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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咬舌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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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夜深人静,衬得啖髓声音格外的大。
“我咽不下这口气!”
对色|欲魔的勾引没兴趣,这跟对男人说“你不行”,有什么区别?
竭溺踩着石子路朝她走了两步,说。
“怎么,就非要把凌墨安睡到手?”
啖髓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
“你不想?”
竭溺明白她是在说自己对白羽遥的心思,忙道。
“你是想让尊主扒了我的皮吗?就算没那人护他,他也是太子,是天帝唯一的儿子。不像凌墨安,一介凡人奈你不得。”
他想了想,又说。
“但也不一定。你要是把凌墨安睡了,白羽遥指定发疯。他不好,咱们谁也别想好。”
啖髓袖子一甩,倒像豁出去了。
“能不好到哪儿去?顶多就是再死一回。天下男人都一个样,有些变成太监也断不了那点儿心思,谁能阻止我重聚肉身?”
“你在没遇到白羽遥前,不也是三天两头便重来一次?况且此番还赶上了他神力尽失的好时机。牡丹花下死,你说值不值?”
不愧是色|欲魔。实话中掺杂诱惑,听着确实让人心动。可...
“算了。我还等着完成尊主交代的,收集仙界魂魄的任务呢。这是大事,若耽搁,我重来多少遍都没好果子吃。”
啖髓道。
“那你回去吧。我没任务,我不怕。”
说完,她便铁了心要走。谁料最后关头,竭溺又一把将她拉住,改口道。
“我觉得这种事你一个人玩还差点意思。我陪你。”
堕念难控。明知不得善终,偏也不选那条安稳的路。
啖髓沉默看他。就见竭溺笑得邪气,说。
“吃不着,摸两把也解馋啊。”
谁都没想到竭溺和啖髄还会回来。
那边,槐序在暗处确定白羽遥安全了后,便匆匆往一家客栈赶。
他同吴寒来平岚城的途中,又遇见了几位临江子弟。双方碰上时,对面明显愣了。
他们所用的招数与汤、武弟子不同,也不想杀吴寒,只是要把他捉回去。即未出杀招,那槐序动手就显得欺负人了,便交由吴寒自行处理。
原本论武功和修为,吴寒在门派里属佼佼者,对付几人绰绰有余。
可岂料他那颗心就跟软棉花似的。对方不下死手,他便更不舍得下手。刀剑无眼,胳膊终是被划了一道。
给槐序气的啊。
吴寒还笑,说其中几个人和他关系还行,别非你死我活。
得!可算知道他当初那些内伤都是怎么受的了。
多次前车之鉴,让槐序一到平岚城,就坚定地给吴寒塞客栈里,不许他出门。
这会儿得见白羽遥处危机暂解,槐序也就不跟着外甥,看俩人甜蜜了——
“墨安,你为何要在台词里那么说自己啊?什么文不成武不就的,万影都没敢背。”
凌墨安同他十指相扣,道。
“与兄长和羽遥相比,我文不成武不就,难道不是事实?”
白羽遥没接话。他不喜欢凌墨安妄自菲薄。
眼前灯火寥寥。凌墨安忽有丝惆怅,说。
“自小听兄长的一句‘天塌下来,哥都给你顶着’我便玩到没边儿了。连与元老结识,都是因为我偶然把蹴鞠踢到了他脚边。”
“那个时候我万事不愁。想着反正又不需我来继承大统,就各种逃学,溜出宫去听说书、买话本。”
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幼时很傻的,以为出逃成功是自己聪明。殊不知每一次,哥哥都在身后。”
“后来,我十岁那年的夏天。有次白日玩狠了,夜里说什么也睡不着,就爬起来,找兄长。当时时辰比现在还要晚,我哥房间里的灯却没熄。”
“我从门缝往里望,就见我哥正在看兵书。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整日把自己埋在奏章里的父皇。”
“我突然就哭了。”
白羽遥心波微动,看向凌墨安,听他继续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心疼他们,或许是愧疚自己帮不上忙,又或许二者皆有。”
“我的记忆里没有母亲,父亲又勤于朝政,鲜少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格外依赖哥哥。那夜回去后,我就想着,多少也要学点儿吧,不然万一有天哥哥需要我,我却帮不上他,该怎么办啊。”
白羽遥语气惊讶又委婉,问。
“墨安,没有见过母亲?”
凌墨安摇摇头。
“哥哥说,母亲是在我不记事时染病而亡的。我恨自己当时太小,长大后看了画像也忆不起分毫。”
而且越长大凌墨安越能发觉,他的父亲似乎在闲暇时也不怎么来看他。
再大些,他明白了。
那是不愿。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想不通父亲为何不愿。
这种问题,没法问。
“墨安。”
白羽遥止住步子,转过身郑重看着凌墨安的眼睛,说。
“你已经很棒了。”
这一瞬,漫天繁星不再高悬。
凌墨安深笑,也重现了些孩子气,道。
“我也觉得。”
天冷,但气氛到这了,白羽遥感觉如果不亲他一口,有点儿不合适。
...反正周围没人。
“羽遥...呜~”
咬舌头了!哎呀,这个热情。
空街一角,两团白气相互纠缠。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荡手往回走。
俩人问问答答,消磨长路。
“墨安,假如,我说假如,卫太守要真像你台词里写的那样,官员维护,百姓喜欢。你该怎么办啊?”
凌墨安了当道。
“如果是卫太守的话,轮不到我来操心。事有前例,他若效仿,还敢往兄长眼前凑,那他就是找死。”
“灯下黑这招,从来都是兄长对别人用。”
白羽遥问。
“若是其他人呢?”
“杀。”
凌墨安严肃道。
“天下银钱贸易流动。不是从这处百姓手里搜刮来的,便定是从那处百姓手里搜刮来的。一城盛富多城苦,不可行。”
白羽遥点头应声,说。
“我瞧葛余山也挺好的。日后若柳晟章倒台,他的位置是不是还可以往上升一升?”
凌墨安道。
“这个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得看哥哥和吏部。我现在在想,改日应该用什么理由告诉葛余山,账簿不用他重做了呢。”
“为何不用他做了?”
白羽遥问。
“墨安是怕受魔族操控出来的账本不准吗?放心,等茕茕体内的悬音笛被取出来,那指令自然就失效了。”
“很快的。柏宁追上茕茕后会直接带他回柏岱山。苍月也在那儿,正好连闪雷珠也一并摘了。”
凌墨安发出声插不上话的轻叹,才道。
“我并非担心这个。只是那些杂乱的账,卫太守在年中就已经重整过了。今日交给葛余山的账簿,皆是已作废的。”
“自是没有重...”
凌墨安的话戛然而止。
白羽遥停步,紧攥着凌墨安的手,盯向前方屋舍的间隙处,小声说。
“那不是茕茕吗?”
他们定定看着蜷缩在寒风中的瘦小身躯。彼此心照不宣地冒出两个疑问——
他怎么在这儿?
柏宁呢?
片刻,白羽遥率先起步。俩人越是靠近茕茕,白羽遥就越是有意识地把凌墨安往身后护。
距离愈发近了。
最后一丈。白羽遥停住,唤道。
“茕茕?”
茕茕闭着眼,脸埋在腿间,像是没听见。
白羽遥声音大了些,语气更加谨慎。
“茕茕?”
“!”
茕茕猛地一激灵!惊恐抬头,看见人撒腿就往巷子里跑。
“哎茕茕!”
白羽遥和凌墨安在后紧追。半条巷过,茕茕转了个弯。凌墨安急拉了下白羽遥手臂,指着一口窄巷。
“这有近路。”
卫宅就在附近,为防意外,凌墨安早把这片摸遍了。
“你来。”
白羽遥道。
“我去上面。”
“好。”
语音刚落。白羽遥视线一扫,在石墩上借力起跳,利落翻上房檐。
兔子跑得真快。人形也快。
黑夜,无灯,衣物全暗...
好在还有月光。
白羽遥连踏好几个屋顶,总算捕捉到了茕茕乱逃的身影。
高度紧张中的兔耳朵特别好使。
白羽遥才刚跳下来,把茕茕吓急了,竟慌不择路冲进了一户人家里。
院门和房门接连被“破”。
白羽遥望一眼就要跟过来的凌墨安,放心追了进去。
这屋舍较小,窗同门开,绝无退路。
可白羽遥却没看见茕茕!而是目睹了床上的两个人...
两个男人。在!...
白羽遥震惊到失魂!!
令人红脸的声音和味道扑面而来,缠得他脑卡腿也卡,愣就站着。
床边小颗烛火正好笼罩了俩人一丝|不挂的身体。前面人趴着,后面人跪着。让白羽遥清清楚楚!看见了他们衔接的地方。
那、那里...
白羽遥只来得及想这几个字。
下一刻,他就被凌墨安从身后捂住了眼睛,被带着背过身去。
凌墨安心脏狂跳,尴尬到双耳爆红。
白羽遥也是。不过不是尴尬,而是被凌墨安圈在怀里,后背抵着他前胸抵的。
就,一下就红了。
这便是让离钰雷霆震怒的原因?
这就是凌墨安为保护他而隐忍的事!
俩人内心度日如年,可实际不过才几息。
白羽遥忽扒开凌墨安的手,头也不回地跑。跑离房间,跑出院门。
凌墨安表情无措,正要紧跟,门却突然自行关了!!
身后一声娇笑响起。
凌墨安回头,见床上哪还有什么缠绵之人?
啖髄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