众人恢复了剧中角色该摆出来的姿态，听保坂用与之前判若两人、客套而略带担忧的口吻说出“哎呀，是吗？那的确是件大事”这句台词。
就在这个间隙中，秀绪感到左手被身边的饭岛轻轻地握了一下。
部活还是像往常一样在五点钟结束了。秀绪和饭岛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并且在那里找到了咬着笔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川崎。
“今天怎么样？”秀绪一边低声问，一边绕到川崎对面坐下。
川崎抬头，用同样的音量回答道：“嗯，还好，你们呢？”
“我嘛，感觉跟平时没两样，”秀绪说着转向饭岛，“芳纪没事吧？”在后来的排演中，饭岛也被NG两次。事实上，除了桑部和雨森之外，他们整个组里就没有其他人幸免。
饭岛摇摇头：“没关系，我习惯了。”
川崎扬起左边的眉毛：“又是保坂啊？”
“夜真跟她很熟吗？”秀绪挺好奇不分伯仲的两个校花对彼此的看法。
“见过几次。”川崎撇嘴道，“她可能喜欢雨森，否则部长也轮不到雨森来当。”
秀绪也觉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管是为了照顾对方情绪，还是维护部长的颜面，保坂今天对雨森的袒护只要是智商比桌子高的都能看出来。
“果然那个人才是戏剧部真正的boss啊。”
川崎一脸无语地看过来：“拜托，明明你们两个才是戏剧部的，为什么会变成我这样的圈外人来讲解这样的问题？”
“没关心过这事呗，本来就是为了混个社团名额才去戏剧部打杂的嘛。”秀绪摊手。其实到这学期之前，戏剧部至少半数的人不晓得她也是成员之一。”
外面好像突然刮起风来，不晓得把什么东西给吹到了玻璃窗上，隐约可以听到二者相撞发出的轻微的响声。
川崎朝外面的天空看了看，对秀绪说：“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当时你在查案，参加社团和委员会不是很浪费时间又容易暴|露身份吗？”
“因为学生手册上说每个学生都要参加一个社团和一个委员会啊。”秀绪耸肩道，“结果报完名才听说这是非硬性的。”
“噗。”川崎笑了出来，“这种事情你居然会当真！”
秀绪做了个鬼脸：“因为四天宝寺对社团有硬性规定，我还以为日本的学校都这样呢。”
川崎大惊道：“咦，我记得那个学校是以搞笑出名的，不是应该比较宽松么？”
这回轮到秀绪笑了：“确实天天都能笑到脸疼，但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个学生要同时参加一个运动社团、一个文艺类社团或是委员会。所以我刚转过来的时候，觉得连那么不着四六的学校都会规定的事情，在别处一定管理得更严格。”
结果却发现现实跟想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总之，保坂除了社团里稍微能为难人一点外，其他貌似也没什么。”川崎说，“不过摊上跟都贺同班真是辛苦了。”
“嘛，那人确实有点烦。”秀绪耸肩道，都贺在她还是“秋本”的时候就没少冷嘲热讽过，“不过本来也没什么交流，无所谓啦。”
饭岛冷不丁插言道：“可是那个诋毁秀绪的贴子，搞不好就是她发的哦。”
“真的？”川崎瞪大了双眼。
秀绪没说话，但是也把目光投向饭岛，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后者朝四周看了看，向她们凑近了点：“听别的女生说，那天她也去了新宿来着，就是林屋那家店的那个大楼。如果她正好看见不二同学跟秀绪在一起，就想利用这件事把秀绪的名声搞差，我一点都不会奇怪。”
托着半边腮帮子的川崎的目光跟秀绪对上，前者摇头道：“树大招风哟。”
“现在下定论也太早了点，”饭岛的想法虽然大有可能，秀绪却认为不能否定其他的可能性的存在，“周末跑到新宿去的人多了，别因为讨厌一个人，就把所有的坏事都往对方身上想。”
“可是……”
“比起这个，眼下还是先把这周熬过去吧，”秀绪宽慰饭岛道，“况且咱对那种人又没爱，干嘛浪费感情和精力。来，乖，笑一个。”一边说着，她一边用双手的食指撑起两边的嘴角，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更鬼马。
饭岛总算是笑了，使她们得以开始将精力投入到学习中。
或许是排戏过分劳累的缘故，秀绪在离到家还有很长一段路的地方就饿得感觉整个胃都缩成了一团。自从不用跟踪歹徒后，她虽然偶尔也会往包里装零食，却不会为了及时补充体力而经常检查是否带足。
秀绪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踱进便利店，准备买点零食吃。
要顶饱的话，压缩饼干比较好，但是回头又会吃不下晚饭了。
最后她选择了小包装的栗子烧，刚准备去付钱，却听到隔壁货架的另一侧冷不丁传来一个挺耳熟的声音：“那个总在和希大人面前装纯的女人真是碍眼，每次看她那副假好人的样子就想吐。”
没记错的话，那是都贺的声音。
“别担心，枹子，雨森君怎么可能看上那种除了家里有点小钱之外一无是处的家伙。”另一个女声说。
秀绪摸摸下巴，她有点理解为什么网上有很多人因为脑残粉而讨厌韩剧了。
悲剧的甘海苔啊，上辈子一定欠了他的粉丝们很多钱。
货架另一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不过我看镰取在戏剧部也混不了多久，”之前的那个女生又说，“保坂明摆着在打压她嘛，这种特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没几天就会主动从戏剧部滚出去的。”
都贺幸灾乐祸道：“那样最好。另外下学期要重新分班，最好再也不用看到她。”
平心而论，秀绪也蛮期待下学期重新分班的——但愿雨森跟他的脑残粉都不在，省的每天被人莫名其妙地白眼。至于戏剧部那里，每天两个小时就当磨练耐力呗。
她把栗子烧放回货架，趁着都贺等人还没去往收银台之前，离开了便利店。
对于之前的冲突，阳平始终没有道歉。祖母那里也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所以秀绪依旧得辅导他的功课。
阳平这两天没有再做出之前那样的激烈反应，秀绪指出他的错误时，他通常都是面无表情地抓过作业本，按照秀绪的提示重新写出正确答案。
今天也是一样，在说明了关于勾股定理的题目解法后，阳平又一次自己修改起答案来。利用这个时间，秀绪开始思考要如何在剧中表现出轻微的紧张。
紧张感……应该是由于内心的不安而显得有点神经质的样子吧。
秀绪觉得有点茫然。从小到大，她所学到的都是隐藏自己的感情。不能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不能在讨厌的人面前流露反感，不能在危险的生物面前表露出惊慌。而把这样的情绪表达出来，简直就是反其道行之。
习惯隐藏和习惯演戏其实是两回事，能做到收放自如的人才是真的演员。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
阳平的声音把秀绪拉回到现实中，她朝桌上看了看，问：“写好了？给我瞅瞅。”
“拿去。”
秀绪仔细读了一遍，这回写对了，而且非常流畅，完全没有涂改痕迹。她又翻了一下之前的部分，发现上次讲的题目里，阳平没有采用自己教的做法，而是用的参考书上提到的另外一种解题思路，最后得出了相同的答案。
“这个你自己可以做出来的吧。”她将作业本摊在阳平面前，指着那道题问。
阳平仰面朝天地翻眼睛：“不知道。”
同样是小孩子，阿宽就可爱多了。秀绪撇撇嘴，直接问阳平：“我说，你从头到尾究竟在生什么气呢？”
“我没生气，”阳平斜着眼自上而下地打量她，“只是讨厌你而已。”
秀绪也就纳了闷了：咋差着一岁她都能感觉到如此深重的代沟呢……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面无表情的学生会会长光是气场都跟他们差着辈分了，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吧。
“你讨厌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别拿去烦祖母吧。”
阳平猛地站了起来，瞬间高出秀绪很大一截。
“这种恶心巴拉的做派，我最讨厌了。”他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似的，愤愤不平地吐出一连串的话，“摆着优等生的姿态，随便对人指手画脚；自以为很了不起地满嘴讲着书上的东西，搞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是对的一样；装出一副纯真善良的样子，博取别人同情……”
后面应该还有什么别的话吧。秀绪抬眼望向阳平，但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抽了张纸，把阳平刚才说的话默写下来，又换了别的颜色的笔，指指戳戳道：
“首先，我本人绝对没有对你指手画脚的想法，陪你做功课是祖母的意思，而且因为我还没到年级前10%，所以谈不上优等生；唔，词汇方面我只是习惯于尽可能精确而已，如果哪里说的不对，你可以告诉我嘛；装纯善博取同情这点具体体现在哪里了？我记得自己一直是抖S啊。”
讲到这里，秀绪抬头看了一眼阳平，发现后者伫立原地，面容僵硬地瞪着自己，仿佛刚被告知等会儿要在头上套着丝袜去六本木（东京的红灯区）搭讪人妖似的。
把头抬成跟脖子组成九十度的方式说话太累，秀绪索性站起来，单手往阳平肩膀边的墙上一撑，将脸凑到阳平面前：“喂，跟你说话呢。”
还是接近平视的感觉比较好。
在近距离的注视中，阳平似乎愣了一下。视线才刚相撞，他就猛地推开秀绪，浑身发抖地怒道：“你变态啊！”
秀绪刚好稳住身体，无辜地摊手：“因为你不相信我是抖S，但是使用暴力不文明，所以用这种方式证明比较方便。如果还需要进一步的话，我就得仔细考虑什么样的尺度能让你接受了。”
虽然在电视里看到这种桥段，秀绪真正能做到的也仅止于此。别说正儿八经的亲戚关系摆在那里，就算对方是没关系的人，她也不好这口。
阳平满脸惊魂未定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的作业没问题了。”
“那么早点休息吧，晚安。”秀绪说完，喜出望外地抓上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最近作业变得多起来了，写完以后还要找时间练习《手工贵妇》，当然应该捡最要紧的完成。
下午在图书馆的时候，理科和社会课的作业已经基本完成，英语作业则是秀绪趁着英语课pass掉的（对她而言这门课没什么听的价值）。她用了半个小时完成了剩下的部分，又稍微翻了一下明天的课程内容，才着手研究“鸟饲文惠”的表演细节。
原文中对于角色的刻画只是简单地带过，只有紧张地挺直身体的一个动作而已。
然而保坂所要求的紧张感，好像不止如此。
秀绪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自己屏神静气，从背后接近高村时的状态。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目标上……对方从头到脚的一举一动都在关注着……不发出任何响动……
她蓦地起身，只凭自己的距离感走到镜子前不足一米的地方，重新站好。
【眼前所看到的这个人，就是富冈贞子。】她这样告诉自己。
默念了几遍之后，秀绪睁开眼，紧盯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响起保坂的声音——
【山田太太和佐藤太太好像还没光临呢。】
挺直身体的同时，秀绪轻轻地提了口气，稍微收紧自己的手指。她一边说出台词，一边又将腿边的左手挡到右手前面，以掩饰这个行为。
练习了大概五次左右，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她眼里才算自然到位了。
幸好鸟饲文惠的戏主要是在开头和结尾的一小段。通过之前的摸索，秀绪感觉自己大致掌握了表现此类细微心理的诀窍，决定利用明天白天的时间来彻底解决最后的场景。
到星期五的彩排之前，通过保坂文夏这关应该没问题了。
*
1月25日，金曜日，早上八点。
不二周助结束了晨练，正在去往更衣室的路上，顺便用手拨了拨自己用于练习的球拍的网线。
中心的部分跟之前击球时的感觉一样，有点松了。先将就着用吧，好在明天是新生说明会，训练暂时取消，他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整拍线。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准备去拿放在包里的制服重新换上。然而手还没碰到包，他先顿住了。
没记错的话，刚才他放包的位置应该更靠后些。
不二将视线转向背包拉链。
看不出被人动过。
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回到班上之后，不二交了作业，坐回自己的座位。窗外一群鸽子从不远处的空中掠过，留下几缕从云层中析出的阳光。
真是漂亮的画面，可惜现在拍出来会看不清楚。
他又往大门口的方向眺望。没多久就要上课了，好像还有慌慌张张才赶到学校的家伙。
唔，迟到的这位碰巧还是熟人。
镰取秀绪正以百米冲刺的势头往教学楼的方向冲过来，与平时那副老神在在的放空状态大相径庭。被阳光照得泛出光亮的深褐色鬈发在跑动中不断从肩膀上滑落到脸颊边，随着她的步伐跳动。
这个人今天够拼的，睡过头了么。
他移回目光，回应班导的点名。
早上的课程节奏总体还算悠闲。不二利用第二节课与第三节课之间的半小时大课间过了一遍明天新生说明会上要讲的东西，感觉今天重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好心情持续到午饭时间，也依旧没有消退。
去食堂的路上，不二遇到了菊丸，被后者邀请共进午餐。俩人幸运地占到了比较空的座位，就开始闲聊。
说了些关于体育比赛的事情之后，同样在网球部的桑原直哉和西秀人占据了他们旁边的桌子，也开始加入对话。于是话题又转向学校里的八卦，从实验课上河村不小心烧炸了碘锤到乾的黑暗料理直接放倒家政课老师，最后几人一起哈哈大笑。
对面不远处的座位被空了下来。不过三五秒的功夫，就被川崎等人给占领了。
不二正准备移开视线，却见川崎向自己这里挥手打招呼，便抬起手小幅度地摆动几下，算作回应。而坐在川崎对面、原本背对着他们的秀绪也往这个方向回过头来，脸上流露出明媚的笑容。
菊丸立刻往川崎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回过头便朝不二说：“真受女生欢迎呐。”
“上回新闻部来采访的时候就想说了，”西秀人也起哄道，“我有看到哦，不二跟川崎聊得很开心的样子，真令人嫉妒啊……全校最漂亮的女孩子。”
“我偶尔也会向新闻部提供一点照片，所以还算熟。”不二泰然自若地将俩人的关系撇清到工作层面上。
然后他满意地看到西秀人露出一脸“真是不好玩”的表情。
“说起来，刚才镰取在看不二吧？”桑原直哉却没有立刻丢开这个话题，“我好像听说有人在学校论坛上发了约会照片的。”
菊丸惊讶道：“真的吗？”接着又对不二道：“所以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不二的女朋友吗？”
不二有点不淡定，这跳得也太快了点。
好在论坛上的照片里所有的桌子都是满的，也没有描写具体的过程，所以他几乎立刻就想出了应对之词：“认识是认识，不过我也是上周才见到她的正脸，要发展成那么亲密的关系还太早了。”
西秀人的八卦之火貌似又被点燃了：“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回不二气定神闲：“当时其他座位被占满了，所以就跟刚好也去那里的镰取同学拼个桌。”
菊丸忽然一拍脑袋：“哦，刚才那个镰取就是据说像特工一样混进来的女生吗？”
“就是她了。”桑原回答道。
“那还挺厉害的嘛！”菊丸惊叹道，“简直就像好莱坞电影的情节。”
西秀人干笑道：“这可不好玩。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却把自己装扮得人嫌狗不待见的女生，某种程度上才更可怕吧。”
“要不怎么在戏剧部混呢？”桑原莫名其妙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二从对话里嗅出了几分火药味，然而在他开口前，菊丸先问出了他想说的话：“怎么感觉你们好像都对她有什么意见啊？”
那俩人交换了一个充满不快的眼神，西秀人才回答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个很讨厌的恶作剧——我跟桑原要交作业的时候，发现作业本不见了。”
“忘记带了？”菊丸开玩笑说。
“怎么可能，是昨天晚上才写完装进包里的。”桑原插嘴道，“但是要交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发现作业本在镰取的抽屉里。”
“诶，真的是她拿的吗？”
西秀人摊手道：“看起来不像，因为她说自己的作业本也不见了，但是这是不是另外一出戏，谁知道呢。”
桑原也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她会为了看别人惊讶的表情而做出点不大好笑的恶作剧，就像故意让雨森发觉她之前的乔装那样。当时她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不二想起了今天早上注意到的事情。
恶作剧么？恐怕不见得。
午餐就这样结束在气氛诡异的谈话中。不二收起空空如也的饭盒，往川崎等人之前坐的地方瞟了一眼，那里已经换了一拨人。
虽然幸灾乐祸不太好，但是不二仍然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有点啼笑皆非的念头：或许秀绪将来可以考虑进军娱乐圈，以她招惹事故的能力，大概光靠躺枪也能吸引关注度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壁咚与作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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