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洛落浅诗行》汀渡

17、第十四洛 蛇美人燕婴

　　侞尧山大小三十七峰，巅峰央阙除外，笏捭，岢珩两派一左一右各占十八峰。
　　归属笏捭的十八峰中，主峰笏捭，乃是笏捭利离飞升前居处，现住着权杖掌执涿单真人；次峰六座，敦璧峰是督宗佘真人居处，从不收徒神秘的宗护谪幽真人住在狱洹峰，左宗恺真人住寒珪峰，右宗栎善真人住璇垓峰，库管予耒真人住在尾越峰，还有一座玥甸峰，是宗护谪幽早年修炼之处，现在不知为何空着，其它十一峰便是笏捭弟子的住所。
　　敦璧峰不如笏捭峰的宏伟壮观，却景色别致。
　　幽静唯美，精致，却又出尘脱俗，峰顶满地的茝藻，清香宜人，看来佘真人是个喜花之人。
　　一座古朴雅致的殿宇便立在这片茝藻中。
　　殿前一湾清泉，宽约五丈，水面烟气袅袅，清澈不已，其中不乏各色鱼儿摆尾游动，上头铺着暖玉板桥，水面约莫与桥面平齐。
　　暖玉铺就的地面，一级一级的洁净的玉阶，通往正殿。
　　廊柱经古，殿旁各立一人。
　　“这里便是玉薝殿。为师便住在此。待会我命人腾出一幽静房间，给你住下。”佘真人道。
　　潮落连忙答是。
　　入殿后，佘真人便派了一个名叫棕逢的弟子带着潮落四周走走，自己则留在殿中处理事务。
　　潮落便随着棕逢师兄到处晃悠，边走边聊。
　　“棕师兄，宗门允许结婚么？”她好奇问道。
　　棕逢脚下一个踉跄：“当然可以。不过，极少有人会娶嫁。”漂亮的小师妹一开口就是这么生猛。
　　“为什么？”
　　“一旦允诺婚约，就等于定下了终身不离不弃的誓盟，便是最后飞升时，两人也必须一起飞升。所以，对待婚约，大家都会慎之又慎。”
　　潮落囧然，这样还会有人愿意结婚么？
　　“师父真的很喜欢茝藻呢。满地都是。”
　　“恩。不过听说这是师父以前心上人最喜欢的花。”
　　“师父有过心上人？”
　　棕逢点头道：“当然。据说两人还差点许下婚约，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意外，未能成功，据说那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当初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原来温和的师父还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情史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
　　又走了几步，潮落羞涩开口道：“棕师兄，我饿了……”
　　也更界备着的“粮食”被啃完了。
　　“饿了？小师妹，难道你还没辟谷么？”棕师兄惊讶问道？
　　潮落只能点头。
　　“我去通报师父吧。看能否下山一趟，替你摘些果子。”
　　潮落感激朝他甜甜一笑。
　　被电到的棕逢红着脸走进了玉薝殿。
　　一会，他便疾步走了出来。
　　“师父同意了，不过嘱咐，要你尽快入辟谷。”
　　“恩。我会努力的。棕师兄，你能带我去么？”她早就想见见芜果树长的如何模样了。
　　“当然可以。”
　　于是，棕逢便带着潮落来到了山脚处的那片芜果林。
　　由于林中有奇蛇，新新弟子潮落不便入内，留在外边等候。
　　突然，潮落觉得怀中一沉，仿佛多了什么。伸手一摸，便抓住了一个滑溜溜圆鼓鼓的软绵物体，顿时惨叫出声。
　　“啊……”
　　刚入林摘果的棕逢连忙飞了出来，查看发生了何事。
　　呆在原地的潮落小脸煞白，右手诡异的探入怀中，一动不动。
　　“小师妹，你怎么了？”
　　“有蛇……”天，她最怕那种软趴趴，黏乎乎的动物了。
　　“在哪里？”他扫视四周，并未发现什么蛇。
　　“在我怀里。”她想哭了。
　　“它怎么会到你怀里的？”
　　“我也不知道。”
　　“别怕。先把手拿出来。”
　　“呜呜，它尾巴绞着我的手，出不来。”
　　那蛇好大力气，她动不了。
　　这时，突然响起一个细细的声音：“吵什么吵。别搅了我好眠。”
　　两人循声望去，发现来自潮落怀中。
　　“刚才是那蛇说话？”她左手比了比怀中。
　　棕逢严肃点头。
　　笏捭何时出现了妖物？
　　“何方妖孽，胆敢闯我笏捭。还不速速现身。”
　　潮落怀中那蛇懒洋洋道：“尔等无知小辈，居然敢污蔑我堂堂燕婴是蛇妖。现在笏捭是哪位小儿当家？还不叫他速速来拜见我老人家！”
　　潮落无语，好嚣张的蛇妖。
　　棕逢怒道：“大胆蛇妖，还敢出言不逊，侮辱我宗掌执。看我今日怎么收了你。”
　　说罢，就欲动手。
　　“我便要看看，你这个黄口小儿有何本事，能奈何得了我老人家。”
　　“多说无益，快从我小师妹怀中滚出来。咱们手下见真章。”
　　“你说出来，我便出么？为何要听你这个无知小儿。”
　　“你可以先放开我手么？”被它这样绞着，她很难受。
　　“我愿碰你，是你福气。”但还是松开了尾巴。
　　潮落立马将手拿出，甩了几下，仿佛要甩掉那种恶心的触感。
　　“燕婴，你不是要和棕师兄比试一番么？怎么还不出来?”
　　“何必我老人家亲自动手。我若动手不就是以老欺小么。儿孙们上便好。”语气颇为不屑。
　　说完，它又发出一声奇异的低啸。
　　周遭山林便响起了无数的窸窣声音。
　　潮落突然问道：“燕婴，你咬人么？”
　　燕婴“哼”了一声，道：“我堂堂燕婴岂会咬人。”
　　闻言，她右手立马闪电般探入怀中，抓住它身体，就想拽出。
　　燕婴发出一声细细尖叫，抗议道：“你别乱碰我。”
　　蛇身一扭，便从潮落手中滑开，接着往上一窜，盘在她高耸的胸前。
　　潮落大囧，欲哭无泪。
　　棕逢怒道：“你这无耻蛇妖，居然还敢亵渎小师妹。还不速速滚出来。”
　　视线却不敢落到潮落胸前，脸上飘着一缕潮红。
　　此时，他更不好出手抓它出来。
　　燕婴细细一笑。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儿孙们就要到啦。”
　　顿时，林间爬出无数奇蛇，吐着猩红的星子，将棕逢团团围住。
　　潮落恶心不已，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只想摘几个芜果饱肚，却惹出这样的风波。看来，她必须加倍努力，早日“断奶”。
　　这时，一个清泉般悦耳的声音陡然响起，“何方妖孽，在此作怪。”
　　小师叔祖？
　　“这是怎么回事？”小师叔祖淡然问道。
　　方才他在附近林间参悟，却感受到一股奇异的仙灵波动，这才赶来查看。
　　救星来了，潮落激动得脱口而出：“小师叔祖，快救我。”
　　“小师叔祖。快救救小师妹吧。那无耻蛇妖龌龊的呆在小师妹怀里不愿出来。”棕逢也很激动。
　　小师叔祖视线一触到潮落臃肿的胸部，便不动声色的离开。
　　该死的蛇妖，真会找地方。
　　潮落尴尬不已。
　　“你这臭小子，给我记住，我不是蛇妖！哎，笏捭真是越活越倒退。居然没一个懂事的孩儿。利离要是还在该多伤心啊。”燕婴抱怨道。
　　潮落惊讶，它和笏捭开宗利离有何关系？
　　“你认识我们宗祖？”棕逢亦奇怪。
　　燕婴傲然道：“当然。当年若不是有我相助，他哪能如此容易飞升。”
　　几人将信将疑。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们哪能知道它说的是真是假。
　　燕婴见无人回答，遂道，“你们不相信？”
　　小师叔祖缓缓说道：“你可有何证据？”
　　无凭无据，他们怎会相信。
　　燕婴不满的“哼”了一声，被几个小辈误认为蛇妖，它已经很不爽，现在他们还置疑它所言。
　　陡然，潮落胸前浮起一片深橙色光华，幻化出一片虚无，将三人包裹其间。
　　三人便仿佛来到了那浩瀚无边的宇宙，眼前骤然迸发两弯背部交错的璀璨月牙，耀目晶莹紫光在核心缓缓流动，笼盖天地般的浩然乾坤正气迎面而来。
　　潮落只觉得这场景，美且梦幻。
　　其他两人却心头震惊，尤其是棕逢。
　　笏捭最普通的入门奥义虚碎，居然能发挥如此威力，如此壮观。饶是修炼了数千年的他，顶多能激出两弯月牙，让其面前交错，更别说破开仙门空间结界，积聚晶核。
　　“晚辈失礼，见过燕婴前辈。”小师叔祖恭敬道。
　　“小辈棕逢有眼不识泰山，先前无礼冒犯还望前辈多多海涵不予计较。”
　　“哼。这才像话。”燕婴挽回面子，颇为满意，便对那群蛇道，“孩儿们，散了吧。”
　　地面那些奇蛇仿佛能听懂般，蛇头向潮落恭敬上下晃动，这才四处散开回归林间。
　　潮落心头直发毛，被这么多蛇朝拜，她有想晕的冲动。
　　“燕婴老前辈，现在误会解开，你可以出来了么？”她努力保持镇定。
　　“你身上的气息，我老人家很中意还想睡会。”
　　“呃，那你老人家能挪挪位置，稍微下来点么？”潮落囧道。
　　“这里很舒服，柔软，又有弹性。我老人家很中意。”
　　说着蛇尾还拍了拍潮落的左胸，表示它老人家确实很满意，这一动作，激起波涛微涌。
　　燕婴的一席话勾起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囧迫不已，定力稍差的棕逢脸上一片赤红。
　　潮落风中凌乱，什么老前辈，明明就一猥琐的老蛇妖，为老不尊，行为龌龊，言语更是下流无耻。
　　清朗的小师叔祖亦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一声。
　　“咳，燕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愿替她作为前辈的安寝之榻。”
　　此时，燕婴已昏昏欲睡，口齿含糊不清。
　　“虽然我也颇喜欢你气息，不过她的寒凉更合我意。我就先睡上一觉。你们几人勿要打扰。”
　　潮落的气息太舒服了，睡虫一勾起，燕婴很快就沉沉睡去。入眠前还不忘设定结界，谨防外间打扰它美梦。
　　潮落可怜巴巴的望着两人，救救她吧。悲催，这无耻老蛇还窝在那么特殊的位置。“咳，你就姑且忍耐忍耐。我先回岢珩将此事告知众长老。你们也速速回宗吧。”小师叔祖表示爱莫能助。
　　两人点头应是。
　　小师叔祖便御气而走，转眼消失不见。
　　“棕师兄……”
　　“小师妹你先忍耐一会，待它睡醒，自会离开。我先带你回去，将此事禀告师父吧。”
　　说完，带着潮落回了玉薝殿。
　　佘真人听闻那蛇自称“燕婴”便大喜过望，连问两人是否听错。得到肯定答复后，又问燕婴长相如何。
　　两人摇头不知。那蛇自始自终窝在潮落怀间，从未出来过。
　　这时，掌执涿单真人派灵鹤传来言讯，让佘真人带上二人速来离殿。
　　待佘真人带着潮落二人出现在离殿时，岢珩的几位长老早就闻讯赶来，满脸笑容的在离殿候着，殿内呈现一派喜气洋洋。
　　潮落仔细一看，小师叔祖紫羿诗也在其中，又见到他，心中不由微甜。
　　涿单真人率先开口。
　　“羿诗已经将此事述告知我们。佘师弟，果真是燕婴么？”
　　“涿师兄，它自称燕婴。但是弟子二人并没真正见到它。”
　　岢珩的叵真人道：“羿诗说它能将虚碎奥义施展到极致，碎裂结界，双弦月骤现晶核。笏捭岢珩两宗开宗历经这么多年，其中不乏惊才绝世的后起之秀，但却无人将虚碎悟至此境界，惟有两位开宗祖方能如此完美阐现呀。依我看来，它八成就是燕婴。”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应和。
　　而殿内潮落等几个入门稍晚的年轻弟子则疑惑不解。
　　潮落小声问道：“师父，那燕婴到底与笏捭岢珩有何渊源？为何两派都要寻它？”“潮落，你有所不知。这燕婴是当年修仙界第一人槃滕帝君直接飞入神界无意遗落在修仙界的后裔，血统不但无比高贵，且天赋异禀。当年两宗祖便是在其帮助下，得以先后成功飞升仙界。其后，燕婴却莫名消失不见，多年来无人知其下落。”
　　潮落早从棕师兄口中得知，修仙界之上还有仙界，仙界之上方是神界。这槃滕帝君居然能越过仙界直接入神界，这实力，呃，她难以想象。
　　潮落恍然,却又奇怪：“那我们为何又要寻它？”
　　人家忙都帮完了，拍拍臀部走人也纯属正常吧。
　　“这是当年两位开宗祖留下的遗命，定要寻到它老人家好好感谢一番。”
　　“你们想找我，仅仅是想表达谢意？”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潮落胸前发出。
　　潮落囧然，这老蛇妖总算醒了。
　　顿时殿内众人视线聚焦声音出处，随后立马撤回。
　　尴尬，尴尬。
　　“燕婴老前辈，既然你睡醒了，就快出来！”她愤然道。
　　“潮落，不得无礼。”
　　其他长老神色也略带责备。
　　“师父！”
　　只有小师叔祖，棕逢向她投来同情目光。
　　潮落委屈。她都难受半天了。
　　“小丫头别急，我这就出来。”
　　语毕。
　　一个小巧精致的火红身影骤然浮现在半空之中，蛇身人首，晶莹剔透，煞是可爱。
　　潮落华丽丽的囧翻，燕婴居然是个蛇美人，一个头露峥角，娃娃脸的蛇美人！
　　它一现身，众长老皆尊敬垂首躬身道：“见过燕婴叔帝。”
　　叔帝，是仙门内极为崇高的尊称。
　　两派开宗也仅被尊称为宗祖，足见槃滕帝君在修仙界地位之高，连同他孩子沾光，被尊称为叔帝。
　　燕婴满意轻哼，无比嚣张道，“孩儿们还算有礼貌。都给我起吧。”
　　边说边扭着可爱的小身躯挪到了潮落头上高贵盘下。
　　见众长老对它如此尊敬，潮落强忍住将它一把拉下的冲动。
　　“老前辈，这是晚辈的头。”拜托，她不是它的蛇窝！
　　“你是想让我去你怀里么？也好，我更喜欢那里。”
　　潮落顿时警惕的双手护胸，防止它再次偷袭，口中连忙拒绝。
　　“不必了。不敢劳烦叔帝你老移动尊臀。”
　　见燕婴独爱潮落气息，涿单真人朝佘真人一使眼色，后者便道：“潮落，叔帝的气息对你的身体复原也是有极大好处。”
　　潮落无语。
　　燕婴明显被讨好。
　　“你叫什么名字？”
　　“回叔帝，晚辈佘荼。”
　　“不错，不错。短短两万年便有如此修为，也属上乘。”
　　一眼便看出了佘真人修为高低，燕婴也不愧是那个厉害无比槃滕帝君的孩子。
　　受到称赞，佘真人老脸微红。
　　“叔帝过奖，晚辈资质愚钝，几千年前方入元散境界。”
　　潮落刚入门，还不太懂仙门修炼境界的划分，听得似懂非懂，不知师父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我夸你，你接受便是。何须啰嗦。”
　　佘真人连忙道是。
　　燕婴仿佛极为嗜睡，不知不觉又乏了起来，随口和几位长老聊了几句，哈欠连天。众长老见状连忙让它去休息。
　　燕婴不客气的点头，小身子往下一滑，欲进潮落怀间睡觉。
　　潮落死死护住，不愿松手。
　　燕婴颇为不满，睡意朦胧的双眼转向涿单真人等人。
　　“咳，潮落，快让叔父就寝安睡吧。”
　　潮落只得不清不愿的放开手。
　　燕婴也委实困了，不再计较，从潮落松开的衣襟钻入，暖暖的盘在她怀中，便再度沉沉睡去。
　　涿单真人这才缓缓说道：“潮落，叔父是两派宗祖的恩人。既然它中意你的气息，你便要好好与之相处，万万不能怠慢。知否。”
　　潮落心中憋屈，贡献身体做蛇窝的是她，他们当然可以说的这么轻松。但面上还是得答弟子明白。
　　众长老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于是，可怜的潮落从此便无条件的沦为了美人蛇燕婴的睡床。
　　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始终弄不明白，燕婴究竟是男是女，还是无性别。
　　问师父，他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问美人蛇自己，它可疑的脸红了下，随后给了句，自己想。便缩到她怀里，继续酣睡。
　　又过几日，潮落继续苦修那呼吸吐纳之法，终于断果成功，入了辟谷。
　　这日清晨，她便被师父佘真人唤去，到了珍械库。
　　珍械库里面琳琅满目，陈列着各色各样的神兵利器。
　　“潮落，你入我座下多日，现在既然已入辟谷；今日便挑件趁手的仙器，明日开始，便随着众师兄开始正式修炼吧。”
　　“谨遵师父教导。”按耐不住兴奋，加了句，“这里的武器随我挑么？”
　　佘真人微微一笑。
　　“痴儿，但凡具灵的武器都是凭借气息自行择主，讲究与主心意相通，精神共鸣，可不是胡乱选择。”
　　“这里这么多武器，我怎样才能知道哪些和我心意相通？”
　　怀里的燕婴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从她衣襟探出头来，懒懒接口道。
　　“你只需站到它们面前，它们自会知道你是否就是它的主人。”
　　佘真人微微躬身道：“叔帝。”
　　“无须多礼。”它又对潮落道，“你快去试试。”
　　潮落望向佘真人，后者向她点了点头。
　　潮落便绕着珍械库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偌大的珍械库，仅仅只有五件仙器对潮落产生了反应。
　　这五件器身流光闪动，如同低诉般发出阵阵低吟，慢慢飞到潮落身前。
　　它们长的都很个性，一律皆走非主流路线：丝瓜，冬瓜，香菇，辣椒外加一镰刀。
　　看着它们，潮落的脸瞬间变的很囧。难道她乡土气息如此浓烈？居然没有一把像样的武器，比如剑或者刀什么的愿意跟她。
　　燕婴扑哧一笑。
　　“哈哈。还真适合你。你快选一个吧。”
　　潮落眼神幽怨，朝其中唯一还有点武器样子的镰刀望去。
　　那是柄其貌不扬的墨绿长柄镰刀，与死神手中所执镰刀颇为相似，但刀身弯如浅浅月牙；柄身则不知什么材质构成，给人感觉厚重质朴，仔细看去，其上隐隐透着神秘淡淡银色云纹，十分美丽。
　　潮落当下被它吸引住，朝它伸出了手。
　　弯月镰刀有所感应，颤着身柄，冷冷一声低鸣，仿佛不满意自己的新主是个柔弱女子般，不情不愿，别扭的挪到她手中。
　　其他四样蔬菜则沮丧的各自飞回原位，散去一身光华，重新躺下，默默等待它们真正的主人出现。
　　燕婴看出了它的不情愿，哈哈一笑。
　　“镰刀，真是委屈你了。”
　　潮落不予理会，紧紧抓住手中的镰刀，轻轻抚摸，细细感受它的触感。心中暗叹，
　　弯月镰刀不像外观看来那般沉重，轻如鸿毛，拿在手中竟毫不费力。潮落暗松一口气，不由对它又添了几分喜爱。
　　“潮落，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它新的主人。”佘真人笑道。
　　“多谢师父。它可有名字？”听说但凡神兵利器都是有名号来头的。
　　佘真人摇头道：“此镰自入库以来，就从未择过主。你既然已是它的主人，不如自己给它取名吧。”
　　其实，那四样蔬菜也从未择主，俱是头一次飞出来，可惜运气没有镰刀好，晃了一遭后，只能躺回了冰冷的器柜。
　　潮落囧道：“我不擅长起名。”总不能叫它小绿吧。
　　仿佛察觉到她的想法，弯月镰刀在她手中不安的颤动。
　　燕婴开口道：“随意便好，无须刻意。”
　　潮落沉吟半响，实在想不出合意的名字。
　　美人蛇燕婴不耐烦了。
　　“就叫幽犽吧。”
　　佘真人亦道：“此名甚好。此镰刀状似犬犽，孤寂独弯，锋芒暗隐。幽犽此名甚是贴切。”
　　潮落也觉不错，兴奋的对手中弯月镰刀说道：“从此，你便是我的幽犽了。”
　　幽犽仿佛也喜欢这个新名字，在她手中蹦跶了两下，柄身光泽更柔。
　　幽犽体格庞大，潮落虽身高一百七零，个子高挑，但拿着幽犽却像舞着关刀的小孩。
　　佘真人见着好笑，便教会潮落如何幽犽缩小，拿着更为趁手。
　　宝器与主心念相通，潮落按师父所教之法，意念一动，幽犽便渐渐缩小，最终变成一枚巴掌大的可爱小镰刀静静躺在潮落手中。
　　潮落无比兴奋，太神奇了，顿时对幽犽更为喜爱，拿在手中连连亲吻。
　　潮落表达喜爱的特殊方式让燕婴无比鄙视，不就一把破仙器么，有必要这么夸张？
　　佘真人则表情古怪，活了大半辈子，却还从未见过有谁亲吻自己仙器。
　　不过，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又对潮落语重心长的教导一番。
　　仙器分为两种：先天仙器与后天仙器。前者是天地间灵性之物自然孕育而成，比较珍贵，在修仙界较为稀少；后者则将各种具备灵性的材质熔炼后人为锻造而成，故数量较多，现在仙门大部分的修炼者使用的都是后天仙器。虽普通的后天仙器难以媲美先天仙器，但是由锻造大师打造出来的极品仙器却是一般先天仙器都难以企及。
　　总之，先天仙器不见得好，后天仙器不见得坏，最终还是取决于使用者的实力如何。有主的仙器往往会受到其主人灵气浸泽，不断与主人气息同调，达到心意完全契合。故，仙器的好坏最终还是取决于其主人实力的高低，若其主人实力低微，再好的仙器最终也会含冤弱化，变得与主人一般平庸。
　　幽犽便是一把罕见的先天仙器，而刚入门的潮落相对来说，是属于弱的一方，若不想它被弱化，她必须的加倍刻苦努力的修炼。
　　潮落挑选到合意仙器，佘真人又递给她一本卷轴，正是本宗的入门心法云寂，让潮落带回修炼，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便可前来玉薝殿找他相问。
　　一番交代后，佘真人便回了那玉薝殿，处理宗派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