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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捧哏的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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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
啥玩意儿?
嘴比脑子快,虽然鹿鱼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并不妨碍她接话,“没听说过。”
伊丽莎白跟着举牌,[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丸子头小哥表情没多大的变化,气质有了些许的改变。
“哦?不承认么?”
他动了动手指,地面再一次传来诡异的响动。
有种不好的预感,鹿鱼压住心中的不安,和伊丽莎白站的近了一些。
果不其然,
一只正体不明的虫子破土而出,说是虫子也太大只了吧!地球现在已经容不下正常体型的生物了吗?!
鹿鱼瞳孔地震,天人?
从没见过的天人出现了!
她干笑,“不是,您给说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少年微微侧头,额角的一缕刘海也跟着轻轻晃动,狭长的凤目划过一丝深意。
这才好好打量了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与他同岁,或许小上一些也说不定。穿着有些与众不同,至少现在的女孩不会这么穿,带有种花家经典风格的对襟盘扣,…太极服…是叫这个名字应该没错吧?
外国人?
他思索着,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对方身上,少女有一头很显眼的长卷发,这是他见过的第二个拥有雪发的人。
另一个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
想到这里,长发少年眼底的紧绷感松了一分,面上一派自如,“这可是小姐的一面之词,我如何相信呢?”
这些不是重点,鹿鱼看了一眼着装怪异的少年,眼神复杂,“您…要不睁眼瞧瞧?”
请打开摄像头交流!
从一开始就闭着眼睛说些什么啊喂!要不是她没瞎就信了!
您要是睁开眼,她不信还能两眼空空说瞎话。
气氛好像有一瞬间的沉默…
鹿鱼莫名觉得风有些凉。
少年似乎顿了顿,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是吗,看来是我让小姐感到困扰了…”
总而言之,他的笑容扩大了一分:
“不过很抱歉,我一直是睁着眼睛的呢。”
嗯?
鹿鱼眨了眨眼,等她反应过来,本能已经反应过了,“哎呦哦嚯——睁眼说瞎话还是您在行。”
她捂住嘴,明显注意到对方笑意止在了嘴角。
于是疯狂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还没请教您名姓呢…”
“问别人之前,应该先介绍自己不是吗?”少年微歪头,悠然倚在巨虫的背上。
可怖的巨虫此时乖巧地俯下脑袋,场景看起来诡异又奇异般的协调。
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鹿鱼当即谄媚地笑,“那啥,相声界的一名小学生,不足挂齿…”
“学生?”
没在意少女的迂回话术。
他对上陌生少女的酒红色的眼眸,没给人留说话的余地,话锋一转,“那么,这个奇怪的东西怎么解释?”
他没说是‘咒灵’,因为不光是从这个少女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咒力,就连这个企鹅模样的生物也同样看不出异常,咒力波动几乎为零。
奇怪的…东西
是指——伊丽莎白?
鹿鱼猛地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伊丽莎白一脸阴暗,所以怎么看出来的?
它踏前一步:
[伊丽莎白
参上]
它认真了!
鹿鱼觉得不阻止的话,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因为伊丽莎白‘嘴炮’跃跃欲试,势要展示什么叫做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等…!”她伸出尔康手。
话还未出口,终究是慢了一步。
少年先前召唤的大虫子严阵以待,气势汹汹地迎面而上,同时张开了它的巨口。
这个鲨鱼般的牙齿是认真的么!
眼见伊丽莎白就要被咬住,鹿鱼眼疾手快将它拉住堪堪退了一步。
还没站稳,就觉得一股大力的拉扯从手掌传来。
她抬眼望去,是伊丽莎白身前那只大虫子咬住了它的一角。
强烈的拉扯力也让伊丽莎白一个踉跄。
下一秒,一片白布叼在了巨虫的嘴边。
而伊丽莎白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少年有些讶异,不过当他看到白发少女同样也一脸惊讶后,心中的疑惑更是加深了几分。
鹿鱼大惊,“伊丽莎白,你…还会蜕皮?”
“太…太…”
伊丽莎白以为少女在害怕,它正要举牌子说些什么。
“太厉害了!”她竖起大拇指。
俄罗斯套娃呀!
鹿鱼难掩激动,“干得好,就这样一鼓作气打败他们!”
伊丽莎白没说话,这让她更加坚信它留了一手。
于是她气沉丹田,调整了呼吸,心里有了盘算。
不可否认,鹿鱼有一张唬人的脸,不笑的时候眉目清冷,眸底一片霭霭浮光辨不清虚实。
再加上她的身份是谜,能力也还没探清。
这也是少年没轻举妄动,贸然行动的顾虑,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不管是咒诅师,还是什么也好…
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只见白发少女缓缓抬手,面色坚毅,“大哥,饶命啊!”
瞬间抱住头,就要老老实实蹲下。
伊丽莎白:?
长发少年:……
鹿鱼:上有老下有小,能屈能伸!
真不是怂,只是刚刚她好像能预知未来,被大虫子吞进肚子的画面一闪而过,应该不是迫害妄想症,鹿鱼觉得吧,这虫子真能做到。
系统还在脑子闪着红点。
鹿鱼不解,问它这是什么。
系统夹杂电流的字幕在眼前浮现:疑似未播花絮已流出,修复中,建议宿主量(好)力(自)而(为)行(之)。
花絮?你管这叫花絮?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回想到这里,鹿鱼的额角不禁流下冷汗,应该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这个结局…的吧?
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对面的少年也微微眯眼,这个人能看到咒灵,却没有咒力…
是敌…是友…
话说,也该来了吧。
他别有深意的目光轻轻一转,手指微动间,霎时咒灵伺机而动,凶猛地匍匐而来。
鹿鱼连忙要躲,不料沉默许久的伊丽莎白却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要逃离的动作。
她满头问号被带着往前,靠近的方向正是那只可怖虫子。
满头问号骤变感叹号,什么?伊丽莎白你清醒一点啊喂!!
敢死队附身吗?!
鹿鱼满脸写着拒绝,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挣脱不开伊丽莎白的桎梏,完全是被拖着前进。
她疯狂摇头,盯着愈来愈近的血盆大口,腥味也愈发浓烈…
下一秒眼前一黑!
她猛地抽气,突然翻坐起来,惊吓未褪。
直到睁眼,醒目的白色映入眼帘。
看到熟悉的陈设,鹿鱼的心这才一点点平静下来,这是…
“301房36号月见女士的家属在么?”
护士的问话声从大厅传来,鹿鱼还没搞清状况,身体下意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
对了,她在医院才对…
刚刚发生的一切…
看着拿着单子的护士小姐走过来,她这才放松下来,喟叹一声是梦啊。
“您是月见女士的孙女吧?”年轻的护士小姐笑着弯了弯眼,“好久不见了呢。”
“是,”鹿鱼连忙收了思绪,“一直以来劳您费心了,奶奶也时常和我提起,长泽小姐真是太辛苦了呢。”
长泽的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她可能没想到对方会知道自己,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子。
这么想着,她的神情更加柔和,“哪里,能够帮上忙就很好了。”
“对了,转移病房的申请已经审批下来,设备也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应该就可以转到十三楼…”
长泽翻着手中的资料,突然一顿,声音变轻了一些,“月见奶奶她…”
“没事,”白发少女从她的手里接过什么,却没再看一眼,又再度落下,“没事哦…”
像是在宽慰长泽,又好像不是,她攥着那张纸仿若就能抓住些什么。
“鹿鱼。”
“过来这边。”
“怎么了奶奶?”
因为自家奶奶的特殊习惯,鹿鱼刚将沉香盒放下,就听人叫住了自己。
她一边抬头,“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
便听帘子滑过的声音响起,一道光亮顺势迎面落下。
让她不适应地眨了眨眼,“奶奶?”
“月见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回应,倒是先一步传来陌生的声音,布满沧桑却不失中气。
鹿鱼抬眼,迎着夕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隔壁靠窗的病床上,要不是他一样穿着素净的病服,一点都不会与这样的环境联系在一起。
对上那张陌生的面孔,她有了更深的疑惑。
这位老人家…是谁?
她还没问出口,或许是表达在了脸上,月见奶奶一手揽着中间的帘子,“这位是虎杖先生,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离开这段时间我们做了不久的病友。没想到是这种时候才来得及介绍。”
她挂着淡淡的笑,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这姑娘是我的孙女,应该和虎杖先生家那位同岁吧。”
被叫作‘虎杖’的老人家从鼻间发出了轻微的哼声,“那个小子…”
短短几个字后,便不再提起,转而睨了一眼对面的少女,“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鹿鱼…月见鹿鱼。”
鹿鱼还在状况之外,这个病房原来有其他人的吗?她一直以为是个独立病房来着,其实是有黑洞的吧喂!
她不理解,开始怀疑是自己睁眼的方式不对,因此也错过了此时的门外,写着301病房的门牌与若隐若现的另一个301正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