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洛落浅诗行》汀渡

18、第十五洛 疑是故人来

　　潮落并不急着回房修炼云寂心法。
　　她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自从燕婴移民她怀里后，潮落几乎天天让它带着她去央阙山谷，寻找在其中参悟天道的小师叔祖。
　　自小在国外长大的潮落，对感情非常坦诚。
　　那晚蓝色月光下初见小师叔祖，不知为何，她就莫名喜欢上这个淡雅如清秋的男子，隐隐约约感应到属于自己的春天似乎就要来临。其后的几次见面，她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他的面冷心热，他的善良，都让她对他更为倾心。她开始想念他，不可抑制的想见到他，哪怕偷偷瞄上一眼也好。
　　于是，潮落开始四处搜寻他的身影，勇气十足的迈出了她的第一步追求。
　　虽然这是她的初恋，毫无经验可言，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若要拉近彼此距离继而感情萌芽，她还是明白见面是必须滴。不是有句古谚：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趁着燕婴难得清醒，佘真人一转身，她便让它带着她下山去找小师叔祖了。
　　小师叔祖明显不赞同潮落的意图。
　　这几日连续“偶遇”潮落，让他很是困扰。换地方，设结界，手段用尽，那个窈窕的身影总会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朝他甜甜一笑。无奈之下，他决定不在去山谷，转到央阙之顶。
　　潮落一人的确寻不到他，但是他却遗漏了潮落怀中的那条蛇。
　　这次，小师叔祖方入定，神思初启，便感应到有人闯进了他设的结界中。此人气息无比熟悉，正是他煞费苦心要避开的人，洛潮落是也。
　　小师叔祖无奈。
　　再愚钝的人也都会明白，洛潮落这朵花是多么的有意。而他，似乎也不该对她再为姑息，让她产生不该有的绮念，误入歧途。
　　不待潮落近身。
　　小师叔祖便缓缓开口道：“洛潮落，今日又是来采四弦草么？”
　　“是的，小师叔祖。”小心脏又乱跳了。
　　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央阙之巅，百草殆尽，何来四弦草！”口气陡然严厉。
　　“小师叔祖，我……”措手不及。
　　“无须多说。今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无故出现在我面前。修仙之人，所求本该为何？望你好自为之，早日领悟静心修炼方为正道。”口中冷厉，脸上的一贯淡然变漠然。
　　“小师叔祖教训的是。”胸中一窒，心好疼。
　　她小脸一片惨白，眼中泛起雾气，楚楚动人。
　　小师叔祖选择视而不见。
　　“你走吧。无事便不要再来打扰。”无情下达逐客令。
　　魂断，心伤。
　　纵然不愿接受，又何须拒绝的如此彻底。更何况，她只是想见见他而已，这也算什么大错么？
　　黯然转身，两行清泪骤然滑下。很想停下脚步，为这早夭的暗恋痛哭一场。
　　但是不可以，他不愿她留在此地，冷漠的让她离开。
　　望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小师叔祖无语轻叹，长痛不如短痛，既已挥刀斩情丝，当绝之。
　　却终是心难平，不由飞身离去，另觅他处。
　　潮落强撑着离开央阙之顶，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想要再看一眼那个轩昂的蓝绿色身影，却空无一人，只有山风徐徐吹动天际寂寞的云朵。
　　是嫌她走的太慢，等不及，便先离开了么？原来他是那么的厌恶她。
　　自己却恍然不觉，还因这几日能天天见到他倍感幸福，如今想来，格外讽刺，她这单相思好丢人啊。
　　思及如此，更为沮丧。
　　好在怀中嗜睡的燕婴在带她来到央阙之顶后，便已经沉沉睡去，否则她情何以堪？
　　神思恍惚的她，落寞独自下山。
　　巍峨的央阙，雄浑壮观，峰顶俱是云雾环绕，出尘脱俗，于人飘飘欲仙之感。
　　潮落却毫无心情欣赏这难得的风景。
　　山间崎岖，路势不平。
　　失魂落魄的她不小心踏上一碎石，脚底一滑，便一头栽了下去，冲出山崖。
　　身子高高抛起，她却仍不知觉。
　　待发现身子急速下降，她却闭上了双眼。祸不单行，心好累，不愿多想，就姑且让它这般落下去吧。
　　泪不知不觉悄然滑下。
　　擦身而过的暖暖山风温柔拭去她眼角晶莹的泪滴，轻柔的让潮落心中泛酸；连风都可以这般温柔，他却为何那么残忍，毫不留情。
　　不要。不要这么残忍的拒绝我。
　　仿佛又回到初次见面那一刻，她为他怦然心动。
　　空中陡然出现一道黑光，紧紧搂住那个不断下坠的身影。
　　细长凤眼妩媚依旧。
　　薄唇轻叹，你为何要这般傻。
　　怀里的潮落痴痴看着那熟悉的下颌。
　　痛哭失声。
　　这算什么跟什么。
　　陡然，潮落怀中迸出一道耀眼的玄黄光，卷起强烈的仙灵风暴，朝对方急速冲去。随之，一个火红的小身子从她怀中一晃而出。
　　潮落一愣。
　　抱着她的黑色身影来不及闪躲，顿时被那玄黄光击中。
　　一声闷哼。
　　黑色身影急退，瞬间消失不见。
　　燕婴冷哼一声，想逃？正欲追，却发现动不了身。
　　回头一望，自己的小尾巴正在某人手中。某人脸部湿润，泪痕未干。
　　“你怎么哭了？刚才那个魔物伤了你？”
　　“他没有伤害我。他也不是什么魔物，他是紫夜幽。你为何突然对他出手？”
　　“我不会闻错，明明就是魔物的气息！还有，你快放手！”这才想起，自己小尾巴还被她拽着。
　　“他是紫夜幽！我不会弄错！”
　　“他是魔物！我也不会弄错！”
　　“哼！懒得理你。亏你都活了那么久了，连别人是人是魔，都分不清楚！要是你刚才伤着他了，就休想再让我当你的蛇窝了！”
　　“哼！”难道自己真的弄错了？
　　央阙之顶回来后，刚刚失恋的潮落情绪低落，没心思练功。又因紫夜幽的蓦然出现，心里更是乱糟糟。
　　燕婴在她眼前游来游去，晃荡半天，都没激起她半点注意力。怎么办，它又想睡了。
　　“丫头，别生气啦。那时候，我刚刚睡醒。闻到陌生气息，想都没想就出手了。并不是故意要伤他。”
　　不搭理它。
　　“丫头，我都拉下老脸认错了。你吭一声啊！”太不给力了吧。
　　“恩。”
　　“要不，明天我继续带你去见紫羿诗那小子？”白嫩的娃娃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一提到他。
　　潮落心中一睹。耳畔又响起他冷冷的拒绝。
　　“不见了！再也不见他了！”她尖声说道。
　　“不见就不见。干嘛这么激动。”燕婴不解。
　　前几天还眼巴巴的千求万求，让它带她去找那小子。今天怎么说变就变，一提到他就反应这般热烈。
　　燕婴努力开动木讷的小脑袋，却还是想不明白。
　　“丫头，我困了。”小身子蹭蹭她胳膊。
　　“困了就去睡，别烦我。”
　　“哦。”
　　小身子一溜烟的缩进她怀里。冰冰的，恩，舒服。
　　“燕婴。”
　　“恩？”
　　“对不起。”
　　“哦——”大大打了个哈欠。
　　“你为什么突然生气？”它嘟囔着问道。
　　“我失恋了。”再度泪飙。
　　“哈哈——”
　　陡然停住。
　　“是谁让你失恋了？”
　　“……”
　　燕婴难道不是情商极低，纯粹是个感情白痴么？她都那么主动的追求那人了。
　　见她默然，蛇美人难得良心发现出声安慰。
　　“失恋好啊。反正婚约无聊又麻烦。你以后便可以专心修炼，不必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恭喜啊。”
　　潮落囧然。失恋了还被恭喜，这是什么世道！
　　脑子再度乱成一锅粥。
　　哎，他拒绝了她。
　　纠结。忘了吧。忘了吧。
　　从此，潮落刻意遗忘这段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初恋，刻意遗忘那抹蓝绿色身影，开始专心修炼那云寂心法。
　　修仙界最为讲究心的修炼。心坚者则志坚，志坚者则无罔，无罔者则无畏，无畏者则无摧，无摧者则亘生。故，仙门各派初入门弟子第一课都几乎是修心。笏捭自是不例外。
　　云寂便是一门初级炼心兼之锻体的心法。可助修仙者敝弃浮躁，沉淀心绪，从而心神合一，浑然忘我，达到心境淡然，洞悉凡尘的境界，再看那世事变迁，则如浮云聚散，激不起半点涟漪。随着每次心境感悟不断提升，自身体质也不断改善，最终轻如浮云，却又无比坚韧。
　　照潮落的理解便是：大彻大悟，心死如灰后脱胎换骨，重新为人。
　　而有了燕婴这个超级导师在一旁相助，潮落几乎没遇到任何困难便入了云寂的第一重境界：启。
　　到达启境界后的潮落，心性开朗许多，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自己。
　　而同时，她也去了那薝门，于同门师兄弟姐妹一起参悟武道。
　　对潮落来说，参悟武道非常有趣。
　　它并不像在电视里看到的武林各大帮派那样：
　　前面一教头，背后则是一大群弟子纵横交错排排站，然后一板一眼，一拳一脚，口中不忘怒吼“喝喝喝”，场面十足的习得门派招式。
　　笏捭的武道参悟几乎全是真枪实战。
　　这里，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武器，不断于别人切磋，从而开创属于自己的独门招式。为了谨防误伤，武器上事先都设置好了一层护膜。尽管预防了流血事件的发生，但是时常还是有人被揍成猪头，惹得大家狂笑不已。
　　所以，这里极少有人追求绚烂华丽的招式，朴实无华备受推崇，大家都绞尽脑汁考虑如何打败对方，避免沦为猪头这些比较实在的东西。
　　虽然武艺切磋，招式上无太大的限制，但是过于龌龊的招式还是遭到严厉抵制，比如，“猴子摘桃”等。
　　潮落跟在棕逢身后，初来此地，便直呼精彩，看的热血沸腾，挥着幽犽便冲了进去，加入群殴，打的畅快淋漓。
　　什么不愉快，什么委屈，什么烦心事通通都抛诸脑后。
　　同门友谊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培养”了出来，从不熟到熟悉，一帮师兄弟姐妹们关系十分融洽。
　　这日，潮落突然想起自己来到仙门快有两月，其间却一次也未回去探望过。
　　仙门一日，凡间一年，不知不觉几十年已过去，而戎天妈妈也该快百岁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于是，潮落便去了玉薝殿和师父告假，道明想回云翔大陆去给戎天妈妈庆生。
　　佘真人见她云寂心法已有所小成，而外功修炼也进展不错，便点头应允，再三叮咛，便是在凡尘也不得偷懒，要刻苦修炼，勿要落下功法。
　　于是，潮落便揣着熟睡的美人蛇燕婴离开仙门，御气越过苍茫大海，来到了恒国的“西船”。
　　故地重游，无限感慨。
　　——————————————————————————————————————————
　　紫府。
　　玄蓝长老书房。
　　一个紫府侍卫匆匆走了进来，低头禀告。
　　“大长老，门外有一年轻女仙道求见。”
　　“女仙道？快将她带到靛阁，我稍后便到。”玄蓝长老连忙道。
　　心中却疑惑，那女仙道会是何人。
　　“属下遵命。”侍卫说完便退出，下去通告。
　　玄蓝则疾步去了靛阁，静候那女仙道。
　　不一会，女仙道便随那侍卫之后走了进来，出现在玄蓝长老面前。
　　肌肤依旧雪白无暇，大眼依旧灵动，小脸依旧清秀，不是潮落又是谁？
　　只见她满头青丝梳作反绾双髻，其上几处嵌有莹莹珠华；一身米色束腰长裙，布料似锦非锦，似棉非棉，光泽柔亮；肩披藏青短罩，其内光华隐动，灵气沛然；背后斜插一墨绿浅月长镰刀，脸色红润，英姿飒爽，不复昔日病怏怏的凄惨模样。玄蓝心头疑惑，这是洛潮落么？若是，几十年前她便该离世了；若不是为何又这般相像。
　　“你是洛潮落？”小心翼翼的询问，唯恐认错了人。
　　当年潮落离开凡尘去了仙门，戎天并未声张，故知情人甚少。而紫府一心牵挂入了扶瑶川的紫夜幽，也未多加打探洛潮落下落。
　　“玄蓝长老原来还记得我。嘻嘻，我还担心大长老贵人多忘事，早就将我忘记了呢。”浅浅一笑，打趣道。
　　“你果真是潮丫头？！”讶异。
　　“呵呵，大长老，人都站在你面前。你还不相信呀。”
　　“几十年前，你莫名被人劫走，之后又一直未见。我还以为你——可怜幽儿，唉。”满腔怅然，化作一声长叹。
　　幽儿一入那扶瑶川便未再出来过，想必也该早已不在人间。每每思及如此，便黯然神伤。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悲催。
　　见他神色凄然，潮落不禁安慰。
　　“大长老你不必伤怀，紫夜幽他还在人世。”
　　玄蓝长老欣喜若狂。
　　“幽儿他还活着？这是真的么？”
　　“恩。前几日我还见到他了。”
　　“太好了，太好了。潮丫头，谢谢你。”玄蓝长老激动不已。
　　“大长老无须多谢。我今日特意来紫府，便是想此事告知你们，让你们好安心。”
　　当然紫夜幽因她莫名消失，她难逃其咎，心中亦不安，总觉得亏欠紫府，当初离开仙门时，亦不敢来此作别。如今紫夜幽还活着，她也终于可以摆脱这莫名的愧疚感。
　　带来好消息的潮落自然受到了大长老的热情招待，可是一心来找戎天的潮落不想再次多做逗留。见过其他几位身体依旧健朗的长老，寒暄一番，又短暂留宿一晚。隔天，她便匆匆告辞，御气直奔泉吟山庄，去找戎天。
　　泉吟山庄依旧如记忆中那般美丽，笼罩在袅袅水雾中。
　　离开戎天时，自己是个连走路都费力的废人；如今，自己却能自由的高高飞翔于天地。
　　恍然如梦。
　　“丫头，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多水池？”
　　睡醒后的燕婴在她怀里探出了头，好奇的望着脚下。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今日又要死睡过去呢。这里是东泉。”
　　“东泉？你来凡尘了？”燕婴颇为激动，小身子一阵乱窜。
　　“别乱动。很痒啊！安分点，别让我掉下去。”
　　……
　　很快，一人一蛇已经到了泉吟山庄上空。
　　想要给戎天一个惊喜，潮落便没走大门，直接在西侧的那个“甜甜圈”落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戎天便是住在西厢。
　　“这里的院落都好别致啊。”燕婴小脑袋东张西望，连连感慨。
　　“嘘，小声点，别吵着人。”潮落手指轻轻敲向它小脑袋。
　　燕婴仿佛头上长眼般，小身子一晃，避过她偷袭，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却也配合的不再大声。
　　循着记忆绕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那个怒放占菊的院落，缓缓走置门前，正待推门而入，却听到一个细碎的女子呻吟声从中传出；那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却还是被耳聪目明的两人，额，一人一蛇悉数听入耳内。
　　“嗯。啊。嗯。嗯。不要了，啊。夫君，我受不住了。啊——”
　　接着溢出一道甜腻的低呼声，其间夹杂着男子粗促的喘息声。
　　门外，一人一蛇顿时傻眼，面面相觑。
　　潮落面色绯红。
　　燕婴则一脸茫然。
　　——————————————————————————————————
　　苟荒界，漫天红雾，鲜艳似血。
　　一个削瘦黑色身影在这诡异红雾中快速移动，身后，一个淡黄色窈窕身影紧追不放。
　　转眼两人来到界口的皮母之河。
　　皮母河畔两岸皆是色泽浓郁让人窒息的妖艳墨莩，它们摇摆着妩媚的枝叶，无声的看着这场男女追逐。
　　岸边静静停着一小巧渡舟，其上空无一人。
　　眼见黑色身影就要飘上那渡船。
　　那淡黄色人影急忙开口。
　　“珏诗，你给我站住。”
　　声音清脆悦耳，却是个妙龄女子。
　　黑色身影恍若未闻，脚下不见丝毫停顿，直到上了渡船方歇。
　　“珏诗，你伤刚好，便又急着出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做什么与你何干？”黑色身影珏诗冷冷开口。
　　“你！”妙龄女子语气一顿，接着恼怒道，“黑炎君上早就说过，魔界中人不得随意离开苟荒。你再这么胡乱出界，我便去禀告黑炎君上！让他同你‘好好’谈谈。”
　　“随你意。”
　　珏诗冷冷说完，不待她回答，魔元力涌动，转眼，渡舟便载着他越过了皮母之河，消失在妙龄女子眼前。
　　妙龄女子恨恨一跺脚，转身飞去，方向却是魔尊墨枏居住的荒丘。
　　而珏诗对妙龄女子是否去告密毫不在意，一心只牵挂着那日从央阙之巅坠落的潮落。此刻，她是否安好，是否又在做傻事。
　　珏诗是诞生于魔界初始的存在，不知自己是从何处而来，亦不知为何出现。
　　他一直迷茫的存活着，恍惚站在洪荒尽头看那时光缓缓流逝，惆怅着走过难以记载的亿万年岁月，心中却始终空虚着，等待着什么来填充。
　　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日夜继续不断交替，他努力思索着，寻找着，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等待的到底为何。找不到答案的他日益迷惑，漫长的岁月让他烦郁，存在也让他倍感苦恼；看不到生的奥义，活着对于他来说成为了一种负担，一种煎熬。
　　于是，数万年前的珏诗，终究敌不过空虚的蚕食，不顾众魔阻拦，选择自解，元神涣散，堕入轮回，去寻找自己缺失的部分，去寻找生的奥义；本尊则陷入永无止境的沉睡中。
　　好友魔尊墨枏无法阻拦他自解，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替他收拾烂摊子。数万年不断收集他四处散溢的元神，一一回归本尊，他却依旧沉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直到他最后一缕元神——紫夜幽，载着强烈执念强势归来，珏诗才蓦然惊醒。
　　元神涣散，堕入轮回，他转世形态千奇百怪，人，鸟，兽，石头，树等等应有竟有。但不管有生命，还是无生命，它们的大多记忆大都要么浑浑噩噩，要么破损不堪，宛若一些虚幻的破败景象。恍恍惚惚中，他还是未能找到想要的答案，故一直继续沉睡不愿醒来。但紫夜幽却带回了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他缺失的部分叫做“心”，最后一缕的元神带回了他遗失已久的心。
　　紫夜幽的后悔，紫夜幽的无奈，紫夜幽的纠结，紫夜幽的思念，紫夜幽的爱恋，紫夜幽的一切一切，是那般的色彩斑斓，那般的鲜活生动，让他恍若亲身经历般，刻骨铭心。
　　而洛潮落，那个被紫夜幽深深伤害，又深深爱上的女子，亦深深植入他的记忆，烙在他心头。
　　他不是紫夜幽，但紫夜幽却是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他问自己，珏诗，你该如何是好。
　　自再度醒来后，他便一直不自觉的关注着她。
　　知道她去了仙门，知道她带了仙门中人来扶瑶川救那缕名为“紫夜幽”的元神，知道她入了笏捭宗，知道她找到了办法对抗体内的寒息，知道她对岢绗那个名叫紫羿诗的小子纠缠不休。
　　默默的看在眼里，心中却百感交集，偶尔划过一丝甜蜜，更多的却是苦涩难堪。
　　他开始如同那缕名叫紫夜幽的元神般心藏千千结，纠缠难解；他承载了它的一切，可惜他不是它，没有它那般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勇气；于是，无措的他选择站在她背后静静观望。
　　可是，她却伤心了，心死如灰，从高高的央阙坠落却仍不觉，若非他及时出手相救，那日她是否就会香消玉损。
　　搂她入怀的那一刻，无人知他内心有多痛，有多煎熬，有多无奈。
　　那一刻，为她悲伤而伤痛的心在告诉他：他已不能放下她，而没有了她，一切便会再度回归虚无，回到那难以忍受的初始。
　　他因这突然的发现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怀中的她却陡然大哭起来，让他心更乱。
　　这时，那条小蛇却蓦然出手，苏醒不久还未完全恢复的他猝不及防，当下受伤，又因无心恋战，仓皇而逃。
　　一旦拥抱，便难以放手。
　　回到苟荒界疗伤的他，最终明白心底最深的欲望：他要她，而她也只能属于他。
　　他微笑，是的，洛潮落只能属于珏诗。
　　（诸位，不要因这些非人类的情感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