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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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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莺将热水倒入池中,又备好了干燥的衣裳,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想要出门去将曾姑娘叫过来。
不知姑娘今夜怎么湿透了,她边往门口走边想,而本该在外的大人竟然回来了。
小莺刚出了门,还没等多走一步,就被一身劲装打扮的护卫拦在门口。
她记得这个人,常跟在大人身边做事,叫宋垣。
拦她做什么?
小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在这等着,不用过去了。”宋垣对她说道。
小莺想问,却又不敢问。
大人身边的人亲自来拦她自然有要拦她的理由,她不好多问,便安静地立在门口等待。
宋垣交代过后便转身离开。
这地方可不是他能多待的,况且,大人对他还另有安排。
过了没多久,旁边的房门打开,小莺抬头瞧过去,就见着白色的袍角从敞开的门中露了出来。
姑娘今夜穿的是鹅黄色的裙子吧。
小莺想着,下一刻,就见着沈思潜怀中抱着什么走了出来。
她揉了下眼睛,紧接着赶紧低头退到一边。
沈思潜怀中的可不就是曾姑娘嘛!
天呐,小莺觉得脑子都混乱了,一边想着姑娘和大人已经这般了,一边又想着难怪宋垣方才拦着不让她过去。
曾囿离余光瞥见了小莺的动作,只觉脸上一热,抓着沈思潜肩膀衣物的手攥紧了,将自己的头转了过去,埋进男子的怀中。
沈思潜扫了她一眼,在小莺面前停下。
曾囿离预感他要说些什么,先一步开口说,“小莺,你先去歇息吧,不用伺候了。”
沈思潜也没多说什么,转而将人抱进了屋内。
小莺还站在原地,看了眼已经关上的屋门,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通红。
姑娘和大人真是越来越恩爱了。
……
曾囿离从沈思潜的臂弯之中下来,后者自然而然地松了手,扶着她的腰以防她一个跟头栽下去。
这就是做戏。
曾囿离待到被沈思潜拉入怀中之时,方才想起她第一日进入沈思潜的五内之时,他也说过做戏的话。
只不过当时他是在故意刺激她,而今日他是当真要做戏给别人看。
“我说过,没有任何地方能固若金汤,能的早就被付之一炬了,”沈思潜搂着她的腰,动作亲近却并不狎昵,“杀人这么大的事情可瞒不了那人的眼睛。”而且也没有必要。
曾囿离一抬眼,便望进他的眼中,“大人说的是谁?”
沈思潜摸了摸她的脸,道,“天子。”
为了做戏沈思潜将她抱进这里,在外人看来,之后便该是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了。
而现在曾囿离泡在温水之中,沈思潜则半坐在池边闭目养神。
本来曾囿离连沐浴这一步也要略过,但想了想自己单薄的身子和今夜冰冷的湖水,还是自己乖乖地泡进了池子里。
幸好沈思潜口中的做戏还没到一定要两人亲力亲为的地步,想来即便是天子想要探听臣下的事情,也不能真的做到事无巨细、无所遗漏。
更何况探听的又是沈思潜的事情。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哗啦的水声时不时地响起。
一边的沈思潜突然睁开眼睛,“好了吗?”
曾囿离还未答话,就见着沈思潜翻身站起,继而长腿一迈便进了汤池。
“外面有人,你暂且委屈一下。”他道。
到了这里竟然还有人?
腰上被长臂揽过,一带,结结实实地贴在男人的身上。
上一次尚且还好,这一次两人却是隔着湿透的薄衫相贴,曾囿离动了动,只觉得衣衫湿透后,有和没有差得也不算太多了。
沈思潜本只是揽着她,侧耳听到门外的动静远去,回神本想说些什么就见她白净肌肤下升腾而起的淡淡的粉色。
曾囿离一愣。
感觉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脖颈,耳下半寸的位置,他下手揉了揉,满意地见着她的耳下越来越红。
沈思潜缓缓笑了声。
身前之人久久没有动静,现在突然笑了一声,曾囿离这才反应过来,先前有没有人不知道,但现下是必定没有人的。
“你在拿我寻开心?”她问。
现在是“你”,不是“大人”了。
不如之前恭敬,听着却顺耳了不少。
“没有,”沈思潜松开手,神情恢复了原先的平静,对她道,“洗完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曾囿离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在他迈出汤池之前移开了视线。
她在沈府安稳得久了,差点连沈思潜是个什么人都要忘了。早就知道沈思潜不如其外表温和儒雅,实则城府极深,现如今她得在这账上给他记上“淫贼”二字,以免得日后再被蛊惑。
曾囿离闭上眼平静了片刻,起身从汤池中出来,将屏风上的衣裳拿下来换上。
……
第二日,沈思潜照常上朝,下朝之后则单独去见了皇帝。
当今皇帝已经五十有余,年纪虽算不上太大,但身子不好,常年服药,后来迷上炼丹吃丹,身子亏空得便更加厉害了。
“竟然有人胆敢在京师行刺!”
老皇帝将手边的茶杯拂落在地,砰得一声茶杯四分五裂,“这是在打朕的脸吗?!”
端茶的太监被吓得颤抖,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触怒龙颜,自己这条微不足道的小命就要在今日交待在这。
他下意识抬头寻求庇护,就见着丞相大人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他先下去。
得了丞相的令,小太监顿时松了口气,悄悄退了下去。
“陛下息怒,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沈思潜施礼道。
幸好,丞相还在这里。
小太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义父,”小太监看见朝这边而来的张则,拦住他低声说,“陛下正发火呢。”
张则眼睛一瞪,又听见他说,“不过丞相大人在里面呢。”
张则打了他一巴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了,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吓成这样?”
若不是他今日没法儿在陛下跟前待着,还用得着他来?
真是废物。
小太监自己也知道自己没用,哭哭啼啼地认了错,又问,“义父,你今儿干什么去了?”
张则看着殿内叹了口气,“萱妃娘娘知道丞相大人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