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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捧哏的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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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旭日和风(划掉),几个小时之前的确是这样。
硬要说的话,她应该在医院里和好久不见的奶奶叙叙旧才对,身行力践地展示什么叫老人家的‘天伦之乐’。
而不是像现在,月黑风高,和某个‘通缉犯’一起上演《极速追杀》,很明显她是被追的那个!
堂堂一介良民,赤/裸/裸游走在法律边缘,而这一切都源自于身边视制度于无物的法外狂徒。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鹿鱼忍无可忍,尽管如此脚下求生的步伐没有丝毫懈怠,“你给我解释清楚啊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这种毫无创新型回答只能出自一人之口,假发…不是,桂同样保持着高频率奔跑,“伊丽莎白被抓了。”
“我知道,”她没有忍耐心地打断,“所以这就是你炸了真选组屯所的原因?”
“他们抓了伊丽莎白。”
“是你先不问青红皂白就投掷了炸弹吧!”
鹿鱼觉得快要控住不住自己的颜艺了,“伊丽莎白根本就没被抓住啊喂!”
她扭头,将快要怼在脸上的木板推开,对上了某个不明物体无辜的大眼睛。
这不就是…
“伊丽莎白!”
“!!”
桂一愣,接下来他所有的动作和表情在鹿鱼的眼里都放慢了。
“伊丽莎白——”
‘桂——’
一人一…生物?声情并茂,眼看就要抱在一起,鹿鱼眼疾手快地将他们拖走,“现在不是表演重逢戏码的时候,再不走真的会被抓进去喝茶的!”
桂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还是你想的周到,士兵!”
“我做事您放心,长官。”她嘴比意识更快一步。
下一秒,“所以说这种角色扮演要到什么时候?”
会被笨蛋传染的。
她决定眼不见为净,直接转向另一边,“伊丽莎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他们之前在医院附近找了好半天都没发现任何一点影子。
伊丽莎白习惯性举起牌子:[去花店买花花了~]
忽略掉这疑似卖萌的尾句,配上对方卡姿兰大眼睛,还真的是忽略不了。好可爱!!!
就在鹿鱼晃神时,桂也终于正经了一回,“我是在街上碰到银时他们,他跟我说你被真选组抓走了。原来是这样……”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变得低沉。
他的眉眼不自觉低垂,见人露出这种表情,鹿鱼以为他是因为被银时欺骗而失落,毕竟怎么说他和银时那家伙认识了很久,在他心里应该也算是朋友一般的存在了吧……
就见对方猛地抬头,眼里充满斗气,“万事屋也不是什么都找的到,果然银时还是适合像以前一样加入襄夷志士的队伍!”
安慰的话突然梗在喉咙…
鹿鱼拍了拍闷气的胸口,银时根本就是在骗你,这家伙竟然一点意识都没有的吗?!
她还想说些说什么,但显然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很快从身后一段距离再一次听到极具标志性的鸣笛声,以及从喇叭里传来男声:
“——警告警告,前面的炸弹狂魔不要再做无谓挣扎,现已严重扰乱社会秩序作为不法分子奉命逮捕!”
“不是炸弹狂魔,是桂!”
这么说着,鹿鱼甚至来不及阻止他朝身后远远丢了个危险物品。
几秒后,爆炸声震天动地。
“为什么能够随时随地、一脸若无其事地丢出那种东西啊喂!?”她竭力稳住表情。
“放心,那是定时炸/弹。”
“重点是这个吗!”
桂沉思了一秒,随即速度超快地掀开套在外面的羽织,“嗯,我还有很多。”
随着他的动作,展露在眼前的是一排一排,明显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违背,反社会反法律之物。
你那个自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这时,鹿鱼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嘭、嘭、嘭——!!”
一连串的轰鸣声像是一道道连贯的惊雷,震耳欲聋。
而鹿鱼就在一阵气浪中凌乱…
她望着相同动作的一人一企鹅(?),默了默,“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们在袭警啊,这绝对是在袭警没错吧?!公然挑衅幕府的权威啊喂!”
“这个时候只要全身心奔跑就好。”桂随手扔了个炸弹。
那感觉就像是稀松平常的扔了个垃圾。
鹿鱼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这想法在真选组架起一架大/炮时更加强烈,使她不由后退了一步。
绝对不是因为害怕,单纯只是因为几天没有什么动静的那位自称‘系统’的非活体有了响动。
一串串奇怪的代码在她眼前铺开……
鹿鱼不由眯眼瞧了瞧,普天盖天的——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的‘要你命三千’服务器正在更新中,勿扰。
这是代码?
从未见过如次不要face之人!
【是系统,不是人。】
一句话适时闪过脑内。
鹿鱼视若无睹,完全不想知道它怎么做到更新中还可以反驳的。
不过在旁边的人看来,她后退一步的动作就别有意义了。
桂再次拿出一颗炸/弹,“士兵,我们一定能突出重围的。”
伊丽莎白紧跟着举起一块牌子,[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鹿鱼心里一暖,很感动真的…
你们以为变成现在这个局面是因为谁啊!?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就以为没事了么!!
“还不快跑!”鹿鱼一边阻止他们的动作,一边带着往前跑,“看清场合啊两位!”
“没想到竟如此难缠…”桂皱了皱眉,“难道还不够?”
“!?”鹿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他是认真的!?
这难道不是车和人的差距吗!
这期间,辨识度极高的鸣笛声愈来愈近,隐隐有包围的趋势。
伊丽莎白再度举牌,[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分开跑吧!]
这一提议的到两人的认同。
几分钟后,鹿鱼为自己的抉择感到了后悔。
跟着伊丽莎白显然不是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体型先不说明亮度极高的白色在夜色里高速行动,像极了一颗移动的明灯。
还有点渗人…
可是,鹿鱼回望它圆秃秃的脑袋…
它好可爱!!
两人刚闪身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口就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鹿鱼心里一惊,没想到真选组来的这么快,土方十四郎偷偷训练他们了?
想到这里,她和伊丽莎白对视了一眼,当即后退,旋身躲进了一旁的建筑。
情况所迫,鹿鱼自然也没注意到在她的身后闪烁着一串数据,不过很快便消失殆尽。
她刚靠上门,门板便不忍重负地断裂开来,躲避不及,两人齐齐摔进了屋里。
“嘶——”她吸了口气,捂住后脑勺,心想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把真选组的人吸引过来。
房子里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鹿鱼正想着该以什么方式道歉才能得到房子主人的原谅。
这个想法在看到布满屋内的蛛丝网和灰尘后烟消云散…
甚至有几根梁柱有了裂痕,撑着最后的倔强摇摇欲坠。
是个常年无人居住的危房。
这个认知让鹿鱼轻松了许多,不用赔钱了(?)
[没人?]
“嗯,”她点了点头,一边对伊丽莎白说道:“应该是座被废弃的老房子。”
屋内装修保持传统的和风,木质地板因为长年失修有破损,老化程度也很严重,踩上去便会发出一阵‘吱呀’声。
虽然破旧,但空间确足够宽敞,可以看得出来原主人家境不错。
不,鹿鱼停住了脚步,总算明白了这股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应该说,这个房子大得过头。
她甚至觉得比得上一个足球场了,而且四周分布的走廊数量也很多。
整个布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盘踞在暗处,冷眼审视着撞上网来的猎物…
一阵恶寒蔓延开来,鹿鱼忍不住一抖。
觉得有什么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她一顿一顿地转头,看清后不免拍了拍胸口,“咳咳,伊丽莎白怎么了?”
[你想听个鬼故事吗?]
“不用了!”她大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鹿鱼强装镇定地清了清嗓,“我是说,先离开这里比较好,毕竟这是别人的家…”
伊丽莎白脸色有些奇怪,少见地没有举牌。
不要问是怎么从那张脸上看出来的,总之它的脸色绝对比以往还要苍白。
她不解,“伊丽莎白?”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异动,听起来像是什么大型生物在移动。
下一秒,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的几只眼睛赫然在目,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可怖。
!!
鹿鱼与它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几秒,才想起逃跑。
我去!!
[蜘蛛!!]
哦,蜘蛛啊…
蜘蛛!!
鹿鱼一脸不可置信,指着身后紧追着他们不放的异兽,“你管那玩意儿叫蜘蛛?”
几条条毛茸茸的长肢横扫而来,身行力践地展示了它真实身份。
s、s…
“斯…斯密马森?”
[spider!]
很快,因为插诨打岔不信邪,两人被很邪的蜘蛛甩飞了出去。
鹿鱼的身体狠狠撞在了墙上,这一刻她信了。
“伊丽莎白…?”
[没事…]
她艰难地站起来,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也是这个时候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它大概有一层楼那么高,腹部有着诡异的红色沙漏图案,大小不知道是普通蜘蛛的多少倍。
前面两只较为硕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自投罗网的食物,已经急不可耐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更是滴下了贪婪的口水…眼看就要朝他们袭来。
倏尔,
“轰——!”
剧烈的炮弹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正中那头巨型蜘蛛。
只见伊丽莎白不动如山,原本显得可爱的黄色槐树叶形的嘴唇,此刻从嘴里伸出了一座/炮/筒。
真,真嘴炮?
“好家伙…”
[交给我!]
被护在身后的鹿鱼不禁流下感动的泪水,“伊丽莎白…”真是太可靠了…
不过没等她高兴多久,因为变了异的蜘蛛显然不是普通的蜘蛛甲,刚刚强力的一击只是稍稍迟缓了它的动作。
而它也被伊丽莎白的行为彻底惹怒,发出一声嘶吼,行为举止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蜘蛛发疯了!!!
救命——
短短一瞬,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一幕,鹿鱼甚至想好了埋在哪里。
在蜘蛛扑过来的前一秒,地面传来一阵震动,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还不待反应过来,刚刚还张牙舞爪的蜘蛛没了声息。
!!
“终于祓除掉了,逃跑是没有意义的…”
鹿鱼还没有搞明白突如其来的状况,倒是先传入耳内的男声温和,尾音若有似无的勾人,即便这样,却意外的没有轻浮之态。
顺势而下,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身后是倒在地上的巨型蜘蛛,场面狼藉,而身处其间的少年毫不在意。
他的眉眼狭长,眉尾上挑,明明应该是很具有侵略性的长相,但嘴角始终噙着一缕笑意,将这种感觉淡化了几分。
在鹿鱼打量的同时,少年眯着眼,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
没想到这里会有其他人在。
他记得,应该放下了‘账’才对,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生物是…
心里有了几分思考,少年缓缓开口,“你好啊…”
他虽然在笑,却没有半点暖意。
“请问,小姐你,或许是咒诅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