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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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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抛出橄榄枝,两人一拍即合。业内人士对她的境遇很同情,在他们眼中税务问题非但不是污点,反而是优势。
瓦格纳愿意听她诉说冤情,他是厂长的侄子,如今已升至旅队长。
看到堪称完美的简历,瓦格纳鼓励她应该到帝国财政部谋职,还透露伯父和副部长关系匪浅。
雪莉心痒难耐,在不知晓对方用意的情况下,只能做出淡泊名利的样子。
他没有强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再理会她。她也怕被遗忘在药厂,毕竟,躲在暗中敛财不是目标,她要名扬天下。
雪莉利用机会走入他的视线,然而瓦格纳却不如上次热情,甚至追问她为何被董事会除名。
在处理这件问题上,内部没有对外界公开,纵使再不待见对手也不会当着外人诋毁,她回应是受人利用,还主动提起费舍尔对公司的贡献。
她才不怕对方听信谗言,原告都撤诉了,任凭小道消息满天飞谁都不会站在官方对面。
瓦格纳收集了关于她的负面消息,认为后者工于心计,没有贤内助的特质,因此决定打消念头。
谈话间,疑心灰飞烟灭。
“不瞒您说,我和费舍尔先生有过合作,经过调查,他的确受到前任董事长的迫害。现在不良分子已经伏法,我会支持他重返公司,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个人恩怨和公司发展相比微不足道,我支持股东会的决议。”
瓦格纳断定她是无辜的,成王败寇到哪里都一样。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雪莉眉梢微挑,意味深长说,“您最近有走入迷局之象。”
他有些尴尬,嘴角微松:“我自罚一杯。”
生活和工作都回归正常,被编入国民冲锋队的弗兰兹也奇迹般的回到家中。
瓦格纳思考如何述说衷肠才显得真诚,因此,他递交的投名状是一封财政部的聘书,
几番推辞后,她“勉为其难”同意了。
她把所能想到的无理要求都做了假设,对于看不到希望人生来说,她情愿用命一搏。出于对故友的思念,雪莉向霍夫曼寄去了就职晚宴邀请函。
◎
海军在基尔建立了一所情报站。
霍夫曼获得了最高统帅部谍报局的青睐,凯泽中将热情洋溢地征求他的意见。
这项任务对于没有情报经验的军官来讲最合适,一是新人能带来创新灵活,二是盟军无法精准掌握他信息,三是能还腾威一个人情。
凯泽摘下眼镜,笑着鼓励:“这项工作不难,站里会有人协助您。”
霍夫曼微微点头:“我的任务是什么?”
“监视进出港口的外国舰船,配合党卫军监视基尔地区的政治动态和社会舆论。”
“是联合站吗?”
“是独立的,只要必要时协作,那里快成不法分子聚集地了,安保局的同志增加了人手和设备,”凯泽语重心长提醒,“我们提供情报,他们负责抓捕。切记,尽量避免发生争执,我不想让希姆莱给我穿小鞋。”
近期,盟军情报组织活动频繁,党卫军布下了天罗地网,霍夫曼利用工作之便为其通风报信,从而使他们免遭厄运。
这一做法再次赢得美方好感,史密斯少将承诺战后会授予他上校军衔,求贤若渴的英军也伸出友谊之手,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人都是他们眼中的“好同志”。
◎
雪莉出任经济建设司司长。
这场应酬她是核心,此刻她戴着一对钻石的耳环,接受人们赞扬。在霓虹灯照耀下,香槟色裙子粼粼绚光,耀眼夺目。
霍夫没有挤在前排,等人群消散后才缓缓现身,“司长大人,恭喜!”
“同喜,站长先生。”
“斯黛拉呢,怎么没有看见它?”
从前人们恭维她,也会恭维斯黛拉。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能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如今为了实现抱负却要受制于人,还要和那群草包维持社交。
雪莉嘴角牵强地勾起一抹微笑:“陌生人多,怕吓到她。”
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霍夫曼柔声提醒:“有媒体在等您,您停留的时间太久啦。”
“原来留给我的只有三分钟。”
她注意到他换下了腕表。此前,她拿霍夫曼当戎马倥偬后的消遣,从未想过他会真正走进心中,而这一切还是在分手后。
他赌气地说:“和您分享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了真爱。”
“哪里邂逅的?”
“夜总会。”
雪莉对他开启新生活颇为惊讶,高兴之余有些难过,认为他太无情,转头就把她抛在脑后。
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算重来千万次,在相同境遇下还是会做出同样选择。除非,霍夫曼是海军少将,显然他不具备这种资质。
“不要太过劳累。”
“夜夜笙歌妙极了,她的两个朋友也在追求我。”
“她们的底细你清楚吗?”
“还没来得及问。”
雪莉帮他调整领带夹,忍不住数落:“怎么这样荒唐。”
“不然呢?”霍夫曼摊摊手,吐了个烟圈,“司长大人,您说过要及时行乐。”
她不好意思再停留,兴许是知道霍夫曼还存着气,人前独享风头的她,此刻却灰头土面。
“我要出海了。”他语气轻柔许多,不再沉溺于独角戏。
“邓尼茨答应把您留在地面上,如果您想调回潜艇学院我可以帮......”
他的声音微弱又可怜,“是我要求的,我知道您和他联系过。”
“出海九死一生,连我这个外行人都懂。埃里希,你可以怨恨我,但不能意气用事,如果愿意留在腾威我会帮你安排一切,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霍夫曼眼睛湿润了,雪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他,一听她喊自己名字,便会颠颠地跑过去。
这种情况很少,他只听过两次。他环顾四周,争取最后一番努力:“听着,现在您得为自己做打算了。”
雪莉领会了用意,礼貌回绝:“站长先生,第三帝国千秋万代!”
对方变得哑口无言,她继续说:“别胡闹了,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司长大人,人各有志。”
雪莉对这位不识好歹的前任有了一丝钦佩:“好自珍重,上尉先生。”
“你也是!”
◎
瓦格纳对其展开猛烈追求。
更为棘手的她居然怀孕了,起初她打算处理掉这个小混蛋,深思熟虑后决定把孩子按在瓦格纳头上。
婚后,瓦格纳热情减退,仿佛变了个人。他缺少活力,哪怕躺在一起也完全感受不到热情。
雪莉控诉丈夫冷淡。
他拿妻子平胸为借口,婚前那张美艳动人的脸蛋足以弥补缺陷,现在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所幸,他们都不是为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元气恢复后她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工作,维持着塞弗特家族的荣耀。她投资了电池厂和石油公司,并对腾威进行追加投资。
持股比例达到了控股权,上周董事会选举她为新任董事长。
历经浩劫管理层变得四分五裂,原本在财团中位于中间势力的腾威,也随着费舍尔的回归完全沦为军工企业,子公司开始设立附属集中营。
雪莉将家人转移到中立国。
和这群社会精英接触久了感觉世界是魔幻的。这帮人专门成立了部门研究占星术、黑魔术和飞碟。
厂长在土地资源开发的申报过程中,请她提供帮助。在她的“帮助”下,成功获得了300万马克的财政补贴。雪莉没有忘记药厂的工友们,将其中的80万马克作为他们的生活补贴。
瓦格纳和费舍尔计划在波兰的波兹南建立大型武/器生产工厂。
丈夫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对于敌人、战俘毫不留情。跟着这种队友没有前途,雪莉决定另谋出路。
盟国情报员再次策反,这回她积极配合。法国和美国都想套取腾威商业机密和技术,由于父亲的原因,她是最先拉拢的对象。
她同意美国收购腾威,也愿意帮助他们寻找有共同意愿的股东。作为合作前提,她要求对方除掉费舍尔,并且在公司重组后拥有同等份额的股权。
有段日子,瓦格纳自认为娶到了完美的妻子。事业上她是伯父的帮手,生活中为自己包养的情妇安置房子。可渐渐地,他开始心存不满。雪莉经常干预决策,不仅否决集中营议案,还强/制军队撤离。
他讲过政商合作的重要性,可妻子却不予理睬。前天,她在董事会上把费舍尔骂得狗血淋头,还将安插的线人全部调离。更让他感到晴天霹雳的还在后面,妻子居然怀孕了!!!
雪莉咬定孩子是他的。
“忘了告诉你,我结扎了!”他把雪莉抵在墙上,咬牙切齿地追问,“夫人,你都做了什么?”
她还在狡辩,被气到发笑的瓦格纳从抽屉里拿出报告单。
这个秘密只有私人医生知道。早年他有过一段爱情,惨遭抛弃后决心封心锁爱。
更离谱的是对方居然毫无悔意,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喜事。到最后,瓦格纳不明白怒火来自哪里,甚至觉得有她的话有道理。
“那么生气干嘛,我不是也还送给你一块地皮。”
“这怎么能一样!”
“只要你听我的,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拔出佩枪,下达最后通牒:“够了,我说别过来!”
她依旧视若无睹。
“再嚷嚷,所有人都会知道。”雪莉夺过佩枪,踮起脚亲吻他额头,“让我们冷静下来,我保证,您将会是我最爱的男人。”
瓦格纳捂住脸,小声呜咽。
看着睡梦中的脸恨不得掐死,他将枪口对准她脑袋,只需一秒,就能把它崩成碎片,但他舍不得。他带着不甘与愤恨,捏起一缕秀发放在鼻尖.......
人人都追崇美,这种情况在妻子怀孕后变了。他猜测应该是香水会刺激胎儿,这也间接说明他送的礼物为什么没被拆封。
他投其所好的热情远远抵不过她的孕期反应。
许多人都明白,德国要完了。就连希姆莱也动了这样的想法,他通过一位代表美国和加拿大的瑞士调解人进行调解,同意以25万美元为代价,在一个月内释放1400名犹太人。
和上司不同,瓦格纳没有出任战后管理者的意愿,只想捞到巨款远走高飞。
费舍尔死了,投资失败的瓦格纳满腹牢骚。他将目光投向妻子,她盖着毛毯,躺在沙发上小憩。
近来她心情愉悦,头发是新烫的,指甲是新做的。见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弧度。
她依旧爱美,纯粹是不喜欢香水。原本以为是为孩子考虑,显然他忽略了一个事实:这个女人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心里瞬间平衡,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孩子父亲,他猜测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占据重要地位。
瓦格纳犹豫是否撤回向上级提出的申请,他没有揭发妻子和美国人联络,只是委婉表明她抗拒与帝国合作。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联络好了疗养院,谎称妻子存在轻度精神问题。
支走仆人后,瓦格纳用花瓣轻蹭她脖颈,“宝贝,该起来了。”
她小心坐起,不悦地说:“你在这干嘛。”
“这是我们的家。”
瓦格纳变得阴晴难测,她下意识护住腹部,阻止丈夫和他亲近。本来,雪莉是决意打掉孩子,可医生告诉她已经能听出胎心了。
这小混蛋已经三个月了。
瓦格纳凑在耳边,冷冷说:“我找到了个更合适您的地方。”
“你敢软/禁我?”雪莉揪住他衣领。
“我是为你的健康考虑,你这样辛苦应该辞去工作,还有我要求无限制使用我们的账户。”
“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瓦格纳扔给她一份文件,里面记载了担任司长期间的受贿记录。
“您对帝国的衷心动摇了,假如元首知道会怎样?”
“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瞒着我把家人送走,多次破坏腾威与帝国的合作,利用职权威胁股东,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向我告状......”
“住口,这叫诽谤。”
“费舍尔死在出差酒店,他的行程您了如指掌。”
“少在这里无中生有,有些事你也参与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用手狠狠钳住她下巴:“宝贝,我真是佩服你,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这么理直气壮。”
假如丈夫炸毛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她当即许诺会将手下所有投资项目的分红赠与他,还答应会送上五套乡间别墅。
瓦格纳笑着摇头,他知道妻子完全是拿自己当跳板。除了一块地皮和五个女人以及一顶绿帽外,他什么都没得到。
起码在这一刻,他不在乎身外之财了,只想攥住她同归于尽。
“我们可以离婚,财产平分。”她把纸页仍在地上。
这样虽然亏本,但能全身而退。
瓦格纳把头伏在她膝上,轻声警告:“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休假手续,这也是希姆莱先生的建议。”
“他算什么东西,我要见元首。”
“你走不出这里。”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个蠢货还在起内讧。”
“我要和你死在一起。”
雪莉甩了他一耳光,“你就是条狗!”
他以不容抗拒之势,将她压在沙发上,“就算我是一条狗,也要牢牢叼住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当一辈子的瓦格纳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