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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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后，施密特发誓要一雪前耻，重金厚赏下发现了霍夫曼的存在，他意图收买对方。
霍夫曼多次谏言雪莉提防施密特，却招来嘲笑。近来，他被后者扰得疲惫不已，意识到这段关系会为她带来麻烦，他开始保持距离。
他不喜欢纷争，可磨难并没有放过他。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学生身份视作护身符。老霍夫曼向亲友宣布儿子会成为一名男子汉，却屡遭拆台。不管走到哪里，霍夫曼都要强调自己只是休学，以后还会回到大学校园。
战争不会手下留情。
现在，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天真，虽然保留了录取通知书，但已然不抱希望。
霍夫曼说“谢谢”的频率反超了“我爱你”，这可不是好预兆。
察觉到释放的冷战讯号，雪莉迅速调整对策。
霍夫曼小心试探她的政/治立场:“你认为，我们的选择正确吗？”
以为是莫里茨出卖了自己，雪莉心底一沉，缓缓道:
“于公，算是军商合作；于私，您兄弟任职于腾威。所以，我们是最契合的。”
“我是说别的，比如战况，还有集中营里的事。”
“这不重要，您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雪莉没有提起帮助过美国间谍，当他再次开口，她认为有必要敲打:
“你想让我背叛元首，除非有人带给公司的利益高于他。很抱歉，目前我只能做到独善其身。对我们而言，或许只有成败，没有对错。不要相信那些骗子，你以为他们真的正义吗？”
“这样下去德国没有未来。”
霍夫曼天真的程度让人惊愕，她耐心劝说:“这不是你该考虑的，德国的未来不在我们身上，战争的阴霾更不会落在我们身上。”
“战争的阴霾......”他小声重复后半句。
雪莉正想反驳，便看到“全副武装”的可怜虫。
她抚摸着帽檐，温声道:“我知道您受过委屈，可我们能获得庇护的办法就是与帝国紧密相连，您脑袋里不要有危险想法。”
“难道，我们就不闻不问吗？”
“您是帝国英雄不是救世主，要认清定位。”
“就是因为清楚，才不能......”
“请您注意发言。”雪莉打断他。
霍夫曼打消了念头，满腹的落寞让他愣在原地。
雪莉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后背:“这就是你疏远我的原因吗？”
他小声提醒:“施密特又找过我，你要小心。”
“您太把他当回事了，我就不信这个蠢货能掀起风浪。”
霍夫曼经常听她吐槽对手，他很好奇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于是侧过头，柔声问:“那我是什么？”
雪莉笑着反问:“你猜？”
“一个混蛋？”
“算是吧。”
听到评价，他抿嘴一笑。
“我都向您道过歉了，”她捏着他领带，用委屈的口吻说，“如果您还没有消气，那我就不打扰了。”
在一番挑逗下霍夫曼显得尤为青涩，他羞涩地挽留:“是我错了，不许走。”
雪莉满眼疼惜，将自己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他的伤疤:“不论您相信与否，烙在您身上伤痛也同样烙在我心中。”
“多谢！”他小声回答。
与之前相比他进步很大，至少能直视她目光了。
腾威因捐款一事争论不休，多数董事认为应该效仿竞争伙伴，这样才能彰显制造业龙头的地位。雪莉不这样认为，战争严重影响了公司，每个季度的销售额都在创历史新低，海外市场也不容乐观，这种情况下还要辅助社会救济的运行。
高层举行了私下会谈。
“德锐集团捐赠了两亿帝国马克，艾铂集团捐赠了一个亿，董事会的意见是不能少于一个亿，不然会很难堪。”总经理率先开口。
雪莉斩钉截铁地说:“我的意见依然是5000万。”
运营官和技术官表示赞同。
在座的各位脸色铁青，总经理小心安抚:“还是，不要为了这点钱惹他们不开心。”
另一位发表意见的是营销官，他先是冷哼一声，随后发起牢骚:
“一群酒囊饭袋的东西，这些年咱们捐了多少，他们还说两年之内拿下苏联呢，现在倒好，我们养了一群闲人！”
“可5000万会不会太少了?”总经理惴惴不安地问雪莉。
“我们在汉堡的工厂才遭到轰炸，”她递过利润表，安慰道，“上季度公益性支出就占了一个亿，不会有大问题。”
◎
霍夫曼将于下周返回基尔，雪莉邀他前往瑞士度假。白天通常见不到他踪影，他喜欢登山、钓鱼、摄影，于他而言这里是个散发着生命力的地方。
当满载而归的霍夫曼发现床边的花束，会从身后搂住她:“宝贝，谢谢你。”
“不客气。”
她会按惯例检查面部红疹数量，今天比昨天多了五粒。
“怎么做的防护工作，给你配的墨镜呢？”
“忘记拿了。”
她背过身，佯装生气。本以为会得到爱抚，她也一直期待着。显然她高估了男朋友，他只会凑在耳边道歉。
“您只会这样吗？”
霍夫曼将下巴抵在她肩上，悄声说:“不许凶我。”
话落，她的心怦怦直跳地撞击着肋骨。
他会拿着脑筋急转弯测试，通常题目还没念完她就给出了答案。这天，当考官公布试题，她不再习惯抢答，而是跨坐在对方身上。
雪莉夺过书，摩挲着他嘴唇:“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换一种方式。”
“比如？”
“上尉先生，你会接吻吗？”
“当然。”他会心一笑，第一次吻在她在嘴巴上。
雪莉希望他叛逆一点，可他很懂分寸，哪怕皱下眉都以为她病了，他会立即停下，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
雪莉示意继续。
他顾虑重重:“你心跳很快......”
“又不是断气了。”
她不忌讳生死，霍夫曼却无法保持坦然，他吻过她掌心，温声责备:
“不要这样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嫌他小题大做，雪莉咬破他嘴唇。他的嘴巴像颗成熟的樱桃，轻轻一捏就会沁出粉嫩的汁水。
血腥味蔓延到口腔，感觉到轻微痛感的他垂下眼睛。他是个乖孩子，在面带微笑说了句“好凶”，后就适应了新鲜刺激的玩法。
二人的相处模式由雪莉主导。比起表达霍夫曼更颤于倾听，他腼腆怯懦是长辈们眼中的“女孩”，只是他没有女孩子勇敢，哪怕成年后也没能改掉畏缩的坏习惯。
他会购买两束花，一束留在家里，一束送给她，当手边的花枯萎就意味着要上新。有时雪莉也很纳闷，前脚刚处理完垃圾，霍夫曼就捧来一束鲜花。
这天晚上，闷葫芦一反常态。他把头轻轻靠在她腿上，讲述家庭成员的趣事......
雪莉尝试获取他身体的信任，慢慢捡起昔日的狼狈，而他也不再将其视作隐痛。
经受不住撩拨，他迅速服软:“求你吻我。”
“理由?”她掐住潮红的脖子，让对手无处可躲。
霍夫曼本想说“我爱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遭到压制，雪莉捂住他的嘴，在耳边极具魅惑地诱哄:“我知道。”
他是倔强的、放荡的，哪怕处于下风也会用湿漉漉的眼睛敦促她平分主权。
惊讶于他的转变，雪莉将主动权拱手相让:“指挥官先生，向我证明您的雄风吧。”
早该想到对方是个纸老虎，只要略施手腕就休战的那种，看着身下一知半解的男人，她耐心传授技巧。
“没人教过您吗？”她笑着打趣。
他羞涩摇头。
“现在，请你忘记自己是个乖孩子。”
他一脸惶惑:“您不喜欢吗?”
“喜欢，但不是现在。”
雪莉分开他的嘴巴，诱导他做情欲的奴隶。抵抗了一会儿，霍夫曼选择加入阵营却没得到半点鼓励。另一边，对手正在步步紧逼，一番较量后只能哭着求饶。
“这是对你含蓄的惩/罚。”雪莉吻掉他的泪水，慢慢解开扣子。
他急不可耐地含/住她手指......
为数不多的优势展现出来了，霍夫曼主动开启独白，并为她去除睡衣上的发丝。儿时，他的喜好是装扮洋娃娃，如果没人打扰可以玩上一整天的过家家，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为自己编织了人声鼎沸的世界。
“书上说这个时候应该聊天。”他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
雪莉没有阻止对方胡闹，只是抬起眼皮，倦怠地说:“您太吵了，我需要休息，懂吗？”
“要来杯蜂蜜水吗?这样会睡得更香。”
“好。”
霍夫曼深知在事业上平平无奇，却也不想失去男人的最后一丝尊严，他拽住雪莉的睡袍，小声诉说烦恼:“书上讲，这是......”
“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她强忍着笑意解答。
“可我明明就......”他止住了要说的话，这有点难以启齿。
“总体来说还行，就是你太紧张了。”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会克服的。”
被扰得睡意全无，雪莉起身打量惨败的男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乖巧回应着，脸颊和锁骨布满红痕。显然，她对战绩很满意，她作风强势，从不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
后知后觉中，霍夫曼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温情，他匆忙转移目光:“我只是想取得进步，为你带来更好的体验。”
“看来，我们的指挥官先生很有上进心，”雪莉挑起他的下巴，笑着揶揄，“真是个小坏蛋。”
霍夫曼气鼓鼓反抗:“不许骂我是坏蛋。”
“都成这幅模样了，不是坏蛋是什么?”
“你说是就是吧。”他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微笑。
雪莉抚摸着他耳朵，“指挥官先生，我命令您变成真正的坏蛋。”
“看样子，我有必要惩/罚您。”
......
下了床，他又变成文静优雅的乖小伙。在发型上霍夫曼颇为讲究，简单洗漱后开始捯饬头发，确保没有一根乱发才会亲吻她脸颊。
午后，雪莉躺在沙发看报，霍夫曼在一旁叠千纸鹤。
“要来杯酒吗？”他殷勤问。
她敷衍点头，实际上没有听清问题。
霍夫曼把酒杯递在她面前:“喂我。”
“我想好了，我会聘请你叔叔为战略顾问，独立董事任职内部才能更好促进交流与合作。莫里茨的确后生可畏，荣誉顾问这个职位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这是折中处理方案，现在需要对他们稍作安抚，不久前，她明升暗贬了莫里茨。
竞争对手已经不存在威胁，他也就没必要身居要职。况且，有她和霍夫曼这层关系，难保他不会起歪心。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意识到会占用资源，他有些惶恐，“不必因为我打破公司制度，我们和叔叔不算亲近。同样，你也不必为莫里茨做长远打算。”
霍夫曼总是这样小心，他兄弟就不会。雪莉接过酒杯，劝对方放宽心:“我们才捐了5000万用于人才培养，我看过明细，海军占用了一半。”
“什么意思?”
“您可以永远留在地面上，等回国我会和你们的‘卡尔叔叔’详谈。”
按照最初打算，雪莉是等新鲜感过后踹开霍夫曼，可她非但没有结束游戏的迹象，反而变得心慈手软，本能地护他周全。
霍夫曼接过报纸，柔柔问:“我似乎还蛮重要的，对吗？”
“你不用再和斯黛拉争风吃醋了。”她眉毛微挑，愉快地说。
听到这句话，霍夫曼变成了厚脸皮，他抓住雪莉的手腕，催促她加入游戏。
“您的羞耻心哪去了？”
“你已经一个钟头没理我了。”他没好气地说。
她喜欢红色液体从口腔溢出，喜欢看到这双充满情/欲的眼睛。他从羞于和她对视的男孩，变成含着泪光索取。
哪怕被咬破舌尖，他也能从容的将鲜血涂在她肌肤上，在她耳边肆意娇/喘。
雪莉帮他清理下巴上的血迹，轻声数落:“这对你来说有点难，看看自己多狼狈呀。”
“抱歉，是我没做好。”
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道:“我喜欢看你这样。”
◎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公司面临破产，费舍尔和老伙计找到韦伯，三人倾其所有联合外部审计瞄准腾威。
高层迎来大换血，雪莉因涉嫌财务造假与税收犯罪被拘留。经协商，公司内部同意为其保留5%的股权，并撤销诉讼。
与此同时，国内掀起漫无目的逮捕潮，弗兰兹牵连其中，家中成员需每天接受询问。弗兰兹被扣上“不良分子”的帽子，法院冻结了塞弗特家的资产。
安置好警察和催收，家中迎来久违的清净，雪莉开启海投模式。
外面传来爆破声，建筑物被击中后炮弹碎片和石块像大雨般落下。
警报结束人群开始骚动，她拍拍灰尘走出地下碉堡，走道吹过的风依然热气逼人。
她上了黑名单，没有讨到体面的工作，只能在街头漫无目地游荡。此刻，她希望落下一枚炸弹，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
一落难，各路牛鬼神蛇都来了，施密特派人将雪莉请到酒店。
刚见面他就大献殷勤:“那群人不懂怜香惜玉，没薄待您吧?”
“您把我弄到这里，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您言重了，我只想和您谈谈心。”
他开出诱人条件，要求她做伪证指认董事长藏匿不良分子，却被对方一口回绝。
“您都被除名了，还摆谱呢？”施密特揶揄。
碍于任务在身，还是要向她俯首称臣，他要啃下这块硬骨头让上级刮目相看。
“事成之后，您的困境便可解决。”他身体朝目标靠拢，小声提醒，“我不想看到您这样。”
“为什么?”
施密特凑在她颈间，猛吸一口气:“好香，我很欣赏您。”
“只是欣赏?”
“我愿为您肝脑涂地。”
“给我些时间。”
“这就对了，良禽择木而栖。”说着，他递过一杯白兰地。
施密特露出得逞的笑，然而下一秒，她却把酒倒在地上。
“这是干什么！”
“回去告诉你的狐朋狗友，你们是党员，我也是党员，”她的食指向他前额，温声训诫，“论起对帝国的忠诚与贡献，你们都得靠边站。”
“您真是大胆呐。”
雪莉微微扬起下颌，继续补充:“我相信帝国会还我清白，即便不能，我也不会颠倒黑白，你要再敢惹胡作非为，我就掰下你的狗头。”
“我真是越来越欣赏您了。”
“那就睁大眼睛看着，我是如何重振旗鼓的。”
“有魄力，祝您成功。”施密特一面冷笑，一面抬起双手鼓掌。
物价飘升，一切都贵得离谱。当供应量变得愈来愈糟糕的时候，她能拿到就只有马铃薯。
什么都难不倒她，她把地下室里的餐桌卖到黑市，换到油脂和肉品。
豪言壮志不能填饱肚子，摆在面前的只剩进厂这条路。塞弗特家的人都穿上了白大褂，坐在圆盘状机器旁。
金属活门一刻不停地将压制好的药品推到传送带上，为了赶进度手总是被传送带划伤，雪莉手上涌动着一条条红珊瑚。
十四个小时后，二百名工人才能走出闷热嘈杂的车间。
大家赶着回家，她来到更衣室换下工服，画上淡妆，再小心包扎伤口。她身上有种不倒翁一样的越挫越勇的特质，
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有时，雪莉真以为自己是管理员，看着镜子中憔悴的面容，只能长叹一口气。
也正是在这里，她头一次意识到普通人生活的艰辛。
大家像上了发条的齿轮，一言不发，除了机械的噪音就是管理员的怒骂。在他们眼中效率高于生命，高于一切。
知女莫若母。
安娜深知雪莉的脾性，虽然人在车间，心却盘旋在权力高峰。她试图说服女儿坦然面对，比起对公司高层的惩罚，警察对他们已经够留情面了。
安娜可以脱下国家银行的制服，埋头扎进工厂，并坚持每天做祷告。雪莉既无法拥有这种平常心，也不是虔诚的信徒。
她坚信引领人走出逆境的只有自己的双手，只要还是腾威的股东，就有机会卷土重来，她要把讨厌的“Heil Hitler”变成“Heil Shirley”。
霍夫曼送来粮食配给卡和应急资金，并托人关照弗兰兹。
他依旧会候在药厂门口，在她身影映入眼帘的那一刹那，热情地拉开车门。
“手怎么了？”他关切问。
“哦，今天下了趟车间。”
“工作适应吗？”
她有些心虚，迅速转移目光:“挺好。”
“咱们得庆祝下!”
他很有仪式感，一周有多半时间都在庆祝。比方说天气很好，延长休假，或是买到了喜欢的物件，都是值得庆祝的理由。
“收到鲜花了吗？”
雪莉有些恼火，认为霍夫曼在变着法试探，她倚着车窗，立刻警觉起来:“什么?”
“你似乎很疲惫。”
“究竟想说什么?”
“我拜托前台把花放在你办公室，她说没见过你。”
雪莉脑袋飞速运转。
他侧过头，柔声解释:“可能是你刚上任，要是没有收到，待会再补上。”
身体早已筋疲力尽，她没有力气继续伪装，只想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霍夫曼并不能给予实质性的帮助，反而会成为绊脚石，她打算结束关系。一周前，她还相信困难是暂时的，坚信一切都能在可控范围内进行，她要这只“金丝雀”永远驻留在自己的世界。
现在，她真的怕待在药厂不能翻身，普通人的日子太艰辛了，不仅要面对生存考验还有精神摧残，那些身穿制服的管理员可以肆意欺辱工人，甚至有权决定他们生死。
雪莉又一次甩了他。这回，他没再问缘由，像是早就预料好了一样。
莫里茨来到药厂，试图挽回一切。他承诺在前进的道路上霍夫曼家不会撇下任何一人。
“哼，兄弟情深的戏演到这里来了，你没当演员真可惜。”
“我会和家人站在一起，而且我母亲很喜欢您。”
“我不需要获得别人的认可。如果我没记错，你曾夸下海口要取代他，现在又跟他统一战线，男人果真善变。”
莫里茨索性摊牌:“从前博您欢心能获得权力，现在我是为了埃里希。他人很好，至于您，我已经看清了。实不相瞒我劝过他，可他非要撞南墙。”
这番话挑起了好奇心，她数着光辉历史自信地说:“那我至少算半个英雄。”
莫里茨“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操纵股市，威逼利诱总经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就连费舍尔公司破产，也是她一手运作的。
“阴险狡诈。”他给出了答案。
在雪莉看来这是褒义词，为权力而生并不羞愧，她带着审视的意味，由下至上扫过莫里茨。
“是谁，把埃里希的秘密透露给我，又是谁千方百计想爬上我的床。既然质疑我的道德就不该这样做，难道你不怕我把秘密散布出去?”
如果对方是个十足的混蛋，凭借这些信息就会制造麻烦。
莫里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嘴角扯得有些僵硬:“求您别置气了。”
雪莉下达了“停战”协议，“你在哪谋职呢？”
“无业，您的调岗救了我。”
“我忘了，你们家养得起闲人。”她解开工帽，抖落灰尘，“不过我要提醒你，你也到了建功立业的年龄，还是尽早混出个名堂吧，没准我会宠幸你。”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