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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朱雀卷 二吻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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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と春に愿いしあの梦は、今も见えているよ。
——水野良树
第二天一早,柱间起来的时候,斑已经戴回了面具站在院子里裸着上半身,打了水就往身上浇,一晚上没怎么合眼,早上鹰就来了一次,今天也不能闲着。
柱间就是被水声吵醒的,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斑背对着他。
“会感冒吧?”柱间刚想上前,他就意识到斑已经注意到他在身后了,他手里的动作在柱间抬脚时就已经停住了。
“不会。”斑转过头笑了笑,“要不要试试?”
“不要。”柱间干脆利落,整了整衣襟,“我要走了,去找大名他们有些应酬,你今晚还在这吗?”
斑犹豫了一下,说:“再看看吧。”
柱间看不到他的表情,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他不知怎么就觉得嘴唇有些发烫,想起昨天夜里躺在他身下的斑,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沾了酒的嘴唇。柱间抬起手摸了摸后颈,昨天斑就是抚着他后颈凑上来的,那时候,斑的眼神坚定又专注,不像是单纯逗逗他。
但今天……
柱间看斑擦干身体,随手拿起和服套上,左右一拢,抽出根腰带系了起来,而后才转过身,笑着问:“好看吗?”
柱间笑着,斑走到旁边一个不透光的小房间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说:“带着路上吃吧。”
“你昨晚没睡好?还是没睡?”柱间拿过来,还有些温度,打开一看,发现是红豆饼。
斑问:“很明显?”
“很明显啊,阿飞,你……”柱间欲言又止,看了看他,最后没说话。
斑把面具扣到头上,黑发映衬着他的黑眸,皮肤也比寻常男人白皙几分。他利落地走到了柱间跟前,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凑了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亲,不过蜻蜓点水那般触碰,随即就分开,还往后退了两步,“你是在怀念这个吗?”
柱间拿着红豆饼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阿飞,我是真的很珍惜你。”
“我也是。虽然我无心跟你回木叶村,但是……柱间,我也想有一天,我抬头随时能看到你。”斑把散乱的衣襟整理好,拉了拉腰上随手打的结,笑着进了屋内。
柱间的喉结动了动,他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拿着红豆饼移开大门而去。昨夜喝空的酒坛子寂寞地靠着大门的门槛,上面有两个人的唇迹,是否有交叠之处还不好判断。
虽然早上又被斑莫名其妙地占了个便宜,但是柱间心情不错。他一路踱步,走到街口的拐角,扉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青黄相接的领口已经被清晨的霜雾打湿。
“哥。”扉间冷冷地叫了他一声。
柱间想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却被扉间伸手挡住了。柱间抬眼看向扉间,而扉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作罢,只是生硬冷淡地回应着自己兄长的目光。
他们兄弟二人自从木叶村初创至今很少有这样紧绷的时候,柱间最先妥协,他拨开扉间的手,说:“我不过就是夜不归宿,也不是小时候了。”
“确实不是小时候了。”扉间拉住了柱间的手臂,“哥,那个阿飞到底是什么人?”
柱间没挣脱,只是侧身轻轻拍了拍扉间的手背,跟安抚孩子一样,说:“他哪里是什么人,不过我和他比较合得来,扉间,我身边,只有你,我能全心托付,让你帮我料理很多事。我很感激你总是同我站在一起,从小到大,从瓦间战死那时候,你就一直同我理念相同,但阿飞……又不一样。”
扉间松开手,看到柱间的头慢慢低了下去,露出了一点很熟悉的倔强,柱间说:“木叶,和很多势力的忍者们,都相信着我,我也相信大家,但是,总有一个人,他可能不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你的追随者,他可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或者,他可能只是你撇下眼前所有担子后的一个避风多雨的地方,他天生没有什么遮风挡雨的能力,但是只要你躲在他那边,你就会期待雨后的彩虹,疾风后留下的清新空气。阿飞不是什么人,他对我来说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我不知道你对他的敌意从哪里来。”柱间语声淡淡,“但是,扉间,再强大的人,都需要倚仗,人敌不过岁月,内心也敌不过孤独的。”
扉间沉默地跟在柱间身后,知道了柱间对于斑不同寻常的在意和超乎寻常的陪伴是从何而来,一时间虽无法理解,却也无处反驳。他本以为柱间不过是高处不胜寒,后知后觉看出柱间是把斑当成了灵魂伴侣。
土之国少雨,可自从柱间来了以后,这里接连阴天,他们走到大名给他们设置的招待所时,外面下起了细雨。
柱间听着大名之子和土之国说着两国同盟的一些考量,不着声色地看向窗外,趁着扉间提出质疑的时候,心里划过了一个念头:斑素来孑然一身,也没见他有什么行李,这下雨天如果在外面四处闲逛,会不会淋湿了?
斑确实出了个门,但没有闲逛,甚至可以说是出了个远门,他离开土之国,到了边境的一个小国,说是小国,不过是两个小镇拼接而成的,当中荒芜纷乱,牛鬼神蛇,什么人都有,距离土之国,步行得五个小时的路程。
忍者赶路不需要那么久,但是到镇上也已经过了中午了,但是到了当地,才发现,鹰带来的名单上这个名字早就在半年前病逝了。
斑偶尔是会碰上这样的单子,他知道驯鹰后,鹰是会在他和启示者之间像信鸽一般送名单,但是他深究几次,都不知那个启示者到底是谁,鹰带来的名单也不如有时候卷轴上浮现的名字那么精准,斑当年观察了一阵,推测或许是有人给这个未知的启示者下了单,这个人再将名单传给自己,和卷轴上启示自动出现的名字一样,几乎和斑概念里的阻碍者没有太大分歧。
除了千手柱间。
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人头卷上会出现千手柱间的名字,但是他迟迟不动手,似乎也没有什么警示。他打道回府的路上,对这次走空一趟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阴云从土之国飘到了他眼前,又或许是许久没有出现的空单,让他莫名牵挂起柱间,他赶回土之国只来得及把衣服收好,连卷轴都没打开打好标记,就往大名居住的那一带赶去。
一直到,看到柱间和扉间被土之国的高层客客气气送出来,似乎安然无恙时,斑的心口才松了一下,但他一路上山,总觉得有一种让他很熟悉的气息,那不是感知型忍者能察觉的,而是斑刀口舔血的生活给予他的本能。
扉间最先感知到斑,走了一半停了脚步,四处寻找那个戴面具的身影。
柱间拿着伞,见扉间不走,他也不好走,停在原地,就看到一个穿着蓝紫色浴衣的身影撑了一把红底白梅的油布伞朝他们走了过来。
“阿飞!”柱间笑着把伞塞给扉间,自己三步并两步,走到斑的伞下,“你怎么来了?”
斑本来想告诉柱间自己这一路似乎感觉到了一些杀意,但他心觉即便有突袭柱间也不会应付不来,也就没有多这一句话,扉间在旁边,他不想太多话。
斑和柱间合撑一把伞走在前面,扉间原本静静地跟在后面,可斑总是故意放慢脚步,柱间想起斑对于身后有人这件事情似乎很警觉,就让扉间走在前头。
柱间略高一些,主动执伞,斑双手拢在宽袖中跟着他走。
柱间没多和斑说对谈的事情,只是不说话的时候似乎比平日里更沉寂了一些,起初斑以为是因为扉间在,他俩亲了又亲,柱间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斑才觉得或许是因为他有心事。
“你这会儿下山,晚上没什么事了吧?”斑小声地问,“我看到城郊有个挺不错的酒寮,今天要不要去看看。”
柱间看了看天,也小声说:“大名终于肯见我了,就今晚。晚些时候,我忙完了,就去小院子里找你可好?”
斑眯眼盘算着什么,隔了一会儿,他才说:“好。太晚就别来了,影响我睡觉。”
“你喜欢烤鱼吗?前几日扉间钓了几条鱼,我回头可以带两条,咱们烤鱼吃。”柱间看下山的路并非石砖平整铺就,怕斑滑倒,干脆伸手揽住了斑的腰。
几次接触,以前也有抱着斑跃到高处,可如今心猿意马,才发现他的腰确实比寻常男人细一些,虽然不是忍者,但他腰部没有松软的赘肉,肩膀也不算窄,虽然比自己矮了一些,却是一副很完美的男性身材。
斑笑着说:“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身娇肉贵?!”
扉间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自己兄长的手搭在另一个男人的腰上,他一口叹息憋在喉咙里,当什么都没看到,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直到到了平地,柱间才真正松开手,这会儿雨也差不多停了。斑抬头,因为伞的原因,他看灰蒙蒙的天都隐约有一层红。
就像血色于天际翻涌蔓延。
柱间把他送回家,站在那扇破旧的门前,问他:“你是特意来寻我的?”
斑笑着,含糊道:“我补了个觉,睡醒发现下雨了,怕你没带伞,走到山上才想起你一个火影,土之国再怎么也有一把闲置的伞。”
柱间露出了个微笑,刚要辞别,就见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说:“天有异象,必有灾祸,这是我们浪人都知道的说法,素来少雨多晴的地方忽然开始变天,可能是预示着什么。”
柱间全当他是关心自己这几日操心的事情没什么明确进展,也知道自己的愁思就算能瞒过扉间也瞒不过他,所以没有听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直到当夜——
斑摘下面具,恢复了本来的样貌和发型,换上了黑色长袍,静静潜伏在土之国大名的宅邸里。比起以阿飞的身份出现在柱间附近,宇智波斑这个身份倒是让他更自在一些。
恣意妄为,生杀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不需要可以掩饰。
他很想让柱间再次认识这样的他。
斑今天等在这,就是为了保护柱间,他觉得自己的预感不会平白而来,或许就是有人知道他在土之国,特意给启示者下了个单想调虎离山。
当潜伏在夜色中的忍者出现时,斑知道自己没有想错。
本来斑推测,对方不是冲着柱间去的,是朝土之国大名去的,可他只猜对了一半。斑和他们交手后发现,不仅有雷遁忍者,还有擅长风与火专门克制木遁的忍者。这次的忍者不知是什么来路,竟两边都没想放过,
而且和先前的刺杀不一样,这次的忍者各方面都不是斑一手就能秒掉一个的程度,他在庭院里拦截了三个,其余的还是漏了过去。
柱间和扉间的首要就是保护大名和大名之子,大名身边的几个侍从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有无,柱间和扉间三人应付五个刺杀忍者。
斑的拦截破坏了他们的暗杀行动,倒也给了柱间他们一个占上风的机会。起初柱间以为外面的打斗是土之国的忍者和刺客打起来,直到纸门落地,庭院的战局一览无余,他才意识到,是有人在一打三,帮着他们一块儿应敌,而且此人身手不凡,不像是侍从。
起初斑并没有太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没有打算动用忍术,一来是观察一下对面的路数,二来就是他本想暗暗地把事情解决了,因为他毕竟也没有想直接在柱间面前露面,但他看到了柱间看向了自己,知道今天怕是不能随意退身,一时间也起了杀心。
突袭的忍者将斑几人围在了中间,扉间感知到了熟悉的查克拉,又看到斑的写轮眼,立刻说:“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你……”
刺杀的忍者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节奏,一手雷遁和火遁忍术用得出神入化,仅凭带伤的无一人根本无法抵御,柱间的木遁虽没被完全压制,却也不如平日那边。
斑跃身而起,避开了数把苦无,破除了身后飞来的起爆符,随手将起爆符贴在边上突袭而上的刺客身上,一脚将人踢飞后爆了符。
一道火光带起的硝烟散去后,斑站在高处,一手握着腰后的刀柄冷冷地看着围攻而上的忍者。柱间和扉间将大名和快竭力的无护着,一时间也只是略占上风。
其实单凭柱间一人,没有需要大名拖后腿,其实这些人也不过就是片刻功夫就可以解决,但他的木遁既要护着被紧盯着追杀不放的大名,还得应付几个同时进攻的忍者,竟也不能特意讨到好处,而扉间的水遁也被风遁忍者打得有来有回。
斑在一个擅长潜行术的忍者靠近柱间时,拔刀而出,上前直接一刀刺入了那人的心脏,又一刀戳穿尸体,将尸体钉在了地上。
无看着的斑,声音嘶哑:“是宇智波斑。”
斑无声冷哼,刻意偏开了脸,躲开了柱间的打量,回到了屋顶。就在雷遁的忍术阵再次围住他们四面而来时,斑召唤了部分须佐体,以须佐手上的两把刀硬生生劈开了地面。雷光隐匿到地底。斑两指竖起放到下唇,没有结印就用了一个火遁忍术,一团火焰似有人操控般于空中分裂成火球砸向了庭院四方。
趁着这个机会,扉间接连施展夜行术和影分身,和柱间一起将匿在暗处的刺客尽数抓了起来。斑在须佐的笼罩下,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冷笑,须佐的刀挥过了黑暗,替他们一起收拾了部分麻烦。
几人都没有弄清宇智波斑为什么会出手相帮,战局已经基本结束了,大名和无受了点伤,可伤势不算太重,柱间第一时间就用木遁挡下了部分攻击甚至当场就击杀了一个。
斑见已经差不多了。收回了须佐之力,低头看了看同样看过来的柱间。扉间的夜行术还未解除,柱间没能太看清他的样貌,只见写轮眼的红光黯淡,随即斑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是宇智波斑。”扉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顶和几乎被移平的宅院,“只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人才能使用须佐之力,目前宇智波一族,只有他一人做到。”
“他们……不是一伙的?”大名惊魂未定,在无的搀扶下,“我听说,我听说就是他要杀我,三番四次没有得手!”
柱间苦笑了一声,道:“大名大人过虑了,若是宇智波斑真的要杀,恐怕不需要等到现在了……他这次就是来帮您的。”
斑离开了大名的宅邸后,已知晓这些会用雷遁的忍者大抵的来路,他换下长袍后,将人头卷轴打开,发现上面的名字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