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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行尸走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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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你果然在。”苏亚桀语气阴沉,关掉水龙头,自顾出了卫生间。
随后李珂走了进来。
“老白,你跟那死人脸狭路相逢了?”李珂站在便池旁一边解放膀胱,一边跟白北闲聊。
死人脸是李珂暗地里给苏亚桀取的外号,不过倒也贴切。
不止脸,苏亚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
“这楼就一个厕所不想碰到也难啊。”
白北吹干手,露出一抹苦笑,苏亚桀多半已经盯上他。
“明天本少爷生日,包了天上人间的豪华包厢,去嗨一个?”
李珂拉好裤拉链,打开水龙头随意洗了下手,也不擦干,湿漉漉地搭在白北肩上。
“生日?”白北脸色一凛,连肩上的湿手都忘了推开,“你还记两个死者的个人信息吗?”
“当然记得。”李珂点头,“第一个死者,蓝武,外地人,单身,无家属,30岁,出生时间1989年3月6日,生前在……”
“下一个直接说出生时间。”白北打断了他。
李珂虽然怂得要命,但不否认他的记忆力很好。
“陈薇,1990年7月26日。”这个死者的信息他才看过,不假思索地报了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李珂问。
两个死者间的联系是出生日期,前者五行属木,后者五行属水。
凶手是在按五行杀人,死亡时间,死亡地点和杀人用的手法也都是相对应的五行。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死者,五行属金。
那个人才是第一个受害者。
“在他们之前可能还有一个死者。”白北思考了良久,突然道。
“不会吧?都没接到报告。”李珂将信将疑,这仅仅是白北的猜测,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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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李珂死活拽着白北去了天上人间KTV。
白北很少去这种地方,不是因为吵,而是因为人气太重,他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
李珂的交友很广,除了医学院的同学,还有一些社会上的朋友。
包厢里男男女女加起来足有四十多人,其中有几个隔壁酒吧请来的陪酒女郎。
一个比一个穿的暴露,低领处的事业线若隐若现,一口一个哥哥,嘴巴甜到让人浑身酥麻。
一个叫安娜的陪酒女盯上了坐在角落里塞着耳塞的白北。
“小哥哥,长这么帅躲角落里孤芳自赏也太浪费资源了吧。”安娜缠上白北的手臂,最后的“吧”字拖着嗲嗲的尾音。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刺鼻,白北触电般推开了她。
安娜没想到有男人会推开她,重重地摔在沙发上,一脸错愕。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老白,你不会喜欢男人吧?”李珂开了个玩笑,试图活跃气氛。
“有问题吗?”
没想到白北回得干脆。
“没问题,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
李珂走过来开了一瓶啤酒递给白北,自己又开了一瓶。
“哥几个是男人就全部干完。”
他挽起袖子,率先举起酒瓶吹了起来。
白北一口闷完一瓶,酒入喉咙的温度恰到好处,酒精的刺激令他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
真实情况是他对这个世上的男人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就像天生的无爱者,注孤生。
一群人一直玩到午夜12点才散去。
李珂喝得很醉,当街就耍起了酒疯。
白北的公寓离李珂住的地方最近,他自然成了那个接盘的。
白北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李珂扔到后座,自己则坐在副驾上。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话不多,白北上车他只问了一句去哪?
之后再没出过声。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少得可怜,有些偏僻路段就他们这一辆出租车。
刚下过小雨,路面湿润,车灯打在上面反射出冷色的光。
前方的路口突然一分为三,加上车子开着的这条,四条路刚好构成一个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魂徘徊,那些找不到路的孤魂野鬼会在这个地方不断来回走着,久绕不散。
阴气极重。
车窗外的悬铃木枝叶晃动,在路灯辉芒的映照下,形成狰狞的影子。
“别停车。”白北察觉到司机在踩刹车,试图阻止他。
司机恍若未闻,一脚刹车踩到底,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车子在路口正中央停了下来。
后座醉酒的李珂头撞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爬起来。
“老白,什么情况?”
李珂揉着额头,醉眼朦胧。
“撞邪了。”
白北沉沉道。
司机印堂发黑,脸上郁结着一股污浊的阴气,显然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白北取出镇压灵符贴在他身上,那股阴气暂时退了下去。
黑夜深处仿佛响起苍凉幽远的笛声,十字路口凭空浮现出十几道影子。
叮铃,叮铃。
随着影子的走动,他们身上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
白北看清了影子,那不是人,也不是鬼。
是干尸。
干瘪瘪的皮肉包裹着骨头,如同风干的腊肉,披头散发,五官严重变形,无法辨清原来的样貌。
幽绿色的皮肉在路灯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之光。
叮铃,叮铃。
挂在干尸脖子上的铜铃极富节奏,伴着它们的步伐声声入耳。
“老白,世界末日,丧尸围城吗?我是不是酒喝多出现幻觉了?”
后座的李珂拼命搓着眼睛。
干尸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只枯手敲在后座的车窗上,放大的尸脸吓得李珂惨叫了一声。
“我一定是在做梦。”李珂毫不留情地往在自己脸上扇巴掌,想要噩梦中醒过来。
“砰!”
另一边车窗陡然冒出一个少了半边的头。
“老白,救我!”李珂快哭出来,起身隔着椅子抱住了白北的脖子。
这个梦太可怕了,他怎么就醒不过来?
相信科学的李珂到现在还觉得这是喝醉酒做得一场噩梦。
“你先松开我。”白北挣脱出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符箓转身递给他。
“这什么东西?”李珂拿着金色的符箓上下翻看。
“我昨晚随便画的符。”白北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他前几日一觉醒来,满脑子都是捉鬼降妖的术法,画了一堆符这还是第一次用,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你要下车?”李珂见白北去开车门,心里咯噔了一下。
开玩笑,外面十几具干尸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现在下车不是送死?
“我不下车,我们今晚走不了。”白北打开了车门锁,“司机已被附身,只要你拿着符箓他伤害不了你,呆在车上。”
白北说着拿出手机,打开诸鬼微信群,开启了视频聊天模式。
“顺便帮我拍个视频。”
冥府的诸鬼一看是白北那个狼人的邀请,全都乖乖连上了视频。
【白无常:喂喂,大哥你在搞什么?
小倩:好像是要直播。
黑无常:人界的事有什么好直播的。】
群里众鬼议论纷纷。
白北打开车门,一只绿色的枯手陡然伸了进来。
李珂吓得手一抖,白北给他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白北侧头躲过尖锐的指甲,抬手钳制住那只手。
只听“咔擦”一声。
那枯手生生断成了两截。
李珂倒吸了一口凉气,嘎嘣脆,这个梦也太逼真了点。
白北走下车,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解剖刀,左手握成剑决,站在路口中心。
他知道这些干尸的目标是他。
李珂为了把视频拍得清楚些,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被附身的司机幽幽转头,李珂很没出息地缩了回去。
诸鬼微信群里,
【孟婆:那狼人该不会要剖干尸给我们看吧?
牛头:还好不是剖鬼。
马面:别立旗。】
这么咋看过去,白北临风而立的身姿流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煞气,要是把他右手的解剖刀换成长剑,颇有几分乱世剑客的风范。
李珂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
白北一动不动,等着干尸朝他的位置靠拢,他在脑子里飞快地分析着干尸的弱点。
受声音控制,那么反过来只要破坏他们的听觉中枢,他们就失去了战斗力。
干尸是由活人炼制而成,人脑的听区在大脑外侧沟下壁的颞横回上。
白北认准区域,踏地而起,踩上干尸肩膀的同时,解剖刀锋芒毕露,手起刀落。
所到之处,再没有站着的干尸。
李珂看傻了眼,全然忘了自己还跟一个被附身的司机坐在一辆车里。
另一方面他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那个杀起干尸跟剁白菜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实习法医?
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干尸,白北擦净解剖刀,放回上衣口袋,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到车内。
“现在轮到你了。”白北取下司机身上的镇邪灵符,指尖燃起蓝色的阴冥火。
灵符在他手里化为灰烬。
“光耀八极,彻见表里,现!”
蓝芒闪过,司机的脸上出现一张扭曲的鬼脸。
“救我!”
他流着血泪的眼眸痛苦地看着白北。
“蓝,蓝武?”从后视镜里认出那张鬼脸,李珂结结巴巴地说了个名字。
蓝武,郊区山林发现的无头男尸。
那日,在山林呼救的鬼魂也是他。
他的魂魄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无法摆脱。
白北抬手探上司机的眉心,三魂七魄,三魂不在,附体的只有七魄,魂魄不完整,无法送往冥界超度往生。
白北打了个响指,手指亮起一簇银色的引路火,照亮了蓝武的鬼脸,他试着通过七魄找到三魂所在。
另一边控制着蓝武三魂的幕后黑手看穿了他的意图,在设法干扰他。
白北指尖的火苗转瞬变成了幽绿色。
有人躲在暗处在跟他斗法!
白北顿时来了兴趣,掐灭被干扰的引路火,用手指在左手掌心里快速画出一道符文……