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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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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师兄,这是你最爱吃的梅花糕,陆师姐可只做了这一盘。”苍术拦住久久端起梅花糕往食盒中放的手,意有所指。
久久的手没有停下,把菜堆满食盒才盖上封盖:“无妨,替我谢过陆师妹,只是梅花糕制作工序繁琐,叫她以后还是莫要再为此操劳了。”
阿久师兄自从救了那个男人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奇怪。苍术看着久久提着食盒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前生坐在软榻上,百无聊赖。这房间虽大,但是东西不多,只消一炷香的时间就已被他摸了个门儿清。
门外传来脚步声,继而是推门声。
有人来了。
前生大被一拉,立刻躺倒装睡。
久久踱步至前生床侧,凝视着他拙劣的装睡模样,伸手轻拍在他脸上,并不出声。
久久的手指微凉,前生的脸颊却被撩拨得越发滚烫。
“姑娘的手怎么这么凉?”前生蓦地睁开眼,一把握住在脸上作乱的手。
久久的掌中结有厚茧,是常年执剑的烙印。指腹也有卷刃留下的疤痕,新旧重叠。
她的手竟如此大。这是前生摸到久久手的第一感觉,他犹记得少时遇见她时这双手就比寻常女娃儿要大些。
既而,前生摸到了那遍布的陈茧旧疤,心中酸楚倾漫而出。
“姑娘你……这些年在太白练习一定很辛……很勤奋吧。”前生按在久久指腹的剑疤上,不知自己现在该以何种身份说话。
久久甚不自在,瞬时抽手。
“抱歉,是我失礼了。”前生收起平日的放浪形骸做派,竟也拉扯起礼义廉耻来。
久久不置可否,打开食盒开始布菜。
梅花幽香裹于烘烤的米面气味游入鼻中,是梅花糕的味道。
“好香啊,你们太白的伙食闻起来真不错。”前生坐起。
对方毫无回应,前生只当她是害羞。
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前生莞尔。
如此想着,前生越发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姑娘,我实在看不清东西……”前生一边说,两手一边胡乱地往菜碟上按。
前生所言不假,他确实什么也瞧不见。
久久拨开前生的手,端起木碗,舀了一勺热汤送至他唇边。
木勺蜻蜓点水般在唇上轻触,前生心领神会地张口。含下一口热汤,前生被烫得连连发呛:“咳咳,好烫……”
久久再舀热汤时,柔声吹散热气,这细微的吹气声在前生听来分外悦耳。
想不到当年英气又冰冷的假小子,如今也成长得这般温柔体贴了。
前生笑得实在太开,菜汁糊了一嘴,久久粗暴地用方帕随意擦掉,前生的嘴顿时红肿一片。
一定是错觉。
前生扯了扯隐隐作痛的嘴角,立即挥散方才脑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