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身心皆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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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大厅，看着一片肃穆的白色，我一片茫然，甚至已经没心情去追究多尔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科尔沁，跟我一起见证着父亲的离开。
我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着鞠躬的动作，只是想这场郁闷的葬礼能够尽快结束。我实在不明白，人都已经走了，为什么不能让对方安然一点，反而却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实在让人烦不胜烦。
“福晋。”
眼见来客已经少了很多，苏日娜走到旁边扶起我，“您也累了，跪了大半天了，喝口水吧。”
我知道，父亲的离开，对于苏日娜来说，也很不好受，苏日娜自小被父亲抱回来收养，她的亲生父母是谁，除了父亲，没有人知道。
父亲对苏日娜有养育之恩，所以苏日娜对父亲，也甚是尊重。
站起身，毫无防备的迎上两双打量我的视线，一个，是多尔衮，另一个，则是多铎，我沉吟了一下，看起来，好像他们，都到了科尔沁。
照理来说，他们不可能是预知阿布的离开特意赶过来的，既然是这样，他们来科尔沁，肯定另有要事。
跟苏日娜耳语了几句，我没有理会客厅的人，径自回房，老实说，经过这些天连日的折腾，我也实在有些精疲力尽，所以，我也不打算自己开口去问什么，因为，会有人主动告诉我的。
“福晋，索布德来了。”
刚在桌前坐下，便听到苏日娜的声音，轻叹口气，也好，本来我还想休息一下再听，现在，既然速度这么快，就一连串的来吧！
就算早已有心理准备，在看到索布德那张疤痕交错，有些狰狞的脸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小人索布德给福晋请安。”
我畷了口茶，“别多礼了，起来吧。”
我要他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我请安这么简单，看向苏日娜，她早已心领神会的退到门外，“贝勒爷这次到科尔沁，是为了迎亲。”
很好，简单明了，我一向喜欢的风格，只不过，这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让我早已疲惫不堪的心再次沉重了一下。
迎亲？距离他上一次娶亲才多久？刚打完仗，连盛京都不回，直接过来迎亲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他亲自过来？
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深吸口气，我抬起头，“娶谁？”
“回福晋的话，是琦雅格格。”
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的疑问算是解开了一半，博尔济吉特氏琦雅，她是哲哲的堂妹，其父是明安台吉，其母，是科尔沁大妃，深究一些的话，琦雅的母亲，是皇太极的岳母，地位尊贵，也难怪要多尔衮一行人亲自从察哈尔远道至科尔沁娶亲了。
这些人物关系，我的脑子都要搅乱了，我也很讶异这么多繁琐的事情的时候，我还能如此条理清晰的记起这一连串的关系。
只不过，我的父亲，多尔衮的岳父刚刚过世，其间，会不会有些不好？我有些自嘲的笑笑，满人一向不在乎这种东西。
“索布德，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福晋请放心，很安全。”
我点头，示意他出去，没错，索布德是我放在多尔衮身边的一个眼线，他脸上交错的刀疤，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也正是因为这样，成了他掩盖身份最好的方法。
我承认我博尔济吉特诺敏不是什么善类，在多尔衮正式带兵之后，索布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管多尔衮发生什么事，我总会知晓。
索布德的忠心，也是毋庸置疑的，我只是想知道多尔衮的一举一动，像他如此深沉之人，必定不可能告诉我。
所以，我要通过其他人的嘴巴来知道第一线消息。
索布德走到门口，顿了顿，“福晋，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点头，索布德再次转身面对我，低着头，“贝勒爷这次收服察哈尔，得到一个失传已久的传国玉玺，但是，也带回了林丹汗的一众妃嫔，其中，便有福晋您的妹妹，伯奇福晋。”
传国玉玺？伯奇福晋？两个名词在我脑海里不断翻滚，依稀记得，传国玉玺辗转到多尔衮手中，是件好事，而伯奇福晋，那个多年前嫁给林丹汗的美貌女子，不知道此次再与大金扯上关系，是好还是坏？
挥挥手，我让索布德离开，太阳穴开始突突的作痛，我感觉，这次回盛京之后，会有一大串的事情等着我，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索布德离开，留下一室的清静给我，在清静里面，我也感到一室的空虚，看着杯子里的清茶，正是因为杯子小，所以，倒映着我的脸也相对的变小了。
原来，看的东西少了，是因为这样-------
有个道理在脑海里转啊转的，其实心里是明了，但是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苏日娜再次推门进来，“福晋，贝勒爷在外面。”
多尔衮？我一惊，那他不是跟索布德撞上面了吗？如此一来的话，我摆在多尔衮身边这么多年的眼线岂不是功亏一篑？
除了这个之外，索布德的性命安全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或许是看到我眼里的惊慌，苏日娜给我安慰一笑，“放心，我让索布德从后院离开的。”
悬着的心，总算渐渐放了下来，只是，虽然不用担心索布德的安全问题了，那多尔衮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不会是想亲口告知我，他在娶四福晋间隔没多久之后，又要再娶五福晋吧？我想，□□新觉罗家族男人的嫡妻，做得最没意义的，就是我了。
最没用的，也是我，不仅连爱自己的丈夫都不敢说，还得通过别人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苏日娜朝旁边让开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总是让我牵挂，让我担心的男人，看他下巴胡渣乱冒的样子，估计是来不及整理仪表吧？
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感觉，我好像是他的奶妈般，这么多年来，关心照顾着他的起居饮食，可是这些，仿佛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而习惯，通常都是让人漠视的东西，我无法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多尔衮会不会怀念起这些习惯。
这个答案，我不用问，也能知道。
“敏儿，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正想着，多尔衮人已经来到我面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在他眼中掠过的，是不是一丝怜惜？
忽然有种很想扑到他怀里大哭的冲动，累？的确，在宫里，要时时刻刻保持一百二十的警惕心去应对每个人，心很累。
来到科尔沁，要勉强打起精神应对阿布的过世，面对阿布的那群妻妾，我不想理会，却要理会，身体很累。
扯唇微笑，“再累，也不及你啊。”
我说的，当然是指他远赴察哈尔的事情，只不过，我的表情配合上我的语气，好像让他有些许误会了。
“我要娶琦雅，你知道了吧？”
看着他，我该点头还是摇头？照理来说，琦雅的身份，要嫁给多尔衮做侧福晋，科尔沁应该众所皆知，可能是我这阵子无心去接收其它讯息，所以才会现在从索布德口中知道吧？
多尔衮却不等我回答，“有个人，我想，你会想见她的。”
他的话音刚落，自多尔衮身后传来一把声音，“姐姐。”
看向那个虽说离开多年，但却仍然娉婷的身影，我不自觉的皱眉，是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身心皆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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