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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少师,你去杀谁? ...
“人都是会变。”魏知易想要抽回手,但很显然没抽动。
于是,他再试一次,但依旧没有抽动。
谢京墨望着他,他站起身来,手里依旧抓住魏知易的手腕。他冷声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魏知易依旧坐在凳子上。他既没有选择起身,也没有选择继续尝试抽回手腕做无用功。
他只是抬头望着谢京墨,笑道:“谢少师,这算是越界。”
谢京墨凝眉,他依旧看着魏知易,似是觉得这话不可思议。他想从魏知易眼中找到一点虚假,但却只是徒劳。
那人只是眉眼含笑,望着他。
最终他放弃了。他松开魏知易的手腕,坐回刚刚的位置。
好像有什么从魏知易心中剜了出去,剩下一片空洞。
谢京墨又恢复了刚刚与楚清意交谈的模样,神色淡漠,眸中毫无感情。
“抱歉。只是听闻少卿身体抱恙,想询问一番。若是有冒犯之处,少卿还请见谅。”他缓缓开口,所有的怒火都被压在心底。
这话成功令魏知易沉默,但刚刚的话是他说的。自然没有回收的道理。
于是他转头望向谢京墨,硬着头皮道:“多谢少师关心。”
这话后面本还有话,但只说这句话就已用尽最大的力气。
恍惚之间,他想起那时楚清意得知此事时对他说的一句话。
“那你呢?你要看着他娶妻吗?”
那时他是这么回答的。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的。”他答道。
而楚清意凭借对他的了解,直接断言道:“不,你不会。魏晚竹,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爱情这一方面。”
“爱会让你想将对方占为己有,会让你容不得他眼中有别人。你会想让他的目光全在你身上。那是占有,也是所有物。”楚清意望着他,答道。
魏知易抬眸看他,他听到此言,笑了一声,“楚大人,这种爱只会出现在卷宗之中。”
楚清意听到他的话,破天荒地地翻了个白眼,他丢下一句“冥顽不灵”,就被气跑。
诚然,魏知易并不懂爱。
因为不懂,所以一直在回避,一直在推辞,一直将踏入他内心世界的人越推越远。
如果可以换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他在伤害那些存在于心底的爱意。
魏知易说不出之后的话,谢京墨也听不得之后的话。
所以在他在想下一句要怎么说时,谢京墨已经起身离开。
爱不可说,爱很难懂。
楚清意坐在轮椅上,在同谢京墨说话。他们说了很多,末了他又问过一次谢京墨对齐叶的看法。
谢京墨也没推辞这个问题,他说那是还未被时间雕琢的美玉,如果时间足够,他定会大放光彩。但前提是玉未碎,时间也同样足够。
楚清意那时还想说些什么,但谢京墨见魏知易走来,便同楚清意告辞,离开了此处。
楚清意挑眉看着谢京墨离开的背影,然后望向走来的魏知易。
“吵架了?”楚清意饶有兴致地说道。
稀奇,谢京墨这人每天和个情绪稳定的石头一样。能让他生气的事情,可并不多见。
魏知易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环住双臂,说道:“没有。”
楚清意听罢抬眸望着魏知易,他目光淡淡地沉默片刻,甚是漠然的吐出一句话,“你继续骗,我听听你打算怎么说。”
魏知易听到此话,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打算老老实实的说实话。
楚清意听他说完事情经过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魏知易。
他眯着眼,目光似是藏着疲惫,再也没有第一次时那样的愤怒。
“木头。”他缓缓说道。
然后,他有些生无可恋地摇头,“一个石头一个木头,没救了。”
魏知易环住双臂,望了楚清意一眼,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看天看地,假装无事发生。
楚清意为了防止被气撅过去,打算先行离开此处。
他离开时,还对魏知易说道:“别忘了去好好道歉。”
道歉?
魏知易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他靠在门边,望着远处的天色,略有出神。
“道歉”这个词,魏知易可以放在任何人身上,但唯独他想象不出这个词出现在他和谢京墨之间。
他作为谢京墨的幕僚时,两人虽然有过争吵,但都不是低头的人。有时两人会坚持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往往那个时候,都是因为忽然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为了这件事开始交谈。
那时的问题只是两人观念不同。
并不像现在这般。
“外面风大,少卿还是回去为好。”外面扫地的小厮驻足,他望着站在门边的魏知易说道。
魏知易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
他抬眸,眨了下眼睛。他朝小厮点点头,心事重重地离开此处。
这事是他的不对,谢言之只是在关心他。而他却说出谢言之越界的话。
可……
魏知易扶着墙壁,停下脚步。
“楚大人,如果人注定会死还要去开始吗?”魏知易缓缓问道。
记忆中,楚清意坐在躺椅上懒懒地晒着阳光。他听到此话是掀起眼帘望向魏知易。
他知道魏知易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无非是因为感情。
楚清意睁开眼睛,他望向头顶的天空,那云一层一层叠起,为那天空再添一抹亮色。
很久之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那个问题的答案却是他很久很久之后才得到的。
“会。如果只是因为死,就选择不开始,那是种巨大的遗憾。”
他继续说道:“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三天,那我会抓住我喜欢的人,告诉她,我心悦她。不管她接受还是拒绝,因为我都要死了。”
楚清意说着,侧眸望向魏知易。
那时魏知易的身体还未曾到天天穿冬衣的地步。那人还穿着那身浅蓝色的衣服,发带也是浅蓝的颜色。
那人抬头望着天空,似是与天边的蓝色融为一体。
楚清意忽然笑出声来,“出于情义,她会和我在一起。出于同情,她会在这三天和我形影不离。但无论哪一个,对我来说都不亏。”
他望向天空,再次阖眼,沐浴在日光之下。
他说:“我不想她忘记我,我想让她永远记得我。如果我死后,她永远沉溺于对我的感情,我会很开心。”
魏知易听到这些话,转头看向他。他望着楚清意,片刻后,他笑出声来。
他缓缓说道:“楚大人的爱情很浓烈,但不适合我。”
如果是他,他会希望他死后,对方永远不会记得自己。
他想要那人幸福,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
可就算如此,魏知易却还是不甘心。他是个矛盾的人,他既想要谢京墨记得他,又想要谢京墨忘记他。
如果可以,他想要谢京墨从未认识他。
如果可以,他想要谢京墨只在他活着时记得他。
如果可以,他想要谢京墨无论什么时候都记得他。
楚清意叹息一声,对魏知易说道:“人都会死,想想你可能老了之后会死在他之前,是不是就会看开。”
早死晚死而已,不如热烈一点。将自己的名字永远刻在对方的记忆,乃至骨髓。
这是魏知易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虽然震撼,但也有道理。早死晚死,只是时间长短。
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朝楚清意说道:“楚大人说这话,怪不吉利。”
楚清意睁眼看他,也笑了一声,“是你先提的死,年轻人还是要热烈一点。何况又不一定真会死。”
魏知易笑了笑,却只是说起另一个话题。
想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魏知易觉得自己不能做到明知结局是坏的情况下,还要去往前走。这不符合他的理念。
桌上依旧是熟悉的公文,只是因为此处并非他的府邸,并未有堆积如山的壮丽景象。
这些公文只是他随身携带的一些未处理完的事。
他思索到此处忽然停笔,墨水差一点就滴落在书卷之上,好在他先一步反应过来将笔移到别处。
他内心缓缓叹出一口气。
明知结局是坏的还要往前走,不符合他的理念,却也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那……去谢府道个歉?
另一边,离开太保府邸的谢京墨正坐在桌案之后。
桌案上的书一本没翻,公文被放下一个又一个。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魏知易的那一句“越界”。
忍一时,越想越气。
一阵敲门声传来,站在门外的薛沐景忽然开口说道:“少师要来些茶点吗?”
谢京墨拒绝一声过后,重新看向桌案上的书本。可惜那些字从能落到他脑海中的一点到一个字都落不进他的脑海。
手中的毛笔许久未有动作,直到墨水滴落,毛笔被折断,毛笔的主人敛眸,随后冷漠地断裂的毛笔仍向一边。
他抬眸看向放在桌边的剑,但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不是他的问题。
谢京墨低头翻了一下书页,他目光淡漠,但周身的气质越来越冷厉,仿佛刀刃在空气中翻滚。
书页翻动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那声音又轻柔又温和,与周围格格不入。
是魏晚竹的问题。他想道。
他不断地在心里自我安慰。
可思绪却是越想越乱。
谢京墨忍着愤怒,望着手上的那本书。
要不将人绑过来?
书页再被翻过一页。
魏晚竹当时同他提过囚禁的罪名已经被纳入了律法中。其他不合理的律法在一些人的坚持下也被撤掉,比如“在祭祀过程中死亡的人与所有人无关”这条律法。
谢京墨放下手中的书,他撇眉,死死盯着书本上的字。思绪回到给魏知易把的脉上。
那脉象微弱,而在五个月前,他摸魏晚竹的脉象时还不像如今这般。
好像从五年前开始,魏晚竹的身体就越来越弱,到现在只要吹一点风,就会感染风寒。
魏晚竹身上一直披着冬季的衣服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应该是上一年的冬季。
当时他问过却被魏晚竹忽悠过去。
他见魏晚竹不想回答就没有追问,现在想来当时是该再追问一句。
谢京墨抬头望向窗外,木窗此时正开着,凉风从窗户中吹来,吹动散落在地面上的纸张。
那纸张如同他散落一地的思绪,混乱又理不清。
夏季的颜色是亮眼的,蝉声鸣叫,阳光热烈。窗外的光从外面照在屋内,那窗户是一个界限,将那热烈的光尽数转为柔和。
柔和的白光落在谢京墨的衣衫旁,也落在那人的面容上。
有时谢京墨总觉得他给予了魏知易太多的自由,太多的权利。
他从不对魏晚竹设防,
因为信任。
那信任是经年累积而起。而魏晚竹的那声越界却让他心中所有的信任都崩塌一地。
他想他该去埋怨,该去讨个说法。可他不舍得。
不如将他绑来问个清楚是他的第一想法。
还是不了,魏晚竹不喜欢。这是他的第二想法。
爱是偏执。是想让对方的眼里只有自己。
我想成为你的必选。
想你看到我。
想你眼里就不会再有别人。
我想我成为你唯一的选项,而你从不会拥有别的选择。
清风吹动着青年的霜色衣袍,吹动着满地纸张,吹动着桌案上的书本。
书本哗哗作响,它的边缘染上一滴墨渍。一张白色的纸从谢京墨的眼前飘过,最后落入地面。
为了防止公文被风吹散,所以那些公文早已被他整理在一旁。
那吹动的纸张是他的思绪。
魏晚竹……
他心中念着。
他低着头,墨发遮住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绪。
若是喜欢,为何会一次次将他推开。若是不喜欢,为何眼神从不清白。
恍惚间,他想起那暮光之下的青年,那人站在暮色之下,轻轻弯着眉眼。蓝色的发带与天融为一体,他笑着说了些什么,而谢京墨那时却只顾着看他。
那人说话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那声音本来很小,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谢言之,你会在庙堂上有一袭之地,而那时我会站在你身边。”青年笑着说道。
“好。”谢京墨望着他,答过一声。
似是暮光拉长两人的影子,水面之上波光粼粼,徒留着两人对未来的幻想,和那池中的热血。情意藏在暮色之中,它悄悄露出一点脑袋,又害羞地缩了回去。
骗子。
谢京墨心中答道。
绝对是魏晚竹的问题。
他心中想着,干脆利落地拿起桌边的长剑,起身向外走去。
谢京墨握着长剑,面色尽是冷漠。
比起黯然神伤,还不如拿剑架在始作俑者的脖子上来的实在。
此时夜色已至,路过的木垚被打开门的人给吓了一跳。
他摆摆手,小心翼翼地唤道:“少师?”
谢京墨此时脸色阴沉,周身像是弥漫黑气。
“你去……”木垚问道。
那声“哪”还没问出口,就被一阵剑出鞘的声音打断。
木垚瞬间将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杀人。”谢京墨缓缓吐出两个字。
木垚眼睛一亮,连害怕都忘记了。他凑上前,刚想说什么。
却觉得眼前一花,刚刚站在他面前的人早已不在原地。
他伸出的手还停留在伸手的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要说出口的话盘旋在他的心中,一下就将他噎住。
少师,你去杀谁,带上我啊?
小谢:“此人不除,坏我道心。”(不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0章 少师,你去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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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12月23日开始更三千到完结。如果断更,每断更一次三千字检讨。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